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裹著蟠桃園的甜香鑽進窗縫時，瑤瑤正抱著小乖的龍尾從床上滾下來——她昨晚熬夜整理符咒，發頂還沾著符紙碎屑，領口的狐尾絨球被小乖的龍息吹得晃啊晃。小乖被她壓得哼唧一聲，龍角蹭著她的手背，嘴裏還叼著昨晚偷藏的蟠桃核，龍息裏滿是蜜甜的桃香。
    “小乖！你又偷吃蟠桃！”瑤瑤撲過去拽它的尾巴，月白裙的裙角掃過案上的符咒，把一張跳舞符吹到了地上。阿九從她領口的絨球裏鑽出來，尾巴卷著那張貼到她手邊，狐眼彎成月牙：“小祖宗，先理符咒啦——昨天漏了三張臭臭符，要是大賽時用不上，你要哭著找娘親哦？”
    瑤瑤吐了吐舌頭，爬到小凳子上翻出木匣——裏麵整整齊齊擺著她攢了三年的“寶貝”：紅底黑紋的定身符、畫著小人的跳舞符、用蠟封好的雷爆珠，還有娘親剛給的“破陣符”。她把符咒一張一張塞進香囊，指尖碰到靈寶鼠藏在匣底的硫磺粉，立刻皺著眉揉鼻子：“靈寶鼠！你又把硫磺藏我符咒裏！上次炸得爹爹的胡須都卷了！”
    牆角的地洞傳來細碎的響動，靈寶鼠頂著一身硫磺粉鑽出來，小爪子抱著個青瓷瓶，尾巴上還沾著草屑。它跳到案上，把瓷瓶推給瑤瑤，吱呀叫了兩聲——意思是“硫磺是從爹爹的藥箱裏偷的，純得能炸翻三個大力士”。瑤瑤笑著摸它的腦袋，硫磺粉沾到指尖，她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立刻眯起眼睛：“好臭！靈寶鼠你下次偷硫磺要洗澡！”
    院子裏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小麒麟晃著金色的犄角進來，蹄子踩得地麵微微震動。它看到案上的蟠桃，鼻息噴得符紙亂飛：“瑤瑤！小乖又偷我蟠桃！昨晚它啃了我藏的靈草！”小乖立刻從瑤瑤手腕上滑下去，叼著蟠桃躲到柱子後麵，龍舌舔著嘴角的桃汁：“嗷~小麒麟不愛吃甜的！它喜歡啃硬邦邦的靈草！”
    瑤瑤撲過去抓小乖的尾巴，把蟠桃搶過來塞給小麒麟：“好啦好啦！今天要練模擬對戰！小乖載我飛，阿九放狐火，小麒麟佯攻，靈寶鼠偷襲——誰再偷懶，就罰它吃三天靈草！”
    下午的陽光曬得空地上的草葉發亮，瑤瑤騎在小乖背上，風把她的月白裙吹得鼓起來，裙角的龍鱗紋泛著淡金的光。阿九蹲在她肩頭，尾巴卷著狐火符，狐眼緊盯著對麵的小麒麟——它今天要模擬烈焰仙域的紅孩兒，用“三昧真火”其實是狐火）幹擾。小麒麟站在五步外，犄角對著天空，蹄子刨著地麵，鼻息裏帶著不服氣：“瑤瑤！等下我要撞飛你！”
    “開始！”瑤瑤喊了一聲，小乖立刻扇動龍翼，載著她衝向小麒麟。小麒麟嗷叫著衝過來，犄角擦過瑤瑤的裙角，她讓小乖往旁邊一躲，阿九立刻噴出狐火——狐火裹著小麒麟的犄角，燒得它甩頭亂叫。靈寶鼠從地下鑽出來，咬了小麒麟的蹄子一口，小麒麟跳起來，正好撞到瑤瑤扔過去的“跳舞符”——符紙貼在它背上，它立刻開始跳青蛙舞，四條腿亂蹬，尾巴翹得老高，引得瑤瑤和夥伴們笑個不停。
    “小麒麟！你跳錯啦！青蛙舞要蹲下來！”瑤瑤趴在小乖背上笑，眼淚都出來了。小麒麟瞪著眼睛，蹄子踩得地麵冒煙：“瑤瑤！你又坑我！上次讓我跳了半個時辰的舞，被土地公公看見了！”
