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的勒索，像是一把淬了毒的錐子，精準地紮進了玉帝和如來最敏感的神經。
    兵權？
    香火？
    這他媽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了，這是要把他們的根都給刨了！
    玉皇大帝氣得渾身發抖，那張勉強維持著威嚴的臉，瞬間漲成了醬紫色。
    “孫悟空！你不要得寸進尺！”
    如來佛祖那寶相莊嚴的臉上，慈悲的笑容也終於掛不住了，眼角的肌肉瘋狂抽搐。
    “阿彌陀佛，大聖，過了。”
    就連一直看戲的元始天尊，都忍不住冷哼一聲，周遭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分。
    “妖猴，休得寸進尺。”
    “寸進尺？”
    陳凡仿佛聽到了什麽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他嗤笑一聲，憐憫地看著眼前這三位高高在上的大佬。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三個坐在即將沉沒的泰坦尼克號頭等艙裏，還在為誰的餐具更名貴而爭吵的傻子。
    “你們以為，這就完了？”
    他收起笑容，語氣陡然變得森然。
    “剛剛被我隨手捏死的那坨爛肉，你們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玩意兒？”
    “我告訴你們，那東西，學名叫‘混沌使徒’，用我們那兒的話說，就是個‘炮灰’。”
    “一個最低級的，負責探路的炮灰！”
    此言一出，三位大佬的瞳孔，齊齊一縮！
    炮灰？
    那個讓三界頂級戰神束手無策，讓天庭佛門顏麵掃地的怪物，僅僅隻是個炮灰？！
    “它的主人，一個自稱‘扭曲之主’的老古董，現在，已經通過那個炮灰，成功鎖定了我們這個世界的坐標。”
    陳凡的聲音不大，卻像一盆混合著冰渣的冷水，兜頭蓋臉地澆在了三位巨頭的心頭。
    “這麽跟你們解釋吧，你們的房子裏進了一隻蟑螂，你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念經又是擺陣，結果屁用沒有，最後還是我幫你們踩死了。”
    “但那隻蟑螂在死之前，已經把你們家的gps定位，發回了它的老巢。”
    “一個無窮無盡，滿是這種玩意的蟑螂窩。”
    “現在，它們都知道你們家在哪兒了。”
    陳凡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一百個這樣的怪物，降臨在三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他伸出手指，慢悠悠地點了點。
    “可能是在你淩霄寶殿的龍椅底下。”
    “也可能是在他大雷音寺的功德池裏。”
    “或者，幹脆就出現在你玉虛宮的煉丹爐旁邊，給你加點‘料’。”
    玉帝、如來、元始天尊，三張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那是混雜著驚駭、暴怒、以及一絲連他們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
    他們都是活了無數元會的老怪物，瞬間就明白了陳凡話裏的分量。
    這不是危言聳聽！
    這他媽是即將發生的，血淋淋的現實！
    “而你們，”
    陳凡的目光緩緩掃過他們，語氣中的嘲諷拉到了滿值。
    “連一個探路的炮灰都搞不定。”
    “你們拿什麽去打？”
    “用你們那些看見怪物就嚇得尿褲子的天兵的命去填？”
    “還是用你們那些念經能給對方加血的佛陀的臉去擋？”
    句句誅心！
    字字見血！
    玉帝和如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像是開了染坊。
    剛剛南瞻部洲那教科書式的潰敗，還清晰地投射在水鏡之上，那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辯駁的恥辱！
    他們引以為傲的體係，他們賴以統治三界的力量，在那種聞所未聞的混沌汙染麵前，就是個笑話！
    良久的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玉帝的帝皇威嚴，如來的無上佛法，元始的超然道韻，在這一刻，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他們知道，陳凡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所以，我宣布。”
    陳凡看火候差不多了，不給他們任何思考和反駁的機會，就像一個強勢掀桌的玩家，直接拋出了自己的方案。
    “從今天起，成立‘三界混沌防禦聯合指揮部’！”
    圖窮匕見！
    這才是他今天把這三位大佬叫過來，摁在地上摩擦的真正目的！
    三位巨頭的目光猛地銳利起來，死死地盯住了陳凡。
    聯合指揮部？
    這猴子，想幹什麽？
    陳凡完全無視了他們的眼神，自顧自地宣布道：
    “我，齊天大聖孫悟空，擔任該指揮部的總指揮，兼任總元帥。”
    “我的花果山，作為總指揮部所在地，負責統籌三界一切戰力及資源。”
    轟！
    這句話，比剛剛的“混沌使徒”還要勁爆，直接在三位大佬的腦海裏炸響！
    這妖猴……他要奪權！
    他要淩駕於天庭、佛門、闡教之上！
