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凝固。
    林夜看著那個自稱“冰皇”的白楓，眼神平靜，但身體已經進入戒備狀態。
    王強、趙剛和李薇則緊張起來，下意識握緊武器——他們聽說過“冰皇”的名號，大學城那邊的新晉強者，A級天賦，手下有幾十號覺醒者。
    白楓身後的兩個人也微微調整站姿，一左一右呈護衛姿態。
    男的高大魁梧，背著一把誇張的斬馬刀；
    女的嬌小玲瓏，腰間掛著兩把短刺。
    “別緊張。”白楓笑著擺擺手，“我隻是路過，剛好看到這場精彩的戰鬥。林夜兄弟，不介意我觀摩一下吧？”
    “現在看完了。”林夜淡淡道，“還有事？”
    “嘖，這麽冷淡。”白楓也不生氣，自顧自走到炎犬屍體旁，蹲下查看，“熔核射線直接貫穿核心，精準又致命。林夜兄弟，你這技能是剛學的，還是原本就會？”
    林夜眼睛微眯。
    這個白楓，觀察力很敏銳。
    “與你無關。”
    “好吧好吧。”白楓站起身，拍拍手，“那我就直說了。林夜兄弟，有沒有興趣合作？”
    “沒興趣。”
    “別急著拒絕嘛。”白楓笑得很陽光，但眼神裏透著精明，“我知道你在獵殺領主級怪物，而且已經幹掉了兩個。巧的是，我也在找領主殺，但我需要幫手。”
    林夜沒說話，等著下文。
    白楓繼續道：“西區大學城那邊，我發現了一個‘巢穴’，不是普通的傳送門，是怪物自己築的巢。裏麵至少有兩隻領主，還有數百隻精英和普通怪物。我一個人吃不下，我的人實力不夠。但如果加上你……”
    “我能得到什麽？”林夜直接問。
    “戰利品對半平分，情報共享，還有……”白楓頓了頓，“我手裏有關於‘罪孽值’和‘權能’的情報，你應該需要這個。”
    林夜瞳孔微縮。
    罪孽值權能，是他剛剛發現的隱藏功能。
    這個白楓，怎麽知道的？
    “別這麽看我。”白楓攤手，“我殺了第一個領主後，也解鎖了類似的東西，雖然不叫‘罪孽之王’，但原理應該差不多。怎麽樣，有興趣交換情報嗎？”
    林夜思考了幾秒。
    “先說說你知道的。”
    “可以，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白楓看向四周，“炎犬死了，但它的氣息還在，可能會引來其他怪物。去我的臨時據點如何？就在兩個街區外，安全。”
    林夜看向王強三人。
    王強立刻點頭：“大哥，我聽你的。”
    趙剛和李薇對視一眼，趙剛開口道：“林夜兄弟，我們想先回安全點報告炎犬已死的消息，順便……把隊友的遺物送回去。”
    “可以。”林夜看向白楓，“我和王強跟你去。”
    “痛快。”白楓笑了，“這邊走。”
    一行人離開空地，穿過幾條街，來到一棟五層高的酒店。
    酒店外圍用廢棄車輛和雜物堆起了簡易防禦工事，門口有兩個持刀的覺醒者站崗。看到白楓回來，兩人立刻躬身：“老大！”
    “嗯，開門。”
    大門打開，裏麵竟然收拾得相當整潔。大廳裏聚集著二十多人，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處理傷口，看到白楓都起身打招呼。
    “去三樓會議室。”白楓對林夜說，“阿龍，小雅，你們也來。其他人該幹嘛幹嘛。”
    高大男子和嬌小女子應了一聲，跟在後麵。
    三樓會議室原本是酒店的商務套間，現在被改成了臨時指揮所。
    牆上貼著手繪的地圖，桌上堆著各種材料和筆記。
    “坐。”白楓拉過兩把椅子，“條件簡陋，見諒。”
    林夜坐下，王強站在他身後。
    白楓也坐下，阿龍和小雅站在他身後，形成微妙的對稱。
    “先正式介紹一下。”白楓說，“這兩位是我的得力助手。阿龍，B級天賦‘狂化’，力量是常人的五倍，但使用後會虛弱一段時間。小雅，B級天賦‘疾風步’，速度是常人的六倍，擅長暗殺和偵察。”
    林夜點點頭，沒介紹王強——E級天賦，沒必要。
    白楓也不介意，切入正題：“關於‘權能’，我是三天前解鎖的。我殺的第一個領主，是在大學城圖書館裏變異的一隻‘知識吞噬者’，它吃了太多書和人類的大腦，變成了怪物。”
