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石三鳥,李硯青的連環計!(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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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李硯青那冰冷的笑容,曹寶坤倒吸一口冷氣,死死的盯著李硯青手裏的那四十萬欠條。
    現在自己的這批貨沒了,李硯青還要逼著自己還四十萬的巨債,這是要把他往死裏逼!
    曹寶坤畢竟是在華亭路呼風喚雨的大青皮,此刻被李硯青逼到絕境,凶性瞬間被激發出來,雙眼變得赤紅,聲音沙啞的低吼道:
    “你到底想怎樣?貨你已經拿了,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我拿什麽還?你是想逼死我?”
    “逼死你?曹老板,話可不能這麽說。”
    李硯青慢條斯理的將欠條收起,上前一步,手臂十分自然的搭在了曹寶坤的肩膀上,語氣卻變的森冷起來:
    “曹老板,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你曹老板在提籃橋一帶吃了十幾年生活,有點名氣,但在我眼裏,一文不值,更何況,我覺得……你老婆孩子,也不止40萬吧?”
    “你……!”
    李硯青最後那句話,瞬間讓曹寶坤倒吸一口冷氣,自己那混跡江湖多年的底氣,在華亭路呼風喚雨的凶狠,在李硯青輕描淡寫的威脅麵前,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哪裏來的過江龍?手段怎麽這麽凶,一點江湖規矩都不講!
    何況他曹寶坤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爛命一條,死了就死了,但他不能不在乎老婆孩子。
    於是乎,在陳建設那震驚到無以複加的目光中,前一秒還凶神惡煞的曹寶坤,竟然雙腿一軟,直挺挺的跪在了李硯青的麵前。
    “李……李老板,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老婆孩子,那四十萬,我想辦法,我一定想辦法還你!求你給我一條活路!”
    此刻曹寶坤涕淚橫流,抱著李硯青的大腿,哪還有半分大青皮的威風。
    看著跪地求饒,徹底認慫的曹寶坤,李硯青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畢竟自己接下來的計劃,還需要用到曹寶坤這條地頭蛇,若是有曹寶坤在,也會給自己省去很多麻煩。
    隻是一旁的陳建設看著這一幕,嚇得渾身汗毛倒豎,心中是一陣心驚肉跳。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李硯青的手段實在太狠了,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曹寶坤都跪了,自己之前吞了李硯青三十萬……豈不是要被沉黃浦江?
    李硯青緩緩蹲下身,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曹寶坤的臉,語氣也變得緩和起來:“曹老板,你看你這是幹什麽?我什麽時候說要你的命了?”
    “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跟聰明人合作,四十萬雖然不少,但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大錢。”
    李硯青語氣幽幽,旋即話鋒一轉,諄諄善誘:“要是曹老板你肯聽,我就給你指條明路,不僅能讓你把這四十萬的賬還清,說不定還能讓你東山再起,你幹不幹?”
    “幹!我幹!隻要李老板你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曹寶坤絕不皺一下眉頭!”
    曹寶坤急忙點頭,生怕李硯青反悔,他可以不要錢,但他不能不顧老婆孩子的命。
    “很好,這樣,你現在就回華亭路,找你那幫兄弟夥,給我把風聲放出去。”
    李硯青先是一臉滿意的將曹寶坤從地上扶起來,旋即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就說,今年亞運會在即,有一批原本出口的外貿紀念衫,因為國外買家突然毀約,被積壓了下來,現在上麵領導特批,將這批紀念衫‘出口轉內銷’,以極低的價格在滬上處理。”
    “記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批貨,是真正的亞運會紀念品,質量頂尖,款式時髦,而且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曹寶坤聽完頓時愣住了,他混跡華亭路多年,立刻就嗅到了這裏麵巨大的商機。
    九十年代,出口轉內銷這五個字,本身就代表著質量和時髦,對普通老百姓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更何況現在亞運會召開在即,《亞洲雄風》這首歌在各大廣播電台和電視機裏循環播放,絕對是全民關注的體育盛事。
    這要是操作得好,絕對能引爆整個滬上的搶購熱潮。
    這一刻,曹寶坤再次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要做局黑陳建設,這李硯青到底是哪來的過江猛龍,不僅手段狠辣,腦子更是好使的嚇人。
    可自己現在引來了這條過江龍,是不辦都不行了。
    “李老板,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保證給您辦的服服帖帖,明明白白!”
    “好,去吧。”
    李硯青揮了揮手,打發曹寶坤離去。
    看著曹寶坤捂著斷指,一瘸一拐倉皇爬上摩托車的狼狽模樣,李硯青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自然不會告訴曹寶坤自己真正的計劃。
    引爆滬上時尚圈這種事來錢太慢,自己的目的,是那幫在華亭路呼風喚雨的老板娘。
    重生之前,李硯青可就聽說過華亭路老板娘的赫赫威名,與黃河路老板娘、十六鋪老板娘並稱滬上“三個惹不起”。
    這幫女人手眼通天,嗅覺靈敏,不用點特殊手段,可不容易讓她們心甘情願的入局。
    隨著曹寶坤狼狽的離去,陳建設的心髒砰砰直跳,他知道,下一個就該輪到自己了。
    果然,李硯青轉過身,目光很快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陳叔。”李硯青緩緩開口。
    “哎,在呢,在呢。”陳建設一個激靈,連忙小跑上前,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李硯青緩步走到那輛藍色的東風卡車前,抬手在冰冷的車身上輕輕拍了拍,笑著說道:“陳叔,這批貨,價值幾何,你我心裏都有數。我拿了貨,咱們之間那筆爛賬,算是兩清了。”
    聽到這話,陳建設頓時如蒙大赦,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到了肚子裏,臉上瞬間湧起一抹狂喜之色。
    兩清了?就這麽簡單?
