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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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騰冷聲道:你竟敢沾染這等帶血的銀子?若今日被押往順天府,不僅賈家顏麵掃地,我王家也要蒙羞!你最終難逃被逐出府的下場!
王夫人聞言麵如土色:兄長不能不管妹妹。這才驚覺,無論是否涉及命案,隻要拋頭露麵,便是名節有損,輕則青燈古佛,重則被休棄。
王子騰見她驚懼,心有不忍:將放貸所得盡數交我,再交出經手奴才,我去替你周旋。你暫且卸下家務,在後宅靜養幾年。
周瑞家的嚇得癱軟在地,昏死過去。王夫人無心理會,忍痛交出銀兩。王子騰命差役押走周瑞一家,前往順天府。
待王子騰離去,眾姐妹與寶玉方從屏風後走出。寶玉含淚望著母親,無言以對。王夫人見狀,暗想為子赴死也心甘。
賈母淡淡道:老二媳婦,府中事務暫交鳳丫頭打理,你且避避風頭。王夫人雖不甘,隻得應下,對賈淮恨意更深。
王熙鳳心中暗喜,嘴上卻道:我年輕識淺,還望姑媽多多指點。王夫人勉強點頭。
一個時辰後,王子騰返回榮國府,向賈母稟明處置結果,略坐片刻便匆匆離去,他需籌備離京事宜。最終決定將銀錢均分給苦主,由周瑞夫婦擔責流放千裏,念其配合,王子騰另撥銀兩安置其家眷於京郊。此事就此了結,王夫人既破財又丟了管家大權。
賈淮攜彩霞回到寧國府,晴雯等人立即圍上前關切道:彩霞可好?
無礙。彩霞含笑應答,側目望向身旁的賈淮,眼中盈滿幸福。她果然沒看錯人,這番真心付出值得。
有三爺在能有何事!小吉祥嘟囔著,在這小丫頭心裏,她三爺便是無所不能的依靠。
彩霞輕捏小吉祥的臉頰:就屬你機靈!小吉祥掙脫開來,扮個鬼臉,拽著小幺兒一溜煙跑遠了。
初到寧國府的小幺兒仿佛進了新天地,既不用幹活又能整日玩耍,更嚐遍從前未見的美食,這幾日臉蛋都圓潤了幾分。姐姐們待她親厚,三爺又溫和可親,令她恍若夢中。
望著兩個小丫頭歡快的背影,晴雯等人相視而笑。這般親如一家的日子,她們從前想都不敢想。這一切都是屋裏那位男子所賜,即便此刻要為他赴死,她們也心甘情願。
屋內,賈淮透過窗欞望著說笑的丫頭們,暗自思忖:此番總算給了王夫人教訓,不僅讓她破財失權,也算出了口惡氣。即便王子騰不出麵,賈母也會設法周全——畢竟宮裏的娘娘不能有個獲罪的母親,否則元春前程盡毀,於賈家亦是大害,老太太絕不會容許這等事發生。
轉念又想:元春在宮中當真得寵麽?若真得寵,原著中也不會有太監來榮國府勒索銀兩,這原是加速賈府衰敗的誘因。不過如今有他在,應當不會重蹈覆轍了。
皇城鳳藻宮內,一位端莊佳人 庭院仰望星空。
娘娘,夜涼露重,請回屋歇息吧。彩衣宮女輕聲勸道。
這位鳳藻宮賢德妃賈元春幽幽歎息:抱琴,你說母親為何總與三弟過不去?每次王夫人入宮,總要數落賈淮不是,令元春不勝其煩。
抱琴攙扶著元春緩步而行:太太許是一心為寶二爺籌謀,暫時迷了心竅。
回到寢殿,元春倚坐榻上再度歎息。宮中十年如履薄冰,她處處謹慎生怕連累家族。那些突然轉變的態度,起初令她惶惶不可終日,直到聽聞庶弟賈淮因軍功封伯、執掌京畿兵權,方才明白其中緣由。
元春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近日宮中眾人對她格外殷勤。原來是庶弟賈淮有了出息,賈家重振門楣,連帶她在宮中的處境也改善了。當年祖母送她進宮時的情景猶在眼前。
老太太含淚拉著她的手說:元丫頭,別怨祖母心狠。家裏如今艱難,你大伯和你父親都指望不上,隻能送你進宮搏個前程。為了賈家的百年基業,委屈你了。要恨就恨祖母吧。
想起祖母當時悲痛的模樣,元春至今仍覺心酸。若非家中男丁不爭氣,何至於讓年邁的祖母如此操勞。
作為榮國府嫡長女,她自幼錦衣玉食,受盡祖母寵愛。為家族犧牲本是分內之事。可惜天意弄人,十三歲入宮,蹉跎十年光陰仍是個女吏。元春早已心灰意冷,隻盼著年滿出宮與家人團聚。
誰曾想柳暗花明,賈淮受封爵位,榮國府終於有了頂梁柱。元春欣喜若狂,即便自己未能完成祖母的期望,賈家也有了依靠。
後來她被封為鳳藻宮尚書賢德妃,心知肚明這與賈淮在前朝的得勢密不可分。當年祖母托甄貴妃照拂,可甄家怎會真心相助?蹉跎十年一事無成,賈淮封爵後她卻立刻得寵,可見在後宮的榮辱全係於這位庶弟。
母親對賈淮的敵意令她憂心忡忡。如今賈淮不僅封侯,更獲賜蟒袍。熟讀史書的元春深知其中深意,唯恐母親繼續作對會招致禍患。賈淮豈是尋常庶子可比?
