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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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暗自叫苦,這哪是撐腰?症結分明在策哥兒身上!
    賈母心中已有計較:
    須得讓三丫頭記在二太太名下成為嫡女。否則即便策哥兒應允,淩家故舊也要輕看我賈家!
    不止要嫡女名分,更要實權!須得讓三丫頭參與各家紅白喜事,執掌家務......
    另一廂,淩策正與眾姊妹閑談,忽覺賈母與探春氣息臨近,身後還跟著一眾姑娘。他心下了然,料定賈母必是借故來尋王熙鳳的不是,不由忍俊道:
    林姑姑,可敢與我打個賭?
    黛玉好奇道:賭什麽?
    “打賭?賭什麽?我可不願與你賭,不過你倒說說看,想賭什麽?”
    淩策朗聲笑道:
    “我猜老太太很快便會帶著三姑姑來替她討公道!到時候二嬸嬸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眾姑娘連同王熙鳳、李紈皆搖頭不信。老太太雖常與她們說笑,但多在榮禧堂。淩策雖暫住賈府,終究是外人。
    她們今日前來,是因這幾日相處熟稔,淩策特意相邀,說有新奇玩意兒分享。雖為長輩,實則年歲相仿,可老太太年事已高,怎會親至?
    王熙鳳嗤笑一聲:
    “我偏不信老太太會來!這賭我應了。若她真來了,我做東請大夥兒吃酒。若不來,策哥兒可得欠我一個承諾,日後我若有事相求,不得推辭。”
    淩策心知必是為王仁之事。那夜交談後,王熙鳳次日便派人回去。如今擔憂事情難辦,借賭約討個承諾。
    成與不成皆無妨,能用到最好,用不到權當玩笑。她平日放貸養著這些姑娘,一頓酒席算不得什麽。
    黛玉抿嘴輕笑:
    “我也賭。隻是手頭拮據,便同鳳姐姐一般賭個承諾。但需得合乎情理,不可強人所難。”
    李紈無奈地望著二人:
    “你們啊,莫學那些婆子丫鬟賭來賭去,玩這一次便罷,往後不可再犯。賭癮可不是好習性!”
    淩策連連點頭,又望向寶釵、迎春、惜春。惜春拍手雀躍:
    “加我一個!我與林姐姐一樣!”
    迎春怯生生道:
    “我...我不賭...這不好......”
    寶釵見淩策目光投來,略一思忖便搖頭:
    “我也不賭。早聽聞策哥兒耳力極佳,莫非已聽見老太太與三妹妹的動靜......”
    淩策急拍桌案:
    “寶姑姑與二姑姑既不參與,賭約便就此成立!”
    未等王熙鳳等人回應,淩策已整衣冠立於院門。須臾間,眾女聽得賈母笑語:
    “咦?這般安靜?不是說都在院裏麽?莫非鳳丫頭欺負完三丫頭,又為難策哥兒了?”
    王熙鳳麵色驟變,咬牙道:
    “好個策哥兒,竟使詐!”
    黛玉輕睨淩策一眼,未再多言。寶釵忍笑道:
    “這下可好,一口氣輸了三家,倒便宜我們白得一頓酒席。”
    王熙鳳正欲爭辯,賈母已攜探春現身院門。淩策上前行禮:
    “給老太太請安,見過三姑姑。”
    探春垂首輕應,耳根通紅。淩策未再打趣,側身引賈母入座。
    賈母瞧見這情形,心裏便明白了七八分,笑吟吟地坐下道:我方才聽說有做嫂子的在這兒欺負咱們三丫頭呢?快些自己站出來領罰,若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王熙鳳甩著帕子嬌聲道:哎喲喂,老太太果然最疼親孫女。我們這些孫媳婦啊,怎麽做都是錯!大嫂子,咱們還是趁早走吧,省得在這兒惹老太太心煩。
    賈母哈哈大笑,故意板著臉道:定是你這個鳳辣子欺負三丫頭,今兒想走可不成!非得擺一桌好酒席賠罪,咱們三丫頭才能饒了你!
    王熙鳳高聲笑道:老太太要吃席,我就是典當首飾也得置辦一桌上等的!不過三妹妹這席麵我可不敢吃,該是我請她吃席才是。
    賈母佯裝不解:這話怎麽說?
    王熙鳳眉梢一挑,促狹道:老太太您有所不知,今兒個我可算得上是個媒人......
    探春雖知王熙鳳在打趣,卻也不敢任她說下去,連忙打斷:老太太,咱們又不缺她那頓酒席,改日自己擺一桌就是!
    賈母樂嗬嗬地看著麵紅耳赤的探春,又打量著一表人才的淩策,滿意地點點頭問道:你們在這兒玩什麽呢?
    黛玉告狀道:策哥哥說要帶我們玩個新鮮玩意兒,可來了這半晌也不見動靜!
    淩策無奈笑道:你們也沒給我機會說啊!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那些玩意兒先不急,既然老太太和兩位嬸子都在,人多熱鬧,不如玩個有趣的遊戲?
    眾姑娘好奇追問,淩策神秘一笑:狼人殺!
    這個時代無論在哪裏,尋常百姓的娛樂都頗為單調。當然,達官顯貴們自有一番花樣......
    不過那些消遣多是男子的特權,後宅女眷的娛樂實在有限。對她們來說,能出門做客都是難得的樂事,尤其是賈府這等守舊的人家。
    跟隨承元帝的新貴們倒不太講究這些陳規,唯有開國一脈的人家還死守著老規矩,把自己困在條條框框裏做給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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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策在各地開設的女子會館生意極好。神京這會館,非五品以上誥命不得入內,即便如此仍是門庭若市。隻是鮮見開國一脈的夫人們,她們都被同樣的規矩束縛著,活得反不如清流家的女眷自在,真似籠中鳥一般。
    黛玉好奇道:這狼人殺是什麽玩法?聽著怪嚇人的。我們平日不過吟詩作對,從沒玩過這個。
    李紈也點頭稱是。
    眾人皆道稀奇,老太太可曾知曉此事?