    “擊殺後，我解鎖了‘寒冰權能’的雛形。係統提示，需要集齊三個‘冰係領主核心’，才能完全解鎖權能。我現在手裏有一個，還差兩個。”
    白楓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冰藍色的晶體，放在桌上。
    晶體散發著寒氣，會議室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冰霜核心（特殊材料）】
    【效果：冰係權能解鎖的關鍵道具之一】
    【說明：蘊含純淨冰係規則碎片的結晶】
    林夜看著晶體，心中了然。
    看來每個人的“權能”解鎖條件都不一樣。
    他的“罪孽權能”需要罪孽值和領主擊殺數，而白楓需要特定屬性的領主核心。
    “你的權能效果是什麽？”林夜問。
    “現在還隻是雛形，隻能小範圍降低溫度，製造冰霧。”白楓收起晶體，“但完全解鎖後，係統描述是‘可凍結領域內的一切生命’。當然，消耗也極大。”
    他看向林夜：“你的權能解鎖條件，應該和‘罪孽’有關吧？我注意到你殺怪物特別狠，而且那些怪物好像很怕你。”
    “罪孽值達到500，擊殺三個領主。”林夜沒有隱瞞，“現在272點，兩個領主。”
    “果然。”白楓敲了敲桌子，“所以我們需要互相幫助。我幫你找第三個領主，你幫我打巢穴。雙贏。”
    “巢穴裏的兩隻領主，是什麽屬性？”
    “一隻是‘腐蝕蠕蟲領主’，大概是16級，擅長毒液和酸液攻擊，身體能鑽進地下，很麻煩。另一隻是‘暗影蝠王’，18級，會飛，能釋放精神尖嘯和陰影攻擊，速度極快。”
    白楓調出一張手繪地圖，上麵標注著巢穴的位置和結構。
    “巢穴在大學城體育館地下，原本是防空洞，被怪物改造成了老巢。入口有三個，但都被怪物堵死了。我試過強攻一次，差點沒出來。”
    “裏麵除了兩隻領主，還有至少三十隻精英，兩百多隻普通怪物。而且它們有完整的指揮體係，會配合，會埋伏，會車輪戰。”
    林夜看著地圖，思考著。
    兩隻領主，其中一隻是18級，和炎犬同級。
    加上大量精英和小怪，確實是個硬骨頭。
    但收益也大。
    兩個領主核心，大量經驗，可能還有巢穴本身的獎勵。
    “你有計劃嗎？”林夜問。
    “有。”白楓眼睛一亮，“腐蝕蠕蟲領主白天比較遲鈍，喜歡待在地下深處。暗影蝠王夜晚活躍，但白天會在巢穴頂部的通風管道裏睡覺。”
    “我的計劃是，白天突入，先集中火力幹掉暗影蝠王，然後再處理蠕蟲。隻要兩隻領主不同時出手，我們就有機會。”
    “隊伍配置呢？”
    “我這邊能出十五個戰鬥人員，其中五個有B級天賦，十個C級。加上你，還有你這位兄弟……”白楓看了王強一眼，“主要負責清理雜兵和精英，領主戰交給我們。”
    林夜搖頭：“太保守。”
    “嗯？”
    “既然要打，就速戰速決。”林夜指著地圖，“白天突入沒問題，但不要分兵。直接找到暗影蝠王，全力擊殺。然後立刻轉火蠕蟲，不給它反應時間。”
    “可這樣會驚動所有怪物，我們會陷入包圍……”
    “那就殺光。”林夜語氣平淡，“怪物多，意味著經驗多，掉落多。慢慢清理反而容易被車輪戰消耗。”
    白楓沉默了。
    他在權衡。
    阿龍忍不住開口：“老大，這太冒險了。上次我們十個人進去，殺了三十多隻怪物就被迫撤退，這次雖然人多，但直接硬剛所有怪物……”
    “你覺得呢，小雅？”白楓看向嬌小女子。
    小雅想了想，說：“林夜先生既然敢這麽說，應該有把握。而且……他的實力我們剛才看到了，獨自擊殺炎犬，連重傷都沒有。”
    白楓又看向林夜：“你有多少把握？”
    “八成。”林夜說，“前提是你們的人能擋住精英和雜兵十分鍾，我和你去殺領主。”
    “十分鍾……”白楓咬牙，“好！賭了！什麽時候行動？”
    “明天清晨。”林夜站起身，“今天我需要休整，處理戰利品。明天六點，在這裏集合。”
    “可以。”白楓也站起來，伸出手，“合作愉快。”
    林夜沒有握手，隻是點點頭：“情報呢？關於罪孽值，你還知道什麽？”
