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在全場所有妖精那混雜著羨慕、嫉妒、狂熱、呆滯的目光中，那隻剛醒過來，腦子還有點發懵的小猴妖，一口咬了下去。
    他咬的，是那枚被無數大能視若珍寶，能讓凡人一步登仙的人參果。
    “哢嚓。”
    清脆的一聲。
    就像是咬了一口最甜脆的蘿卜。
    下一秒。
    “轟——！！！”
    一股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浩瀚如海的先天靈氣，混雜著大道符文，在那小猴妖的體內，轟然炸開！
    小猴妖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整隻猴都傻了。
    他感覺自己像是吞下了一輪太陽！
    渾身上下，每一根猴毛，每一寸血肉，每一個細胞，都在這股恐怖的能量衝刷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蛻變！
    “嗝~”
    他打了個飽嗝，一股濃鬱的靈氣從他嘴裏噴出，吹得他麵前的地麵都長出了一片青翠的嫩草。
    然後，在所有妖眾的眼皮子底下。
    他身上的氣息開始以一種坐火箭般的速度瘋狂暴漲！
    煉精化氣！
    煉氣化神！
    真仙！
    玄仙！
    金仙！
    ……
    短短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這個上一秒還隻是個剛化形沒百年的底層小妖，下一秒，竟然硬生生被催熟成了一位氣息穩固的金仙大能！
    雖然根基有些虛浮，但那金光閃閃的修為，做不得半點假！
    “我……我……”
    小猴妖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充滿了力量的手，又抬頭看了看周圍那些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的同族，猴臉之上，寫滿了大寫的懵逼。
    我誰？我在哪？我幹了啥？
    然而，他的懵逼，對於周圍那些妖精來說，卻是一劑比十全大補丹還猛烈一萬倍的超級雞血！
    “臥槽！！”
    “金……金仙？！一口就吃出個金仙？！”
    “我滴個親娘姥姥！這比修煉快多了啊！”
    “別說了！別說了！我的心好痛！為什麽剛才被打飛的不是我！”
    “都他媽給我讓開！執法殿在哪兒？老子要去報名！老子要當典型！誰也別攔著我！”
    現場，徹底瘋了。
    如果說剛才三百滅魂鞭是“恐懼”，是“威懾”，那麽現在，這活生生的一步登天，就是最赤裸裸的“誘惑”！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希望”！
    賞與罰的極致對比，徹底點燃了所有妖心中最原始的火焰！
    於是乎，花果山，乃至整個萬妖聖地，迎來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一個史無前例的，全員內卷的時代。
    “都別搶！這坨牛糞是我先看到的！清理牛糞，功勳點+0.5！攢夠兩次就能換個饅頭了！”
    “放屁！你看到就是你的了？我還說這整座山都是我的呢！我昨天就在功勳殿預約了今天東山頭的保潔業務！這坨牛糞的kpi是我的！”
    “你們兩個廢物！為了0.5個功勳點搶牛糞？看看老子接的什麽任務！‘協助開鑿三號修煉洞府’，獎勵功勳點一百！幹完這一票，老子能直接換一瓶猴兒酒！”
    “切，土木狗有什麽好得意的？風險太低！大丈夫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我剛接了‘巡視黑風山邊界’的任務，功勳點三百！隻要能活著回來，我就能去申請一套‘基礎煉體訣’！”
    “黑風山？！那不是還有幾個不服管教的老魔頭嗎？兄弟你這是去送啊！”
    “送個屁！富貴險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人參果，老子拚了！”
    從這一天起，萬妖聖地的風氣，煥然一新。
    再也沒有妖敢仗著自己修為高、根腳硬就為所欲為。
    所有的妖，無論大妖王還是小妖精，腦子裏都隻剩下了兩個字——功勳！
    整個花果山，呈現出一種熱火朝天，堪比後世基建狂魔的建設熱情。
    山頭上，隨處可見賣力開鑿洞府的妖。
    山路間，到處都是昂首挺胸、四處巡邏的妖。
    就連水簾洞門口的公共廁所，都幹淨得能照出人影，因為總有十幾隻妖為了搶奪打掃名額而打得頭破血流。
    功勳殿更是成了聖地最火爆的地方，每天都被圍得水泄不通，負責登記的妖王們忙得腳不沾地，但看著自己蹭蹭上漲的功勳，一個個累並快樂著。
    花果山之巔。
    陳凡背著手，站在懸崖邊，俯瞰著這片欣欣向榮、充滿了勃勃生機的土地，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在他身邊，楊戩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但眼神深處，卻多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名為“歸屬”的認同。
    九天玄女則是看得美眸異彩連連，她身為上古兵主，深諳統禦之道，卻從未想過，原來驅動一個龐大勢力最有效的方式，不是嚴刑峻法，不是王霸之氣，而是……
    “kpi。”陳凡看著下方一個為了搶奪巡山名額而差點打起來的虎妖和狼妖，悠悠地吐出了一個九天玄女和楊戩都聽不懂的詞。
    “盟主，何為kpi？”九天玄女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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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讓他們清楚地知道，幹多少活，拿多少錢。”陳凡笑了笑，用他們能理解的方式解釋道，“以前他們是為妖王賣命，現在，他們是為自己打工。”
    “隻要功勳給得夠，聖地就是他們的家。”
    “這根基，才算是徹底穩了。”
    他話音剛落。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整個萬妖聖地，從花果山到積雷山，從翠雲山到北海之濱……
    在每一個角落，在每一隻歸心的小妖身上，都升起了一股股肉眼不可見的、純粹無比的願力。
    那是對新秩序的認可！是對未來的期盼！是對“萬妖聖地”這個名號，發自內心的歸屬感！
    億萬股願力，匯聚成溪，溪流成河，最終化作一道橫貫天地的洪流，咆哮著，衝向了花果山上空！
    “昂——！！！”
    那條原本就龐大無比的氣運金龍，在吸收了這股代表著“秩序”與“法統”的磅礴願力後，發出一聲震動三界的龍吟！
    它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暴漲！
    原本還有些虛幻的龍身，變得無比凝實，每一片金色的龍鱗都仿佛由實體法則構成，閃爍著不朽的光輝。
    最驚人的變化，是它的眼睛！
    那雙巨大的龍目之中，褪去了純粹的野性和氣運靈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威嚴、公正、不容侵犯的……屬於“法理”的煌煌天威！
    這一刻，萬妖聖地，才算是真正地脫離了草台班子的範疇。
    它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勢力”，而是一個擁有了自己獨立“法統”，得到天地與萬妖共同認可的……妖之“國度”！
    也就在氣運金龍蛻變完成的瞬間。
    陳凡的腦海裏，響起了久違的，卻又無比悅耳的係統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整合妖族，建立萬妖法統，開創三界數個元會未有之新秩序！】
    【人心歸附，氣運升騰！您的行為，已從根本上動搖了天庭與靈山對三界的統治根基！】
    【檢測到超巨型因果變動！正在結算獎勵……】
    【恭喜宿主！獲得海量因果點+2,000,000點！】
    【因果點餘額：2,300,000點！】
    聽著腦海中的提示，感受著那磅礴的因果點入賬，陳凡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他仰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三十三重天，看到了那道若隱若現的“世界裂痕”。
    “啟動資金，總算是差不多了。”
    他輕聲自語，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接下來，就該幹點正事，給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打個最大的補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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