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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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住的房間距離錢多多不遠,陸驚羽剛走到小胖的門前,就聽到院裏屋裏傳來 “哐當” 一聲悶響,緊接著是小胖懊惱的嘟囔:“力度的控製還是不到位……”
    推門進去時,正見小胖抱著柄半人高的玄鐵重錘,錘頭砸在牆角的練功樁上,樁身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這小子光著膀子,古銅色的肌肉上布滿汗珠,腰間係著條粗布腰帶,見陸驚羽進來,眼睛瞬間亮了:“羽哥!你咋來了?”
    他連忙放下重錘,錘頭落地時震得地麵都顫了顫 —— 這柄重錘足有三百多斤,在他手裏卻輕得像木柴,正是他憑借天生神力在器院闖出名堂的招牌兵器。
    “剛從錢多多那兒過來,順道看看你。” 陸驚羽掃視著房間,靠牆的架子上擺滿了淬煉器靈的材料,桌角堆著幾本《器典》,最顯眼的是床底下那堆空藥瓶,“看來這段時間,讓你進步不小。”
    “嘿嘿,開元境九層了!” 小胖撓著後腦勺笑,突然挺直腰板,渾身骨骼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九轉煉體訣也到第六層了,器院的老師說,我這進度,現在就應該可以衝擊武尊塔七層了!”
    陸驚羽點點頭,從儲物袋裏往外掏東西:先是幾個儲物袋,裏麵裝滿了開元境修士修煉所需的各種丹藥,包括提升精神力的凝神丹等;接著是四個玉盒,分別裝著“血藤活絡丹” “炎髓護心丹” “烈陽蘊氣丹” “冰晶鎮脈丹”,這些都是他修煉九轉煉體訣第七轉時使用的四品丹藥;最後是一柄泛著寒光的短刃,“這幾種丹藥,你在突破九轉煉體訣第七轉時能夠用得到。這是用玄鐵礦核煉的破甲刃,你下次淬煉重錘時融進去,能增加三成破防力。”
    小胖看得眼睛發直,手忙腳亂地去接,聲音都帶著哭腔:“羽哥,這…… 這也太多了……” 他知道陸驚羽剛在執法堂站穩腳跟,這些資源來得肯定不容易。
    “拿著。” 陸驚羽按住他的手,語氣沉了下來,“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武尊塔七層必須闖過去,隻有進了總院,才能接觸到更高層麵的資源和信息,況且,我在九轉煉體訣第七層初期就能登上武尊塔第七層了,你肯定沒有問題的。”
    小胖這才察覺到不對,收起笑容:“羽哥,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烈武堂的事,沒那麽容易了結。” 陸驚羽走到窗邊,望著遠處南院的方向,“石天行背後有石家撐腰,執法堂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光靠楚堂主給的權限,頂多清掉些小魚小蝦,想徹底扳倒他們,不夠。”
    他轉過身,目光銳利如劍:“更何況,石中玉作為東域的天驕,也不是好對付的。我們和石家的仇,遲早要算清楚。”
    小胖攥緊了拳頭,玄鐵重錘在他掌心微微震顫:“羽哥你說咋幹!就算拚了這條命,咱們也得把石家掀了!”
