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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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姐兒立刻反駁:老祖宗哄人!我才是預言家,連查二妹妹、三妹妹都是好人。老祖宗分明是狼人!
    李紈幫腔道:如此說來,三姑娘所言非虛。首夜老祖宗故意自導自演,騙了三姑娘的解藥?
    黛玉眸光流轉,輕點香腮笑道:我看哪,大嫂子與鳳姐姐才是狼狽為奸呢!
    鳳姐兒正要辯解,忽見惜春舉手道:我信老祖宗!老祖宗上回定是為掩藏身份才未言明。
    賈母聞言大悅:好孩子,不枉疼你一場,果真長進了!
    鳳姐兒急道:四妹妹錯會意了!老祖宗這是欲擒故縱,待坐實我的身份便要下手了!
    惜春茫然地了一聲:是這樣麽......這天真模樣惹得眾人哄笑。
    待笑聲漸歇,淩策宣布:請投票。
    結果除鳳姐兒與李紈投給賈母外,餘者皆指認鳳姐兒。見狀,鳳姐兒猶自嘴硬:你們又枉殺好人,且看那對野鴛鴦得意罷!
    淩策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王熙鳳這副模樣實在罕見。平日裏她總是潑辣幹練,掌控全場的氣勢十足,何曾露出過這般嬌嗔神態?
    李紈低著頭掩飾住臉上的驚詫,心中頓時了然——寶釵竟是情侶之一!她暗自懊惱,沒想到這對妯娌竟被寶丫頭給騙了。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
    再次睜眼的李紈無奈地望著寶釵,眼神裏寫滿你這丫頭太狡猾。寶釵憋著笑向鳳姐投去歉意的目光,鳳姐瀟灑地擺了擺手,動作卻格外輕柔。
    雖然識破了寶釵的身份,但李紈清楚賈母仍是最大威脅。眼見情侶自成陣營,她心中已有了盤算。
    當兩人同時鎖定賈母時,結局已然注定。淩策依舊按流程說道:女巫請睜眼,今晚的目標是她,你要救麽?要毒麽?女巫請閉眼。
    預言家請睜眼,你要驗誰的身份?
    賈母的目光徑直投向李紈。方才投票時她注意到李紈異常沉默,這反常的舉動讓她起了疑心。看到香菱舉起的黑色牌子,賈母心下一沉——若是白狼王尚有一線生機,若是普通狼人便大勢已去。
    天亮請睜眼,昨晚上出局的是老太太。本輪從大嬸嬸開始發言。淩策笑著說道。
    賈母從容點頭,早已做好出局準備。她隻盼李紈是白狼王,或另有其人。
    我是狼人......李紈突然開口。
    識破寶釵身份後,李紈迅速理清了局勢。這位看似心如止水的書香閨秀,實則心思縝密。
    我和鳳丫頭、寶妹妹都是狼人,但寶妹妹反投鳳丫頭,必是情侶之一。再加上先前與林妹妹的配合,她倆多半已自成陣營。
    黛玉和寶釵還未及開口,惜春就驚呼:啊?那隻剩我一個村民了?我要投寶姐姐,大嫂子也一起投票,不然第三方就贏了。
    黛玉笑盈盈地逗她:現在是平票哦,還是我們贏!
    寶釵神色驟變,隻聽李紈莞爾道:可我是白狼王啊!寶妹妹,不管你的情侶是林妹妹還是四妹妹,既然我們輸了,我就帶你一起出局!
    大嫂子是白狼王?黛玉驚訝道,我還以為是二嫂子呢!寶丫頭也不給我使個眼色!
    寶釵哭笑不得地搖頭。
    “如何給你暗示?能透露她倆的身份已是冒險。我的眼神難道還能飛上天去?即便能,你也未必領會!”
    黛玉頗感無奈,原以為白狼王非寶釵即鳳姐,此局勝券在握。誰知素來賢良的大嫂子才是真凶,固有印象害人,輸得心服口服!
    淩策拍手笑道:
    “大嬸嬸、林姑姑、寶姑姑出局,好人獲勝!老太太與兩位嬸嬸、諸位姑姑初次遊戲便如此精通。當初我教旁人時,第一局總是鬧出不少笑話。”
    “老太太查證精準,二嬸嬸攪亂思路,寶姑姑與林姑姑配合默契,大嬸嬸絕地反擊,四姑姑福星高照坐收漁利,最出彩的當屬三姑姑......”
    話音未落,眾姑娘已掩唇輕笑。探春咬牙啐道,她最早出局還誤判了平兒,何來出彩?這般偏袒豈不惹人非議?
    鳳姐揮著帕子高聲道:
    “喲!三丫頭最出彩?那你倒說說怎麽個出彩法?若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們可不依!”
    黛玉接話:
    “鳳姐姐錯怪了!人家哪在乎我們依不依,隻在意某個人的心思呢!”
    探春羞惱起身欲走。賈母正笑得開懷,不及阻攔。幸得李紈及時拉住:
    “她們說笑罷了,你若真走了,反倒無趣。快坐下,莫理會便是!”
    這台階來得正好。探春順勢落座,不再看淩策,卻豎耳等著他的解釋。
    淩策從容道:
    “二嬸嬸和林姑姑誤會了。首夜若非三姑姑救下老太太,後續查驗豈能精準?用毒使平兒出局後,更扭轉了局勢,否則寶姑姑不會暴露與林姑姑聯手。”
    眾人心知他在胡謅,卻紛紛附和。探春心中愈發羞澀,這半日已讓她心緒難平。
    若說從前未曾思及此事,如今淩策的身影已悄然印入心間。但她並非深閨懵懂女子,深知身份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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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家顯赫,淩策身為十三代單傳獨子,又承襲爵位。縱使老太太有意,此事也必多波折!
