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裹著桃香鑽進瑤瑤的衣領，她踮著腳扒住桃枝，指尖凝著淡金靈力往符紙上畫最後一筆——肖逸辰站在旁邊的石桌旁，鎏金袍的衣角沾著幾片桃瓣，指尖敲了敲石桌：“靈力收窄，別把符紙燒穿。”
    瑤瑤皺著小眉頭把靈力往指尖擰了擰，符紙上的龍紋終於從模糊的虛線變成清晰的金線。她高興得蹦起來，舉著符紙衝小乖喊：“小乖小乖！看我的瞬發定身符！”正趴在石桌上啃蟠桃的小白龍立刻甩著尾巴飛過來，龍鱗蹭得瑤瑤的月白裙沙沙響：“瑤瑤最棒！比我昨天偷喝的桃汁還甜！”
    阿九蹲在桃枝上，狐尾卷著顆桂花糖，慢悠悠晃著尾巴：“別得意，上次你畫符把桃葉都燒了，還賴我狐火太旺。”瑤瑤瞪了它一眼，剛要扔符紙過去，突然聽見桃林深處傳來“哢嚓”一聲——是桃枝被折斷的脆響。
    她立刻貓著腰往聲音方向挪，月白裙角的龍鱗紋蹭過桃葉，帶起細碎的沙沙聲。繞過幾棵歪脖子桃樹，就看見個穿紅肚兜的小男孩坐在最高的桃枝上，腿晃得像鍾擺，手裏舉著個比他臉還大的蟠桃，正啃得滿臉桃汁。他脖子上掛著顆紅得透亮的避火珠，發間插著根小一號的火尖槍，腳邊飄著幾團三昧真火，把周圍的桃葉都烤得卷起來。
    “喂！你偷我們家的蟠桃！”瑤瑤突然跳出來，手指戳著小男孩的膝蓋——他嚇得差點從桃枝上掉下去，蟠桃核“啪嗒”掉進草叢裏。小男孩穩住身子，低頭瞪她：“誰偷了？這桃林是你家開的？我爹說仙域的蟠桃是給所有小崽子吃的！”
    瑤瑤叉著腰，眉心的淡金龍元泛著光：“就是我家開的！我爹爹是仙尊肖逸辰！這片桃林是他親手種的！”小男孩從桃枝上跳下來，站在她麵前——比她高半個頭，紅肚兜上繡著火焰紋，三昧真火在指尖跳得歡快：“我叫紅孩兒！來自火雲洞！我爹是牛魔王！他說你爹爹打仙魔大戰時，比我還能砸天魔的腦袋！”
    瑤瑤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把定身符往腰間一塞：“那當然！我爹爹的星月神劍能砍斷天魔的黑炎爐！上次他還教我用劍氣削桃子皮，比阿九的狐火還快！”紅孩兒摸著下巴，突然笑了：“我爹說你是仙域最調皮的小幼崽，果然沒說錯——你剛才是不是想扔符紙整我？”
    瑤瑤的小耳朵一下子紅了，她從香囊裏摸出張“癢癢粉”符紙，晃了晃：“你怎麽知道？”紅孩兒挑了挑眉，指尖的三昧真火“呼”地燒起來：“我爹以前用類似的符紙整過我娘，結果被我娘用芭蕉扇扇到火雲洞外的辣椒地裏，蹲了三天三夜！”
    瑤瑤捂著嘴笑，突然把符紙往紅孩兒身上一扔——符紙“啪”地炸開，紅孩兒立刻撓起胳膊，跳著腳喊：“哎哎哎！這是什麽東西？比我爹的辣椒水還癢！”阿九從桃枝上撲下來，笑得滾進草叢：“紅孩兒也有今天！你不是會三昧真火嗎？燒了這符啊！”
    小乖湊過去，舔了舔紅孩兒臉上的桃汁：“哥哥，你要不要吃蟠桃？我幫你偷！瑤瑤藏了好多！”紅孩兒一邊撓癢一邊追小乖：“你這小奶龍！快幫我解咒！不然我燒了你尾巴上的毛！”
    瑤瑤笑得直不起腰，從香囊裏摸出張“解咒符”往他身上一貼：“給你解咒，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偷桃林的蟠桃！”紅孩兒立刻不撓了，他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委屈巴巴地說：“我爹把火雲洞的桃樹都砍了，說要種辣椒，我都半個月沒吃蟠桃了……上次偷摘隔壁仙域的桃子，還被守桃的仙童用捆仙繩綁了一上午！”
    瑤瑤心軟了，從懷裏掏出個用月白帕子包著的蟠桃——帕子上還沾著她早上偷藏時蹭的桃汁，蟠桃的香氣直往紅孩兒鼻子裏鑽：“給你吃！這是我偷偷留的，比樹上的甜！我爹說這是桃林最裏麵那棵樹的，要等三天才能熟！”
    紅孩兒眼睛亮得像兩顆蟠桃核，接過蟠桃咬了一大口，桃汁順著下巴流到紅肚兜上：“真甜！比我爹的辣椒烤紅薯還好吃！”他嚼著蟠桃，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從懷裏摸出個用紅布包著的小瓶子：“給你！這是我爹做的辣椒糖，雖然比不了蟠桃，但辣得過癮！”
    瑤瑤接過小瓶子，拔開塞子聞了聞——辛辣的味道衝得她皺眉頭：“好辣！你爹怎麽會喜歡吃這個？”紅孩兒抹了把嘴：“我爹說仙魔大戰時，他用辣椒糖嗆得天魔打噴嚏，才贏了那場架！”
