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雲夢澤的第一感覺是潮濕。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泥土味和淡淡的水腥氣，腳下是軟爛的沼澤泥地，每走一步都會留下深深的腳印。四周生長著奇形怪狀的樹木，樹皮上覆蓋著厚厚的苔蘚，枝椏間垂掛著黏膩的藤蔓。
    霧氣很濃，能見度不超過十丈。
    “係統，保持環境掃描。”我在心裏說。
    “已開啟持續掃描模式。目前環境：沼澤外圍，靈氣濃度中等，毒瘴指數：低階。”
    還好是外圍，毒瘴不濃。
    我按照地圖標注的安全路線前進，同時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走了約莫一裏路，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立刻蹲下身，藏在一叢半人高的水草後。
    透過草葉縫隙看去，隻見三頭渾身長滿膿包、形似野豬的妖獸正在泥地裏拱食。它們體型不大，但獠牙外露，嘴角滴著渾濁的涎水。
    “腐沼疣豬，練氣三層，群居，攻擊性中等，弱點在腹部。”係統給出了信息。
    三頭練氣三層……
    如果我突襲，有把握擊殺。
    但沒必要。
    我的目標是紫煙草，不是獵殺妖獸。
    我繞開它們，繼續前進。
    又走了一裏，前方出現了一片開闊地。
    地上零星生長著一些紫色的小草，葉脈泛著淡淡的熒光。
    紫煙草。
    但周圍沒有毒蛛。
    “係統，掃描毒蛛位置。”
    “掃描中……發現目標：在左側三十丈處的樹冠上，正潛伏等待獵物。”
    我抬頭看去。
    那是一棵歪脖子老樹，樹冠茂密，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但係統標注出了一個紅色的光點。
    “練氣六層，毒腺飽滿，正處於狩獵狀態。建議宿主從右側繞行，直接采集紫煙草後迅速撤離。”
    好主意。
    我悄悄從右側接近紫煙草。
    距離最近的一株隻有五步時，樹冠突然動了！
    一條水桶粗的、布滿黑色絨毛的蛛腿從樹冠中探出，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
    一隻通體漆黑、腹部有血紅花紋的巨大蜘蛛從樹上爬下，八隻複眼死死盯著我！
    它發現我了！
    “警告！毒蛛已鎖定宿主！進入戰鬥狀態！”
    該死！
    來不及采集了！
    毒蛛速度極快，瞬間就衝到了我麵前，張口噴出一團綠色的毒液！
    我側身躲開，毒液落在身後的泥地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冒起白煙。
    好強的毒性！
    不能硬拚！
    我運轉《安神訣》，右手掐訣，一道土牆從地麵升起，擋在身前。
    “轟！”
    毒蛛一頭撞在土牆上，土牆劇烈震動，但沒破。
    它被激怒了，發出尖銳的嘶鳴，前肢抬起，準備再次攻擊。
    就是現在！
    毒蛛的腹部完全暴露了！
    那是它的弱點！
    我左手凝聚火球術，右手凝聚金箭術——開竅後，我已經可以初步施展五行基礎法術。
    “去！”
    火球和金箭同時射出！
    毒蛛想躲，但火球速度太快，直接轟在它腹部！
    “嘶——！”
    毒蛛痛苦地翻滾，腹部被炸開一個焦黑的傷口，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但它還沒死！
    反而更加狂暴！
    八條腿瘋狂舞動，朝我撲來！
    我正要後退，腳下突然一軟——
    糟了！
    踩到沼澤了！
    左腿瞬間陷了進去，而且還在往下沉！
    “宿主陷入流沙沼澤！建議立即施展禦風術脫離！”
    我咬牙，強行運轉靈力，施展禦風術。
    身體變輕，下沉速度減緩。
    但毒蛛已經衝到麵前！
    它的口器張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尖牙，狠狠咬向我的脖子！
    完了！
    躲不開了！
    我下意識舉起右手——
    混沌戒突然亮起微光！
    一股奇特的波動從戒指中散發出來。
    毒蛛的動作猛地僵住。
    它的八隻複眼裏，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然後，它居然……轉身逃了！
    逃得飛快，眨眼間就消失在霧氣中。
    “什麽情況？”我愣住了。
    “檢測到混沌戒釋放了‘混沌威壓’，”係統說，“混沌氣是萬氣之源，對低階妖獸有天然的壓製效果。”
    原來如此。
    還好有混沌戒。
