為師……為師錯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寶象國的上空炸響。
    不遠處，寶象國的國王和文武百官們，正帶著滿朝的好奇與敬畏，遠遠地觀望著這一幕。
    他們本是聽聞有神仙降臨，這才匆匆趕來。卻沒想到，會看到如此震撼人心的一幕。
    那位從東土大唐遠道而來，被他們奉為神明的聖僧，此刻正失魂落魄地走向天空中那個被萬仙拱衛的身影。
    每一步，都踉踉蹌蹌。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唐三藏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那份聖潔與莊嚴。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悔恨與絕望。
    他的眼中，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悟空……他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枯葉，為師知道……為師沒有資格……可是……可是為師真的錯了……
    寶象國的百姓們，看著這一幕，全都傻了眼。
    這還是那個他們心目中的聖僧嗎？
    這還是那個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得道高僧嗎？
    此刻的唐三藏，哪裏還有半點高僧的樣子？
    他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卑微地，絕望地，向著那個他曾經無比鄙夷的身影，發出最後的哀求。
    悟空……求求你……看在往日師徒一場的份上……
    唐三藏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顫抖。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
    他能做的，隻有跪下。
    隻有用最卑微的姿態，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悔恨。
    噗通！
    在寶象國國王、文武百官，以及所有圍觀百姓的注視下，那位從東土大唐遠道而來，被他們奉為神明的聖僧，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膝蓋一軟，重重地跪了下去！
    這一跪，不僅跪下了他的身體，更跪碎了他作為金蟬子轉世的全部驕傲。
    這一跪，跪碎了他十世修行的道心。
    這一跪，跪碎了他作為取經人的最後一絲尊嚴。
    轟——！
    寶象國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全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聖僧……跪了？
    那個他們心目中如神明般存在的聖僧，竟然跪在了一隻猴子麵前？
    不對，那不是普通的猴子。
    那是被萬仙拱衛，被司法天神和哪吒三太子恭敬侍立的存在。
    那是連天庭都要仰望的超級大佬。
    可即便如此，看到聖僧下跪的這一幕，所有人的世界觀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淚水，從這位聖僧的眼中決堤而出，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悟空……他抬起頭，仰望著那個他曾經無比鄙夷的身影，用顫抖到不成樣子的聲音，發出了此生最悔恨的呼喊。
    為師……為師……錯了……
    這一聲，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也徹底擊潰了他堅守了十世輪回的道心。
    他想起了五行山下的那個午後。
    想起了那隻被壓了五百年的猴子，眼中滿含著對自由的渴望。
    想起了自己親手撕下封印時，那猴子眼中的感激與崇拜。
    想起了一路西行的日日夜夜，那猴子為了保護自己，與多少妖魔鬼怪拚殺。
    想起了白虎嶺上，那猴子一次次識破白骨精的偽裝，卻被自己一次次誤解。
    想起了自己寫下貶書時的決絕，想起了那猴子眼中的絕望與不解。
    為師瞎了眼……為師有眼不識泰山……唐三藏的聲音越來越哽咽，悟空，為師求你了……看在往日師徒一場的份上……原諒為師這一次……
    他的話語，充滿了絕望與哀求。
    可是，天空中的那個身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陳凡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就仿佛，跪在地上的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惡毒的咒罵都更加殘酷。
    豬八戒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傻了。
    師父……跪了？
    那個高高在上，總是教訓他們的師父，竟然跪在了大師兄麵前？
    而且，大師兄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豬八戒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完了，徹底完了。
    連師父都跪下了，他們這些做徒弟的，還有什麽資格站著？
    沙和尚看著跪在地上的唐三藏，心中五味雜陳。
    他想起了一路西行的種種。
    想起了師父對大師兄的種種誤解與偏見。
    想起了白虎嶺上，師父不分青紅皂白地念緊箍咒。
    想起了最後，師父寫下貶書，將大師兄趕走的那一幕。
    那時，他就覺得師父做錯了。
    可他沒有說話，因為他隻是一個沉默的挑擔人。
    現在，看著師父跪在地上，看著大師兄的冷漠無視，沙和尚心中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這就是因果報應嗎？
    寶象國的國王和文武百官們，看著這一幕，全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們本以為，今天會是一個普通的迎接聖僧的日子。
    卻沒想到，會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
    聖僧跪地求饒，而那個被萬仙拱衛的存在，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天空中那個身影的反應時，陳凡終於有了動作。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身旁的楊戩和哪吒。
    那張臉上，依舊是那種淡漠的表情，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二郎，三太子。陳凡的聲音平淡如水，此地甚是無趣。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走了。
    說完，他便轉身，踏上了祥雲。
    楊戩和哪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們知道，大哥這是要徹底斬斷與這段過往的所有聯係。
    是，大哥。楊戩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身後的截教仙人們揮了揮手。
    數萬截教仙人，浩浩蕩蕩地跟在陳凡身後，向著遠方飛去。
    那股遮天蔽日的威壓，也隨著他們的離去而逐漸消散。
    隻留下跪在地上的唐三藏，還有一地的震驚與絕望。
    悟空……悟空……唐三藏看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發出了最後的呼喊。
    可是，那個身影頭也不回啊。
    唐三藏跪在地上，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呆呆地看著天空。
    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他親手毀掉的，不僅僅是一段師徒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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