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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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佩蘭拿著這做出來的唯一一個爆竹,稀罕的不行:“這天色正好,要不……試試?”
    話音剛落,院子裏頓時安靜了。
    誰去點引子?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最終齊刷刷落在了白季青身上——畢竟這爆竹是他做的。
    白季青見狀連忙擺手:“娘,我可不敢!步驟我是記熟了,可這是頭回上手做,我心裏半點底都沒有,誰知道炸開是個什麽樣?”
    他這做爆竹的都沒數,其他人更是不敢了,轉了一圈愣是沒個敢下手的。
    安佩蘭思忖片刻,終究是歇了念頭。
    前世每到過年都能看著一兩條被鞭炮炸到醫院的新聞,更何況這手搓的三無產品?
    再說了,本來就是過年閑著無事尋個樂子,這一下午忙忙碌碌地,時間倒也過得充實,犯不著為了圖個新鮮冒這份險。
    於是便將爆竹放在院裏的幹燥的角落裏頭,就去做飯了。
    大年初一沒炸成爆竹,但是不能餓著不是?
    又是頓豐盛的晚飯,這大年初一就這麽不鹹不淡的過去了。
    努爾幹的春節真的是無聊的很。
    按常理,大年初一該是走親串戶、互道新禧的日子,可李五爺叮囑過,上京來的惠民總司與太醫院,兩處的官員還駐留在此,為避嫌擾,便不再隨意走動了。
    安佩蘭家也就提前給他們拜了早年就沒去打擾了。餘下的時日,便隻剩院內一方天地的清靜。
    現在也就孩子還興奮的打著雪仗玩了。
    安佩蘭無聊的很,離著上工時日還有兩日呢,這初二到底該咋過?忽的,她眼前一亮,想起前世那能熱熱鬧鬧消磨時光的麻將與撲克來。
    撲克有些麻煩,這會紙張這麽貴不說,關鍵是封了城沒地買,剩下的幾張還要給知遠用呢,做硬紙板那太費了,但是麻將可以啊!
    念頭一出,安佩蘭當即拍了板。
    家中現成的黏土細膩黏合,正適合塑形。
    安佩蘭一邊用揉著黏土,將其搓成規整的長方體坯子,一邊細細講解麻將的玩法:“這牌分條子、筒子、萬字三類,還有東南西北風、中發白……四人圍坐,湊齊一定的規律便能胡牌。”
    簡氏、梁氏與秀娘聽得新奇,便也期待不已。
    她們用木棍在坯子上小心按照安佩蘭的指導刻下字樣,雖刻痕不甚規整,卻越做越起興。
    安佩蘭本就沒指望做得多精致,隻求能快點成型,好歹能打發這時光,四人分工合作,揉坯、刻字、擺放晾幹,倒也忙得熱火朝天。
    坯子刻好後,放入火窯中燒製,然而再心急也隻能等次日開窯。
    第二日,這梁氏就早早起床,昨晚聽婆母說的這個麻將,心下癢的不行,一大早就去扒火窯了。
    梁氏趁著晨光將燒好的麻將用毛筆在刻痕處描畫好,風幹。然後便迫不及待的去把其他人叫了過來:“麻將好了,咱先試試?”
    安佩蘭她們還剛起床呢,看著這收拾好的麻將也按捺不住興致,於是簡單洗了把臉,給灶台添了把柴火哄熱了炕頭,四人就盤腿圍著一方小桌開了局。
    三兩圈下來,這三人便摸到了門道:“碰!”“杠!”“等會兒,我看看是不是胡了?”炕頭上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洗牌的嘩啦聲混著笑聲,好不熱鬧。
    剩下的三個大老爺們帶著孩子一遍遍進來瞅,看著這四人打的興奮,便不摻和了。
    白季青閑來無事,拉著知遠在廊下教起了《三字經》; 白紅棉則領著時澤和曼兒,在雪地裏堆起了雪人; 剩下白長宇和孟峰,對視一眼,便默默鑽進了廚房。
    自從來了努爾幹,安佩蘭便沒把“君子遠庖廚”當回事。總有意無意讓家裏的男人搭把手,灶間燒火做飯、屋裏洗衣打掃的活計,他們也偶爾做些,算不上甩手掌櫃。
    如今見女人們玩得興起,兩人也不囉嗦,擼起袖子便忙活起來,動作雖不算麻利,卻也有條不紊。
    把飯菜整治妥當,白長宇把盤子放在石台上對著炕上的女人喊道:“飯好了,吃飯了!”
    卻隻聽梁氏的應聲:“等會兒等會兒,這把快胡了!”
    孟峰把白季青和白紅棉他們叫進來後,看著石台上飯菜還一動沒動又跟著喊了一遍,安佩蘭頭也不抬地擺擺手:“不急不急,讓我們打完這局!”
    幾人站在門口,麵麵相覷,終究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在旁邊收拾了張炕桌,先給孩子喂起了飯。
    白紅棉吃了幾口便好奇的在安佩蘭身後瞅著,安佩蘭將那腦袋摁了回去,直接打發了:“小孩子家家的湊什麽熱鬧,這東西你可不能學!”
    “娘,這就是旁人說的賭錢的玩意兒?”白紅棉眨著眼睛追問。
    安佩蘭連忙反駁:“胡說什麽呢!這可不是賭博,就是咱們閑得慌,湊個樂子的休閑娛樂!”
    “那你們連飯都顧不上吃了,不是賭是什麽?”白紅棉噘著小嘴,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屑。
    這話一出,炕上的安佩蘭、簡氏和秀娘都不由得訕訕地笑了笑,手上的動作也慢了半拍。可不是嘛,這一上午連軸轉著打,竟真有些廢寢忘食,顯出幾分上癮的苗頭來。
    安佩蘭心裏暗忖:世人常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說到底都是自欺欺人的話。但凡沾了上癮的東西,便是離著賭不遠了。
    她抬眼看向對麵的三人,簡氏和秀娘還好,眼裏雖有興致,卻也帶著幾分分寸;可二兒媳梁氏,雙眼死死盯著牌麵,那股子專注勁兒,竟像是拔不出來一般。
    安佩蘭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這梁氏本就沒個別的興趣愛好,如今乍一接觸這新鮮有趣的麻將,怕是真容易著迷,還得想辦法給她尋個正經愛好,轉移注意力才是。
    於是說道:“行了,紅棉說的也是道理,不可上癮,玩玩罷了”
    放下了手裏頭的麻將,讓簡氏找了個盒子裝了起來,又對著梁氏和白紅棉說道:
    “今日就到這兒吧,先把飯吃了,吃完飯,娘和你倆再練習一下那紅纓槍的基本手法。”
    聽到了紅纓槍,梁氏這時終於回了神,囡囡的回憶著:“好久沒練了,確實想動動了。”
    看著梁氏還是對紅纓槍的興趣大些,安佩蘭這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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