    賈母含笑搖頭,鳳姐兒拍手笑道:這有何難?不會便學就是。隻一件,莫要再弄那些吟詩作對的勾當,我可應付不來。往日裏姐妹們隻顧自己取樂,何曾理會過我?
    眾姊妹笑罵不迭,獨探春垂首不語,隻顧盯著繡鞋上那朵新繡的海棠花。
    淩策命香菱取來一副骨牌,溫言解釋道:此乃揣摩人心的小玩意兒,並非什麽不正經的物事。玩時須得藏住心思,更要懂得用言語引導旁人。
    依我看,這遊戲於為人處世大有裨益。便是兩位嬸娘和諸位姑姑,日後主持中饋時也能用得著......
    姑娘們聽得麵紅耳赤,若非老太太在場,早就要躲開了。探春耳根通紅,總覺得這話是專說與她聽的。
    黛玉見狀抿嘴笑道:哎喲,這是要教我們三丫頭理家的本事呢!原想著跟鳳丫頭學就罷了,倒有人這般上心。
    探春又羞又惱,偏過頭瞪了黛玉一眼。早知來此要受這番調侃,真不該隨老太太過來。此刻若辯解,反倒顯得心虛。
    賈母心中暗喜,麵上卻佯怒道:玉兒休要頑皮,策哥兒這話是說與眾人聽的。我倒覺得這遊戲頗有意思,暗合官場之道——既要防人,又要藏拙,還要設局。
    寶釵方才已想到此節,此刻方附和道:老太太慧眼。其實不止官場,便是經商理家,何嚐不是這般道理?
    賈母慈愛地招手:鳳丫頭也來,讓我瞧瞧你這些年管家的本事。若玩得不好,可是要罰的。
    鳳姐兒跺腳嚷道:老太太好生偏心!要罰須得都罰,豈能單罰我一人?
    淩策莞爾:二嬸子深諳賞罰之道。不過這遊戲三分靠謀略,七分靠運氣。不如我先說玩法,大家試玩一局。
    眾人皆應。其實對這遊戲並無多大興致,不過是圖個熱鬧。老太太平素最愛與孫輩說笑,今日特為淩策而來。見他這般用心,心中愈發歡喜。至於輩分之說,兩家本就遠親,更不必多慮。
    香菱悄悄拽住平兒的衣角,壓低聲音道:
    咱們爺準要使壞心眼!
    平兒正專注聽著淩策講解遊戲規則,聞言好奇道:何以見得?
    話音未落,便聽淩策正色宣布:規則大致如此,先試玩一局。預言家、女巫、丘比特、白狼王屠城局!
    淩策並未更改狼人殺的稱謂,隻簡單解釋各角色對應關係。諸如丘比特類比月老,女巫如同醫師,眾人倒也心領神會,不過名目有別罷了。
    當提及丘比特角色時,姑娘們紛紛掩麵輕啐。賈母卻撫掌笑道:這個有趣!鴛鴦,去喚寶玉同來玩耍。
    老太太始終惦記著寶玉與黛玉之事。自王子騰升任九省統製,王夫人氣焰漸盛,已有插手寶玉婚配之意。往年她尚可從容周旋,如今見寶玉隻往王家拜年,連史家都未踏足,頓生警覺。
    鴛鴦附耳低語:二老爺留了功課,說晚間要查驗。這幾日瞧著二老爺心緒不佳......
    賈母暗歎。府裏有個連中小三元的淩策比著,政兒如何舒坦?隻得道:罷了,咱們自得其樂。老身最愛這月老...咳,是丘比特角色。
    眾女聞言皆笑望探春。三姑娘漲紅著臉道:老太太豈能破例?既是遊戲,當按規矩抽簽。再者初學生疏,不如讓他擔任法官?
    姐妹們連連搖頭。她們巴不得淩策與探春結成,勝負倒在其次。探春輕啐道:可莫忘了這遊戲不止玩一遭!
    黛玉拈著蜜餞笑道:哎喲,三丫頭還想多玩幾回?莫不是相中哪個角色了?總不會是粗魯的狼人,或是平庸的村民罷?
    寶釵會意,抿嘴接道:顰兒說得是。依我看,三丫頭眼界高,怕是連預言家、女巫都瞧不上。唯有丘比特最合心意,隻不知這丘比特能否點選自己呢?
    探春羞得滿臉通紅,幾乎要跺腳離席。素來聰慧果決的她此刻卻亂了方寸,尤其是淩策那若有似無的含笑目光......
    李紈趕忙打圓場:三妹妹說得在理,初次遊戲難免生疏。不如讓策哥兒暫代法官,若有差池也好及時修正。
    淩策清了清嗓子:其實我更想參與遊戲,不如讓香菱......
    話音未落,探春已急聲打斷:就依大嫂子所言!老太太您看可好?
    賈母見探春羞惱交加的模樣,心知玩笑該適可而止。來日方長,何必急於一時?便頷首笑道:那就勞煩策哥兒了,這頭一局你帶著大家玩。
    淩策含笑應下。狼人殺本就規則簡單,何況在場皆是玲瓏心竅的。若非丘比特攪局,他也不會早早出局......
    接過香菱遞來的卡牌,他正色道:先說好,這不過是遊戲消遣。待會兒可不許有人輸急了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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