    我鬆了口氣，努力從沼澤裏掙脫出來。
    左腿沾滿了泥漿，但沒受傷。
    “采集紫煙草，然後離開這裏。”
    我快速采了三株品相最好的紫煙草，放進混沌戒。
    正準備離開，係統突然提示：
    “掃描到異常能量波動，來源：前方五十丈處的地下。”
    地下？
    “什麽能量？”
    “分析中……與混沌源氣波動相似，但更微弱，更駁雜。可能是一處混沌源氣泄露點。”
    混沌源氣泄露？
    難道這附近還有混沌石？
    “能確定具體位置嗎？”
    “需要靠近到十丈範圍內。”
    我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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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還是不去？
    剛才的毒蛛讓我心有餘悸。
    但混沌源氣的誘惑太大了。
    如果能再找到一些，或許可以嚐試開啟第二竅。
    “去！”
    我決定冒險。
    小心地朝係統指示的方向前進。
    五十丈的距離，走了半刻鍾。
    這裏是一片窪地，地麵上散落著一些黑色石塊，石塊表麵有細微的裂縫，裂縫中滲出淡淡的灰色霧氣。
    就是這裏！
    混沌源氣泄露點！
    但規模很小，估計隻有一絲絲泄露。
    “檢測到微弱混沌氣，濃度不足開啟第二竅，但可以用於輔助修煉或煉製特殊物品。”
    也行。
    總比沒有好。
    我拿出一個特製的玉瓶——專門收集混沌氣的。
    正準備收集，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打鬥聲。
    有人！
    而且不止一個！
    我立刻藏到一塊大石頭後，收斂氣息。
    不一會兒，三道人影從霧氣中衝出。
    兩男一女。
    兩個男的穿著青雲宗內門弟子服飾，都是築基初期修為，一個用劍，一個用刀。
    女的穿著粉色衣裙，看起來不是青雲宗的人，修為也是築基初期，手裏握著一根軟鞭。
    他們正在被一群妖獸追殺！
    “該死！怎麽這麽多血蚊！”用劍的男弟子邊跑邊罵。
    血蚊？
    我定睛看去。
    追在他們身後的，是一群拳頭大小的蚊子，通體血紅，翅膀振動發出令人牙酸的嗡嗡聲。
    每隻都有練氣五六層的實力，而且數量……至少有上百隻！
    “血蚊群，群居妖獸，單個實力一般，但成群結隊時，連築基後期都要退避三舍。”係統給出信息。
    難怪他們跑得這麽狼狽。
    “王師兄，往這邊！”用刀的弟子喊道。
    但他們逃跑的方向，正好是我這裏！
    要是被卷進去，我這點修為，瞬間就會被血蚊吸幹！
    得躲開！
    我剛想換個地方藏身，那個粉衣女子突然喊道：
    “前麵有人！”
    完了！
    被發現了！
    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我這邊。
    “是個小孩？”用劍的王師兄愣了一下，“怎麽會有小孩在這裏？”
    “別管了，快救他！”粉衣女子一鞭子抽飛幾隻血蚊，朝我衝來。
    但她被更多的血蚊纏住，根本過不來。
    血蚊群已經衝到了我藏身的石頭前。
    其中幾隻發現了我，立刻調轉方向，朝我飛來！
    尖銳的口器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跑已經來不及了！
    隻能戰！
    我雙手同時結印，左手火球術，右手水箭術。
    水火齊出！
    “轟！”
    火球在血蚊群中炸開，燒死了七八隻。
    水箭也射穿了兩隻。
    但更多的血蚊湧了上來！
    “小弟弟，快跑！”粉衣女子焦急地喊道。
    我也想跑，但周圍已經被血蚊包圍了。
    完了……
    這次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孽畜，敢傷我青雲弟子？！”
    一聲怒喝從天而降。
    緊接著，一道璀璨的劍光如銀河倒瀉，橫掃而過！
    “嗤嗤嗤嗤——”
    上百隻血蚊，瞬間被劍光斬成兩半！
    好強！
    我抬頭看去。
    一個白衣青年禦劍而來，緩緩降落。
    他看起來二十出頭，麵容俊朗，眉宇間帶著幾分傲氣，腰間掛著一枚內門真傳弟子的玉牌。
    修為……我看不透。
    至少金丹期！
    “陸師兄！”那兩個男弟子驚喜地叫道。
    陸乘風？
    我認出來了。
    是講經堂裏那個卡在築基大圓滿的弟子。
    他突破了！
    現在是金丹期！
    陸乘風收起飛劍，看向那三人：
    “王師弟，李師弟，還有這位……百花穀的師妹，你們沒事吧？”