    “玉帝，”陳凡直接開始點名，分配任務，那語氣，仿佛在使喚自己的下屬。
    “你天庭家大業大，負責所有後勤保障、三界情報網絡共享、以及提供基礎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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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白了，就是出錢出人出信息。”
    玉帝的牙，咬得咯咯作響。
    “如來，”陳凡又看向佛祖。
    “你佛門信徒遍布天下，負責安撫三界眾生情緒，維持秩序穩定，順便，把你們積攢了無數元會的信仰之力貢獻出來，當作戰時能源。”
    “別藏著掖著，我知道你們有。”
    如來佛祖拈花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最後，陳凡的目光落在了元始天尊身上。
    “元始老雜……咳，元始天尊。”
    他清了清嗓子，總算還保留了一絲表麵上的尊重。
    “你闡教最擅長煉器布陣，家底最厚，門下弟子也都是精銳。”
    “你，負責技術支持和提供高端戰力。”
    “比如，給我打造一批能對抗混沌汙染的新式法寶，或者派你那十二個金仙徒弟，來我手下聽用。”
    一番話下來，直接把三界最頂級的三個勢力，安排得明明白白。
    而他自己，則堂而皇之地，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總指揮寶座。
    這已經不是狂妄了，這是瘋了！
    這是在騎著三位聖人門徒的脖子拉屎！
    “誰讚成？”
    “誰反對？”
    陳凡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緩緩掃過三張鐵青的臉。
    嗡——
    金箍棒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被他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敲擊著掌心。
    那沉悶的聲響，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三界氣運的節點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
    玉帝和如來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怒火、極致的憋屈，以及……深深的無奈。
    反對？
    他們拿什麽反對？
    拿頭去反對嗎？
    事實擺在眼前，三界之內，除了這隻無法無天的猴子，沒人能對付那種詭異的敵人。
    拒絕他，就等於眼睜睜地看著三界被那些“蟑螂”一點點啃食幹淨。
    這是一個陽謀！
    一個他們明明知道是陷阱，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下跳的陽謀！
    就在氣氛僵持到極點的時候。
    一直沉默的元始天尊，那雙古井無波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他深深地看了陳凡一眼。
    竟然是第一個，緩緩地點了點頭。
    “可。”
    一個字，幹脆利落。
    他不在乎什麽名義上的權力，他更想近距離地觀察、研究陳凡那霸道無比的因果手段，以及那神秘莫測的混沌法則。
    對於一個究極的技術宅和真理探求者來說，這比三界的虛名重要得多。
    元始天尊這一鬆口，瞬間就壓垮了天平。
    玉帝和如來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
    連聖人都同意了，他們還能說什麽？
    玉皇大帝閉上眼睛，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準！”
    如來佛祖長歎一聲，宣了聲佛號，那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蕭索與苦澀。
    “阿彌陀佛……善。”
    一場由三界最高領袖召開的、旨在問罪妖猴的“三方會談”。
    最終，以問罪方被強行收編，成了“打工仔”而屈辱收場。
    三位大佬感覺自己就像是三個氣勢洶洶上門討債的債主，結果被欠債的那個老賴一頓暴打，最後還被迫簽了賣身契。
    這他媽叫什麽事兒啊！
    “很好。”
    陳凡滿意地點了點頭，收起了金箍棒。
    然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轉冷，變得如同九幽寒冰。
    “那麽，現在我以‘三界混沌防禦聯合指揮部’總元帥的名義，下達第一道命令！”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回蕩在北俱蘆洲的上空。
    “徹查！”
    “徹查三日前，天庭舉辦的蟠桃盛會！”
    “徹查三日前，靈山舉辦的盂蘭盆會！”
    “我懷疑……”
    陳凡的目光，在玉帝和如來驚怒交加的臉上，緩緩掃過。
    “那個給混沌魔神打開方便之門，引狼入室的‘內奸’……”
    “就在你們兩家的高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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