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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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來的各有職司,不必你們操心。璉 奶心慈,我王熙鳳可不會手軟!如今辦的是寧國府的喪儀,關乎四大家族體麵——
廳內嬤嬤們噤若寒蟬。自賈珍父子事發,各房主子身邊都添了刑房嬤嬤。前幾日尤氏主事頗見章法,連賈母都改觀稱讚。
奈何連軸轉的操持終究拖垮了身子,白日理事夜間守靈,用膳時才能小憩片刻,終是病倒在床。原隻協理前院的鳳姐兒,如今便全權接手了這攤事務。
尤氏臥病在床,賈母也累得說不出話來,府中上下全靠鳳姐一人操持。雖疲憊不堪,她卻顯得格外精神煥發。
好了,就這些吩咐,你們各自去忙吧。有事再來尋我,要取東西就讓平兒拿對牌。待眾人散去,她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地問道:策哥兒怎麽來了?可是有事?
淩策笑著入座,目光掃過平兒和其他丫鬟婆子。平兒會意,立即說道:你們都隨我來,還有差事要辦。向淩策行過禮後,便帶著眾人退下。
鳳姐虛弱地笑罵:這小蹄子倒會看你的眼色,我的話都沒這般靈驗。到底何事?快說,我這還一堆事等著呢!
淩策搖頭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賈蓉與他媳婦分居了。
鳳姐聞言一怔:......
她素來機敏過人,雖不似姑娘們精通詩詞,卻也是個心思通透的。聽淩策這麽一說,頓時明白過來,驚道:誰這麽大膽,敢與他挑明?莫非他自己昏了頭,把實情說出去了?
淩策歎息道:並非如此。我去時正撞見他欲掐死妻子,口中汙言穢語不斷。再這樣下去,隻怕他媳婦性命堪憂,他自己也難保全。不得已,我隻得將事情挑明,先震懾住他,又說得嚴重點。最後承諾會有子嗣為他養老,這才穩住他。否則接連遭逢、癱瘓,隻怕他早已不想活了。
聽完事情經過,鳳姐氣得直罵:這畜生!弑父在先,又拿妻子撒氣,天底下哪有這般狼心狗肺的東西!珍大哥在世時,他連大氣都不敢出,如今倒作威作福起來了!
那些逃走的管家婆子都已回,聽回來的老人說了當日情形。這畜生哪還有半分人樣!若不是為了東府和賈家顏麵,真該將他趕出去自生自滅!
她與可卿情同姐妹,比與李紈還要親近。聽聞可卿遭此 ,怎能不怒?先前派去處置那些管家婆子的,既有王家也有賈家的人。滅口前自然要問清當日情形,不僅賈母、鳳姐知曉,連賈敬也已知曉。
這也是為何無人探望賈蓉——既是心寒,更是厭惡。沒人關心他能活多久,隻待他傷勢稍愈,在金陵分家時過繼個合適的孩子,賈蓉的死活根本無關緊要......
淩策擺手道:二嬸子不必動怒。好在事情未曾外傳。我與賈家關係匪淺,自然不會說出去。眼下這般結果,已是最好的了。
他們夫妻既然情斷義絕,我也就順勢而為。隻是後續事宜還需二嬸子操持,賈蓉未必信得過我,照料他的人選也需二嬸子親自挑選。
鳳姐兒切齒道:
你且放心!這孽障翻不出花樣!他自己造的孽,憑何連累媳婦!策哥兒做得對,就該狠狠震懾他!
稍作遲疑又道:
策哥兒,家中來信與你所言相差無幾。正逢珍大哥過世,應天府四房分家都要進京,不如趁此機會讓我父母兄弟留下......
淩策含笑頷首:
倒是趕巧了,他們留下本也無妨。隻是老太太那邊需二嬸子先行知會,免得老人家多心。至於賭坊之事不必掛懷,先前糾葛我自會料理。
鳳姐兒想起淩策遇刺時得二皇子與上官金虹相救,隻當他要用這層關係化解王仁賭債,不由失笑:
我倒不懼這個,二皇子雖是龍種,卻也動不得賈家,更奈何不了四大家族!那賭債不必你費心周旋,姓上官的也不敢上門討要!
隻恐老太太多心,縱使提前知會也難消疑慮。如今大太太不提,二太太剛失了權勢,我若接來娘家人,隻怕......待大老爺回京......
淩策輕啜香茗道:
無妨,老太太明察秋毫。況且令尊到訪與二太太並不相幹,她已無緣掌家。說不定老太太還樂見王家在京定居。
鳳姐兒眸光漸亮,拍案笑道:
難怪老太太這般器重你,果然七竅玲瓏!
淩策嘴角微抽,這誇讚聽著倒像揶揄。
二嬸子明白就好。老太太若知你心意,必不會計較這些。
鳳姐兒笑得花枝亂顫,胸前起伏引得淩策急忙移開視線。他正值修行關鍵,最忌雜念紛擾。
覺察失態,鳳姐兒輕咳道:
若無事便去罷,我這還堆著好些事務。
淩策愕然拱手:
這卸磨殺驢的功夫,領教了。
鳳姐兒冷笑著反唇相譏:
某些人的花花腸子可瞞不過我。蓉哥兒夫婦既已分居,若有人敢動歪心思,仔細變成太監!
