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是要去參軍嗎？”
    “莫要衝動啊！”
    “不要被征兵辦給的安家費給衝昏了頭腦，那可都是買命錢。”
    “咱們這些城裏人，犯不著為了這點錢去賣命。”
    “護衛耶羅城，有城外那些流民就足夠了！”
    ……
    在陸湛更改了目的地之後，前方的中年司機便一直欲言又止。
    實在是陸湛的目的地太醒目了，很容易讓人猜到他的目的。
    或許是看在陸湛實在年少的份上，他終究還是決定好言相勸。
    ……
    耶羅城外的荒野上，遍布著各種強大的怪獸。
    為了防禦這些怪獸入侵，耶羅城組建了一支龐大的軍隊。
    雖然因為耶羅城足夠強大的緣故，並沒有實行義務兵役製。
    但征兵處的大門，卻是時刻向廣大平民敞開著。
    甚至各種征兵的宣傳海報，貼的滿大街都是。
    ……
    為了鼓勵平民參軍，征兵海報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寫滿了各種天花亂墜的福利。
    比如隻要報名參軍，體檢合格，便可以獲得3000元的安家費。
    服役期間，衣食住行免費，各種福利滿滿，甚至還有戰功獎勵。
    ……
    更誘惑人的是，退役之時還包發老婆，甚至可以娶三個。
    不少年輕人便是被這些“花言巧語”所蠱惑，腦袋一熱選擇了參軍。
    很顯然，在中年司機眼中，陸湛這個光頭少年便是又一個被蠱惑者。
    ……
    “大叔，參軍也沒有外傳的那麽危險吧？”
    “傳單上說了，新兵訓練結束之後，可以申請駐守外城。”
    “若是能夠在高牆上值守，那就更威風了！”
    ……
    陸湛展現出了契合自己年齡的執拗，以及對未來不切實際的幻想。
    中年司機見陸湛如此天真，就更覺得自己有義務給年輕人上一課，讓他見識一下現實的殘酷。
    ……
    “年輕人，征兵辦的宣傳語都是忽悠人的。”
    “大叔我見多識廣，可是有著內幕消息。”
    “的確，參軍以後你可以申請駐守外城。但是否通過，可就是人家說了算！”
    “你若是沒錢沒關係，肯定會被派駐到荒野之上。”
    “至於駐守內城高牆，那就更不用做白日夢了。”
    “就如同我們外城的人看不起城外的流民一般，內城的人也不會讓我們外城的人去當值。”
    ……
    中年司機一件一件給陸湛辟謠，傳單上的東西隻有兩條靠得住。
    第一便是那3000塊錢的安家費，但這卻是買命錢。
    第二則是退役時發的那三個老婆，雖然都是荒野上的流民，但的確會兌現。
    ……
    然而這卻需要你活到退役，至少要與怪獸朝夕相處7年。
    至於其他的福利，要麽打折，要麽克扣，要麽有坑。
    反正天上不會憑空掉餡餅，更不會砸到你這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腦袋上。
    ……
    若是參軍真的好處滿滿，征兵處的門檻早就被踏破了。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虛假廣告跟牛皮癬一樣，貼的滿城都是。
    外城的平民，但凡腦子清醒的，除非真的活不下去了，不然絕對不會去參軍。
    ……
    “真是沒想到，參軍竟然還有這麽多門道。”
    “大叔，多謝你提醒。”
    “但我不一樣的，我一定能夠活下來，而且一步步走得更高。”
    ……
    對於中年司機的好言相勸，陸湛也隻能言語上表示感謝了。
    反正這軍他是一定要參的，而且還要以最快的速度。
    畢竟他跟普通人不同，普通人的“福利”未必適用於他。
    ……
    “哎，年輕人就是莽，不撞南牆不回頭。”
    “等你後悔的時候一切就晚了。”
    眼見陸湛的態度如此“堅定”，中年司機也懶得再勸。
    這年頭大家活的都不容易，說不定早死以後能投個好胎呢！
    ……
    “嗚嗚嗚！”
    蒸汽機車繼續在城市裏穿梭，周邊的街道卻是越來越破舊，行人也越來越少。
    一路之上，陸湛的目光始終駐留在車窗外。
    他正在親眼見證這個世界的種種。
    ……
    “耶羅城的確算是一個大都市，也算得上繁華。”
    “但有一點很奇怪，一路所過之處，並沒有太多高層建築。”
    “這裏的高樓大多也不過三四十米。”
    “難道是耶羅城有禁令，樓高不能超過那座百米高牆？”
    ……
    陸湛就這個問題曾經問過中年司機。
    但見多識廣的他也說不清楚，隻是說有這種可能，坊間傳說也是如此。
    ……
    “耶羅城有著很完善的電力供應，電燈，電話，甚至地鐵都有了。”
    “而且這還隻是外城，傳聞內城的車子還能夠在天空飛。”
    “但為何街頭奔跑的車輛，全都是蒸汽動力。”
    “而且作為燃料的乃是木炭，非是前世的煤炭。”
    “至於燒石油的內燃機車，我更是一輛都沒有看到。”
    ……
    因為有著前世做對比，很多前身已然習慣的事情，在陸湛眼中卻是分外古怪。
    而且陸湛現在還隻是走馬觀花的看，相信還有很多“差異”，必然隱藏在更深處。
    ……
    “更讓我覺得古怪或者詭異的，是這個世界的信息傳遞方式。”
    “耶羅城有電力，有電話，也就是說他們絕對有能力掌握電磁波的應用。”
    “但在前身的記憶中，電報機乃至收音機竟然是富豪們的專屬，價格高到平民隻能仰望。”
    “至於電視機，市麵上更是根本就不存在。”
    “這絕對不可能是耶羅城無法大規模生產，第九醫療保障中心的那些高科技生命維護設備，已經證明了耶羅城的科技能力。”
    “但耶羅城為何會如此限製信息流通？麵向公眾間的信息交流，竟然是以報紙為主體。”
    ……
    耶羅城在有意限製信息的流通速率與規模，這是陸湛思考再三後得出的結論。
    越是深入了解，陸湛便越覺得耶羅城很是“不正常”。
    也正是意識到了耶羅城的“不對勁”，陸湛才決定參軍。
    ……
    因為這不僅僅是他唯一的一條活路，也是他僅有的能夠融入耶羅城體製的機會。
    有著前世人生的陸湛，可是相當知道加入體製的好處。
    也唯有徹底融入耶羅城，他才能探知這個世界的真相。
    ……
    “嗚嗚嗚！”
    在陸湛的一路思維發散中，蒸汽機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