    粉衣女子行禮：“多謝陸師兄相救。我是百花穀的柳如煙，奉師門之命來雲夢澤采集藥材，沒想到遇到血蚊群。”
    陸乘風點頭，然後看向我：
    “你是……安長老？！”
    他認出來了。
    也對，青雲宗一個月大的嬰兒長老，獨此一家。
    “陸師兄。”我點頭。
    “安長老，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陸乘風驚訝，“太危險了！”
    “曆練。”我說。
    “胡鬧！”陸乘風皺眉，“你才多大？就算天賦再高，也不能這麽冒險！”
    我沒反駁。
    他說得對。
    今天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我真可能交代在這裏。
    看來我還是太冒進了。
    “陸師兄教訓得是。”我說。
    陸乘風見我認錯態度好，臉色稍緩：
    “你跟我們一起走吧，互相有個照應。”
    “好。”
    “對了，”陸乘風想起什麽，“王師弟，李師弟，你們不是去探索‘古修洞府’了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王師弟苦笑：“別提了，那洞府有禁製，我們進不去。剛退出來，就遇到血蚊群，一路逃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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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修洞府？
    我心中一動。
    “什麽洞府？”我問。
    “安長老感興趣？”王師弟說，“就在北邊十裏外，據說是千年前一位元嬰散修坐化之地，但洞口有陣法守護，我們破解不了。”
    元嬰散修的洞府……
    裏麵說不定有好東西。
    “帶我去看看。”我說。
    “安長老，那裏可能有危險，”陸乘風勸阻，“你還是……”
    “去看看，”我堅持，“也許我能破陣。”
    陸乘風看了我一眼，想起講經堂上我那些神奇的順口溜，猶豫了一下：
    “好吧，但一切小心。”
    我們一行五人，朝著古修洞府前進。
    路上，我得知了他們的名字。
    用劍的王師弟叫王浩，用刀的李師弟叫李鐵，都是內門普通弟子。
    柳如煙是百花穀的外門弟子，這次來雲夢澤是為了采集一種叫“玉骨花”的藥材，救治她師父的舊傷。
    至於陸乘風，他突破金丹後，正好接了宗門任務，來雲夢澤調查近期妖獸暴動的異常情況。
    “妖獸暴動？”我問。
    “嗯，”陸乘風點頭，“最近一個月，雲夢澤的妖獸變得異常狂躁，經常攻擊修士。宗門懷疑，可能有什麽東西驚動了它們。”
    什麽東西？
    我想到之前秘境裏的凶獸。
    會不會有關聯？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古修洞府所在的山穀。
    山穀不大，三麵環山，穀底有一個隱蔽的洞口。
    洞口被一層淡藍色的光幕封住，上麵流動著複雜的陣紋。
    “就是這裏，”王浩說，“我們試過強攻，但光幕紋絲不動。”
    我走近觀察。
    光幕上的陣紋，是一種古老的防禦陣法——“水幕天華陣”。
    這種陣法以水屬性靈力為基礎，生生不息，防禦極強。
    用蠻力很難打破。
    但……有弱點。
    水幕天華陣的陣眼，通常是一塊“水靈玉”，隻要找到水靈玉所在，就能輕易破陣。
    “係統，掃描陣眼位置。”
    “掃描中……陣眼位於洞口左側三丈處的地下三尺。”
    找到了。
    我走到那個位置，蹲下身，用手挖開泥土。
    很快，摸到了一塊冰涼的東西。
    掏出來一看，是一塊拳頭大小、通體碧藍的玉石。
    水靈玉。
    我一拿出水靈玉，洞口的光幕立刻開始波動，然後緩緩消散。
    “陣破了！”李鐵驚喜，“安長老，你怎麽知道陣眼在這兒？”
    “看出來的。”我說。
    “安長老真是博學。”柳如煙讚歎。
    陸乘風深深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們走進洞府。
    洞內很幹燥，沒有想象中潮濕。
    穿過一條十丈長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是一個寬敞的石室。
    石室中央，盤坐著一具骷髏。
    骷髏身上穿著已經腐爛的道袍，麵前放著一個儲物袋。
    四周石壁上，刻滿了文字和圖案。
    “這應該是那位元嬰散修坐化的地方，”陸乘風說，“大家小心，可能有陷阱。”
    但檢查了一圈，沒有任何陷阱。
    看來這位散修坐化時很坦然，沒設防。
    “儲物袋怎麽分？”王浩問。