    他原本以為,按照李硯青的凶狠手段,自己今天不死也得脫層皮,沒想到李硯青居然這麽好說話,拿了貨就願意一筆勾銷。
    這頓時是讓陳建設激動的無以複加,就差跪下來給李硯青磕頭了。
    “不過……錢的賬是清了,但人情賬,還沒完。”
    李硯青突然改口,讓陳建設的心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裏。
    “硯青,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我有點聽不懂。”陳建設隻得賠笑著,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二壯現在是你兒子了,既然是你兒子,那總得有個名分,一個滇省大山裏出來的,沒戶口,在滬上就是個黑戶,寸步難行。“
    “所以,陳叔,你最後再幫我辦一件事。”
    李硯青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給二壯,在滬上,落個戶。”
    “啊?落……落戶?”李硯青這番話,聽的陳建設是目瞪口呆。
    李硯青要讓自己給二壯落戶?開什麽玩笑!
    要知道,這可是九十年代的滬上!一個戶口本比金子都貴重,不知多少人擠破了腦袋都別想得到一個城市戶口。
    況且李硯青他們是什麽人,陳建設可太清楚了,這就是一群大山裏出來的狼崽子,極其凶狠,把這樣的人上在自己的戶口上,怎麽想怎麽不安心。
    但隨即,陳建設心中一動,轉憂為喜。
    自己正愁如何消解李硯青對自己貪了三十萬的怨氣呢,這機會不就來了?
    二壯一旦落到自家戶口本上,那自己就成了他的“監護人”,短時間內李硯青他們是絕對不會再動自己了。
    反正自己也打算出國,隻要拖延一段時間,等手續辦好飛去了國外,天高皇帝遠,李硯青他們再厲害也拿自己沒辦法了。到那時,自己才算是徹底安全!
    想到這裏,陳建設立馬爽快的拍著胸脯點頭:
    “行!沒問題!這件事情我去辦!之前電視台尋親的事情鬧得挺大,趁著熱度,我這個時候去給二壯落戶口,應該容易一些!”
    見陳建設答應,李硯青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策劃電視台尋親時,就做了兩手準備。
    若是找到陳建設固然好;若是找不到,就利用輿論,坐實二壯是他兒子的身份,想辦法弄個滬上戶口,也不算白來。
    索性,事情進展順利,不但找到了人,還順利拿到了這批絲綢,現在還順手解決掉二壯的戶口,可謂一石三鳥,收獲滿滿。
    見陳建設答應下來,李硯青滿意的笑了笑,轉身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那這批絲綢,也交給你去找個地方存放了。相信這對住在服裝廠家屬院的陳叔你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吧?”
    “好嘞!沒問題,包我身上。”陳建設連忙保證說道。
    “好,那事情既然辦完了,就先順路去曹寶坤家接一下二壯,二壯現在還守在曹寶坤家裏,也是時候該讓他回來了。”
    卡車上,李硯青慢悠悠的點了支煙,旋即說道。
    ……
    幾個小時之後,第二服裝廠倉庫。
    在陳建設的協調下,很快就和服裝廠的領導通好了氣,順利租下了廠裏的倉庫,將那整整六噸絲綢,全都盡數存放在了裏麵。
    看著已經重新入庫的絲綢,一切塵埃落定,李硯青心情大好,掏出香煙點燃,十分享受的深吸一口,一臉滿足。
    “二壯,我已經讓陳建設幫你去辦戶口了,等你戶口落了地,你也算是在滬上真正的紮下了根。”
    想要在滬上紮根,最重要的就是戶口。
    原本以為要費些功夫,沒想到一次電視台尋親,效果會這麽好,直接就讓二壯光明正大的擁有了獲取滬上戶口的資格。
    “嗯,我的戶口解決了,那你跟三丫的呢?”
    聽到自己戶口的問題搞定,二壯心裏並沒有多少感觸,這些本就是在來滬上之前就商量好的,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李硯青與三丫的戶口該如何解決。
    “我跟三丫的戶口,我自有打算,你就放心吧。”
    李硯青吐出一口煙氣,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眼神悠遠而深邃。
    他忽然問道:“二壯,算算時間,三丫那邊的事情,應該也忙完了吧?”
    “以三丫的能力,這麽長時間,事情肯定已經收尾了。”
    “給她發電報,讓她盡快趕到滬上。我們馬上就要大幹一場了!”
    李硯青回過神,丟掉煙頭,伸了一個懶腰,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熱血沸騰的幹勁。
    “哦……知道了,我一會就去郵局發報。”
    聽到要給三丫發電報,二壯的臉色立馬垮了下來,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個丫頭要來滬上,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還有件事。“
    李硯青微微笑著說道,拍了拍二壯的肩膀:“二壯,一會兒你去給王朝陽打個電話,替我好好謝謝他,請他務必來家裏吃頓便飯。”
    說到這,李硯青又低頭點上一支煙,隨即語氣平靜的說道:
    “咱們接下來的事能不能成,還得借王叔這股‘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