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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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春頓時羞紅了臉。王熙鳳這話說得含糊,她若反駁反倒顯得心虛;若不言語,姐妹們都在偷笑,日後可怎麽見人?
    正尷尬時,李寒衣翩然而至。史湘雲驚喜地拉住她的手:
    你怎麽做到的?突然就出現了!比話本裏寫的還厲害!方才想去尋你,又怕打擾你練功。
    這幾日她與李寒衣早已熟稔,此刻說起話來如連珠炮般停不下來。李寒衣忍俊不禁道:
    我白日不練功的。再說你平日來找我,不都在門外喚我?那時怎不怕打擾了?
    史湘雲吐了吐舌頭:
    我這不是剛想起來嘛!
    李寒衣莞爾搖頭。她最欣賞湘雲爽朗的性子,可惜知道淩策不會讓她教姑娘們武功——況且她早探查過,湘雲根骨資質確實不佳...
    香菱見李寒衣到來,雀躍道:
    李姐姐來了!我去請三娘姐和一勺!
    黛玉最是疼愛香菱,打趣道:
    路上可不許偷吃零嘴兒!
    才不會呢!林姑娘淨欺負人!
    香菱嬌嗔的模樣引得眾人歡笑不已。寶釵見狀,不由得輕聲感歎。
    福禍相依,因果循環,香菱幼時錦衣玉食,後來落入拐子手中吃盡苦頭。如今跟著小侯爺反倒逍遙自在,可見冥冥中自有天意......
    黛玉歪著頭打量她,打趣道:寶姐姐這是怎麽了?莫不是突然參透了禪機?
    寶釵輕捏黛玉臉頰,笑道:哪來什麽禪機,不過是隨口感慨。也多虧小侯爺仁厚,否則像香菱這樣天真爛漫的丫頭,在其他府裏怕是......
    話未說完,眾人已明其意。以香菱這般性情,即便在賈府也難免受人欺淩。
    淩策含笑道:不過是互相成全罷了。若有一日我身陷險境,相信香菱也會舍命相護。反之,我亦如此。
    這番話令姑娘們頗為觸動。她們素來覺得女子更體恤下人,與貼身丫鬟情同姐妹。但觀寶玉、賈環所為,便知男女大不相同。淩策能有此心,著實令人刮目相看。可卿悄悄抬眼望了望淩策,又低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惜春跑過來拉住淩策的手,認真道:我也會保護策哥哥的!
    淩策朗聲笑道:那我更要保護好四姑姑和各位姑姑嬸嬸嫂嫂了!
    眾女聞言紛紛笑罵。鳳姐兒撇嘴道:誰要你保護?瞧你這身板還不如寶兄弟結實呢!待會兒多吃些補腦的才是正經!
    眾人笑作一團,惜春笑得露出缺牙,見淩策看她,忙捂住嘴躲回迎春懷裏。
    這時孫三娘、方一勺和香菱端著食盒進來。沒了丫鬟伺候,姑娘們也放下架子幫忙布菜。院子裏頓時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與此同時,順天府衙內。
    戶部主事刁光鬥斜睨著堂上眾人。今日審理新曰報社富戶一案,原告富戶們請了知名訟師代為出庭,而被告報社僅來了位東家。
    這位東家約莫四五十歲,蓄著短須,相貌 ,卻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順天府尹梁無忌掃了眼狀紙,隨手擲於地上,淡淡道:巧言令色,搬弄是非,先打二十棍!
    被衙役架住的訟師驚叫道:學生乃秀才出身,大人豈可動刑!不問案情真偽便濫用刑罰,就不怕天下士子寒心麽?
    梁無忌眼皮都不抬:牙尖嘴利,再加十棍!
    說完不再理會哀嚎著被拖走的訟師,轉向堂下那人問道:
    順天府大堂內,梁知府沉聲問道:朱無視,你可有話要向本府稟明?
    朱無視肅立堂下,正色答道:梁大人容稟,新曰報社此番調查絕非嘩眾取寵之舉。我等經過周密考量,十餘人反複商議三日方定。此事關乎大乾血脈延續,更涉及國本根基。若任其發展,恐致後代子民多有殘疾孱弱之患。
    如今大乾內外交困,雖知此舉或引民怨沸騰,甚至令人憂思成疾,但為社稷計,不得不為。
    梁知府神色淡然:既知後果嚴重,仍執意為之?若為名利倒也罷了,聽你所言竟無所圖?報社五年來安分守己,博得百姓信任,莫非另有深意?
    此刻立於堂下的朱無視,正是當年淩策在江南時招攬的高手。其武功已臻宗師之境,更擅統禦情報、洞察人心。旁聽的戶部主事刁光鬥亦是淩策心腹,雖無武功在身,卻深得器重。
    朱無視歎道:大人明鑒,報社收集完備數據後,第一時間便呈遞府衙。久候無果,方才轉呈戶部。奈何仍是石沉大海......
    梁知府聞言色變,瞥見師爺亦麵露茫然,心知必是下屬疏忽未報。此事若查證屬實,他這府尹難免要受牽連。
    刁光鬥忽而尖笑插話:朱先生此言差矣!非是衙門怠慢,實因此事重大需詳查。順天府接報後即轉呈戶部,戶部已著手複核數據真偽,並擴大核查範圍。未料貴社如此性急,搶先公布。
    梁知府麵不改色,心下暗忖:這刁光鬥究竟意欲何為?背後是誰在指使?是要拉攏本官,還是另有所圖?
    正當梁無忌沉思之際,刁光鬥轉身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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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大人,戶部核實匯總尚需時日,今日苦主無一到場,無論原因為何,此案都難以即刻定奪。
    依下官之見,不如先將戶部已核查的部分數據取來比對,雖不能盡覽全貌,也可略見端倪,權且為本案暫作定性如何?
