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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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我倒不擔心,審查隊年年查賬,生意上沒人敢做手腳。隻是接下來 將至,你住在賈府多有不便。
    如今程仁清已是淩策明麵上的代言人,自然不便繼續住在賈府。這宅子不僅是安頓之所,更是對人才的禮遇。
    帥家默忽然出神道:
    小侯爺,我能隨審查隊同行嗎?家父的推步聚頂之術我已參透,加上您給的那些算學典籍,也研習得差不多了。
    “現在我還缺少實際經驗,光在這裏埋頭讀書不行了。但光是查賬對我幫助不大,如果能讓我去各處田地實地丈量,那就再好不過了!”
    程仁清嘴角微微抽動,拉住他說:
    “還要丈量田地?在金華府時我們差點被百姓追著打!要不是侯爺下令在其他七縣建廠招工,那些百姓因為賦稅均攤的事恨不得活剝了我們!”
    帥家默那雙純淨的眼睛看看程仁清,又看看淩策,困惑地問:
    “為什麽?那絲絹稅本來就是錯的,錯了就要改正啊!”
    淩策拍手笑道:
    “說得好!錯了就該改正!你放心,我回去看看能不能讓賈家的田地給你測量。賈家雖主要在遼東有地,但在神京城外也有上千畝良田,足夠你實踐了。”
    程仁清滿臉驚訝:
    “上千畝?那他要量到什麽時候!”
    帥家默眼睛一亮,歡喜道:
    “可以可以!多謝小侯爺!不過要是能再多些就更好了,越多越好!”
    淩策攔住要說話的程仁清,笑道:
    “沒問題,隻要你能準確測出賈家田地的誤差,以後自然會有人求著你去量。當然,隻能量他們同意你量的部分。”
    開國時的勳貴們最初都在遼東受封,每家都有數百上千頃地,還有不少山林。遷都後太上皇又賞賜了些田地,這些都有明確記錄。但各家還在私下買地,大多由管家經手...
    這裏麵的門道就多了!金華府的鄉紳隻是隱田,這裏卻是管家用劣田換主家的好田,用邊角地換平整地。賬麵上做得天衣無縫,外行根本看不出來!
    隻要帥家默能準確丈量這些田地,就等於幫各家清查損失,揪出那些蛀蟲!像賈家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不僅是田地,還有商鋪!
    程仁清聞言眼睛一亮:
    “侯爺深謀遠慮!隻要這步走通,後續計劃就容易多了。掌握了這些人家真實的田產數目,將來推行新政就水到渠成!”
    “柯相之所以失敗,就是沒看透人心。但隻要讓各家覺得丈量田產對他們有利,他們自會主動請家默去量!稍加運作......”
    淩策笑著點頭,看著一臉茫然的帥家默說:
    “好了,不說這些了,先去吃飯,然後去牙行挑些下人。”
    淩策三人沒有乘車,而是步行欣賞神京的繁華。神京素有東貴西富之說,西城聚集了各地商賈,在這裏能買到天南海北的貨物,甚至海外奇珍!
    程仁清望著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低聲歎道:
    當年太上皇駐蹕舊都時,大力扶持商貿往來,商賈們南貨北運,朝廷又調控物價,使大乾重現繁榮。可自從遷都後,天下財富盡聚京師,反倒令國勢漸衰。
    這番議論雖壓低了嗓音,卻道出了眾人心知肚明的事實。淩策輕歎道:所處之位不同,所見之景自然各異。在諸位眼中是衰敗之象,於太上皇看來,卻是皇室掙脫江南世族桎梏,真正君臨天下的契機。
    境遇塑造心性。但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多半已失了常人情腸。黎民百姓說是子民,不過賬簿上的數字罷了。更何況......他頓了頓,聖君之名既得,又何必在意其他?
    程仁清正欲接話,忽聞前方傳來清朗的招呼聲:前方可是江南淩家的小侯爺?
    抬眼望去,但見一位英姿勃發的少年郎正揮手致意。身旁立著兩位出眾的公子:一位俊美得令人屏息,另一位則生得比姑娘家還要秀氣。三人站在街心,引得行人紛紛駐足。
    淩策不必細想便知來人身份,上前拱手笑道:可是馮家兄長?這位定是柳湘蓮柳二爺,那位想必就是蔣玉菡琪官了?
    三人齊齊還禮。馮紫英快步上前,朗笑道:方才我還說,這般風采的少年郎怎在神京從未見過?琪官便猜是江南來的小侯爺。果然如此!他忽又撫掌,定是寶玉向小侯爺提起過我們!早想去府上拜會,偏生家父任神武將軍,諸多不便。今日偶遇,當真緣分!
    說著便熱絡地拉住淩策衣袖:正巧今日領了月例,容我做東,請小侯爺到醉仙樓小酌。雖算不得接風宴,總是我們一片心意。可惜寶玉近日閉門不出,否則更熱鬧了!
    這般自來熟的做派讓淩策有些愕然。柳湘蓮見狀笑道:小侯爺莫怪,紫英平生最敬重兩類人:近的如寧國府修道敬老爺,遠的便是江南淩家三位侯爺。莫說他,連我與琪官也仰慕已久。
    蔣玉菡雖未言語,眼中敬重之色卻溢於言表。淩策正要開口,馮紫英已擺手道:小侯爺有爵位在身,直呼我們名諱便是。就像我們與寶玉相處,各論各的。前頭就是醉仙樓,今日定要痛飲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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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策莞爾應下,吩咐程仁清與帥家默另尋去處用膳。畢竟非正式拜會,隨從不便同席。
    前往酒樓的路上,馮紫英滔滔不絕,言談間滿是對淩家三代侯爺的崇敬。更透露出不欲承襲父親武職,而要科舉入仕的誌向。
    幾人正要踏入酒樓,淩策突然感到心神劇震,腦中傳來陣陣刺痛預警!他暗叫不妙:
    不好!是宗師高手!
