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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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淮生得俊朗,年紀輕輕便封侯拜爵。每次相見,秦可卿都心緒難平,如小鹿亂撞。這般出色的少年郎,哪個少女不動心?何況秦可卿正值青春年華。
她暗自歎息命運不濟,若能嫁給這樣的人物,縱死也無憾。正傷感間,寶珠慌慌張張跑進來:奶奶,大事不好!老爺因鍾大爺與尼姑的事氣得吐血昏迷了!
秦可卿驚得站起:父親可還安好?雖非秦業親生,但她對這個弟弟疼愛有加,沒想到秦鍾竟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連累父親病倒。
寶珠搖頭:奴婢不知詳情,消息隻傳到二門。奶奶回去一看便知。
要出門並不容易,秦可卿隻得去後堂找賈淮。剛進院門,就見小吉祥和小幺兒在玩耍。她問道:叔叔可在府裏?
小吉祥笑道:三爺在屋裏,小蓉奶奶自己進去吧。說完又繼續玩耍。
秦可卿進屋時,賈淮正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晴雯蹲在一旁為他捶腿。
晴雯見她進來,起身道:小蓉奶奶來了,快請坐。
賈淮聞聲睜眼:侄媳婦怎麽來了?可有要事?
秦可卿臉色微紅,家中醜事難以啟齒,隻得低聲道:叔叔,我父親病重,想回家探望。
賈淮心知秦業命不久矣,笑道:快回去看看吧,若有難處盡管來找我。晴雯,派幾個人護送侄媳婦。
秦可卿欣喜道:多謝叔叔,我去去就回。
果然如賈淮所料,待秦可卿帶人趕到秦府時,秦業已奄奄一息。臨終前,他緊握女兒的手,囑咐她照顧好秦鍾。
秦可卿含淚答應:爹爹放心。秦業這才安然閉目。
秦府後院,寶玉正勸慰秦鍾:鯨卿莫要太過悲傷,伯父年事已高,此事不全在你。若秦可卿聽到這番涼薄之言,不知作何感想。
秦鍾哽咽道:若非我與智能兒的事被父親知曉,他也不會氣急攻心。我實在該死!寶玉隻得繼續寬慰。
喪事辦完後,秦可卿擔心弟弟想不開,懇求賈淮將秦鍾接到寧國府照料。賈淮明白若不答應,秦鍾性命難保,便將他安置在前院。
說來也怪,自秦鍾來到寧國府,寶玉常來探望。一來二去,秦鍾的病竟漸漸好轉,令秦可卿欣慰不已。
因弟弟之事,秦可卿對賈淮更加感激,一顆芳心全係在他身上。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求更多,隻要能遠遠望著賈淮,便心滿意足。
康親王府中......
東大院正房裏,康親王妃望著榻上奄奄一息的劉傳淚如雨下。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世子如今四肢盡碎,餘生都將在床榻上度過。她攥著錦帕的手指節發白,從牙縫裏擠出詛咒:王爺,定要那賈淮償命!
第五十四回
康親王劉向一掌拍碎案幾,茶盞震得叮當作響:混賬東西!若非你不知死活去招惹賈淮,怎會落得這般田地?都是你母親平日太過驕縱,才養出你這等無法無天的性子!
不過是個賤婢!劉傳脖頸青筋暴起,嘶啞的吼聲震得紗帳顫動,他竟敢......父王,孩兒不甘心啊!
王妃撲倒在丈夫腳邊,珠釵散落一地:傳兒已成廢人,王爺何苦再說這些誅心之言!
慈母多敗兒!劉向甩開妻子的拉扯,眼中寒光乍現,但本王的骨血,豈容他人踐踏?話音未落,屏風後轉出個錦衣少年。
年方束發的劉伏躬身行禮:兄長且安心養傷,此仇我康親王府必與賈淮清算到底!燭火在他低垂的眼睫投下陰影,掩住了眸中閃過的喜色——這個新晉世子心中暗道:倒要多謝賈淮,否則這爵位怎會落到我頭上?
劉傳聞言急火攻心,竟昏死過去。劉向冷眼掃過次子:若你敢步其後塵,這世子之位......話未說完,劉伏已伏地叩首:兒臣謹記父王教誨。
近日不許去觸賈淮黴頭。
兒臣明白。
雁門關外,蒙古大營的狼旗在朔風中獵獵作響。寶葫蘆金帳內,吉日大汗把玩著鎏金馬鞭,下首各部首領正為糧草爭執不休。
大汗!巴爾虎拍案而起,南朝人把糧食藏得精光,兒郎們再耗下去要餓肚子了!
吉日忽然大笑,驚得帳外戰馬嘶鳴:此番本就是讓兒郎們見識南朝戰法。待草原一統......他望向南方,眼中燃起野火,那錦繡河山,合該換主人!
斥候隊長巴林滿身血汙闖進來:稟大汗!南朝騎兵凶得很,折了我們三十勇士!
