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柳青：
    “看你這個行動——朕爹的回信，是讓龍驤軍‘誅殺’朕，對吧？第二封信，你也沒送？”
    柳青尷尬地低下了頭。
    屋裏一片死寂。
    白庚擺了擺手：
    “朕也有問題。是朕沒跟你們溝通好。如今局麵已成，咱們就齊心協力——準備西進吧。”
    他站起身：
    “柳青、何誌磊留下。其餘人先回去。
    明天先進永城，以永城為據點，再議行動。”
    眾人如蒙大赦，趕緊行禮退下。
    門一關。
    白庚臉上的溫和瞬間消失。
    他轉過身，看向柳青和何誌磊，那眼神冷得像臘月的冰。
    兩人後背一涼。
    “你們倆——”白庚緩緩開口，“就沒什麽話，要對朕說嗎？”
    聲音不大，卻帶著雷霆般的壓迫感。
    柳青和何誌磊“撲通”一聲跪下：
    “臣……知罪！”
    白庚走到兩人麵前，彎下腰，一手一個把他們拽起來，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砸在人心上：
    “朕與你們認識多久？你們與他們又認識多久？！
    居然跟他們合夥——把朕置於如此境地？！”
    柳青和老何瞬間漲紅了臉。
    “這還不是最讓朕痛心的。”
    白庚盯著他們的眼睛，“朕難受的是——做兄弟這麽久，你們居然會覺得，朕會不顧你們死活？！”
    他鬆開手，退後一步：
    “朕剛剛說了，一切都是陛下的計劃
    ——那朕能不給兄弟們想好後路嗎？！
    你們——懷疑朕？！”
    兩人再次跪下，額頭觸地：
    “臣錯了！！”
    白庚卻不叫起。
    他沉默良久，忽然問：
    “你們是誰啊？”
    柳青和何誌磊一愣，抬頭，茫然道：
    “這……您還沒給我倆封官呢……臣也不知道……臣是誰……”
    白庚伸出手。
    兩人嚇得閉上了眼睛。
    然後——
    鼻梁上，各被輕輕刮了一下。
    兩人茫然睜眼。
    白庚站在那兒，臉上帶著他們熟悉的、有點欠揍的笑：
    “你們是朕最信任的兄弟。”
    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你們要幫哥——而不是給哥添亂。”
    柳青和老何看著他的表情，眼眶瞬間紅了。
    兩人同時拱手，聲音發顫：
    “今後——定不負陛下！”
    白庚擺擺手：
    “回去吧。好好想想，咱們今後——怎麽西進。”
    “諾！”
    兩人退下，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門再次關上。
    白庚轉過身，看向屋裏剩下的三位。
    暮雨柔、蕭羽、沈幼楚——三張臉上，是同款震驚。
    蕭羽先開口，聲音飄忽：
    “你……什麽時候會的這一手？”
    沈幼楚歪著頭，一臉“我雖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幹嘛……但總覺得，你好像在……馴化別人？”
    暮雨柔倒吸一口涼氣：
    “pua？！”
    白庚：“……什麽跟什麽？！”
    他擼起袖子：
    “我還沒跟你們三個算賬呢！”
    暮雨柔一挺肚子，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來：
    “你算！我讓你算！”
    白庚走到她麵前，瞪著她：
    “雨柔，他們是不是找你扛事？”
    “是。”暮雨柔坦然承認，“但我覺得，我確實得出麵。”
    “你出麵是對的。”
    白庚點頭，“他們的氣不順，隊伍不好帶。但是——”
    他聲音沉下來：
    “你不該在不跟朕說明、不跟朕商量的情況下，自作主張就把朕推上去！”
    他看向三個女人，眼神複雜：
    “你們說，比起老何和柳青
    ——這種來自最親之人的‘背刺’，是不是更讓人難受？”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
    “你們三個，是朕的夫人。咱們是這個世界上，除父母外最親最近的人。”
    “不能這麽做。”
    沈幼楚眨了眨眼，小聲嘀咕：
    “這套路……怎麽長得那麽像呢……”
    蕭羽盯著白庚，緩緩搖頭：
    “不是像。”
    暮雨柔一步步走過來，伸手在白庚臉上、身上捏來捏去，嘴裏念念有詞：
    “讓我看看……這是不是我老公……咋變成這樣了……”
    她抬頭，眼神驚恐：
    “這是不是就是黑化啊？！你是不是——又被穿了？！”
    白庚：“？？？？”
    他一把拍開暮雨柔的手，氣笑了：
    “什麽話！什麽話？！”
    他指著自己的腦袋：
    “二貨當久了——”
    “真以為我白庚，沒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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