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驚羽受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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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邊緣的青石坪上,陸驚羽的拳影正與朝陽共舞。《烈山拳譜》的剛猛拳風卷起地上的碎葉,每一拳砸在空氣裏,都震得周遭的光線微微扭曲 —— 這是他運轉《九轉煉體訣》後,拳勁自帶的破風異象。汗水順著下頜線滴落,砸在青石板上暈開深色的痕跡,卻在觸及石麵的瞬間被蒸騰的熱氣烘幹。
“好拳。”
一聲沉雷般的讚歎自身後傳來。陸驚羽收拳轉身時,見烈風院長正斜倚在不遠處的古槐樹下,玄色院服上繡著的白虎圖騰在晨光裏仿佛要躍出來。這位聞名學院的武院院長,指間轉著枚青銅令牌,令牌上 “蒼龍” 二字被摩挲得發亮。
“武院長。” 陸驚羽躬身行禮時,注意到烈風的目光落在自己拳頭上 —— 那裏還殘留著《烈山拳譜》運轉時的淡金光澤。
烈風直起身,衣袍帶起的勁風讓周圍的樹葉簌簌作響:“四院大比還有一年的時間,隻允許十八歲以下的學員參加,武院的武尊境比試缺個像樣的人才。” 他將青銅令牌拋給陸驚羽,“聽說你已經認證了武尊境,老夫想請你出戰。”
陸驚羽接住令牌的刹那,指腹觸到令牌背麵的凹槽 —— 那是隻有武尊境修士才能激活的紋路。“四院大比的武尊境比試,向來是各院頂尖弟子的角鬥場。” 他抬頭時,正對上烈風銳利的目光,“弟子剛認證武尊不久,恐怕……”
“恐怕輸了比試?” 烈風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震得古槐的葉子落了滿地,“你在認證戰裏硬接十位武師境師兄的開元境攻勢時,可沒說過‘恐怕’二字。”
他緩步走到陸驚羽麵前,指尖在他肩頭輕輕一點。一股溫和卻厚重的勁力透衣而入,順著經脈遊走半周,竟與《鴻蒙造化訣》的生機之力隱隱相和。“武院在四院大比裏也已經連輸了兩場,咱們學院的老古董都快把‘武夫莽勇’掛在嘴邊了。” 烈風的語氣沉了下來,“但你不同,你精神力超群,有《踏影驚鴻》的靈動,更有能融百家武技的悟性 —— 這正是武院要在大比上亮出來的底氣。”
陸驚羽握著青銅令牌的手指微微收緊。他想起蘇師曾說過,四院大比不僅是名次之爭,更關乎各院次年的資源分配。而武尊境比試,向來是決定全院氣勢的關鍵一戰。
“為了讓你有足夠把握,” 烈風忽然側身抬手,指向演武場盡頭那座常年緊閉的石門,“從今日起,武院的‘淬靈淵’對你開放。裏麵的地心火髓可淬體,千年寒鐵髓能煉骨,都是武尊境修士才能動用的資源。”
他又從袖中取出塊刻著玄奧符文的木牌:“藏經閣八層的武尊境秘籍,憑這塊牌子隨時可閱。還有戰魂塔第七層到第九層,裏麵的傀儡都是按往屆大比種子選手的路數設置的,你盡可去打磨實戰技巧。”
陸驚羽望著那座刻著 “淬靈淵” 三字的石門,陽光照在門環的銅獸上,反射的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他知道這些資源意味著什麽 —— 尋常武尊境修士每月隻能進入淬靈淵一次,藏經閣八層的秘籍更是非核心弟子不得觸碰。
“弟子定不辱命。” 陸驚羽的聲音裏帶著拳風未散的銳氣。《碎影心經》在腦海中輕輕一蕩,他仿佛已看見大比場上的種種變數,而那些即將開放的訓練資源,正像一塊塊拚圖,在他眼前漸漸湊成破局的輪廓。
烈風看著他眼底躍動的光,忽然朗聲大笑:“好!三日後酉時,我在淬靈淵門口等你。記住,四院大比的武尊境擂台上,我要看到武院的拳頭,砸碎所有輕視!”
