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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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姑娘正在天香樓上賞景時,賈淮帶著小吉祥和小幺兒慢悠悠地走上樓來。惜春看到賈淮,立刻跑過去抱住他的胳膊,調皮地說:三哥,我把林姐姐請來了,有沒有獎勵啊?黛玉聽到這話,瞪了惜春一眼,惜春卻衝她做了個鬼臉。
賈淮摸了摸惜春的頭,對小吉祥使了個眼色。小吉祥從小幺兒手裏接過一個大盒子遞給惜春,撇著嘴說:四姑娘,這是你最愛吃的奶油蛋糕。惜春突然在賈淮臉上親了一口,抱著盒子開心地說:三哥最好啦!
黛玉一把拉住惜春:好你個四妹妹,居然拿姐姐當借口,太可惡了,蛋糕沒收!惜春驚叫著躲到賈淮身後,緊緊抱著盒子不放。
黛玉看著賈淮說:淮兒,你讓開,今天我非要教訓她不可!賈淮擋在黛玉麵前笑著說:林姐姐,四妹妹還小,這次就饒了她吧。惜春也可憐巴巴地求饒:林姐姐,我下次不敢了。
賈淮見黛玉還在生氣,就說:林姐姐,我給你講個故事,要是你覺得好笑,就放過四妹妹好不好?黛玉本來也不是真要罰惜春,歪著頭說:淮兒,要是你敢胡說八道,看我怎麽收拾你!迎春和探春也好奇地看著賈淮,想聽聽他能講出什麽故事。
賈淮坐下來開始講:從前有個員外娶了個很胖的妻子,對妻子特別好,鄰居們都很不理解。妻子也不明白自己又胖又窮,丈夫為什麽對她這麽好。有一天她問:相公,你當初為什麽娶我?我又不漂亮又沒錢。員外溫和地說:胖是福相,笨是可愛。妻子高興地說:相公你對我真好。其實員外心裏想:我才不會告訴你,當年算命的說我要是不娶你,活不過三十歲!妻子也在心裏想:我更不會告訴你,當年給你算命的是我二大爺,他怕我嫁不出去!
迎春等人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作一團。迎春抿嘴笑道:淮兒你這促狹鬼。
探春眨了眨眼,打趣道:倒要問問林姐姐究竟是豐腴可人呢,還是嬌俏可人?
賈淮朗聲笑道:在我心中,林姐姐怎樣都是極好的,這便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了。
黛玉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頓時羞紅了臉,嗔道:淮兒你這沒臉沒皮的,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迎春幾個也回過味來,紛紛掩口輕笑。
賈淮轉身就跑,黛玉在後頭緊追不舍。可她哪裏追得上,眼見著淚珠兒就要滾下來。探春眼疾腳快,悄悄伸出腳去,賈淮一個趔趄摔了個結實。黛玉立時破涕為笑,上前踢了他兩腳,得意道:看你還往哪兒跑!
賈淮連連討饒:好姐姐饒了我罷,再不敢了。眾姐妹笑得更歡。黛玉轉頭對探春啐道:今兒看在你幫忙的份上,暫且饒過你。
在寧國府用過晚膳,賈淮特意派人護送黛玉回府。回到後堂,想到林家送了五萬兩銀子,自己若不表示實在說不過去。原著裏修建大觀園時,寧國府的薈芳園大半都劃給了榮國府,如今賈淮可舍不得將這般好園子拱手相讓。
小吉祥,隨我去西府走一趟。
好嘞!
賈淮帶著小吉祥來到榮慶堂,正趕上賈赦、賈政等人與賈母商議建園之事。小吉祥和小幺兒留在院外,與賈母房裏的丫鬟們說笑。那些小丫頭見小幺兒從個掀簾子的粗使丫頭,搖身一變成了三爺跟前得臉的,個個羨慕不已,圍著她問東問西。
賈淮整了整衣冠走進榮慶堂,先向賈母等人行禮,而後道:老祖宗,聽聞大姐姐要回來省親,姑父特意送來五萬兩賀儀。孫兒也想略盡心意,隻是不好越過姑父去,就出四萬兩罷。
賈母欣慰道:難為你這片心,老身代元春謝過了。
賈淮擺手道:這是應當的。大姐姐為了家族才入宮,孫兒出些力也是本分,當不得謝字。
賈母雖知賈淮家底豐厚,但省親之事本該由父母操持,哪有讓庶弟出錢的道理,這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王夫人卻顧不得這些,眼下接娘娘省親才是頭等大事!
淮哥兒,如今娘娘省親是闔府的頭等要事。娘娘若歡喜了,於你也有益處。現下府裏艱難,東拚西湊才得五十萬兩。都說寧侯富甲一方,不如你再多出些?
眾人目光都落在賈淮身上。賈淮似笑非笑道:二太太的意思是,讓侄兒補齊餘下的款項?
見王夫人點頭,賈淮冷笑道:憑什麽?我賈淮能有今日,全憑真刀 拚殺出來的,不曾仰仗過誰。至於娘娘提攜——嗬!侄兒還真不稀罕。
王夫人正要發作,賈淮忽又笑道:要我出錢修園子也行,隻是這園子日後歸哪府所有?
