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的桃葉還凝著晨露時，肖瑤正蹲在石桌前攪符泥。青釉碗裏的臭鼬毛粉混著忘憂草汁，綠得像泡脹的青苔，她用銀簪撥了撥，鼻尖沾了點粉，皺著眉吸了吸——嗯，比昨日的版本衝十倍，足夠把魔族的鼻子熏得三天不透氣。
    腰間的傳訊玉佩突然發燙，像塊剛從灶上取下來的小炭。瑤瑤摸出一看，玉佩上的龍紋正泛著金芒——是小乖的氣息！她騰地站起來，桃枝上的晨露滴在粉裙上暈開濕痕，可她顧不上，抓著繡麒麟的空間布袋就往東天門跑。
    東天門的風裹著魔氣的腐臭味，瑤瑤剛衝上玉階，就看見半空中那道金色巨影——小乖化成本體了，五丈龍身像流動的朝陽，鱗片泛著鎏金光澤，龍息噴處，黑色魔氣如雪遇沸湯般滋滋蒸發。可它左翅上插著支黑箭，箭杆纏著紫紋，血珠從鱗片縫裏滲出來，落在地上化成細碎的金斑。
    “小乖！”瑤瑤喊著就要衝，腕間突然被狐尾勾住——阿九蹲在她腳邊，狐眼亮晶晶的：“小乖說過要你躲後麵！”
    瑤瑤瞪它一眼，卻看見小乖的龍尾掃過一群魔族時，翅膀上的箭杆晃了晃，龍吟裏帶著壓抑的痛。她咬了咬唇，從布袋裏摸出張“超級定身符”——是昨晚偷拿父親的，符紋還沾著龍息——塞給阿九：“去側翼，貼弓箭手身上！再帶包癢癢粉，撒他們眼睛！”
    阿九的尾巴晃成小旋渦，化成青光竄進魔族陣中。瑤瑤踩著仙侍遞來的雲階，跳到小乖的龍角上——龍角暖得像曬過太陽的玉，她扒著龍角喊：“小乖，用龍息罩著我！”
    小乖低吟一聲，龍身微微下沉，讓她坐得更穩。瑤瑤從布袋裏摸出瓶“爆笑粉”——用極樂花磨的，撒出去能讓魔族笑到抽筋。剛要扔，就看見側翼亮起狐火：阿九把定身符貼在三個弓箭手背上，他們舉弓的手突然僵住，阿九趁機把癢癢粉撒進他們衣領。
    “啊——癢死老子了！”一個魔族抱著脖子打滾，魔弓“哐當”掉在地上。旁邊的魔族剛要幫忙，被阿九的狐火點燃衣角，慌慌張張撲火時踩中定身符，僵在原地嘴角還掛著癢粉，活像尊滑稽的泥像。
    瑤瑤笑得眼睛彎成月牙，把爆笑粉往魔族堆裏一撒。粉色粉末飄起來，落在幾個魔族鼻尖——下一秒，炸雷般的笑聲響起，有的抱著肚子蹲在地上，有的笑到直拍大腿，連魔刀都握不住。
    小乖抓住機會，龍尾橫掃過去，把笑倒的魔族掃飛三丈遠，龍息噴向剩餘魔族，金色光浪裹著魔氣化成黑煙消散。瑤瑤騎在龍角上拍手：“敵笑我搶，敵癢我跑！小乖好樣的！”
    變故來得突然。
    一道紫黑魔氣竄出人群，裹著個穿黑甲的魔族小統領——臉像燒糊的炭，眼睛紅得滴血，手裏舉著顆墨色炸彈，引線“滋滋”冒黑煙。
    “死丫頭，受死！”他把炸彈扔過來。
    瑤瑤的心跳得像擂鼓，突然想起布袋裏的“瞬移符”——是娘教她的，符紋裏藏著鴻蒙珠的氣息。她指尖剛碰到符紙，空間泛起漣漪，整個人瞬間出現在炸彈旁，一把抓住引線。
    “還給你呀！”瑤瑤喊著，把炸彈往魔族陣裏扔回去。
    炸彈“轟”地炸開，黑色氣浪裹著碎石飛散，魔族被炸得東倒西歪，有的捂著頭慘叫，有的蹲在地上嘔吐。小統領的黑甲炸出個洞，青灰皮膚露出來，瞪著瑤瑤發抖：“你、你會空間術？”
    瑤瑤晃著腿笑：“我娘教的！好玩嗎？”
    小乖的龍吟震得雲層散開，阿九已經把它翅膀上的箭拔下來。瑤瑤跳下去，貼了張療傷符在傷口——是父親書房的符，金紋裏滲著龍息，鱗片很快愈合。阿九竄回她懷裏，舔著爪子上的癢癢粉：“瑤瑤，剛才的定身符超好用！魔族都動不了！”
    風裏還飄著爆笑粉的甜香，瑤瑤從布袋裏摸出那顆琉璃珠——昨晚調的超級臭臭符，綠色粉末正震顫。她對著珠子吹口氣，粉末隨風散向魔族：“接下來，臭臭符登場啦！”
    琉璃珠炸開，綠霧彌漫。魔族士兵聞到味道，立刻捂鼻子，有的打噴嚏有的流眼淚，還有的蹲在地上狂吐——臭鼬毛粉混著忘憂草汁，比之前臭十倍，連仙侍都皺著眉後退。
    小乖的龍尾掃過最後幾個站著的魔族，龍息淨化了殘留魔氣。瑤瑤跑過去摸它的翅膀：“疼不疼？下次不許衝前麵！”
    小乖低吟一聲，用龍角蹭她手背，像是在說“不疼”。這時身後傳來肖逸辰的聲音：“肖瑤！誰讓你跑戰場來的？”
    瑤瑤回頭，看見父親穿著鎏金仙袍，星月神劍上沾著魔氣，劍眉皺得能夾碎桃核。她趕緊躲到小乖後麵：“爹爹，小乖受傷了！我不用符，用空間術傳炸彈，沒闖禍！”
    肖逸辰盯著她手裏的布袋——裏麵露著定身符的邊角，符紋是他的龍息。他耳尖微紅，卻仍板著臉：“下次不許擅自行動！”
    “辰郎。”汐月的笑聲傳來，她踩著蓮步走過來，眉心七彩印記亮如星子，“你看，瑤瑤的戰術幫了大忙呢。”
    肖逸辰看向混亂的魔族陣——士兵們還在嘔吐笑鬧，有的抱著鼻子打滾。他嘴角抽了抽，終於歎氣：“下不為例。”
    瑤瑤歡呼著撲進汐月懷裏，鼻尖蹭到母親衣襟的蘭花香：“娘，我就知道你會幫我！”
    東天門的風裏，臭臭符的味道裹著桃園的甜香。瑤瑤抱著空間布袋，望著半空中的小乖，指尖摸著布袋裏的“超級臭臭符”——下次要調更濃的，要把魔族都趕出去，要讓爹娘和小乖都平安。
    遠處雲層裏還飄著魔族的影子，可瑤瑤不怕。她是仙域的小作精，是魔族的“麻煩精”，她的惡作劇戰術，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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