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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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賈淮卻悠然躺在寧府後院,香菱喂他吃著鮮果。平兒、彩霞催促道:三爺,該動身了。
    晴雯見賈淮隻顧與香菱嬉戲,急得直跺腳:三爺!
    賈淮鬆開香菱,咽下口中的櫻桃,懶洋洋地對晴雯說道:急什麽?娘娘要下午才到,出宮哪有那麽容易?三爺先歇會兒,用膳時再叫我。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再搭理晴雯。晴雯氣得一把奪過香菱手中的果盤,扭著腰往屋裏走去。
    香菱見晴雯離開,悄悄從桌下又取出一盤櫻桃,繼續喂閉目養神的賈淮。平兒和彩霞在一旁看得直搖頭。
    榮國府正院裏,雖未到酷暑時節,但站久了也讓人吃不消。賈母早已疲憊不堪,在鴛鴦攙扶下找了地方歇息。王夫人卻沒這般待遇,隻能繼續站著,曬得頭暈目眩。
    臨近午時,一個小太監快馬來報,說賢德妃要下午才能抵達。王夫人這才得以稍作休息。用過午飯後,黛玉才帶著紫鵑姍姍來遲。
    王夫人陰陽怪氣道:林姑娘倒是悠閑,連娘娘省親這樣的大事都能來得這般晚。
    黛玉也不理會她,向賈母行過禮後,便去找探春她們了。如今的黛玉性情與從前大不相同,有父親和賈淮撐腰,日子過得舒心自在,再不會像從前那樣被人說兩句就暗自垂淚。
    賈母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你給我住口!玉兒能來已是看在我的麵子上。隻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就輪不到你來教訓!
    一旁的邢夫人心中暗喜,隻要看到王夫人吃癟,她就格外痛快。
    直到外麵傳來動靜,賈淮才不緊不慢地現身。作為錦衣衛指揮使,他對時間的把控向來精準。
    榮國府大門前,賈淮以賈家爵位最高者的身份站在最前方。賢德妃省親的儀仗按照國禮排列。隻見遠處宮人分列兩排,隨後是舉著儀仗的太監宮女。元春的轎前跟著兩位女官,其中一位正是當年隨她入宮的賈家丫鬟抱琴。
    當半副鑾駕抵達府門前,賈赦、賈政及賈母等人紛紛跪下行國禮:恭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唯有賈淮傲然挺立。領頭的太監剛要嗬斥,瞥見他身上的蟒袍,立即噤聲不語。
    按製,獲賜蟒袍者除皇帝太後外,皆可免行跪拜之禮,這正是賈淮的底氣所在。
    賈淮走到鑾駕前,笑著說道:大姐姐,許久未歸,不如下來看看家中可有變化?一旁的女官欲言又止,被賈淮一個眼神嚇得不敢作聲。宮中誰人不知,這位寧侯是最不能得罪的主兒。
    賈母見此情形,心中暗驚:淮哥兒在宮中竟有這般威勢?連這些宮人都對他敬畏三分,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的權勢。畢竟在宮裏當差的,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不懂這個的早就沒命了。
    元春雖知此舉不妥,還是依著賈淮的意思下了鑾駕。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賈淮推開抱琴等女官,親自攙扶元春進了榮國府。
    元春望著熟悉的景致,與離家時並無二致,不禁眼眶濕潤。一路行至榮慶堂,在女官服侍下換上明黃彩鳳常服,便開始遊覽省親別墅。
    園中景致與從前相差無幾,隻是改名為省親別墅。待回到榮慶堂,元春這才得以近距離見到賈母、王夫人等人。
    賈母領著邢、王二夫人及三春正要跪拜:臣婦等參見娘娘千歲。
    不等她們跪下,元春已快步上前扶起賈母,淚眼婆娑道:老祖宗,今日終得相見。這般情景常在夢 現,不想今日竟能美夢成真。孫女便是此刻死去,也無遺憾了!
    賈母聽罷心中酸楚,憶起元春兒時模樣,不禁潸然淚下:苦命的元兒,祖母當年也是迫不得已,你可莫要怨祖母。說罷祖孫相擁而泣,在場眾人無不拭淚。
    元春款步至王夫人跟前,盈盈下拜:女兒多年未能侍奉母親,實在不孝,還望母親寬宥。王夫人一把摟住愛女,悲慟難抑:我的元兒啊!此刻她拋卻所有盤算,唯餘骨肉分離之痛。
    待情緒稍緩,元春轉向迎春,柔聲問道:迎兒這些年可好?若有委屈盡管去找淮弟做主。迎春憶起長姐昔年照拂之恩,眼含熱淚:大姐姐放心,淮弟待我極好。宮中艱險,您定要保重。元春頷首拭淚,又與探春、惜春敘話,忽問:怎不見姨媽和林妹妹?