王夫人脫口道:自然是榮國府的。
賈淮嗤笑道:二太太這臉麵倒是比城牆還厚。
王夫人勃然大怒,轉向賈母道:老太太您聽聽,這是晚輩對長輩說話的態度?還有沒有規矩體統!
賈淮冷眼盯著王夫人,厲聲道:王氏!趁我失勢之際跑到我府上撒野,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你清算!
賈母見場麵愈發難看,出聲製止:淮兒!再怎麽說她也是長輩,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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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教訓的是,孫兒隻是一時氣不過。賈淮恭敬回道。
賈母關切地問道:淮兒,方才你說要出資修建園子可是當真?若果真如此,待娘娘省親過後,這園子就歸你們寧國府所有。
賈淮鄭重其事地答道:回祖母的話,孫兒所言句句屬實。原本就打算重修薈芳園,如今隻需擴大些範圍,正好用作大姐姐的省親別院。
賈母聞言喜形於色:唉,淮兒啊,實不相瞞,西府如今也是捉襟見肘。若再修建園子,隻怕要元氣大傷。你能擔此重任,可算是解了我心頭大患。
廳內眾人皆大歡喜:賈赦因不必動用公中銀兩而欣喜,賈政為兒子的出息而驕傲,賈母則欣慰於賈淮的遠見卓識。唯獨王夫人暗自咬牙,卻又舍不得自掏腰包建園,隻得勉強認下此事。
議定修園事宜後,賈淮帶著小吉祥等丫鬟返回寧國府。晴雯等人聽聞要修建新園子,個個歡天喜地。
為完美呈現大觀園盛景,賈淮特意請來山野子主持設計。
賈府親友聞訊紛紛送來賀禮,雖不算豐厚,但賈母悉數轉贈賈淮,看得王夫 痛不已。
時值各家爭相修建別院,京城建材價格飛漲。賈芸憑借林如海在江南的關係,以低價采購大批材料,除自用外盡數高價轉手,讓賈淮賺得盆滿缽滿。
五月初五,園子已初具規模,隻待精裝修飾。這些日子小吉祥和小幺兒玩得不亦樂乎,整日泡在園中流連忘返。晴雯、平兒等人也時常入園遊覽,對園中美景讚不絕口。
這日天朗氣清,賈淮陪同賈母等人遊園。賈赦、賈政、賈璉、寶玉、三春及寶釵等皆隨行。
賈政見各處建築尚未題名,問道:淮兒,這些樓台亭閣為何還未命名?
賈淮笑道:正是等著父親賜名呢。論學問,闔府上下誰及得上父親?
賈政捋須謙遜道:還是請母親來題吧。
賈母擺手推辭:不如讓寶玉他們試試。
賈政板著臉對寶玉喝道:孽障!既然老太太發話,你可要用心。若題得不好,仔細你的皮!寶玉戰戰兢兢地領命。
隨著眾人遊覽,各處景觀依次得名:怡紅快綠、瀟湘館等。賈母一行盡興而歸,連賈政也對園子的精巧設計讚歎不已。
惜春拽著賈淮衣袖撒嬌:三哥,我要住在這裏,實在太美啦!賈淮輕撫她的發頂笑道:待大姐姐省親過後,就讓你們都搬進來可好?
惜春雀躍地親了賈淮一口:三哥最好啦!迎春等人也滿眼憧憬,想象著日後園中生活的景象。
賈政卻皺眉反對:此乃為娘娘修建的省親別院,遊玩尚可,豈能常住?不妥不妥。
賈淮朗聲笑道:父親,園子本就是給人住的。至於其他顧慮,兒子自會向聖上稟明。
寶玉聽聞眾姐妹要搬入園中居住,目光熱切地望向賈母。賈母心領神會,慈愛地對賈淮道:淮哥兒,讓寶玉也住進去可好?
賈淮笑著搖頭:老祖宗,姐妹們住進來,連我都得避嫌。寶玉年歲漸長,與寶姐姐同住恐有不便。
寶釵聞言眼中閃過喜色,卻謙遜道:淮兄弟,我就不必了。
賈淮正色道:寶姐姐莫要推辭,若將薛家拒之門外,豈非見外?雲妹妹、林妹妹等親戚都可入住。
探春欣喜道:往後日日吟詩作對,豈不快哉!眾姊妹與丫鬟們皆麵露期待。
寶玉垂頭喪氣,賈淮笑道:白日裏盡可來玩耍,隻是夜間需回府歇息,畢竟要顧及姐妹們的清譽。
寶玉轉憂為喜:當真?我定當日落前回去!眾人忍俊不禁,賈淮亦搖頭失笑。
賈母見兄妹和睦,欣慰不已。
席間,賈母忽問:怎不見尤氏婆媳?
賈淮答道:她們平日獨居,若老祖宗想見,孫兒這就去請。
賈母擺手:不必打擾,隻要她們安分度日便好。都是苦命人,多照拂些罷。
次日,賈政上奏請元春省親,聖上欣然應允。五月初十,賢德妃駕臨榮國府,賈府上下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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