    陸乘風想了想：“按照宗門規矩，探索遺跡所得，發現者分四成，其餘人平分。但這次破陣的是安長老，安長老應該多分一些。”
    “我沒意見。”李鐵說。
    “我也沒有。”柳如煙說。
    我搖頭：“平分吧，見者有份。”
    陸乘風看了我一眼，點頭：“那就平分。”
    他拿起儲物袋，神識探入。
    然後，臉色變得古怪。
    “怎麽了？”王浩問。
    “裏麵東西……有點多。”陸乘風說。
    他將儲物袋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嘩啦啦——
    一堆靈石、丹藥、法器、玉簡、藥材鋪了一地。
    光是下品靈石，就有五千多塊！
    丹藥有十幾瓶，大多是築基期用的。
    法器有七八件，最高的是三品飛劍。
    玉簡有五六枚。
    藥材更是堆成小山。
    發財了！
    “這位前輩，家底挺厚啊。”李鐵咽了口唾沫。
    “畢竟是元嬰散修，”陸乘風說，“這些東西，我們五人平分，每人大概一千靈石，幾瓶丹藥，一兩件法器，還有一些藥材和玉簡。”
    “公平。”
    我們開始分贓。
    我分到了一千二百塊靈石——他們多給了我兩百，說是破陣的獎勵。
    丹藥分到了三瓶：一瓶“回春丹”療傷），一瓶“聚氣丹”恢複靈力），一瓶“洗髓丹”改善體質）。
    法器分到了一件二品“玄鐵盾”，可以自動護主。
    玉簡分到兩枚：一枚記載著一種叫“水雲步”的身法，一枚記載著幾種二階丹藥的丹方。
    藥材也分到一堆，其中就有柳如煙要找的“玉骨花”。
    “柳師姐，這是你要的玉骨花嗎？”我將那株通體如玉、形似骨頭的藥材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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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煙接過，仔細辨認，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是！是玉骨花！年份至少有五百年！安師弟，謝謝你！”
    她叫我師弟。
    也對，我現在是內門長老，但年齡太小，她叫我師弟也不為過。
    “不用謝，”我說，“正好分到而已。”
    “不，”柳如煙認真道，“這對我和師父很重要。以後百花穀欠你一個人情，有任何需要，盡管開口。”
    我點頭，收下這個人情。
    分完東西，我們開始檢查石壁上的文字和圖案。
    文字是那位散修的生平自述。
    他道號“水雲子”，千年前遊曆至此，在此坐化。
    圖案則是他畢生所學——一種水係功法和幾種水係法術。
    陸乘風拓印了一份，準備帶回宗門。
    “安長老，這些東西對你應該也有用，”他說，“你也拓印一份吧。”
    “好。”
    我拓印了功法和法術。
    雖然我有《混沌經》，但多學點東西沒壞處。
    尤其水係法術，可以豐富我的攻擊手段。
    正準備離開，係統突然提示：
    “檢測到隱藏密室，位置：石室西北角。”
    隱藏密室？
    我走到西北角，仔細觀察。
    石壁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凸起。
    我按下去。
    “哢嚓——”
    石壁緩緩移開，露出一個狹小的密室。
    密室裏，隻有一個石台。
    石台上，放著一個玉盒。
    玉盒表麵刻著四個字：有緣者得。
    “還有密室！”王浩驚呼。
    “安長老，你……”陸乘風看著我，眼神更加複雜。
    我走上前，打開玉盒。
    裏麵是兩樣東西。
    一枚深藍色的玉簡。
    一小瓶……乳白色的液體。
    “檢測到物品：水係神通《翻江倒海》玉簡，地心靈乳十滴。”
    水係神通！
    地心靈乳！
    神通是元嬰期以上修士才能施展的強大法術，威力遠超普通法術。
    而地心靈乳更是天材地寶，可以洗筋伐髓，提升修為，一滴就值上千靈石！
    這下真的發財了！
    “安長老，這次收獲太大了，”陸乘風說，“這兩樣東西，你自己收著吧。如果不是你發現密室，我們根本不知道。”
    “對，對，”王浩和李鐵也點頭，“安長老自己留著。”
    柳如煙也沒意見。
    我猶豫了一下。
    但最終還是收下了。
    因為這兩樣東西，對我確實很重要。
    神通玉簡，可以提前學習，等修為夠了就能施展。
    地心靈乳，正好是開啟第二竅需要的替代材料之一。
    “謝謝各位。”我說。
    “別客氣，是你應得的。”
    我們將洞府恢複原狀，恭敬地向水雲子的遺骸拜了三拜，然後離開。
    走出山穀，陸乘風說：
    “安長老，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
