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的小洞府裏飄著股甜絲絲的桂花香氣——那是汐月早上剛送過來的桂花釀，正溫在青銅小爐上咕嘟咕嘟冒泡。案頭攤著半開的《符咒大全》，頁角沾著桃汁不用問，肯定是小乖的傑作），瑤瑤跪坐在蒲團上，肉乎乎的膝蓋頂著案沿，正皺著小眉頭揪自己的麻花辮。
    “阿九阿九，你說這個‘亂陣符’要加多少龍鱗粉才好呀？”她把符筆戳在嘴角，朱砂印在粉嫩嫩的臉頰上蹭出個小印子，眉心的淡金龍元因為思考微微發亮，“爹爹說上次的‘跳舞符’範圍太小，對付百十個敵人還成，要是遇到千人大陣就沒用啦～”
    蹲在她肩頭的九尾狐阿九甩了甩尾巴，狐火在指尖跳了跳，把桌上歪歪扭扭的符紙扶正：“你昨兒不是偷拿了小乖的龍鱗嗎？加個三片碎鱗，能增強符咒的擴散範圍——不過先說好，小乖要是發現你偷他鱗片，又要哭著找肖仙尊告狀。”
    “才不會！”瑤瑤立刻挺起小胸脯，從袖袋裏摸出片閃著銀光的龍鱗，“這是小乖早上主動給我的！他說‘瑤瑤做符符，小乖要幫忙～’對吧小乖？”
    趴在案頭啃蟠桃的小白龍猛地抬起頭，龍角上還沾著桃毛，喉嚨裏發出奶聲奶氣的龍吟：“對呀對呀！小乖的鱗片最厲害啦！”話音未落，蟠桃核“啪嗒”掉進硯台，朱砂墨濺得案上的符紙都紅了半邊，小乖嚇得縮成兩尺長的奶龍，尾巴尖兒絞著瑤瑤的裙角：“瑤瑤我錯了……”
    瑤瑤看著滿桌的紅點子，先是皺了皺鼻子，接著“噗嗤”笑出聲，用胖手抹了把臉——得，又蹭了一臉朱砂，活像隻偷喝了胭脂的小奶貓：“好啦好啦，阿九你幫我重新拿疊符紙，小乖去幫我把桂花釀端過來——要溫的哦～”
    等阿九把新的天蠶絲符紙鋪好，瑤瑤已經坐直身子，指尖捏著龍鱗粉往符紙上撒。她的符筆是肖逸辰用星月神劍的劍穗做的，筆杆上刻著小小的龍紋，此刻在她手裏轉了個圈，筆尖蘸上朱砂，歪歪扭扭卻極其認真地畫起符紋。
    “左上畫三圈龍氣，右下勾兩道狐火……”她念念有詞，小眉頭皺得能夾死隻蚊子，“娘親說狐火能混淆敵人的感知，龍氣能加強符咒的威力——對啦對啦，還要點上靈穀的印記！”
    最後一筆落下，符紙突然亮起金光，小乖嚇得蹦起來，龍爪扒著案沿歪著腦袋看：“瑤瑤！你的符符發光啦！”
    “成功啦！”瑤瑤拍著手笑，朱砂印在臉上晃出小光暈，“這是‘亂陣符’！隻要往敵人堆裏一扔，他們就會互相撞來撞去，像沒頭的蒼蠅一樣！”
    阿九用尾巴卷過符紙，狐火在符上掃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不錯，符紋沒斷，龍鱗粉也融進去了——不過你剛才畫的時候手抖了三下，下次要穩住哦～”
    “知道啦知道啦～”瑤瑤撲過去抱阿九的脖子，狐毛蹭得她癢癢的，“阿九最好了～等打跑敵人，我給你偷蟠桃園最甜的桃子！”
    正鬧著，洞府的門被輕輕推開，汐月提著食盒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看著她們：“瑤瑤的新符做好啦？娘親熬了百合粥，加了你最愛的蜜棗～”
    “娘親！”瑤瑤立刻撲過去，小短腿扒著汐月的裙子，“你看我的亂陣符！能讓敵人都撞在一起！”
    汐月蹲下來接住她，用帕子擦掉她臉上的朱砂，指尖撫過她眉心的龍元：“我們瑤瑤真厲害～不過娘親教你個小技巧——用狐族的幻術裹住符咒，這樣敵人看不到符紙落地，等他們踩上去就來不及啦～”
    她的指尖泛起淡紫色的狐火，輕輕拂過符紙，原本金光閃閃的符紙瞬間變得透明，像片落在風裏的柳葉。瑤瑤眼睛亮得像星星：“娘親好棒！這樣敵人就不知道我扔了符符啦！”
    這時，肖逸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瑤瑤，過來。”
    瑤瑤立刻從汐月懷裏蹦下來，小短腿跑得飛快：“爹爹！你看我的新符！”
    肖逸辰站在門口，銀發被風掀起，紫眸裏帶著點藏不住的溫柔。他接過符紙，指腹摩挲著上麵的龍紋：“不錯，威力夠大，但要注意範圍——別傷了自己人。”
    “爹爹放心！”瑤瑤挺起小胸脯，從香囊裏掏出片小小的靈穀令牌，“我在符上刻了這個！隻有敵人碰到才會生效！”
    肖逸辰低頭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辮子：“我們瑤瑤長大了。”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侍從捧著卷軸跑過來，單膝跪地：“仙主！山外急報——黑風穀的妖物又聚集了，這次帶了百輛衝車！”
    瑤瑤的笑容立刻收起來，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她轉身抓起案頭的香囊，把新做的亂陣符都裝進去，掛在脖子上：“小乖！變身！我們去山外！”
    小白龍“嗷”地一聲，化作兩丈長的白龍，龍鱗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瑤瑤爬上龍背，阿九跳到她肩頭，尾巴繞著她的脖子：“瑤瑤，我幫你盯著妖物的動向。”
    肖逸辰走上前，把星月神劍的劍穗係在她腰上：“這個能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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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月把鴻蒙珠塞進她手裏，珠子裏泛著溫暖的光：“要是遇到危險，就捏碎它——娘親會立刻過來。”
    瑤瑤點頭，小手攥著鴻蒙珠，奶聲奶氣卻異常堅定：“爹爹娘親放心！我會把妖物打跑的！”
    小乖的龍吟響徹洞府，白龍載著瑤瑤騰空而起。肖逸辰望著她的背影，銀發在風裏飄得筆直，汐月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微發抖：“我們的瑤瑤……真的長大了。”
    肖逸辰嗯了一聲，紫眸裏映著瑤瑤遠去的身影：“她會比我們做得更好。”
    瑤瑤坐在龍背上，風把她的月白裙吹得獵獵作響，裙角的龍鱗紋閃著金光。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香囊，又摸了摸眉心的龍元，低頭看著下方的靈穀——連綿的山脈，盛開的桃花，還有遠處演武場上的旗幟。
    “小乖，再快一點！”她拍了拍龍背，“我們要趕在妖物進攻前布置好符咒！”
    小白龍發出歡快的龍吟，速度更快了。阿九的狐火在她肩頭跳著，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瑤瑤望著遠處的山口，嘴角揚起小小的笑容——她知道，這場仗，她們一定會贏。
    因為她不是一個人。她有爹爹娘親，有小乖阿九，有整個靈穀的夥伴。
    她是瑤瑤，是靈穀的小幼崽，是要守護家園的小英雄。
    風裏傳來桃花的香氣，還有遠處演武的呐喊聲。瑤瑤攥緊手裏的鴻蒙珠，眼睛亮得像最亮的星子。
    前方，是山口。是她要守護的地方。
    她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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