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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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武帝猛地站起,急切追問:俊兒在何處?速速帶他來見朕!臉上慈父之情溢於言表。
父皇!二皇子劉俊步入行轅,跪地痛哭:兒臣拜見父皇。皇兄為保護兒臣,獨自率親衛抵擋賊人。兒臣慌亂中幸遇寧國公相救,待返回時皇兄已然...後來又去尋三位皇弟,卻不見蹤影。求父皇速派人手搜尋,定要將凶手碎屍萬段!
弘武帝含淚扶起劉俊,悲聲道:皇兒,如今隻剩你我父子二人了...
劉俊聞言踉蹌後退,雙目赤紅:請父皇賜兒臣兵馬,兒臣定要將那兩個畜生千刀萬剮,為皇兄皇弟 雪恨!
弘武帝強忍悲痛,沉聲道:皇兒莫急,待查明 ,朕必讓他們血債血償!隨即轉向張廷玉:傳旨封鎖鐵網山,朕要親手擒拿這群逆賊!
張廷玉稟道:臣已命牛繼宗、李泰封鎖鐵網山,請陛下降罪。
弘武帝擺手:愛卿何罪之有?又對戴權道:宣賈淮覲見!
賈淮入帳跪拜:臣賈淮叩見陛下。
帳中眾臣無不豔羨地望著賈淮。先前弘武帝有言在先:救出皇子者封王。
弘武帝凝視著階下的賈淮,心中百感交集。本打算待天下安定後再封其為閑散王爺,如今不過提前兌現承諾罷了。
平身。朕曾言救出皇子者封王,決不食言。戴權,傳旨冊封賈淮為陽平郡王!
賈淮再次跪下說道:聖上,營救二殿下是臣子應盡之責,怎敢居功?懇請陛下收回封賞!
弘武帝麵色凝重:賈愛卿是要讓朕失信於天下嗎?
張廷玉見林如海不在場,便出言相勸:陽平郡王,君無戲言。以你的功勞封王實至名歸,何況陛下當年賜蟒袍時就有此意。
賈淮隻得叩首:臣賈淮叩謝皇恩!
弘武帝問道:賈愛卿救出二皇子時可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賈淮答道:這批刺客行動縝密,撤退時將同伴屍首都帶走了,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即便抓到他們恐怕也問不出什麽,關鍵是他們如何潛入鐵網山的。
弘武帝怒道:十二團營統領 ,即刻革職查辦,抄沒家產!
張廷玉勸諫:陛下,鐵網山防線綿長,數百賊人潛入並非不可能,還請從輕發落。
這時牛繼宗匆匆進殿:啟稟陛下,在山上發現賊人巢穴,殲滅二百餘人,俘虜百餘人。經審訊,他們早已潛伏山中,並非十二團營失職所致。
弘武帝仍不鬆口:即便如此也難辭其咎,著即革職永不敘用!
張廷玉建議:案情已明,請陛下速回京城坐鎮。
弘武帝下令:明日啟程回京!
退朝後,牛繼宗等人來到賈淮帳中道賀:恭賀王爺!此刻眾人再不敢以淮哥兒相稱。
賈淮謙遜道:多謝諸位世叔。隻是陛下痛失皇子,我們不宜張揚。眾人深以為然,寒暄幾句便告辭了。
次日,禦駕在重兵護衛下返回京城。
坤寧宮內,皇後雖慶幸親子幸存,卻仍悲痛不已,急令宮人:務必保護好賢德妃腹中龍胎!
禦書房裏,弘武帝對戴權密令:派南燕、南言徹查,此事必與康親王劉向、寧郡王劉玄有關!
榮國府榮慶堂上,賈母正與薛姨媽閑談。薛姨媽滿臉喜色——女兒如今已是四品誥命。
老太太,天大的喜事!鴛鴦興衝衝跑進來。
賈母佯怒:這丫頭越發沒規矩了。
鴛鴦顧不上請罪,歡喜道:三爺救駕有功,封為陽平郡王了!
賈母一時恍惚:你說什麽?
鴛鴦笑逐顏開:千真萬確!三爺的親兵已回府報喜,寧國府那邊都鬧翻天了!
薛姨媽喜不自勝,連聲道:寶丫頭真是有福氣,才得了四品誥命,轉眼就要做郡王側妃了,這可是要記入宗譜的。說著起身向賈母行禮:我給老太太道喜了。
賈母笑得合不攏嘴:同喜同喜!
趙姨娘院裏,小鵲匆匆跑來報信:姨娘,前頭傳來消息,說三爺封王了。
趙姨娘搖頭笑道:淮哥兒能封國公已是天大的福分,哪裏還敢想封王的事?
賈淮回到府邸,見門前匾額已換成陽平郡王府五個大字,不禁駐足凝望。府中親兵齊刷刷單膝跪地:恭迎王爺千歲!