見元春愁眉不展,抱琴勸道:娘娘下次見到太太再勸勸便是。況且府裏有老太太和老爺在,太太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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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歎息:賈淮九歲上戰場,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走到今日,豈是易與之輩?母親怎會是他對手。觀賈淮行事作風,果斷狠辣又得聖心,我真怕母親觸怒了他。
她凝望夜空喃喃道:不知何時能見上一麵......
抱琴暗想太太實在糊塗。三爺這等人物,後宅婦人如何算計得過?平白讓娘娘憂心。換作旁人,有這樣的庶子早該極力籠絡才是。
林府中,林如海被黛玉看得有些不自在:玉兒,爹爹就好這口大紅袍。淮哥兒短了誰也不會短了你的,何必這般小氣?
黛玉撇嘴道:淮兒統共就給了三盒,都被爹爹拿了去。就算他還有,也得等他來府裏才行。
這有何難?林如海笑道,爹爹已差人去請淮哥兒了,待會記得替為父多要一盒。
黛玉聞言愕然:爹爹!這都什麽時辰了,就為這點茶葉去喚淮兒?
林如海輕歎一聲:女兒大了終究留不住,強留反生嫌隙,古人此言果真不差。
父親......黛玉嬌嗔著跺腳,臉頰泛起紅暈。
父女二人說笑間,紫鵑進來稟報:老爺、姑娘,三爺到了。話音未落,賈淮已邁步而入。
未等林如海開口,黛玉便關切道:淮兒可用過飯了?林如海見狀隻能無奈搖頭。
賈淮笑著拱手:林姐姐這一問,倒真覺得餓了。若能嚐到銀耳拌魚唇,那便再好不過。
黛玉伸出纖指輕點他額頭:你這饞貓,且等著。說罷提起裙裾,帶著紫鵑翩然離去。
待賈淮落座,林如海頷首道:此事處理得宜,既為百姓伸張正義,又讓王氏交出管家權,也算小懲大誡。
賈淮淡然道:不過略施薄懲。若她再不知收斂,便不會這般輕易作罷。
林如海捋須笑道:此事傷不了她根本。有賢德妃在宮中,老太太斷不會讓王夫人出事。即便王子騰不在京城,你不出手,老太太也會找我平息此事。若她親自說情,我豈能不賣這個麵子?況且宮中有娘娘在,對你也是有益。
姑父所言極是。隻是王氏心術不正,恐日後惹出禍端。賈淮皺眉道。
林如海意味深長地說:老太太何等精明,此事豈會看不出你的手筆?不過是佯裝不知罷了。若王氏真危及賈家,老太太自會處置。即便礙於娘娘顏麵不能治罪,也可讓她。
賈淮聞言愕然,細想卻覺在理。老太太再疼寶玉,也越不過家族興衰。
吱呀聲響,黛玉領著紫鵑等人進來,在林如海不悅的目光中擺滿一桌珍饈。
快些用膳,這麽大個人也不知愛惜身子。黛玉邊布菜邊叮囑。
賈淮道謝後大快朵頤,渾不在意林如海的黑臉。
看著滿桌菜肴,林如海打趣道:玉兒這是要喂豬麽?
賈淮執箸的手頓時僵住。
黛玉嬌嗔:父親為老不尊!淮兒不過胃口好些罷了。說著狡黠地眨眨眼。
榮國府東院,王熙鳳居所。
賈璉拱手笑道:恭喜奶奶執掌中饋。
二爺休要取笑。王熙鳳嘴上謙遜,眉梢卻掩不住喜色,待太太回來,這家務終究要交還。不過趁此時機安插些得力人手,也好為二爺日後承爵打算。見賈璉神色不豫,又軟語寬慰。
賈璉神色稍霽,歎息道:鳳丫頭,眼下這般情形。二房勢力日益壯大,這爵位承襲之事怕有變數,老太太偏疼寶玉,保不齊將來就讓寶玉襲了爵。
鳳姐瞧著賈璉消沉模樣,亦歎道:二爺的顧慮我豈會不知?隻是大老爺終日沉溺後宅,咱們又能如何?唯有見機行事罷了。
賈璉想起父親行徑,愈發氣餒。這些年替二房奔走外務,原是為探聽府中動向,免得日後被二房蒙在鼓裏。
鳳姐忽道:我瞧著淮哥兒與太太不睦,若能得他相助,二爺襲爵便十拿九穩。姑媽那性子我最清楚,往後定會與淮哥兒再生齟齬。屆時淮哥兒惱怒,豈會容太太之子承襲爵位?這便是咱們的機緣。
賈璉不以為然:你怎知淮哥兒定會幫襯我們?他到底與寶玉是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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