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敵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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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旬光陰,彈指即過。
    隨著巨大的靈舟刺破雲霄,劃過天際,陸沉玉終於是回到了玉門關。
    玉門關,與其說它是一座城池,倒不如說是一條綿延萬裏的長城。 它橫亙在廣袤大地之上,城牆高聳入雲,磚石曆經歲月打磨,古樸而滄桑。
    陸沉玉離開甲板,才發現有不少將士正在從靈舟上搬運糧草,而且,這裏還停靠著不少靈舟,沒想到,現在竟然動用靈舟運送糧草了,要知道,這樣的花費可就不可估量了。
    “朝廷這次是真下血本了...”陸沉玉心中暗忖,“前線的局勢,恐怕遠比想象中嚴峻許多啊。”
    先去找上司匯報匯報情況,了解如今的局勢,隨後在去找伍長敘舊。
    陸沉玉略微思考,決定先去找謝紅纓。
    ......
    軍帳中。
    謝紅纓和三個身穿重甲的萬夫長正在商討戰術,來應對接下來玄冥教廷的進攻。
    討論聲不絕於耳,時而拍桌,時而大罵,激烈程度讓士兵膽寒。整個玉門關一共就有五位萬夫長,個個都是領兵打仗的高手,並且各自的實力都是元嬰境的大能,揮手間,風雲變幻。
    爭吵聲浪如同實質的音波,在堅固的軍帳內反複衝撞、疊加。空氣被元嬰強者的真元激蕩,隱隱發出嗡鳴,燭火瘋狂搖曳,拉長的影子在帳壁上狂舞。
    軍帳中除了大將軍謝紅纓和三位萬夫長,沙盤邊還有其他幾人,他們皆是謝紅纓的心腹。不過他們此刻正在捂著耳朵,防止自己的耳膜被幾人吼穿。
    軍帳最末端,一襲青色醫袍的沈慕雪安靜地坐著。她秀眉微蹙,纖纖玉手緊緊捂住耳朵,清澈的眼眸裏帶著一絲無奈,目光不時擔憂地掃過激烈爭吵的幾人。
    在她身側,端坐著的是澹台淼淼。她身著一件冰蠶絲織就的長裙,奇異的是,她周身始終縈繞著一圈肉眼可見的淡淡寒霧,絲絲縷縷的寒氣逸散開來,讓她身周的溫度都明顯低於帳內其他地方,空氣中激蕩的音波似乎被寒霧中變得遲緩,融於空中。
    再往前,形成鮮明對比的兩人各據一方。
    周磐石,人如其名,端坐在那裏就如同一座由黑曜石雕琢而成的鐵塔。他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虯結,塊塊墳起,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和沈慕雪一樣雙手捂著耳朵,模樣倒是讓人忍俊不禁。
    他的對麵,陣師徐子墨則顯得飄逸出塵。一襲墨綠長衫纖塵不染,麵如冠玉,氣質溫潤,修長的手指間把玩著一枚流轉著複雜陣紋的玉玨,將周圍的音波消散。
    就在這聲浪幾乎要將堅固的軍帳頂蓋徹底掀翻、空氣因元嬰威壓而扭曲變形之際——
    “嗤啦!”
    厚重的獸皮帷帳被一隻手從外掀開一道縫隙。
    凜冽的風沙裹挾著關外特有的蒼茫氣息瞬間湧入,同時也帶來了帳外清冷的光線。
    帳內激烈的爭吵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那光亮的來源。
    “喲。挺巧,諸位都在。”一個清朗帶笑的聲音打破了凝滯的空氣。李墨軒施施然走了進來,隨手放下帳簾,隔絕了外麵的風沙。
    他已換下蠱族那色彩斑斕衣裝,隻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普通粗布長衫,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你來了。”謝紅纓緊繃的肩線肉眼可見地鬆弛了幾分,她抬手揉了揉緊蹙的眉心,那一直縈繞在眉宇間的凝重之色也淡去些許,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後的輕鬆,“三位,今日就議到此吧。方才所言戰術,還請回去再細加斟酌推演。”
    三位萬夫長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也明白此刻氣氛已變,不宜再爭。
    他們各自收斂了外放的驚人氣勢,對著謝紅纓抱拳一禮,甲胄鏗鏘作響:“末將告退。”隨即轉身遠去。
    “三位大人慢走。”李墨軒臉上掛著隨和的笑容,對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隨意地擺了擺手。
    “呀呀呀~”一個帶著明顯調侃意味的清脆笑聲打破了暫時的寂靜。隻見沈慕雪放下了捂著耳朵的手,眉眼彎彎,唇邊噙著一抹狡黠的笑意,目光在李墨軒那身格格不入的布衣上轉了一圈,“瞧瞧,這是誰來了呀?莫不是剛從哪個凡俗村落裏遊曆歸來?”
