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古之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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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在烈火中卻依舊保持完整照片拿了出來。盯著它,冷眼直笑!
照片裏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西裝革履,肥頭大耳!
“看來這五年,你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啊!”
“不過,今天也該到頭了!”
我冷喝著,將手照片朝著燭火伸去!
最直接的物理破壞,這照片自然還是正常燃燒了起來。
很快,照片燒成了灰燼!
隻不過所有的灰,都掉落到了另外一隻碗裏。那碗裏盛著清水,水碗中還有著一截短短的柳枝!
我以三清手訣將碗端在了左手中,右手則拿著碗裏的柳枝快速攪動,直到攪得照片的灰和清水充分混合。
隨後,我抬起手中的柳枝朝著嚴重一甩,灰黑色的水甩到了嚴複身上,他也隨之重重一顫。
呼地一聲,一團風從他身上竄了出來,並在眨眼的時間內化成一團若有若無的黑氣。
我也立刻開口一喝,“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醒來!”
我再度甩動手中的柳枝,把混水甩到嚴複身上,並又喝著同樣的話。
嚴複的身子也跟著再度重重一抖。
就這樣,我甩一次水,就大喝一聲。每一次嚴複的抖動都會變得更加劇烈。
直到碗中的水快要見底時,就見嚴複的雙眼一瞪,緊緊抿住的嘴猛然張開。
一道低沉且沙啞的吼聲從他喉間傳出,一團黑氣也在同時從他嘴裏噴出!
同一時間,我放下了碗和柳枝,在法壇上重重一拍。
一杆放在一旁的令旗猛然躍起,徑直落到了我的掌中。
“上請酆都帝君,鑒我之冤。中請城隍土地,護我幽魂。下請幽冥鬼使,助我神威!”
“去!”
大念傾念完咒語,我用力一揮手中令旗!
登時,從嚴複嘴裏吐出的黑氣,卷起一團狂風,呼嘯著衝出了地下冷庫。
同時我抬手一扔,將令旗扔向了擺在香爐和我正中間的蓮花造型的油燈內。
令旗正正當當,筆直立在了油燈之中。還有一聲輕響傳出,油燈內的燈芯應聲而燃。
燈芯雖細,燈火雖細,可亮度卻是不低。
才剛剛亮起便壓過了兩根燭火的燈光,讓整個冷庫之內亮了不少,連溫度都提高了些許!
望著那燈火,我也微微一笑。
成了!
嚴複的怨魂已經代替我去找那照片裏的人的麻煩了!
而且,我也已經請示了天地人三才!這場報複,堂堂正正!上有冥帝認可,中有誠隍點頭,下有陰司相助!
那照片裏的人不管擁有什麽法器,也擋不住嚴複。
他就算請了高手,也解決不了。除非他請的人肯為他折陽壽,損陰德!
要讓嚴複停下來,除非是芯上燈火滅了,天地人三才不再允許。
或者,是我主動停下來,召回嚴複的怨魂!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業障太過,天理難容!
至於嚴複的怨魂,當然和柳坤生想的不一樣。
他師父的雷法確實高超,那請雷召電的術法也來得快。
但我還是搶先一步讓嚴複的怨魂回到了他的身體,保他無恙!
隨後,我重新點燃了四根香,並且在嚴複的額上貼了張‘起屍符’,好讓他的屍體能自主吸收這冷庫裏凝而不散的陰氣,繼續培養他。
最後,我出了冷庫,封閉了庫門,回到了別墅。
嘎嘎嘎嘎!
一回到地麵,就聽到別墅外頭傳出了響亮的烏鴉叫聲。
我出了屋。
隻見在跟我這棟別墅正對角處的一棟別墅上,幾隻烏鴉站在屋簷上,叫得正歡!
我微皺了一下眉!
那棟別墅,正好就是中介說過的,發生凶殺案的別墅!
當初的凶殺案到底是人為,還是邪禍?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也還沒有調查,但我更加傾向於後者。
原因很簡單。
這地兒以前是宋家的,而且還是宋家違法建起來的,能是什麽好地方?
而且這好端端的,一排烏鴉站在別墅的屋簷上叫個不停,明顯也極不正常。
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並不在意。
哪怕是邪氣未散,還有邪禍隱藏,我都無所謂,隻要不會影響到我就行了。
看了一會兒,我抬起了手,朝著屋簷上的烏鴉招了招手。
頓時,烏鴉的怪叫聲停了下來。其中一隻羽毛尤其黑亮,甚至隱隱約約泛著七彩油光的烏鴉偏頭看向了我。
我認得它。
就是那隻我和鍾義剛到的時候,落到鍾義汽車擋風玻璃上的那隻!
它偏頭看了我一會兒後,雙翅一展,朝著我飛了過來。最後,落到了我的胳膊上,並且又抬頭朝著我嘎嘎叫了兩聲!
我立即笑了笑,並向它開口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它好像又聽懂了我的話,再度偏起頭打量起了我!
古人認為烏鴉代表不祥,所過之處便會生出災厄。
實則恰恰相反,是一地將要生出災厄,烏鴉才會趕過去,高亢鳴叫,警示一切生靈!
在更遠更久的古代,烏鴉一直被視為神鳥。
就如狐狸精一樣,近古被視為妖邪,可遠古卻是妥妥的祥瑞。
“好!”
不一會兒,這隻烏鴉又朝著我叫了一聲,聲音低沉了不少。
可聽到它這會兒的叫聲,我卻不禁一怔,並皺起眉頭,略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它。
它這聲叫喚,聽著那像是在說話,說的是個‘好’字!
“你會說話?”實在沒忍住,我滿臉好奇地向它問道。
“嘎!”
它再次回應了我,可卻隻是普通的叫聲。
我再度皺了皺眉,仔細回憶著剛剛這烏鴉的叫聲。
從這烏鴉的表現來看,它明顯是通人性的。甚至我都懷疑,它可能是家養的,這一身羽翼比其他烏鴉油亮太多太多了。
我也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我沒聽錯,它剛剛就是說話了!
一隻會說話的烏鴉,這多稀奇!忍不住,我直接開始逗弄起了它。“好”!
嘎!
隻是,回應我的又隻是叫聲而已。
接下來,我不斷的逗弄著它,可無論如何,它都隻是嘎嘎直叫,再也沒有說話了。
不知不覺,天也漸漸晚了,將近黃昏。
一聲汽車的轟鳴聲把沉浸在逗鳥中的我驚醒了。
轉頭看去,是鍾義回來了。
我才剛轉頭,一陣撲騰聲突然傳出,我胳膊上的烏鴉扇起羽翼,朝著鍾義的車衝了過去。
“誒!”我連忙伸手想要攔住它,可終究還是晚了。
隻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就聽到嘭地一聲。
這烏鴉又和我們剛到的時候一樣,撞到了鍾義的汽車擋風玻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