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執法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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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法堂的療養院內,藥味彌漫。張坤正半靠在床榻上,左腿的斷口處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因傷勢反複而顯得有些蒼白。他望著窗外的天色,心中滿是憋屈與怨毒 —— 若不是陸驚羽,他如今仍是風光無限的第一執法隊隊長,何至於落得這般境地。
忽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陸驚羽帶著五名執法堂老卒闖了進來,鏽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張坤,你涉嫌私放重犯、收受賄賂,跟我們走一趟。” 陸驚羽將一份蓋著執法堂朱印的拘傳令拍在床頭,上麵詳細記錄著半年前張坤放走烈武堂走私禁藥的核心成員,並收受百兩黃金的罪證,附頁還有人證的簽字畫押。
張坤瞳孔驟縮,隨即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因動作過猛牽扯到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陸驚羽!你又想栽贓陷害!我是執法隊隊長,豈容你隨意汙蔑!”
“是不是汙蔑,到了執法堂自然會查清。” 陸驚羽示意老卒上前,“帶走。”
兩名老卒拿出鎖靈鐐銬,張坤雖怒目圓睜,卻因斷腿無法反抗,隻能眼睜睜看著鐐銬鎖住自己的手腕,被強行架起。他怒視著陸驚羽,聲音嘶啞:“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叔父是執法堂的供奉,他絕不會讓你胡來!”
陸驚羽不為所動,隻是淡淡道:“若你叔父真有能耐,就讓他去執法堂堂主麵前說去。”
就在此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嵩提著長刀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五名第一執法隊的隊員。他看到被押的張坤,頓時目眥欲裂:“陸驚羽!你敢動張隊?!”
李嵩作為張坤的副手,早已與他沆瀣一氣,張坤私放重犯之事他不僅知情,還幫忙銷毀了部分證據。如今見張坤被抓,他知道自己也難逃幹係,索性鋌而走險。
“給我拿下這狂徒!” 李嵩揮刀指向陸驚羽,“敢在療養院內動執法隊的人,簡直反了!”
五名隊員猶豫著上前,卻被陸驚羽身後的老卒厲聲喝止:“李嵩,你想抗法嗎?張坤罪證確鑿,你作為副手,難不成想包庇?”
“包庇又如何!” 李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揮刀便砍向陸驚羽,“今日就讓你知道,執法隊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陸驚羽眼神一冷,踏影驚鴻身法展開,身形瞬間側移三尺,避開刀鋒的同時,鏽劍已然出鞘。寒鋒九式中的 “裂石” 一式帶著凜冽的劍氣直逼李嵩麵門,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鐺!” 李嵩倉促間舉刀格擋,卻被震得虎口開裂,長刀險些脫手。他沒想到陸驚羽的劍法竟如此淩厲,心中頓時萌生退意。
“拒捕者,殺。” 陸驚羽的聲音如同寒冰,碎影心經運轉到極致,將李嵩的破綻盡收眼底。鏽劍軌跡陡變,避開對方的刀鋒,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刺入其胸口。
李嵩瞪大了眼睛,口中湧出鮮血,難以置信地看著穿透自己胸膛的鏽劍,最終緩緩倒下,氣絕身亡。
那五名隊員嚇得臉色慘白,手中的兵器 “當啷” 落地,再不敢有絲毫異動。
陸驚羽抽出鏽劍,血珠順著劍刃滴落,他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對老卒道:“將張坤押往雷獄,李嵩拒捕伏法,按律上報。”
張坤看著李嵩的屍體,嚇得渾身發抖,再也不敢有半句叫囂。被押出療養院時,他回頭望了一眼那具逐漸冰冷的屍體,眼中充滿了絕望 —— 他知道,執法堂的天,是真的要變了。
執法堂的卷宗室裏,陸驚羽將一份證詞塞進卷宗袋,卷宗袋上 “魏嚴” 二字用朱砂寫就,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 裏麵是他近幾日來搜集的所有證據:魏嚴三年來為烈武堂弟子銷毀違法記錄十七次,收受烈武堂所贈的 “聚靈玉” 三塊,甚至在去年親手篡改過一份重傷案的卷宗,將主犯從烈武堂核心弟子換成了無名散修。最關鍵的是,陸驚羽找到了當年被篡改案件的受害者,對方如今已是丹院的外門執事,願意當眾指證。
“楚堂主,證據確鑿。” 陸驚羽站在楚驚塵麵前,將卷宗袋推了過去,“魏嚴身為執法堂長老,知法犯法,包庇烈武堂弟子,甚至親自參與構陷,按律當廢去修為,打入雷獄終身監禁。”
楚驚塵翻閱著卷宗,眉頭越皺越緊,最後重重一拍桌子:“孽障!” 他抬頭看向陸驚羽,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要多少人手?”