    賈母忙解釋:外眷未得宣召,不敢擅入。元春即命抱琴傳喚。薛姨媽攜寶釵、黛玉入內,前二者行跪拜禮,黛玉因有縣君封號隻行萬福。元春細觀黛玉,笑讚:林妹妹果然靈秀非凡,三弟好福氣。黛玉羞赧道:娘娘過譽了。元春莞爾:喚我大姐姐便好。
    又問起寶玉,得知男眷需候旨方能入見,即刻傳召。恰有太監來報賈赦、賈政求見。元春端坐受禮,待他們退出後,賈淮與寶玉方至。寶玉行跪禮時,賈淮僅作揖致意,引得薛姨媽暗自欽羨。
    忽見元春起身向賈淮行禮,眾人皆驚。賈淮側身避讓:大姐姐這是為何?元春正色道:若非三弟沙場建功,姐姐豈有今日妃位?這一禮你當得起。賈淮扶起長姐:大姐姐為家族入宮受苦,弟弟身為族長理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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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堂嘩然,方知元春晉封緣由。元春感慨道:當年入宮本為家族計,這些年在宮中碌碌無為,原想年滿出宮再盡孝道。幸得上天垂憐,賈家又出英才,姐姐心裏實在歡喜。
    賈淮微微一笑,謙遜道:大姐姐過譽了,弟弟能有今日全賴祖上福澤。姐姐在宮中不必與人相爭,安心度日便好。外頭有弟弟照應著,隻要姐姐在宮中平安,我與陛下便是連襟之誼,許多事情自然好辦。
    賈母聽罷滿心歡喜,這番話正說到她心坎裏,這才是至親骨肉該有的情分,欣慰道:淮哥兒說得極是,隻要你們小輩過得好,老身就是即刻去見老太爺,也能含笑九泉了。
    元春將寶玉拉到身旁細細端詳,淚眼婆娑道:當年離家時你還小,可還記得姐姐?
    寶玉初時對這個姐姐有些陌生,此刻望著她落淚的模樣,忽然湧起熟悉之感,不覺也落下淚來,哽咽喚道:姐姐!
    二人相擁而泣,良久元春才破涕為笑:瞧我這是做什麽,難得親人團聚本該歡喜的。說著卻又潸然淚下,這一別,不知今生還能再見否?
    賈母聞言悲從中來,摟著元春道:苦命的元丫頭!都是祖母對不住你,讓你去了那見不得人的去處。
    元春啜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送我去那不得見人的地方!女兒在宮中日夜思念親人,每至深夜更是難熬,隻當永世不得相見,不想今日竟能團圓。可即便見了又如何?此番別後再會無期,隻怕此生再難相聚!
    滿座眾人聽得心酸,黛玉更是淚如雨下。這般骨肉分離之苦,最是摧人心肝。
    隨侍女官欲上前攙扶元春,卻被賈淮一個眼神嚇得退了回去。元春見狀溫言道:三弟何必為難她們,她們也是奉命行事。
    賈淮展顏笑道:姐姐莫要傷懷。如今省親別院已然建成,弟弟定會奏請陛下,讓姐姐年年歸省。
    元春驚喜交加:淮弟此話當真?她深知賈淮在弘武帝跟前的分量,眼中頓時燃起希望。
    賈淮朗聲笑道:這有何難?既建了省親別院,豈有不許姐姐歸省之理?弟弟非要向陛下討這個恩典不可!
    這番話驚得賈母等人麵麵相覷,這般言語豈是臣子該說的?但見元春神色,又知賈淮並非妄言,賈母心中又驚又喜。
    元春感激道:若真如此,姐姐可要好好謝你。
    賈淮擺手道:姐姐為家門入宮,讓姐姐常回家看看本是弟弟分內之事。他心知自己與弘武帝的情分雖不比從前,但這點麵子皇帝還是會給的。
    閑談片刻後,元春考較起弟妹們的學問。品評過眾人詩作,她含笑道:諸位弟妹才學都不錯,尤以林妹妹與薛妹妹更為出眾。轉頭對賈淮道:淮弟當年那首《江城子》名動天下,今日也賦詩一首可好?
    賈淮不便推辭,笑道:請大姐姐命題。
    元春略作思索,道:便以省親為題吧。
    賈淮笑著提議:不如讓我來填首詞吧。他在廳中踱了幾步,吟道:魂牽吳楚故地,千裏明月年年,俗事總紛擾,門前楊柳憔悴。且去,且去,乘轎遠遊。
    妙極!三弟果然才思敏捷。元春聽罷撫掌稱讚。
    黛玉眼中閃過一絲自豪,悄悄瞥了賈淮一眼。賈淮見狀得意一笑,惹得黛玉立即瞪了回去。
    這些小動作都被元春看在眼裏。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黛玉一眼,黛玉頓時羞紅了臉。迎春等人見了,都掩口輕笑。
    歡聚時光轉瞬即逝。宮人再三催促後,元春才依依不舍地告別眾人,含淚登上鑾駕回宮。
    次日,元春便下旨讓姐妹們搬進大觀園。賈淮知道黛玉愛竹,特意為她留下瀟湘館。迎春選了紫菱洲,探春住進秋爽齋,惜春挑了藕香榭,寶釵選了蘅蕪苑,而最大的院落則留給了史湘雲。
    賈母得知此事十分滿意,想著若能將這位侯門千金許配給寶玉,豈不比商賈之女強得多?當即派人去史家接湘雲過來。
    林府花廳內,賈淮接過紫鵑奉上的茶,笑問:林姐姐可還滿意瀟湘館?雖不是最大的,卻最合你的心意。
    黛玉心中歡喜,卻故意道:誰稀罕什麽瀟湘館!不過既然你有這份心,我偶爾去住幾日便是。說著俏皮地眨了眨眼。
    賈淮笑道:是啊,整個寧國府都是林姐姐的,怎會在意小小瀟湘館?不過偶爾去與姐妹們相聚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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