    “繼續曆練，”我說，“找一樣東西。”
    “我陪你一起吧，”陸乘風說，“正好我也要調查妖獸暴動的原因。”
    “我也去，”柳如煙說，“我欠安師弟人情，要還。”
    王浩和李鐵對視一眼：
    “那我們也一起吧，人多安全。”
    我想了想，點頭：
    “好。”
    但心裏卻在盤算。
    地心靈乳已經到手，還差其他幾種材料。
    萬年靈芝可以用千年靈芝替代，宗門有。
    太陽精金可以用赤陽鐵替代，要去煉器堂買。
    太陰寒玉可以用寒冰玉替代，這個有點麻煩。
    青龍木可以用百年靈木替代，好辦。
    白虎石可以用精鐵礦替代，好辦。
    朱雀羽可以用火鳥羽替代，雲夢澤裏有火鳥。
    玄武甲可以用玄龜殼替代，雲夢澤裏也有玄龜。
    麒麟血可以用蛟龍血替代，這個最難。
    現在有了地心靈乳，還差七樣。
    如果能在這趟曆練中湊齊幾樣，就太好了。
    “係統，掃描雲夢澤內火鳥和玄龜的分布。”
    “正在掃描……發現火鳥群三處，最近的一處在東南方向二十裏。發現玄龜棲息地兩處，最近的一處在東北方向十五裏。”
    二十裏和十五裏……
    不算遠。
    “先去東南方向，找火鳥。”我說。
    “火鳥？”陸乘風皺眉，“那玩意兒不好對付，會噴火，而且記仇。”
    “我需要火鳥羽。”我說。
    “你要煉製什麽法器嗎？”
    “嗯。”
    陸乘風沒再多問：“好吧，我們陪你去。但火鳥是群居的，至少幾十隻，每隻都有練氣後期實力，領頭的可能築基。得小心計劃。”
    “我有辦法。”
    一行人朝著東南方向前進。
    半個時辰後，我們到達了一片紅色樹林。
    這裏的樹木通體赤紅，葉子像火焰一樣，遠遠看去像一片燃燒的森林。
    “火雲林，”陸乘風介紹，“火鳥就棲息在這裏。它們以火雲樹的果實為食，所以很少離開樹林。”
    “怎麽取羽？”王浩問，“硬闖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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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出來，”我說，“火鳥喜歡火屬性靈氣濃鬱的東西。我們可以用火靈石做誘餌，引一隻出來，然後迅速擊殺。”
    “好主意，”柳如煙說，“但誰去當誘餌？”
    “我去，”我說，“我修為最低，火鳥警惕性會降低。”
    “不行，太危險了。”陸乘風反對。
    “我有分寸，”我說，“而且我有玄鐵盾，可以擋一下。”
    陸乘風還想說什麽，但見我態度堅決，隻好妥協：
    “好吧，但你一有危險，立刻撤退。”
    “嗯。”
    我從混沌戒裏掏出一塊火靈石——從水雲子洞府裏分到的。
    走到樹林邊緣，將火靈石放在地上，然後退到十丈外，藏好。
    陸乘風四人也在周圍埋伏。
    我運功，將一絲火屬性靈力注入火靈石。
    火靈石頓時光芒大放，散發出誘人的火靈氣波動。
    不一會兒，樹林裏傳來撲棱棱的聲音。
    一隻通體赤紅、尾巴有三根長長翎羽的火鳥飛了出來。
    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被火靈石吸引，緩緩降落。
    就是現在！
    陸乘風第一個出手！
    劍光如電，直刺火鳥！
    火鳥反應極快，振翅躲開，同時張口噴出一道火焰！
    “玄鐵盾！”
    我祭出玄鐵盾，擋在陸乘風身前。
    火焰轟在盾上，盾身震動，但擋住了。
    “謝了！”陸乘風趁機再出一劍！
    這一劍更快！
    火鳥躲閃不及，被劍光斬中翅膀，哀鳴一聲，墜落在地。
    王浩和李鐵立刻衝上去，補刀。
    火鳥斃命。
    “成功了！”李鐵興奮道。
    但就在這時，樹林裏傳來更多的撲棱聲！
    十幾隻火鳥同時飛了出來！
    領頭的兩隻，體型比其他火鳥大一圈，氣息赫然是築基期！
    “糟了！引出來一群！”王浩臉色大變。
    “快撤！”陸乘風喊道。
    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十幾隻火鳥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口中火焰吞吐，虎視眈眈。
    領頭的兩隻築基火鳥，更是死死盯著我們。
    這下麻煩了。
    “準備戰鬥！”陸乘風拔出飛劍，神色凝重。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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