淩策無奈再拱手:
二嬸子莫要胡思亂想,徒耗心神。前日送來的湯藥可用了?怎瞧著氣色反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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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兒怔了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自然是喝了的,隻是近日太過操勞。
她心中暗忖淩策誠心送藥,自己卻隻服用一回,還嫌藥苦難咽,實在有負人家好意。
淩策輕歎道:我先回去重新配些不苦的藥送來。雖見效慢些,總比不喝強。你且保重身子,莫要真累垮了。
這番話讓鳳姐兒心頭一暖。這些時日何曾有人這般關懷?便是賈璉也不曾!但她終究是鳳辣子,強壓下感動擺手道:快去吧,叫人瞧見還以為我是你侄兒呢!
淩策朗聲大笑,暗自思量日後定要讓她好好叫聲。
一月後的深夜。
李寒衣冷著臉看向賠笑的淩策,心跳卻不受控製地加速。饒是大宗師修為也壓不住心緒波動,隻得故作冷淡:休想!要突破去別處,斷不能在我這兒。
淩策解釋道:原想出城突破,人多便於掩護。可如今各方勢力都盯著我——太上皇、承元帝、柯政、清流、勳貴、文官,此時離京反倒惹眼。賈珍之事雖已了結,但清丈田畝的根源未消。太上皇與承元帝按捺不住,柯政不日便會登門。他們知我聰慧,此刻離京必遭猜疑,隻能在家突破。
李寒衣咬著唇輕叱:那便換個地方!我在外為你護法!她豈不知淩策心思?突破後不必固守元陽,在此處會發生什麽不言自明。雖早已傾心,臨到頭卻羞赧難當。
淩策佯裝傷心:世間唯你可托付性命,沒想到......
少來這套!李寒衣雙頰緋紅,從前就這般哄我,鯨倪、香菱她們不算麽?
好寒衣,淩策湊近執起她的手,心底最柔軟處永遠隻容你一人。
再渾說我就走!
見李寒衣冰霜消融,淩策笑著將她攬入懷中:放心,此生絕不負你。待諸事了結,我們尋處世外桃源白頭偕老。
李寒衣欲拒還休,終是輕歎:你真是我的劫數。
錯了,我是你生生世世的夫君!
......厚臉皮!
淩策朗聲一笑,將她摟得更緊。近來他持續服用係統兌換的靈丹,根基已臻至完美境界,如今修為已達瓶頸,突破勢在必行。
所幸此界並非修真世界,突破時不會引發天地異象,無需擔憂暴露。但仍需謹慎行事,避免修煉過程受到幹擾。
依偎片刻後,李寒衣紅著臉推開他:你快些突破,我在外守護。近日賈家這邊已無探子監視,應當無礙。
淩策輕笑道:宗師身份曝光後,太上皇與當今聖上都不會再派人明目張膽監視。畢竟這些探子都是凡夫俗子。
他們不過是不在意區區宗師,眼下帥家默在你眼中更為重要。但這些人有眼不識泰山,我的寒衣才是最珍貴的!
李寒衣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身影倏忽消失。淩策知她去外圍守護,搖頭輕笑步入內室。
真香......
之徒!專心突破,不許亂碰我的東西!
哎呀~寒衣可是特意為我收拾得這般整潔?連件衣裳都不留。
......
不見回應,淩策壞笑著盤坐榻上,隨即斂容閉目。待心境平和,立即運轉飄渺心法調息。
淩策入定後,李寒衣悄然現身,憂心忡忡地望著他。雖知淩策天賦卓絕,所服丹藥純淨無瑕,仍不免擔心突破時出岔子。
此刻唯有靠淩策自身,外力相助反損根基,倒不如突破失敗重頭再來。
一定要成功啊......
淩策隻覺神魂震蕩,玄妙感悟不斷湧現,隨內息流轉全身。飄渺心法運轉愈疾,終如脫韁野馬!
無形內息裹挾武道真意,由涇渭分明漸至水 融,化作全新能量淬煉筋骨髒腑。運轉一百零八周天後,新生氣血匯聚心脈,攜精血再度淬體。淩策麵色漸白,此刻最為凶險!
當初一流之境僅需一滴心頭血,如今卻是全部!淩策渾不在意,專注參悟湧現的武道真諦。
劍者,心之刃也。可殺可護,乃君子之器,兵中孤品......
一聲輕喝,無數細密劍氣驟然環繞周身。李寒衣瞬身後退,眸中滿是震撼。
這劍罡竟能讓我感到威脅......
漫天劍氣如遊龍般環繞淩策周身,卻未損及帷幔分毫。李寒衣心知這看似虛幻的劍氣若遇活物,定會化作奪命利刃。
淩策雙目驟睜,兩道淩厲劍光自眸中迸射,在地麵留下深不見底的孔洞。
呼——
隨著濁氣吐出,周身劍氣漸次歸體。淩策側首含笑:寒衣可還記得當年之約?
李寒衣麵染紅霞,身形倏忽隱去。淩策盤坐之姿未改,轉瞬亦消失無蹤......
夜色已深,賈府後宅萬籟俱寂。唯見藍金兩道流光在低空忽隱忽現,瞬息百丈。
花園中,流光落地化作二人。李寒衣難掩驚色:你這心法竟能初破即化流光,且持續這般長久。縱是大宗師也未必有此造詣。
淩策長舒一氣:消耗甚巨,確非長久之計。話音未落便踉蹌欲倒。李寒衣急忙相扶:可是傷了根基?快坐下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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