院長的身影消失在古槐樹後時,陸驚羽抬手將青銅令牌按在石門的凹槽上。“哢噠” 一聲輕響中,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一股混雜著硫磺與草木清香的熱氣撲麵而來 —— 那是地心火髓與千年寒鐵髓交融的氣息,也是屬於武尊境強者的修煉秘境。洞壁上凝結著半透明的冰晶,卻在石縫間噴吐著橘紅色的火苗,那些火苗落地後不燒草木,反而化作流淌的岩漿,在地麵匯成蜿蜒的小溪 —— 這便是地心火髓,而溪畔那些泛著金屬光澤的黑石,正是千年寒鐵髓的結晶體。
陸驚羽褪去外袍,隻留件貼身的玄色勁裝。他走到火髓溪流與寒鐵髓黑石的交界處,這裏的溫度瞬息萬變,前一刻如墜熔爐,下一刻便似入冰窖。運轉《九轉煉體訣》的瞬間,皮膚下的經脈立刻泛起淡金色的紋路,如蛛網般覆蓋全身。岩漿般的火髓剛觸到腳背,便化作細密的光點鑽進毛孔,引得血肉發出 “滋滋” 輕響。陸驚羽牙關緊咬,能清晰感覺到那些熾熱的能量在體內橫衝直撞,試圖撕裂經脈。但《九轉煉體訣》的金色紋路如堅韌的蛛網,將火髓能量牢牢鎖在經脈中,一點點淬煉著血肉的韌性。
半個時辰後,他的皮膚已泛出淡淡的赤紅。轉身撲向寒鐵髓黑石時,指尖剛觸到石麵,便有刺骨的寒意順著指縫鑽進去,與體內的火氣撞在一起。陸驚羽將後背貼在黑石上,任由寒鐵髓的精華滲入骨骼。那些泛著金屬光澤的能量順著脊椎遊走,所過之處,骨骼發出 “哢哢” 的脆響,像是被寒冰包裹著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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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與寒的撕扯持續了整整一日。當《九轉煉體訣》運轉到第五轉時,陸驚羽的皮膚已變得半透明,能隱約看見皮下流轉的金色能量,那是火髓與寒鐵髓的精華被煉體訣初步融合的征兆。他盤膝坐在冰火交界處,開始運轉《鴻蒙造化訣》,丹田內的元氣種子突然劇烈震顫,將那些淬煉身體後殘餘的能量吸納入內。
奇妙的變化就此發生。本該相互排斥的冰火二氣,在《鴻蒙造化訣》的牽引下,竟在丹田內纏成了太極圖案。赤色的火髓能量在外圈流轉,帶來狂暴的生機;玄色的寒鐵髓能量在內圈旋轉,透著沉穩的韌性。更奇妙的是,從外界吸收來的冰火二氣同樣被寶塔所吸收,兩種能量每旋轉一周,元氣種子便膨大一分,丹田裏的氣息也越發厚重。
第三日清晨,淬靈淵的洞頂突然落下一縷天光。陸驚羽睜開眼時,正看見周身的冰火二氣突然暴漲,火髓溪流的岩漿噴湧三尺高,寒鐵髓黑石則滲出細密的白霜,在他身周織成個巨大的繭。《碎影心經》的破妄篇清晰地映照出體內的變化:經脈又被拓寬,骨骼表麵覆蓋著層淡金色的薄膜,丹田內的元氣種子已裂開縫隙,新的元氣正如泉水般湧出。
“開元境二層,破!” 他猛地起身,雙拳同時砸向地麵。左手印訣引動火髓之力,拳下的岩漿瞬間化作火龍衝天而起;右手凝聚寒鐵髓精華,將地麵的黑石震成漫天星屑。兩股極端力量在頭頂相撞,卻被《鴻蒙造化訣》的青芒包裹著,化作精純的元氣灌入體內。
洞壁上的冰晶與火焰同時炸裂,冰火二氣如潮水般湧向陸驚羽。他的身體仿佛成了個無底洞,瘋狂吸納著淬靈淵的本源能量,《九轉煉體訣》運轉,將這些多餘的能量徹底融入血肉骨骼。此時,寶塔也開始反饋能量,“開元境三層,破!”
當最後一縷能量被吸收時,丹田內的真元種子終於破殼而出,化作團旋轉的星雲,散發出開元境三層特有的威壓。
陸驚羽緩緩站直身體,活動筋骨時,體內發出金石交擊的脆響。他抬手對著火髓溪流揮出一拳,拳風掠過之處,岩漿竟凝結成玄鐵般的固體;再向寒鐵髓黑石拍出一掌,冰層下的黑石竟冒出嫩綠的新芽 —— 這是《九轉煉體訣》的煉體之威與《鴻蒙造化訣》的生機之力完美融合的證明。
走出淬靈淵時,瀑布的水珠落在他身上,竟被體表的金色能量彈開。陸驚羽望著夕陽下自己映在水麵的倒影,眼底閃過一絲明悟:淬靈淵的曆練,不僅讓他突破了開元境三層,更讓他摸到了煉體與造化二訣相融的門檻 —— 以煉體為基,以造化為本,方能在極端環境中生生不息。
“果然悟性驚人,接下來這一年裏,有什麽需求,隨時來找我。”烈風院長笑著說道。
“謝謝烈風院長。”陸驚羽躬身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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