    院門口突然傳來低笑，肖逸辰站在那裏，銀白的發絲被風吹得飄起來，鎏金袍角的龍紋閃著光。他看著瑤瑤笑的樣子，眉峰微微舒展——上次他這麽笑，還是瑤瑤出生時，汐月抱著她遞給他的那一刻。汐月走過來，手裏端著桂花釀，狐耳在發間動了動：“辰哥，你看瑤瑤多像當年的你？偷了師傅的符紙，把對手定在擂台上跳舞。”
    瑤瑤看到他們，立刻讓小乖降下來，跑過去拽肖逸辰的袍角：“爹爹！你看小麒麟跳的舞！好不好玩？”肖逸辰蹲下來，用指尖擦掉她臉上的硫磺粉，聲音裏帶著藏不住的柔意：“好玩，但要記住——真正的敵人不會像小麒麟這麽好脾氣。遇到危險，立刻捏碎護心符。”
    汐月把桂花釀遞給她：“瑤瑤，喝口釀，休息一下。等下娘親教你認陣紋——大賽裏有很多巧陣，要學會分辨。”瑤瑤接過酒盞，喝了一口，桂花香氣裹著蜜意鑽進來，她舔了舔嘴唇：“娘親，我會認破陣符！上次你教我的，我畫了三張！”
    傍晚的夕陽把天空染成橙紅色，瑤瑤坐在院門口的台階上，抱著小乖啃蟠桃。小乖的龍尾卷著她的小辮子，阿九趴在她肩頭，尾巴蓋著她的小耳朵，靈寶鼠窩在她腳邊，啃著剩下的蟠桃核。她摸著香囊裏的符咒，突然想起什麽，抬頭問肖逸辰：“爹爹，大賽的對手會不會很凶？像小麒麟一樣？”
    肖逸辰摸了摸她的頭，銀白的發絲蹭著她的額頭：“會，但瑤瑤比他們聰明。你有小乖、阿九、靈寶鼠和小麒麟，還有爹爹娘親的護心符——沒人能欺負你。”
    瑤瑤笑著點頭，把蟠桃核扔給靈寶鼠。遠處的禦花園裏，白薇薇站在假山後，看著瑤瑤的背影，指甲掐進掌心。她身邊的侍女遞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烈焰仙域紅孩兒已同意合作”。白薇薇冷笑一聲，把紙條揉碎：“讓那個毛頭小子好好教訓瑤瑤——我要讓她知道，仙尊的女兒，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瑤瑤聽不到這些。她抱著小乖站起來，對著夕陽喊：“明天要練十次飛行！要贏大賽！要給爹爹娘親帶最好的靈草！”風把她的聲音吹起來，裹著桂花香氣，飄得很遠很遠。小乖跟著叫了一聲，龍角泛著淡金的光，阿九的狐火在她肩頭跳著，靈寶鼠吱呀叫著，小麒麟晃著犄角，跟著她一起喊。
    深夜，瑤瑤的小院裏還亮著燈。她趴在案上，把今天模擬對戰的情況記在小本子上：“小乖的飛行速度要再快！阿九的狐火要更集中！靈寶鼠的偷襲要更隱蔽！”小乖盤在她腿上，龍息吹著本子的頁角，阿九用尾巴卷著她的小辮子，靈寶鼠趴在她手邊，啃著最後一顆蟠桃核。
    瑤瑤突然想起什麽，從香囊裏掏出破陣符，對著蠟燭照了照。符紙上的紋路像條小蛇，扭啊扭的，她笑著把符紙放進抽屜：“明天要教小乖認陣紋！要是遇到陣法，它載著我飛過去！”
    窗外的月亮升起來，圓滾滾的，像顆巨大的蟠桃。瑤瑤抱著小乖躺到床上，小乖的龍息吹著她的頭發，阿九的尾巴蓋著她的小耳朵，靈寶鼠窩在她腳邊。她摸著娘親給的護心符，溫溫的，像爹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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