賈淮抬手示意:諸位請起。親兵們見他雖貴為王爺,卻仍這般平易近人,個個挺直腰板,麵露自豪。
穿過中路院落,剛到二門處,就見黛玉、寶釵領著眾丫鬟在此等候。黛玉寶釵盈盈下拜:王爺千歲金安。晴雯、平兒等丫頭們齊齊跪倒:恭迎王爺回府。
賈淮失笑道:兩位姐姐何必多禮?自家人不必如此拘束。
黛玉抿嘴一笑:今兒個是你頭回以王爺身份回府,下不為例。寶釵也笑道:正是這個理兒,初次總要鄭重些。
賈淮笑著搖頭,走到小吉祥跟前輕輕踢了踢:還不快起來?小吉祥蹦起來道:三爺,奴婢這是替您高興呢!賈淮吩咐她接過親兵捧著的托盤。
眾人簇擁著來到後宅,賈淮讓黛玉接過托盤:這是你們的誥命服飾,倉促間來不及新製,先將就用著,不合身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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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揭開錦緞,露出兩套華服與金冊。一套正妃朝服,一套側妃朝服。丫鬟們看得眼睛發亮,這等榮耀可是世間女子夢寐以求的。
黛玉神色如常,寶釵雖欣喜卻也克製。黛玉對賈淮道:王爺舟車勞頓,先去歇息吧。又打趣寶釵:寶丫頭不如去陪著?
寶釵頓時羞紅了臉:顰兒越發胡說了!
賈淮大笑道:你們姐妹說話,我先去歇會兒。說罷轉入內室。
黛玉喚來晴雯:瞧瞧這衣裳可要修改?晴雯拿著正妃朝服在黛玉身上比了比:王妃穿著正合適。又為寶釵比試側妃朝服:寶姑娘這套也剛好。
黛玉拉著寶釵:咱們試試看,回頭進宮謝恩總要穿的。二人由紫鵑、鶯兒伺候著更衣,不多時便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黛玉身著淺黃色煙霞羅,衣上金絲繡著展翅鳳凰,下配粉紅紗裙,盡顯王妃風範。眉目如畫,肌膚勝雪,舉手投足間透著高貴氣質。
寶釵裝扮與黛玉相似,隻是鳳紋略小,頭戴五尾鳳釵,身著粉色朝服,顯出側妃身份。
平兒、晴雯等人行禮問安:見過王妃娘娘。
黛玉與寶釵相視一笑,溫聲道:免禮。隨即與丫鬟們笑作一團。
忽聞院外傳來通報:老太太到!
二人連忙出迎,見賈母與薛姨媽聯袂而來。賈母笑問:玉兒這是?
黛玉行禮道:外祖母,淮弟剛回府休息,說稍後去給您請安。說著引賈母入內,欲喚賈淮。
賈母擺手:讓淮哥兒好生歇著,晚間再聚不遲。
薛姨媽望著盛裝的寶釵,喜極而泣。寶釵握緊母親的手,默默安慰。
賈母笑道:姨太太,老身早說過淮哥兒不會虧待寶丫頭,如今可算放心了?
薛姨媽拭淚道:全仗老太太照拂。
賈母又問黛玉:郡王可納兩側妃,為何隻見寶丫頭受封?
黛玉答道:此事需等淮弟醒來細問。
賈母恍然:是老身糊塗了。側妃須是貴妾,原想為鴛鴦求個名分,看來隻能委屈她當庶妃了。
鴛鴦忙道:奴婢能伺候三爺和老太太已是福分,不敢奢求。
黛玉承諾:庶妃之位定留給鴛鴦姐姐。
賈母滿意點頭:那老身先回了,記得晚間過來用膳。說罷與薛姨媽離去。
黛玉召集眾丫鬟:平兒姐姐、晴雯、香菱、小吉祥、彩霞、晴月,你們可有異議?
眾人齊聲:全憑王妃安排。
黛玉笑道:庶妃與侍妾無甚差別,咱們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餘下三個庶妃名額,等三爺定奪。
暮色漸濃,賈淮睡醒,發現香菱蜷在懷中,見她睫毛輕顫,知是裝睡。
香菱慌忙起身,紅著臉嬌嗔:三爺......
賈淮梳洗完畢,見盛裝的黛玉寶釵,笑問:你們這是?
黛玉抿嘴一笑:“待會兒要去西府赴宴,我和寶丫頭沒換衣裳,也是給你長臉呢!”
賈淮笑著拱手:“兩位王妃考慮得真周全。”
黛玉正色告知賈母為鴛鴦討了庶妃之位,又問:“淮兒,剩下三個側妃位子你打算給誰?”
賈淮朗聲笑道:“我向皇後娘娘討了九個名額,咱們府裏沒有侍妾,全是庶妃!”丫鬟們聞言眼睛發亮,雖不在意名分,但能做庶妃自然更好。
處理完家務,賈淮攜黛玉、寶釵前往榮國府。榮慶堂內,賈母帶著邢王二夫人、賈赦賈政等人靜候。王夫人暗自咬牙:這庶子竟能封王!
穿過二門,遊廊兩側丫鬟齊刷刷跪倒:“恭迎王爺、王妃!”賈淮抬手示意免禮。寶釵望著跪拜的眾人,首次真切感受到這份尊榮皆源於身旁男子,望向賈淮的目光愈發柔情似水。
榮慶堂前,賈母率眾相迎。除賈母外,眾人皆行禮問安。賈淮急忙扶起賈政:“父親何必多禮,自家人這般反倒生分了。”賈政笑道:“禮不可廢,國禮重於家禮。”賈母點頭:“淮哥兒當得起這禮數。”
忽見趙姨娘快步上前,摸著賈淮的蟒袍顫聲道:“淮哥兒真當王爺了?”賈淮攙住母親:“兒子現在是陽平郡王。”趙姨娘喜極而泣:“好好,娘高興...”黛玉忙上前攙扶:“母親仔細身子。”寶釵也挽住另一邊。
趙姨娘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兒媳,笑得合不攏嘴:“淮哥兒若敢欺負你們,娘替你們教訓這孽障!”眾人這才驚覺,這位生母的地位已僅次於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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