    梁無忌心思電轉,眼前這位刁光鬥雖隻是個六品主事,但他早有耳聞此人八麵玲瓏,在朝中各部皆有深厚人脈!
    更令人驚異的是,短短六年光景,此人竟能讓諸多紫袍重臣為其撐腰。其背後勢力之深、財力之巨,至今無人知曉,亦無人敢查。
    等等!六年?五年!梁無忌猛然將刁光鬥與朱無視的崛起時間聯係起來,目光如電射向對方,卻見刁光鬥依舊笑容可掬......
    刁主事所言極是,既有戶部核查在先,自當相互印證。然新曰報社未經許可披露他人隱私,尤其涉及名譽的敏感信息,必須嚴懲!
    梁無忌說到此處,見刁光鬥仍神色如常,反倒鎮定下來,語氣轉淡:
    來人,拖下去杖責二十!
    朱無視並未反抗,來時便已做好準備。按大乾律例,這般處置已屬從輕發落,畢竟書中所涉隱私實在太多......
    待朱無視被帶離後,刁光鬥方含笑開口:
    知府大人,有些話原不該下官多言,今日亦非下官該來。但近來各地情勢,大人想必了然於胸。
    各部堂官焦頭爛額,才遣下官前來。此事已驚動兩宮,若今日無果,你我恐難交代啊!
    梁無忌眯起雙眼,輕笑反問:
    不知刁大人想要何等結果?
    哎~非是下官索要結果,實因此案牽連甚廣。一旦坐實,恐將動搖民間婚嫁習俗根基......
    梁無忌微微頷首,此案確實棘手。皇室聯姻多擇表親,而宗室子嗣先天孱弱、早夭頻發,較之民間猶有過之。
    若此事證實,日後皇室婚配必將生變,這才是真正令他頭疼之處。
    依刁大人之見,此事當如何論斷?
    見梁無忌這般態度,刁光鬥那招牌式的笑聲再度響起......
    車廂內端坐著另一人,正是朱無視。以他宗師境的修為,莫說二十杖,便是再加二十杖也不過是隔靴搔癢。
    然而朱無視的麵色仍顯陰鬱,畢竟堂堂宗師受此責罰,顏麵上終究難堪。刁光鬥見狀怪笑道:
    何須介懷?此事過後,不知多少人要對你感恩戴德。單憑此舉,百年後史冊必留你名諱。何況這是侯爺交代的要事,亦是整個謀劃的開端。
    朱無視神色稍霽,卻仍搖頭道:
    那梁無忌豈是易與之輩?梁氏乃名門望族,縱然後繼乏人,有梁無忌坐鎮,至少可保家門二十年不墜。此時要他改換門庭,恐非易事。
    刁光鬥撚須輕笑:
    是人便有軟肋。梁無忌即便渾身鐵板,也抵不過大勢所趨。終歸要歸入侯爺帳下!
    朱無視不再多言。他與刁光鬥各司其職,此番隻為促成刁刁二人初識,此後便與他無幹。
    戶部既已擴大稽查範圍,報館這邊當暫避鋒芒。侯爺另有布置,後續難以再給你支援。
    另則,李姑娘傳來侯爺口諭:劉景將調任吏部,其相關事務盡付於你。順道賀喜刁兄即將高升!
    刁光鬥連連擺手,笑聲嘶啞:
    鄙人不過是個投機取巧的微末之輩,哪比得上朱兄經天緯地之才?他日必是宰輔之臣!
    朱無視麵如止水,仿佛權位皆浮雲。唯有刁光鬥心知,這副淡然表象下暗流洶湧。
    ......
    榮國府內,鳳姐兒酒意醺然倚在軟轎上,對著平兒打趣:
    叫你和鴛鴦她們好生吃席,偏你們滴酒不沾。橫豎是策哥兒做東,你省個什麽勁?
    平兒嗔道:
    奶奶這是灌了多少黃湯?我們下午都要伺候主子,誰敢貪杯?
    鳳姐兒笑得花枝亂顫。隨行轎夫丫鬟皆是陪嫁心腹,雖不及平兒親近,平日說笑也不避諱。
    平兒無奈歎道:
    今兒奶奶且好生歇著,午後別理事了。
    鳳姐兒頷首。原本要徹查下人碎嘴之事,經淩策點醒,隻消拿幾個刺頭作法便是。
    你說讀書人怎生這般伶俐?策哥兒三言兩語就切中要害,倒省了我好些功夫。
    平兒忍俊不禁:
    奶奶這會子倒誇起人來了。
    天下讀書人雖多,但真正聰慧的卻寥寥無幾。就拿小侯爺府上前院住的那兩位來說,若非才智過人,怎配追隨小侯爺左右?
    鳳姐輕搖團扇道:
    話不能這般說。縱使天資聰穎,若無門第根基,終究難成大器。策哥兒何等身份?朝中多少權貴與他家交好?堂堂侯爵之尊,豈是寒門子弟可比?
    那 不是說過麽,那個叫帥家默的堪稱當世奇才。可即便如此,因出身微寒,也隻能依附策哥兒門下,還要看主家臉色行事。
    聽聞帥家默之名,平兒輕呼一聲:
    方才用膳時還聽襲人提起,說這幾日那帥家默忙得腳不沾地,日日往城外幫人丈量田畝,分文不取。氣得小侯爺直罵他朽木不可雕!
    鳳姐頓時來了興致:
    丈量田畝?他不是精於算學麽?怎的做起這等差事?
    平兒略作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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