    “不是拚命,是要做長久打算。這是《玄元心經》全本,是我在秦嶺秘境所得,你且參考修行,切記保密啊。” 陸驚羽看著小胖,“等你在總院站穩腳跟,我們就著手創辦自己的勢力。不用像執法堂那樣規矩森嚴,但必須足夠鋒利,能和烈武堂、石家正麵對抗。”
    他拍了拍小胖的肩膀,感受著對方體內奔騰的力量:“你的九轉煉體訣和天生神力,配上器院的鍛造術,將來就是我們勢力的鐵壁。但現在,你得先闖過武尊塔,把實力再提一提。”
    小胖重重點頭,拿起那柄破甲刃往重錘上比劃:“羽哥放心!我保證一個月內闖過武尊塔七層!到時候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
    陸驚羽看著他憨直卻堅定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在兩人身上投下交錯的影子,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掀起的風暴。離開時,他聽到屋裏又響起重錘砸擊木樁的悶響,每一聲都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執法堂的青石地麵泛著冷光,陸驚羽剛踏入大堂,就見楚驚塵正用布巾擦拭著案上的青銅令牌。堂外的風卷著落葉掠過窗欞,將兩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牆壁上。
    “這段時間抓的,終究是些小蝦米。” 陸驚羽將腰間的鎖鏈解下放在案邊,鐵環碰撞的脆響在空堂裏蕩開,“烈武堂的根基太深,動了他們的外圍管事,就像拔了幾根野草。”
    楚驚塵放下布巾,指尖在令牌上的 “法” 字摩挲片刻:“但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 你這把火,至少讓他們不敢再像從前那樣明火執仗。” 他抬眼看向陸驚羽,目光裏帶著幾分讚許,“這段時間,學院內的惡性鬥爭少了七成,各勢力的地盤糾紛也壓下去了,你做得很好。”
    陸驚羽眉頭微蹙:“隻是暫時收斂。烈武堂的供奉們最近都縮在總堂,顯然在等我鬆懈。” 他頓了頓,把執法令牌交給楚驚塵,“我打算去雷獄待些時日。”
    楚驚塵忽然輕笑出聲:“你呀,別人都是怕去雷獄,你卻把那裏當成了修煉之地。” 他將令牌推回去,語氣裏帶著幾分溫和的告誡,“執法堂的差事,不在日日拿人。有時候停下來磨利刀,比天天揮著鈍刀砍人要管用得多。你這執法隊長的身份還要保留,以後還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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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驚羽接過令牌時,指尖觸到一絲涼意。楚驚塵已重新拿起布巾,聲音混著布料摩擦的沙沙聲傳來:“雷獄那邊你拿令牌去就可以,你安心去。這裏有人盯著,什麽時候想來了,你再過來。”
    風突然變大,卷起案上的幾張緝捕令拍在窗紙上。陸驚羽望著牆上搖曳的光影,忽然覺得一直緊繃的肩背,竟在這片刻間鬆快了些許。
    雷獄深處的紫電狂龍仍在咆哮,陸驚羽卻已將《雷劫九變》的槍勢融入呼吸。他手中那杆自玄元秘境所得的雷劫槍斜指地麵,槍身雖無殘缺,卻布滿了深淺不一的裂紋,像極了冰封湖麵的碎裂痕跡。每當紫電劈落的刹那,槍尖便會劃出玄妙軌跡 —— 時而如新芽破土,在電光中抖出三記顫槍;時而似潛龍擺尾,借著雷暴轟鳴完成旋轉收勢。
    這門以雷為名的槍法,此刻正與天地雷霆共振。當第七道紫電劈在槍身上時,陸驚羽忽然悟出其中關竅:第一變 “雷芽” 的真諦,原是要讓槍意像雷筍般穿透自身桎梏。他順勢踏出七星步,雷劫槍在雷光中突然加速,槍影裏竟浮現出半寸長的雷芒,原本滯澀的槍勢變得圓轉自如,仿佛有無數細小雷芽正在槍杆的裂紋間生根發芽。
    “哢” 的一聲輕響,體內那層阻礙多日的壁壘應聲而破。
    收勢時,陸驚羽特意將雷劫槍浸入岩壁滲出的雷漿中。這杆從玄元秘境伴隨他至今的神兵,此刻正貪婪地吞噬著雷電之力 —— 槍身上那些蛛網般的裂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原本因裂紋而黯淡的玄鐵表麵,已有兩成區域重新泛起暗金色雷光。十天來,他每日以槍法引雷入槍,看著雷劫槍從最初隻能承受三成雷電,到如今能主動吸收雷漿修複,顯然已跨過關鍵節點。
    突破的契機在雷漿沸騰時悄然降臨。當陸驚羽下意識使出那招 “驚蟄”,槍尖雷芒突然暴漲三尺,化作一條矯健雷蛇繞槍盤旋。他心中一動,順著這股勢頭變招,雷劫槍在雷暴中劃出的軌跡愈發淩厲,時而如靈蛇吐信,時而似巨蟒翻身,槍勢裏的生澀感徹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暴而靈動的韻律。
    “這第二變,便叫‘雷蛇’。”
    陸驚羽望著槍尖遊走的雷蛇虛影,指尖撫過槍身新愈的紋路。兩成修複的雷劫槍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心意,突然發出一聲清亮的嗡鳴,震得周圍雷漿泛起層層漣漪。他能感覺到,隨著第二變 “雷蛇” 修成,槍法與雷力的契合度已提升數倍,下一次引雷煉槍時,雷劫槍的修複速度定會更快。
    紫電依舊在天幕翻湧,但此刻在陸驚羽眼中,每一道雷光都成了可被槍法駕馭的鋒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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