    肖逸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瑤瑤，又在給人吃偷藏的蟠桃？”瑤瑤立刻把小瓶子塞進香囊，轉身撲過去拽他的衣角：“爹爹！他是紅孩兒！牛魔王叔叔的兒子！”肖逸辰低頭瞥了眼紅孩兒嘴角的桃汁，嘴角罕見地扯了扯：“牛魔王的兒子？難怪這麽能吃——你爹最近還在種辣椒？”
    紅孩兒撓了撓頭：“我爹說辣椒比蟠桃有用，能驅寒，還能治我娘的咳嗽！”汐月的笑聲從桃林外飄進來，她手裏捧著個青瓷罐，狐耳在發間若隱若現：“瑤瑤，青丘的青璃妹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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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瑤立刻蹦起來，拉著紅孩兒的手往桃林外跑：“青璃姐姐！她是不是想跟我道歉？”紅孩兒被她拽得差點摔跟頭，手裏還攥著沒吃完的蟠桃：“慢點兒！我還沒吃完呢！”
    玉蘭花廊下，青璃正站在那裏，手裏捧著個描金的盒子——盒蓋打開著，裏麵裝著青丘的狐火蜜，甜香混著玉蘭香飄得老遠。她看見瑤瑤跑過來，臉一下子紅到耳根：“瑤瑤……上次的事，是我錯了……我不該聽白薇薇的話……”
    瑤瑤歪著腦袋，接過她手裏的盒子：“你怎麽知道是白薇薇騙你？”青璃撓了撓發間的青玉簪：“是阿九的哥哥說的……他說白薇薇以前就嫉妒仙後，現在又來騙我……”她從袖中取出張符紙——是瑤瑤上次幫她撿的青玉簪時畫的“平安符”，邊角還沾著瑤瑤的桃汁：“我把這符紙帶在身上，昨天遇到白薇薇，她想搶，我沒給……”
    紅孩兒湊過來，聞了聞狐火蜜：“這是什麽？甜嗎？”青璃笑了，倒了點在他手心裏：“是青丘的狐火蜜，用狐火烤過的桂花釀的，比蟠桃還甜！”紅孩兒舔了舔，眼睛立刻彎成月牙：“比我爹的辣椒糖還好吃！”
    瑤瑤突然從香囊裏摸出張“定身符”，往空中一拋：“青璃姐姐，我們來比賽畫符吧！我教你瞬發定身符！”青璃點頭，從袖中取出符紙，指尖泛著淡青色的狐火：“好！我教你狐火術！上次我用狐火點燃了東海的玄冰！”
    紅孩兒揮舞著火尖槍，三昧真火在他身邊繞成小旋渦：“我當裁判！誰贏了我給她摘最大的蟠桃！”瑤瑤笑著把符紙往青璃手裏塞：“那我們開始！誰輸了要給對方買桂花糖！”
    風卷著玉蘭花瓣落在她們身上，瑤瑤的定身符畫出金色的紋路，青璃的狐火映得符紙發亮，紅孩兒的三昧真火把花瓣烤得香香的。肖逸辰和汐月站在廊下，看著三個小幼崽的身影，汐月靠在肖逸辰懷裏，狐耳蹭了蹭他的肩膀：“你看，瑤瑤比我們想象的更會處理這些事。”
    肖逸辰摟著她的腰，紫眸裏滿是溫柔：“她是我們的女兒，當然厲害。”他抬頭望向遠處的雲層——那裏有團烏雲正慢慢飄過來，烏雲裏藏著縷熟悉的茉莉香。肖逸辰的指尖泛起劍氣，把雲層裏的茉莉香劈得粉碎：“白薇薇，再敢動瑤瑤，我不介意讓她再嚐嚐星月神劍的滋味。”
    烏雲裏，白薇薇攥著帕子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掐進手心——她看著下麵玩鬧的三個小幼崽，從袖中取出個黑色的小瓶子，裏麵裝著魔淵的迷心粉：“瑤瑤……你別得意得太早……”她剛要把瓶子扔下去，突然聽見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是瑤瑤的“追蹤符”，符紙上的小耳朵正對著她的方向轉。
    白薇薇嚇得立刻收了瓶子，轉身鑽進雲層深處。追蹤符追了一段，沒追上，便慢悠悠飛回瑤瑤手裏。瑤瑤捏著符紙，皺著小眉頭：“阿九，這符紙怎麽回來了？”阿九跳到她肩頭，狐火掃過符紙：“是白薇薇！她剛才在雲層裏盯著我們！”
    紅孩兒立刻舉起火尖槍，三昧真火在槍尖燒得通紅：“我去追她！我的三昧真火能燒了她的烏雲！”青璃也攥緊了狐火：“我幫你！狐火能照亮她的藏身之處！”瑤瑤把追蹤符塞進香囊，笑著拉她們的手往桃林走：“不用追！等大賽時，我們一起贏她！讓她知道，騙人的壞女人沒有好下場！”
    桃林裏的風越吹越暖，瑤瑤的月白裙角沾著桃瓣，紅孩兒的紅肚兜映著陽光，青璃的青玉簪閃著光。三個小幼崽的笑聲像串銀鈴，飄得很遠很遠——直到雲端的白薇薇再也聽不到，直到整個仙域都浸在這甜甜的桃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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