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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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兩個人是朝臣極為厭惡的,但卻是崇禎很喜歡的。
    一個叫沈星,另一個叫張鶴鳴。
    一個是地位卑賤的商賈,又是大忽悠沈惟敬之後。
    另一個則是閹黨走狗,魏忠賢的孝子賢孫。
    沈星在四川傳來奏報,他隻用三天零傷亡就幹掉了一個麾下有數萬兵馬的土司。
    他勾引了那個土司的老婆。
    準確的說,是他發現那個土司的老婆長年累月欲求不滿,那土司整夜和小妾廝混,導致那婆娘心理身體雙虧空。
    然後他從成都府裏找到了一對打鐵的兄弟,這對兄弟有一個特點。
    很高很壯還有護心毛,三十好幾沒娶過親眼睛也是憋的瓦藍焦綠的。
    至於怎麽把那土司的老婆和那兩兄弟整到一塊的,他沒說,但崇禎知道一定是很賤的辦法。
    辦法雖然卑劣雖然夠賤,但土司被滅大批夷民在集市和銀貸之下回歸朝廷。
    又促成了倆光棍和一個怨婦的美好姻緣,未傷一兵一卒。
    這樣的人你愛不愛?
    然後就是這個張鶴鳴,他上奏的中心思想就一個。
    殺人什麽時候都能殺,但那些被藏起來的銀子必須要找到才行。
    東廠在錢龍錫所在的竹林裏剛挖出一百萬兩白銀,他轉頭就去靈穀寺幹掉覺深找到了藏在南直隸的所有銀子。
    ...
    淮安府。
    那位大人這次扔出去的是茶盞,他剛剛下令讓泰州亂起來。
    隨後...江蘇巡撫韓日纘跟個鬼似的出現了,直接拿了泰州知州。
    知府和知州隻有一字之差,但權力卻天差地別。
    泰州隻是一個散州,是要歸揚州府管轄的。
    江蘇巡撫直接拿了一個散州的知州,和大炮打蚊子沒什麽區別。
    但這位江蘇巡撫的風格明顯和張鶴鳴不同,拿了知州直接升堂問案。
    一口氣將知州衙門裏的人拿下了一大半,這一下又牽連出了通州和揚州的官員。
    這才是這位大人暴怒的點。
    “蠢貨,都是蠢貨!”
    泰州的知州是個趣人,人家慫恿百姓鬧事都是先忽悠然後同仇敵愾。
    而這位是逼著百姓直接玩橫的,然後這一幕讓韓日纘抓了個現行。
    泰州百姓當即跪地狀告,直接拿下沒點毛病。
    那通州就更神奇了,通州是個直隸州,原本歸南直隸直接管轄。
    南直隸被裁撤,這裏就變成了一個散州,而通州府也不知道從哪蹦出來一個亡命徒,把通州的知州給挾持了。
    刀架脖子上對著錦衣衛大喊: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殺了他。
    錦衣衛笑了。
    威脅我?
    當我是嚇大的啊,我還就走兩步給你看看了。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
    噗!
    那狠人說到做到,一刀抹了通州知州的脖子。
    啊噗!
    敢當著我錦衣衛的麵刺殺朝廷命官,老子直接滅了你。
    揚州沒有知府,因為揚州知府劉鐸辱罵魏忠賢於天啟七年被下獄,到現在還背著揚州知府的頭銜在牢裏待著呢。
    而揚州同知不是韓日纘拿下的,刑部奉尚書劉鴻訓的命令直接把揚州同知、通判、推官、經曆、知事、照磨、檢校、司獄全拿了押往京城。
    揚州知府衙門的頭頭腦腦全被拿下,空了。
    這位大人扔了茶盞之後麵帶苦澀,沒人了呀。
    沒人可用了呀。
    幾地的官員被拿下,隨後查處貪腐讓百姓擊掌相慶。
    想鬧出點民亂已經不可能了,而此時的淮安府唯一能用的,就隻剩下了還有一天壽命的崔文升。
    淮安府裏的鹽工、漕工現在抱著膀子數手指頭,他們都等著明天看崔文升被哢嚓呢。
    指望他們再去鬧事也不可能了。
    哪出了問題呢,他在問自己。
    自己的布局天衣無縫啊,那些手段和後手也全部一環套一環。
    就這精妙的布局,怎麽可能就被張鶴鳴一句話就給破了呢。
    “無妨!”
    這兩字一出,躬身在旁的屬下腿都是一抖。
    從一開始準備把郭尚友當成王牌,可皇帝根本就不理的時候,大人說的就是無妨。
    準備了大量證據誣陷浙江總兵郭欽,可那孫應元跟個傻缺似的又是讓路又是推車就是不上道的時候。
    大人說的也是無妨。
    汪承載被拿下、再到準備放棄崔文升後大人說的還是無妨。
    這一無妨,就到了如今無人可用的地步。
    “就算其他地域出了問題也無妨,隻要淮安亂起來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你即刻去準備人手,明日一早錦衣衛前去漕運總督衙門拿人之時,立刻以不公的名義給我殺進漕運總督衙門。”
    “記住,崔文升一定要死。”
    待屬下離去之後,這位大人轉頭看向窗外。
    “你能破我一局又何妨,衝擊漕運總督衙門殺光官軍,沒了鎮壓自然沒了法紀,隻要稍加引導那些百姓就會搶劫富人商行,屆時淮安將會真正大亂。”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我這一局!”
    ...
    賀虎臣,保定人。
    天啟初年任天津海防遊擊、登萊參將,後移兗州。
    天啟七年十二月,他被抽調入京營成為洪承疇麾下為將。
    他很高興,可從陝西出來之後隻幹了楚王一炮,隨後就是為四川押運物資糧草。
    如今被調入南直隸,隨後陛下又令十萬大軍分開,沿京杭大運河演訓巡視。
    他麾下帶領兩萬人,負責的正是淮安府這一帶。
    演訓得內容倒是有,而且那些新式名詞他都沒聽過,但巡視什麽卻沒有準確的命令下達。
    然而就在今夜剛剛紮營之時,洪承疇命人送來一道指令。
    即刻起程趕往淮安府之外三十裏處紮營,無有錦衣衛通報不可進城。
    張鶴鳴沒有回到應天府,而是去了蘇州府。
    韓日纘一直留在泰州,開始安置新的官員接手政務。
    整個江蘇的氣氛極其的詭異,因為上遊杭州府被戒嚴。
    京杭大運河流經江蘇境內的所有河段碼頭,全部被戒嚴,任何船隻都不得離開碼頭更不得通行。
    如果把所有被戒嚴之處用筆在地圖上標注出來,就會發現。
    京杭大運河被切成了無數個小段。
    每個小段的周圍,全部出現了大批朝廷戰兵。
    ps:十一長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