    何況三年間,焉知不會有更出色的姑娘出現?探春雖自信才情,卻也明白容貌家世勝於己者大有人在。
    她卻不知,這些對淩策皆非緊要,唯重眼前之人而已!若真在意這些,淩策何必冒險與權貴周旋......
    賈母翻看幾張牌,笑言:
    “這東西雖有趣,卻不宜給孩子和下人玩耍。鴛鴦,傳我的話,府裏丫鬟婆子若敢碰這玩意兒,一律攆出去!”
    眾丫鬟聞言色變,唯有淩策明白賈母的顧慮——若縱容下人沉迷此物,日久必生禍端。如今的賈府早已被刁奴坑害得元氣大傷......
    姑娘們說笑間,忽見院外丫鬟匆匆來報:
    “老太太,雲姑娘到了!”
    聽聞湘雲將至,淩策不由起身。他雖傾心黛玉寶釵,憐惜迎春惜春,卻最鍾愛探春與湘雲。
    非因才貌,而在性情!這姑娘似永遠無憂無慮,縱有不快也能頃刻煙消雲散。她心直口快,英氣灑脫,敢醉臥青石,常扮男裝縱聲談笑。詩才敏捷, 不羈,活脫脫是魏晉名士轉世。
    正思量時,院外已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可叫我逮著啦!你們偷偷玩什麽好東西呢?”
    話音未落,湘雲已蹦跳著現身。淩策一眼便被她明眸吸引——那瞳仁裏躍動著爛漫星光,恍若林間小鹿般靈動機敏。
    湘雲好奇地打量淩策片刻,先向賈母行禮:
    “老祖宗安好~雲兒想您想得緊,怎的才派人接我?”
    淩策暗笑她當眾撒嬌也毫不扭捏。賈母摟著她嗔道:“才幾日不見就想?怕是惦記來頑罷?”
    “自然最想老祖宗嘛......”湘雲賴在老人懷裏憨笑。
    黛玉立刻挑眉:“哦?那就是不想我們了?罷罷,我們這起子搭頭這就告退......”
    “林姐姐休要作怪!”湘雲撲過去挽住她,“你敢說沒惦記我?就屬你最會欺負人!”
    見兩人笑鬧,鳳姐拍手道:“雲丫頭一來,滿院子都活泛了!老太太前兒還念叨,又怕接得太勤惹閑話——知道的說是祖孫親厚,不知道的還以為史家虧待你呢!”
    賈母頷首:“正該多住些時日。這是你策哥兒,雖聽說過,還未曾見過吧?”
    淩策躬身施禮道:
    見過湘雲姑姑......
    湘雲掩嘴輕笑道:
    頭回被人喚作姑姑呢,再叫一聲聽聽!
    眾姑娘聞言笑作一團,賈母也忍俊不禁道:
    你這丫頭莫要戲弄策哥兒,他家世代書香,可不比咱們府上這些野慣了的。
    淩策不以為意,含笑又喚了一聲。自打知曉身處紅樓世界,弄清自家與賈史兩家的淵源後,他便著手打探各家底細。
    原著多著墨賈府內宅,其餘世家著墨有限。史家雖無湘雲這般窘迫,卻也捉襟見肘,開國勳貴大多如此。賈府近年入不敷出,已開始動用老本,除卻年景不佳,更多是底下人從中作梗。
    這些勳貴近幾代多已失勢,又疏於打理產業。就如賈府在京城諸多賺錢的鋪麵,經人做賬竟都成了虧空。淩策正思忖是否該提前清理這些刁奴,忽聞湘雲爽朗道:
    既來了晚輩,今兒我做東,想吃什麽盡管說!
    見湘雲這般豪氣,淩策莞爾道:
    雲姑姑的東道怕要往後排了。今日我做個小東,接著是二嬸嬸做東,再往後該輪到林姑姑......
    王熙鳳的東道早已定下,黛玉卻急道:
    我何時說過要做東?
    淩策挑眉:
    方才打賭輸了,我的彩頭就是要林姑姑設宴,可好?
    黛玉咬著唇瓣不甘道:
    罷了......
    眾人見狀又笑,何曾見過黛玉這般模樣?湘雲將淩策細細打量,打趣道:
    生得這般俊俏,難怪能降住林姐姐!
    黛玉先是一怔,隨即羞惱道:
    呸!渾說什麽?叫三丫頭聽見豈不誤會?
    探春:......勿提我!
    初讀紅樓時,淩策對這些姑娘們並無特別喜惡。那時隻當尋常話本草草翻閱,讀不懂葬花吟,嫌黛玉矯情,更不喜多數人物。
    覺得鳳姐心狠手辣,放貸害命,卻未想其不得已;嫌妙玉假清高,既入空門卻心胸狹隘;厭寶釵虛偽,表麵姐妹情深卻橫刀 ;更鄙寶玉不務正業,浪蕩無形。
    年少時不宜讀《紅樓夢》,或許正因如此。那時的淩策雖孤身一人,卻仍未能體會書中眾女子乃至賈母、王夫人被時代洪流裹挾的悲涼。葬花詞於他不過是一闋尋常詩句,那些暗藏玄機的判詞讀罷也就擱置了......
    當湘雲的判詞在淩策心頭掠過時,這位率真的姑娘已落落大方地坐下,雙手托腮打趣道:
    咦?我才幾日不來,莫非有什麽新鮮事?三妹妹快說,誰欺負你了,我替你出頭!
    探春學著王夫人木著臉道:哪有什麽事兒?真要有人作怪,老太太早發話了。不過是林姐姐說笑,你怎麽次次都當真?
    湘雲轉頭正要尋黛玉理論,卻突然一聲叫起來:脖子...扭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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