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的狐爪剛碰到光繭的光暈，指尖突然傳來灼燒般的暖意——是娘親的氣息！她猛地抬頭，隻見光繭裏的汐月緩緩睜開眼，眉心的七彩印記像被揉碎的星子，正一點一點亮起來。月白裙上的血漬已被鴻蒙珠的光暈染成淡粉，她伸手撫過瑤瑤的狐耳，聲音輕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風：“瑤瑤，娘沒事。”
    瑤瑤的尾巴瞬間繃直，狐火差點燒到小乖的鱗片：“娘！你終於醒了！爹爹他——”
    “我知道。”汐月打斷她，指尖掠過肖逸辰銀袍上的裂痕，眼神柔得能滴出水，“你爹爹的劍，從來不會輸。”話音未落，她突然抓住瑤瑤的爪子，將鴻蒙珠塞進她手心——那顆珠子還沾著她的體溫，七彩光流在瑤瑤掌心裏繞圈，像小時候娘親哄她睡覺的拍背節奏。“瑤瑤，幫娘拿著它。”汐月的眉心印記開始發燙，“天魔的心髒裏藏著黑炎本源，隻有鴻蒙珠能淨化——這是娘作為仙後的責任。”
    瑤瑤剛要搖頭，光繭突然炸開！汐月的身影像片被風托起的雲，飄向天魔倒地的方向。她的月白裙在黑炎裏獵獵作響，眉心的七彩印記亮得刺眼，鴻蒙珠從她指尖飛出去，懸在天魔胸口上方，灑下一片能融化黑暗的光。
    “賤人！你敢！”天魔突然嘶吼著爬起來，胸口的狐火傷口正往外湧黑血，它的爪子拍向鴻蒙珠，卻被光彈得倒飛出去。汐月站在它麵前，嘴角揚起瑤瑤最熟悉的狡黠笑：“當年我能破你的魔陣，現在一樣能淨化你的本源——忘了嗎？我是鴻蒙珠的主人。”
    瑤瑤的狐耳突然豎起來——身後傳來金屬斷裂的聲音！她扭頭望去，肖逸辰正握著星月神劍站在祭壇邊，銀袍的碎片被風卷起來，像撒了一把碎銀。他的指尖滴著金色血珠，順著劍刃流進劍身的裂痕裏，原本黯淡的神劍突然亮起鎏金光芒。“辰哥哥！”汐月的聲音裏帶了哭腔，“你要做什麽？”
    肖逸辰抬頭，鎏金劍身在他眼底映出一片光：“當年我承諾過，要護你和瑤瑤一生。”他的手掌按在劍身上，銀袍突然化作點點金芒，融入神劍的紋路裏——那是龍鱗的紋路！“現在，換我來守仙域。”
    瑤瑤的喉嚨像被塞進了一團棉花。她看著爹爹的銀袍慢慢消失，露出裏麵鎏金色的龍身——那是爹爹的本體！五丈長的金龍盤旋在祭壇上方，龍角上的靈力凝成實質，對著天魔的方向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爹爹——不要！”她撲過去，卻被龍尾輕輕掃開，龍眼裏的溫柔像小時候爹爹抱她摘蟠桃時的模樣。
    天魔的黑炎再次炸開，卻被金龍的龍息撞得粉碎。肖逸辰的聲音從龍身裏傳出來，像裹著霜的蜜：“瑤瑤，接住龍元。”話音未落，金龍突然俯衝下來，龍爪抓住天魔的肩膀，將星月神劍刺進它的心髒——同時，一顆金色的珠子從龍角裏飛出來，精準地落進瑤瑤的眉心。
    “啊——”瑤瑤的狐耳劇痛，眉心的朱砂痣突然變成金色，龍元的力量像潮水般湧進她的經脈，帶著爹爹的溫度、娘親的香氣，還有五百年前他們初遇時的辣椒味——她看到了！看到爹爹還是少年時，用辣椒彈砸退魔修的樣子；看到娘親笑著把鴻蒙珠塞進爹爹手裏，說“我們一起守仙域”；看到他們在蟠桃樹下給她換尿布，爹爹笨手笨腳把她的尾巴纏成結……
    汐月的尖叫劃破天空。瑤瑤猛地回神，隻見天魔的心髒正被鴻蒙珠的光慢慢融化，而爹爹的龍身正在消散——金色的鱗片一片一片掉下來，像撒了一地星子。“爹爹！”她撲過去，卻隻抓住一縷龍息，那氣息在她手心變成一張紙條，上麵是爹爹的字跡：“瑤瑤，要笑著守仙域。”
    天魔的慘叫突然停止。它的身體像被抽走了骨頭，癱在地上，黑焰慢慢熄滅。汐月踉蹌著走過來，抱住瑤瑤，鴻蒙珠從她指尖落下來，滾進瑤瑤懷裏。她的眉心印記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聲音輕得像要消失：“瑤瑤……你爹爹他……”
    瑤瑤抱著娘親，感受著龍元在眉心跳動——那是爹爹的生命，是娘親的希望。她望著天空中正在消散的金龍殘影，狐火突然亮起來，九條尾巴晃成一道金色的弧：“娘，我知道。”她的指尖撫過娘親的眉心，那裏還殘留著鴻蒙珠的溫度，“爹爹沒有走，他在我心裏。”
    天魔的身體終於化成了黑灰，被風卷走。汐月靠在瑤瑤懷裏，慢慢閉上眼睛，眉心的七彩印記徹底消失——她太累了，累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瑤瑤抱著娘親，望著祭壇上的碎月光，突然想起小時候爹爹教她練劍時說的話：“劍的意義，不是殺人，是守護。”
    風裹著鴻蒙珠的清香氣吹過來，瑤瑤的狐耳動了動。她低頭看著懷裏的娘親，又摸摸眉心的龍元——那裏正傳來溫暖的跳動，像爹爹的心跳，像娘親的呼吸。她知道，爹娘從來沒有離開過她——他們的守護，變成了鴻蒙珠的光，變成了龍元的暖，變成了她血液裏的力量。
    “爹娘，我會守好仙域的。”瑤瑤輕聲說，狐火從她的尾巴裏飄出來，落在娘親的臉上，“就像你們教我的那樣。”
    遠處傳來小乖的龍吟，阿九的狐火在夜空中閃爍。瑤瑤抱著娘親，望著逐漸亮起來的東方——那裏，是仙域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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