    念頭剛起,尖銳的破空聲已至。聲音響起的刹那,一道身影閃電般擋在淩策麵前,正是暗中護衛的李寒衣。
    淩策早有預料,立即傳音入密:
    對方在試探!把修為壓製到宗師境界!別用那晚的招式!
    李寒衣聞言立即收住即將施展的劍招,轉為守勢。手中長劍如風車般急速旋轉,隻聽的一聲刺耳銳響,震得路人耳鼻滲血。淩策趁機運功自傷,裝作與眾人同樣狼狽......
    李寒衣青袍獵獵,麵具下的目光冰冷,橫劍喝道:
    何方鼠輩,膽敢在神京行刺小侯爺!
    心中卻暗自憂慮:
    這等冷門的箭道宗師,今日若非我隨行,他恐怕難以脫身。對方距離太遠,還有另外兩股宗師氣息。既不能追擊,又不能施展拿手絕學,更不能暴露大宗師修為,實在棘手......
    未及細想,又是兩支無聲箭矢如鬼魅般襲來!
    果然是試探!先前那箭隻為引我現身,真正的目標是要確認我是否那夜的大宗師!
    李寒衣眼中寒芒暴漲,清喝一聲:
    劍一,破!
    長劍出鞘一寸,弧形劍氣淩空斬落,兩支利箭應聲而飛。淩策心知她刻意壓製了修為,否則這一劍足以將箭矢化為齏粉——這便是大宗師與宗師的天塹!
    被擊飛的箭矢餘勢不減,深深釘入街邊商鋪,頓時傳出數聲慘叫。淩策佯裝吐血,同時傳音提醒李寒衣注意方位。雖僅有一流境界,他的直覺卻勝過尋常宗師,此刻已感知到四支新箭破空而來——對方全然不顧百姓死活!
    眼見路人四散奔逃,卻怎快得過宗師箭矢?淩策心中怒極:
    糟了!寒衣若繼續壓製修為,這些百姓必遭毒手!究竟是誰在布局?該死!
    李寒衣正要施展招式救人,麵具下的瞳孔驟然收縮——身後又現出一股宗師氣息!
    淩策亦有所覺,暗運真氣蓄勢待發。忽聞一聲渾厚佛號由遠及近:
    阿彌陀佛!
    字響起時尚在遠處,待到字落下,一名年輕僧人已立於淩策身側。淩策心念電轉,悄然散去掌力——來者分明是友非敵。
    隻見僧人體外浮現佛陀虛影,將周遭百姓盡數護住。內勁外放凝形,赫然又是一位年輕的宗師高手......
    戰局因這和尚的突然現身驟然扭轉!僧人甫一靠近淩策,周身便浮現出佛陀法相,金光暴漲籠罩整條街道。雖法相略顯虛幻,防禦卻異常堅固,硬生生截住四支破空而來的巨箭。
    那箭杆粗如兒臂,箭身足有丈餘,足見 之強橫。此刻四箭雖未穿透佛光屏障,卻已深深嵌入光幕之中。年輕僧人麵色驟白,沉聲喝道:何方妖孽,膽敢 殘害大乾子民!
    淩策雖不識此僧,卻因對方將周遭百姓盡數護在佛光之內而稍感安心——這正是方才無人被箭氣所傷的緣故。隻是這僧人似乎初入宗師之境,硬接四箭後法相已現裂痕。見百姓散盡,僧人急忙收斂佛陀法相,轉而撐起丈許金鍾罩護住淩策等人。
    馮紫英見狀疾步上前:如塵大師可還撐得住?
    僧人嘴角滲血:不妨事...不好!竟還有宗師!話音未落,兩道黑影已施展縮地成寸的功夫逼近。雖未持兵刃,但那鬼魅般的身法已然昭示其宗師身份。
    馮紫英咬牙道:請大師速帶小侯爺撤離!不必管我等!他此刻冷汗涔涔——若淩策有個閃失,以淩家三代在士林的聲望,後果不堪設想。
    淩策卻抹去唇邊血跡:他們的目標是我,諸位速退。馮紫英三人紋絲不動,連瑟瑟發抖的蔣玉菡都倔強地站在原地。
    忽聞劍鳴裂空,李寒衣的玄鐵長劍鐵馬冰河已然出鞘。劍指蒼穹間,十餘道劍氣如銀絲激射。兩名黑衣宗師掌風如濤,竟以渾厚內力硬撼劍氣。李寒衣趁機掠出金鍾罩範圍,身形翻飛間避開三支冷箭,忽將長劍貫入地麵:劍九·輪回!
    地麵驟然迸發出無數劍氣,如銅牆鐵壁般向前推進。輪回劍勢周而複始,密不透風,四周建築瞬間支離破碎,地麵被掀開三尺深壑!
    對麵兩位宗師神色凝重。前方那人雙掌交錯猛擊地麵,幻化出披甲巨熊奔騰衝撞,硬生生在劍幕中撕開一條通道。後方宗師深吸一口氣,猛然咆哮出聲,音浪裹挾著劍氣餘威橫掃戰場,大片劍芒應聲碎裂。
    李寒衣長劍負背,沉聲喝道:破空飛滅!眉間四道白芒落地化形,竟是四個持劍分身。光影流轉間,分身重歸本體,一道貫日長虹般的劍氣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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