    白楓也不尷尬，收回手，笑道：“罪孽值除了解鎖權能，還有一個隱藏功能——可以兌換‘罪孽商店’裏的物品。不過需要罪孽值達到1000點才能開啟。商店裏有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罪孽商店？
    林夜記下這個信息。
    “還有嗎？”
    “有。”白楓表情嚴肅起來，“我通過一些渠道得知，全球已經有人罪孽值超過500了，而且不止一個。這些人……都解鎖了權能，實力暴漲。”
    “是誰？”
    “具體名字不清楚，但有幾個區域傳聞。北美那邊有個‘雷神’，據說能召喚雷電。歐洲有個‘聖騎士’，全身發光，刀槍不入。東亞這邊除了你我，還有幾個神秘強者，但都沒公開露麵。”
    白楓壓低聲音：“而且，我懷疑‘GM’在關注這些解鎖權能的人。我解鎖寒冰權能雛形的那天，感覺到有人在窺視，但找不到來源。”
    GM的關注……
    林夜想起王強說的那些穿黑色製服、能飛的人。
    “他們想幹什麽？”
    “不知道。”白楓搖頭，“但肯定沒好事。高維文明把我們當試驗品，試驗品太強或者太特別，可能會被……重點觀察，甚至清理。”
    會議室安靜下來。
    王強咽了口唾沫，感覺後背發涼。
    林夜則想起自己那個“罪孽之王”的稱號。
    舉世矚目，全球知名度+50%。
    這到底是好處，還是催命符？
    “情報交換完畢。”林夜轉身，“明天六點，不要遲到。”
    “等等。”白楓叫住他，“還有一件事。安全點那邊，軍方在組織‘第一遠征隊’，準備探索城市中心的‘巨型傳送門’。報名條件是至少15級，或者有特殊貢獻。我覺得，你應該有興趣。”
    巨型傳送門？
    林夜想起自己摧毀的那個小型傳送門。
    “具體位置？”
    “市中心廣場，原來市政府大樓的位置。門的高度超過五十米，裏麵出來的都是精英級以上的怪物。軍方用導彈炸過，沒用，門會自我修複。”
    白楓頓了頓：“遠征隊三天後出發，目標是進入傳送門內部，找到並摧毀核心。獎勵是……永久安全點居住權，軍方少校軍銜，以及一件紫色裝備。”
    “我知道了。”林夜說完，帶著王強離開。
    走出酒店，王強才小聲問：“大哥，那個白楓可靠嗎？我感覺他笑裏藏刀……”
    “不可靠。”林夜說，“但他需要我幫忙打巢穴，暫時不會翻臉。打完巢穴，就不好說了。”
    “那我們還去？”
    “去。”林夜看向西邊，“兩隻領主，大量經驗，還有可能找到我需要的東西。至於白楓……他要是聰明，就知道別惹我。”
    兩人回到之前那棟寫字樓。
    林夜讓王強在一樓警戒，自己上到天台，開始清點這次擊殺炎犬的收獲。
    首先打開【變異寶箱（白銀）】。
    【你開啟了變異寶箱（白銀）】
    【獲得：技能書《火焰抗性（被動）》【表情】1】
    【獲得：材料‘炎晶碎片’【表情】5】
    【獲得：殺戮積分【表情】5000】
    火焰抗性技能書，直接學習。
    【你學會了技能《火焰抗性（被動）》】
    【效果：永久提升30%火焰傷害抵抗，與能量抗性疊加】
    【當前火焰傷害減免：100%（能量抗性）+30%（技能）=130%（溢出部分轉化為全係抗性+0.3%）】
    不錯。
    雖然對已經有全係能量抗性的林夜來說提升不大，但蚊子腿也是肉。
    然後是炎犬掉落的裝備：
    【灼熱鱗甲（藍色）】
    【類型：胸甲】
    【效果：防禦+50，體質+10，火焰傷害吸收20%】
    【附加技能：熾熱反擊（被動）——受到近戰攻擊時，有10%概率觸發火焰反衝，對攻擊者造成力量【表情】3的火焰傷害】
    【耐久：100/100】
    【需求：等級15，體質40】
    比骨甲護腕屬性更好，還有反擊技能。
    林夜直接換上，替換掉之前的白色皮甲。
    防禦力再次提升。
    接著是技能書：
    【陰影潛行（殘缺）】
    【類型：主動技能】
    【效果：使使用者融入陰影，移動速度提升50%，潛行期間不易被察覺。持續時間30秒，冷卻時間5分鍾】