當夜,蒙古大軍如潮水般退去。捷報傳入神京那日,牛繼宗莫名晉封侯爵的消息,讓賈淮在書房獨坐至三更——皇帝這步棋,分明是要拆解開國勳貴的勢力啊。
賈淮深知弘武帝並非真要取他性命,不過是想讓他做個孤臣罷了。眼下他手中無兵權,生死全憑聖上一念之間。這般處境反倒能讓天子安心重用,日後賞個虛銜養著便是。可這般仰人鼻息的日子,絕非他所願。什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規矩,在他這裏可行不通。
正思忖間,忽聽小吉祥踩著碎步跑來:三爺,賈代儒老太爺在府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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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淮眉頭微蹙。這老先生自族學另聘塾師後便在家頤養天年,每月錢糧自己從未短缺,今日突然登門所為何事?
步入寧安堂,隻見清臒老者顫巍巍要行禮,賈淮疾步上前攙住:叔祖折煞孫兒了!扶老人落座後,見他神色躊躇,便溫言道:叔祖有事但說無妨,但凡孫兒能辦的絕不推辭。
賈代儒麵皮漲紅,囁嚅著道出原委。原來其孫賈瑞在煙花巷與人爭風吃醋被打成重傷。家中困頓,先去榮府求藥。王夫人推給王熙鳳,鳳姐隻給了二十兩銀子並些參須,實在不濟事,隻得厚顏來求寧府。
賈淮聞言暗歎。原著裏賈瑞是被鳳姐設計害死,如今自己執掌寧府,賈瑞與鳳姐本無交集,卻仍因色心招禍。沉吟道:叔祖寬心,救人要緊。轉頭對小吉祥道:取一百兩銀票來。小丫頭從繡囊掏出一疊銀票,賈淮見狀失笑——自己房裏這些丫頭倒比主子還闊綽。揉著她發頂道:回頭三爺加倍還你。樂得小丫頭眉眼彎成月牙。
將銀票遞給賈代儒時特意叮囑:先治傷要緊,若不夠再來尋我。老人千恩萬謝離去後,賈淮望著佝僂背影,又吩咐小吉祥:去晴雯處取支老參送去。
後廊茅舍內,賈代儒老妻急問:寧侯可肯相助?見老伴遞來百兩銀票,不由落淚:瑞哥兒有救了!
這孽障不如死了幹淨!賈代儒嘴上罵得狠,眼裏卻滿是憂色。正待出門抓藥,忽見小吉祥捧著紅布包裹進來:三爺讓送老參給瑞大爺補身子。福了福便翩然離去。
老夫妻捧著人參朝寧府方向長揖到地。此刻寧安堂內,賈淮正躺在搖椅上盤算:如今賦閑在家,總得找些正經事做。
三爺該用膳了。香菱輕喚。賈淮彈起身時順手捏了把她粉腮,驚得丫頭連連躲閃。
寧國府內,賈淮站在擺滿珍饈的桌前,望著琳琅滿目的菜品暗自思量。這些反季節蔬菜皆是從係統中兌換而來,因時節不合難以示人,就連林府都未曾供應。要知道即便是皇家,也不過靠著湯山溫泉種些稀少的菘菜。若讓天子知曉臣子吃得比宮裏還講究,豈非徒惹猜忌?
時值十月,正是搭建溫室的好時機。賈淮轉頭笑問晴雯:府裏可有閑置之地能種菜?
晴雯眨了眨眼:三爺若種得少,院裏就能應付。隻是這節氣...
平兒接過話茬:若要大片種植,不如收拾西苑。那兒空著也是空著。
午後,賈淮領著丫鬟們來到西苑。他先獨自去庫房取出係統兌換的塑料布,再指揮仆婦們搭建溫室。正當眾人忙得熱火朝天時,忽聽院門處傳來清脆嗓音:這是在鬧什麽玄虛?
但見黛玉領著迎春、探春、惜春、寶釵等姐妹立在門前。賈淮笑道:林姐姐來得正好,紫鵑這丫頭也不通報一聲。說著朝紫鵑使了個眼色,惹得小丫頭直跺腳。
惜春蹦跳著湊近:三哥在做什麽新奇玩意兒?賈淮輕刮她鼻尖:種些新鮮菜蔬,往後寒冬臘月也能讓妹妹們嚐鮮。
當真?惜春歡喜地親了賈淮一口。眾女聞言皆露喜色,畢竟往年冬日隻有蘿卜佐餐,偶爾得些南方菘菜已屬難得。
寶釵眸光微動:淮兄弟,這法子可能推廣?賈淮會意搖頭:材料有限,僅供家用。他心知若論斂財,倒不如直接變賣係統裏的珍玩。
迎春溫聲道:能自家享用已是福分。探春亦含笑附和。正說著,惜春忽然扯住賈淮衣袖:三哥,我要吃燒烤!
小吉祥在旁嘀咕:總吃這個也不嫌膩...話音未落,惜春已瞪圓眼睛:火鍋是什麽?見小吉祥偷笑,頓時撲過去:壞丫頭看招!
賈淮隻得拉開兩個小丫鬟,沉聲道:都消停些!兩個丫頭雖仍不服氣地互瞪著,卻也不敢再鬧。
黛玉抿嘴一笑:淮弟說的可是那古法羹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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