“兩名真元境長老。” 陸驚羽語氣平靜,“魏嚴本身便是真元境初期,且在執法堂經營多年,恐有異動。”
“準。” 楚驚塵當即點了兩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王、李二位長老,隨陸執法行事,若遇反抗,就地格殺!”
魏嚴的住所位於執法堂後山的竹林深處,平日鮮有人至。此刻院門虛掩著,門前的石獅子纖塵不染,像是剛剛被人擦拭過,透著一種反常的平靜。
“魏嚴,執法堂辦案。” 陸驚羽推開院門時,鏽劍已悄然出鞘,寒鋒九式蓄勢待發。碎影心經運轉到極致,卻未察覺到任何打鬥氣息,隻有風吹竹葉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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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整潔得過分:竹亭安然矗立,石桌擺放端正,甚至連石凳都按固定角度排列,看不到半點淩亂。王、李二位長老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 這太過詭異。
陸驚羽率先衝入正屋,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魏嚴端坐在太師椅上,背挺得筆直,雙目微闔,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隻是小憩。但他脖頸處那道細細的血線卻在訴說真相 —— 血線平整如刀割,此刻已不再流血,顯然死去已有一段時間。
“一擊斃命。” 李長老上前探查,指尖剛觸到魏嚴的脖頸便猛地縮回,“傷口是被極薄的利器切開的,下手時角度刁鑽,剛好切斷頸動脈,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王長老檢查四周,眉頭緊鎖:“桌椅整齊,茶具未動,甚至他手中還捏著半枚未吃完的蓮子 —— 像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的。”
陸驚羽的目光掃過屋內每一個角落:牆上的字畫掛得端正,書架上的卷宗排列有序,香爐裏的沉香燃了一半,灰燼都未曾飄散。沒有打鬥痕跡,沒有闖入跡象,甚至連一絲不屬於魏嚴的氣息都沒有。
“搜!”
執法隊員們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從梁上到地底,從書架夾層到茶案抽屜,連魏嚴常穿的衣物都逐件檢查,卻連一根多餘的發絲都沒找到。仿佛凶手從未出現過,魏嚴隻是自己斷了脖頸。
“這不可能。” 一名隊員擦著額頭的汗,“真元境修士就算被偷襲,至少會有靈力波動殘留,可這裏…… 幹淨得像被水洗過。”
陸驚羽走到太師椅旁,盯著魏嚴指間的蓮子。蓮子飽滿,表麵還帶著新鮮的潮氣,顯然是剛剝殼的。他忽然伸手撥開魏嚴微闔的眼皮,那雙渾濁的眸子裏沒有任何驚恐,隻有一片死寂 —— 死前甚至沒來得及產生情緒。
“沒有掙紮,沒有反抗,沒有線索。” 王長老沉聲道,“這凶手的手段,怕是已到了神遊境的境界。”
陸驚羽沉默著將卷宗袋放在桌上,袋口的朱砂 “魏嚴” 二字,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他知道能在真元境修士毫無反應的情況下一擊斃命,還能抹去所有痕跡,背後的勢力恐怕比想象中更可怕。
“將屍體帶回執法堂。” 陸驚羽的聲音壓得很低,“封鎖整片後山,任何人不得靠近。另外,查魏嚴今日所有接觸過的人,哪怕隻是說過一句話的雜役,都要找到。”
夕陽穿過窗欞,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魏嚴端坐的身影在暮色中漸漸模糊,像一尊詭異的雕像。陸驚羽握緊鏽劍,劍身在衣袋裏微微震顫 —— 這場清洗風暴的背後,似乎藏著一頭更深不可測的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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