    【學習需求：敏捷60，等級10】
    【說明：炎犬變異後領悟的能力，但記錄不完全，效果弱於原版】
    殘缺版，持續時間短，冷卻長。
    但對林夜來說，多一個潛行技能總是好的。
    他直接學習。
    最後是材料“炎犬核心”，和之前裂口獸領主的核心類似，可用於鍛造或作為技能媒介。
    林夜將核心收好，調出屬性麵板。
    經過炎犬一戰，他的屬性又有了變化：
    【姓名：林夜】
    【等級：16（3200/18000）】
    【力量：89.1（基礎88+獵殺標記1.1）】
    【敏捷：85.2（基礎84+1.2）】
    【體質：84.88（基礎84+0.88）】
    【精神：128.5（基礎128+0.5）】
    【防禦：4，500，000，067（基礎防禦+火焰抗性轉化）】
    【能量抗性：12，000，000，000】
    【生命值：1000/1000】
    【罪孽值：292】
    【自由屬性點：15（升級獲得）】
    獵殺標記帶來的屬性加成已經顯現，雖然很少，但積少成多。
    罪孽值達到292，還差208到500。
    再殺一個領主，就能解鎖權能了。
    “白楓說的巢穴，兩隻領主……如果都能擊殺，罪孽值肯定夠，還能完成第三個領主擊殺的條件。”
    “但和冰皇合作，需要提防。”
    林夜沉思著。
    白楓這個人，表麵陽光，實則城府很深。他主動分享情報，主動邀請合作，肯定有所圖謀。
    除了打巢穴，可能還想試探林夜的實力，或者……在關鍵時刻背後捅刀。
    “得留一手。”
    林夜看向自己新獲得的技能。
    熔核射線（簡化版）、陰影潛行（殘缺）、火焰抗性（被動）。
    加上原有的能量掌控、超凡動態視覺、領主威壓。
    手段已經足夠豐富。
    “明天先看看白楓那些人的實力，如果太弱，就調整計劃。如果強，也要防著他們搶最後一擊。”
    獵殺標記隻能標記一個目標，必須確保標記目標的最後一擊是自己完成的，才能獲得屬性。
    “最好能讓白楓的人先消耗，我收尾。”
    嗯……很合理。
    夜幕降臨。
    血月再次升起。
    林夜盤膝坐下，開始修煉能量掌控。
    精神屬性達到128.5後，他對能量的感應更加敏銳。
    空氣中遊離的能量粒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清晰可見。
    他嚐試引導這些粒子，不是凝聚成攻擊性能量球，而是……
    在體表形成一層能量護盾。
    很薄，幾乎透明，但確實存在。
    【你領悟了新技能雛形：能量護盾】
    【效果：消耗精神力在體表形成護盾，可吸收一定傷害。當前等級：雛形，吸收上限：精神【表情】2=257點】
    【熟練度：1/1000】
    雛形技能，吸收量不高，但勝在可以主動開啟，作為防禦補充。
    “修煉也能領悟技能，不錯。”
    林夜繼續嚐試。
    時間流逝。
    淩晨三點，王強上來換班。
    “大哥，樓下一切正常。不過剛才聽到遠處有爆炸聲，可能是其他覺醒者在戰鬥。”
    “嗯。”林夜點頭，“你休息吧，後半夜我守著。”
    “好。”
    王強下去後，林夜站在天台邊緣，俯瞰城市。
    血月下，無數黑影在建築間穿梭。
    人類的慘叫聲，怪物的嘶吼聲，偶爾響起的槍聲和爆炸聲。
    這就是末世第四天的夜晚。
    而他，已經站在了進化的前沿。
    “權能，罪孽商店，GM的關注……”
    林夜握緊拳頭。
    不管這個世界變成什麽樣，不管幕後黑手是誰。
    他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變強。
    遠處，一道冰藍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又迅速消散。
    是白楓在練習能力？
    林夜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