    李墨軒仿佛沒聽見沈慕雪那帶著促狹的調侃,目光徑直落在謝紅纓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他幾步走到沙盤旁,從懷中取出一份用特殊蠟封封好的薄薄卷軸,遞了過去。
    “紅纓,這是調查的糧草遇襲的全部情報。”他的聲音平穩清晰,與方才帳內激烈的爭吵形成鮮明對比。
    謝紅纓眼中精光一閃,疲憊之色被專注取代。她接過卷軸,指尖靈巧地破開蠟封,迅速展開,目光如電般掃過上麵的蠅頭小楷和標記精細的地圖。片刻後,她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一絲,抬頭看向李墨軒,聲音帶著真誠的謝意:“辛苦了,墨軒。”
    “應該的。”李墨軒微微一笑,目光依舊專注地停留在謝紅纓臉上,好像這樣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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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徹底無視的沈慕雪頓時鼓起腮幫子,像隻氣呼呼的河豚,不滿地“哼”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附近的人聽見。她扭過頭去,故意不看李墨軒。
    她這副小女兒情態,惹得旁邊的周磐石咧嘴無聲地嘿嘿直笑,連帶著他那虯結的肌肉都跟著微微顫動。陣師徐子墨把玩玉玨的手指也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溫潤的弧度,帶著幾分了然和調侃。連最是清冷的澹台淼淼,周身縈繞的寒霧似乎都微微波動了一下,像是無聲的笑意。
    帳內因三位萬夫長離去而略顯沉寂的氣氛,因沈慕雪這聲嬌哼和眾人的反應,重新變得活絡起來,帶著點輕鬆的暖意。
    就在這時——
    “嗤啦!”
    厚重的獸皮帷帳再次被掀開一道縫隙,比李墨軒進來時更為猛烈,卷進一股更濃烈的風沙氣息和關外特有的鐵血肅殺。
    一個身影裹挾著風塵,大步跨入帳中。
    來人身材頎長挺拔,一身玄色勁裝沾染著塵土,臉上帶著明顯的奔波痕跡,但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如同淬火的星辰。
    他目光在帳內迅速一掃,精準地落在沙盤主位的謝紅纓身上,嘴角揚起微笑,聲音帶著些許微啞道:
    “紅纓姐!”
    這一聲呼喚,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眾人心裏激起陣陣浪花。
    謝紅纓聞聲抬頭,看清來人,臉上那因最近玄冥教廷的一些小規模襲擊而成的稍霽凝重徹底化開,如同冰消雪融,展露出一抹令天地失色的笑容,甚至比方才對李墨軒時更為自然親近。
    她輕輕頷首,應了一聲:“嗯。”
    周磐石那寬厚如岩石的臉上,原本因沈慕雪吃癟而咧開的笑容猛地僵住,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陣師徐子墨把玩玉玨的手指驟然停下,溫潤如玉的臉上閃過一絲極快的訝異。
    澹台淼淼周身縈繞的淡淡寒霧,表情很是淡然,但劇烈抖動了一下的寒霧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此刻,眾人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謝紅纓,笑了!
    沈慕雪,則是唯一一個反應截然不同的人。
    她那雙清澈的眼眸裏,之前因被李墨軒無視而產生的小小不滿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洞悉一切的、帶著濃濃玩味的笑意。
    她紅潤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一個狡黠的弧度,目光在三人之間流轉。
    作為曾親手為陸沉玉處理過傷勢的醫者,她比在場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位年輕男子與大將軍之間那種超越上下級、超乎尋常的深厚情誼。
    畢竟平時看都不看男人一眼的謝大將軍,可是帶著這小白臉跑了半個多月不見蹤影。
    此刻看到李墨軒那如臨大敵、醋意翻騰的模樣,再對比謝紅纓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親近,沈慕雪隻覺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簡直比任何話本都精彩。
    她輕輕歪了歪頭,一手托著香腮,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帶著無限興味的低語,為這劍拔弩張又暗流洶湧的場景做了最精妙的注腳:
    “嗬……有意思起來了呢。”
    謝紅纓的那聲應答,那抹微笑,則是如同兩道無形的冰錐,狠狠刺入了李墨軒眼中。
    他臉上那因為謝紅纓肯定而浮現的、尚未完全褪去的溫和笑意,瞬間凍結、碎裂。方才還帶著關切和專注的眼神,頃刻間變得銳利如刀,死死釘在剛進來的玄衣青年——陸沉玉身上。
    一股無形的寒意,遠比澹台淼淼周身的冰霧更為凜冽刺骨,驟然以李墨軒為中心彌漫開來。
    他周身洗得發白的粗布長衫無風自動,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扭曲、壓縮。
    “你是誰?”
    李墨軒的聲音響起,不再是之前的清朗隨和,而是如同來自九幽寒泉,冷硬、森然,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敵意,每一個字都裹著冰碴,重重砸在帳內驟然凝滯的空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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