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羅城外城，第13區。
    一棟略顯陳舊的巨大建築前，征兵辦的招牌斜斜懸掛著。
    這塊招牌是如此老舊，以至於“征兵辦”三個大字都有些殘缺了。
    ……
    夕陽之下，一個光頭少年向著蒸汽機車揮了揮手。
    然後便義無反顧的踏進了征兵辦的大門。
    ……
    “這裏怎麽這麽冷清？”
    “門衛呢？”
    “難道都下班了？”
    征兵辦的大門如同傳聞中一樣，始終敞開著。
    人生地不熟的陸湛本打算找人“指點”一下，結果逛了半天，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
    ……
    征兵辦已經不是門可羅雀了，而是整個建築之內沒有半點人氣。
    這業績得有多差啊！
    ……
    “這裏不會廢棄了吧？”
    “不應該啊，傳單上的地址就是這裏！”
    “難道我的運氣就這麽差，連參軍這條路都走不通？”
    ……
    陸湛將整棟建築逛了一遍，心瞬間涼了半截。
    這裏的確有許多辦公場所，甚至門都大開著。
    但室內卻是布滿了灰塵，完全一副廢棄的樣子。
    ……
    “難道是那個中年司機在搞鬼，想讓我冷靜一下？”
    “如果真是如此，這還真是好心辦壞事兒了。”
    ……
    陸湛在樓內大聲喊了幾聲，但卻始終沒有人回應。
    無可奈何之下，陸湛隻能選擇出門去打聽一下。
    希望新的征兵辦不要搬遷太遠吧，不然他路費都要掏不起了。
    ……
    “站住！”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擅闖軍事重地？”
    “現在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報名參軍。”
    “不然立刻就把你扭送軍事法庭！”
    ……
    剛回到征兵辦門口，陸湛直接愣住了。
    傳聞中從不關門的大門，此時竟然合攏了。
    不僅如此，三名荷槍實彈的軍人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正用槍指著他。
    那一瞬，陸湛還真以為自己被老司機給坑了。
    ……
    “小光頭，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麽地方，竟然敢來這裏偷東西。”
    “遇到我算你走運，能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不然你早就被打成馬蜂窩了。”
    ……
    三名軍人身後，一名大腹便便，領導模樣的家夥走了出來。
    他看向陸湛的目光一片火熱。
    等了這麽久，終於又被他抓到了一個“不長眼”的。
    ……
    “我不是光頭，我隻是頭發還沒有長出來。”
    “我也不是來這裏偷東西的，而是要來參軍。”
    “我有傳單為證！”
    ……
    陡然被人叫“小光頭”，陸湛還有些迷糊。
    直到涼風吹過腦袋，他才意識到是在說自己。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征兵辦的套路是不是有些太黑了。
    這架勢哪裏是征兵，分明是抓壯丁啊！
    ……
    “什麽？”
    “你是來報名當兵的？”
    “好好好，真是一個年輕有為的好少年！”
    “來來來，趕快跟我去簽合同。”
    ……
    微風中，光頭少年手中的征兵傳單是如此的“顯眼”。
    看到這一幕，徐大勇不禁老臉一紅。
    這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但不管如何，人卻是“抓”對了。
    這就是他的政績！
    ……
    “徐主任，你們的征兵工作就這麽難以開展嗎？”
    “不至於吧，耶羅城外城數百萬人，總有活不下去的吧？”
    “剛才的架勢也實在是太誇張了。”
    ……
    一間剛打掃幹淨的辦公室內，被徐大勇熱情歡迎至此的陸湛，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無語的吐槽。
    若非他必須要參軍，不然就憑剛才的架勢，他絕對會“浪子回頭”。
    ……
    “哎，小陸，你不懂！”
    “這耶羅城的民風，徹底的腐敗了。”
    “像你這樣的有為少年，已然是鳳毛麟角了。”
    “這耶羅城，以後還是得靠你們。”
    ……
    談及征兵工作，徐大勇滿臉的痛心疾首。
    他在這裏蹲守都三年了，也不過才征了15個兵。
    有三個還是被他“套路”進去的。
    這13區的風水實在是不好，外城36個大區之中，就數他的業績最低。
    ……
    “徐主任，外城36區中，第13區經濟墊底。”
    “傳聞這裏的窮人，占了整個耶羅城的半壁江山。”
    “這人都窮的吃不起飯了，難道還怕當兵？”
    ……
    為了以防萬一，陸湛並沒有在第9區報名參軍。
    而是選擇了更窮的第13區。
    盤踞在這裏的幫派跟烏圖幫很不對付，烏圖幫的手很難觸及到這裏。
    ……
    陸湛原以為這是一個非常英明正確的選擇。
    但征兵辦現在的狀況，實在讓他有點心裏發虛。
    在這裏參軍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吧？
    ……
    “小陸你放心，在這裏參軍的待遇跟其他地方一模一樣。”
    “第13區的征兵工作出現問題，是有其他原因的。”
    “小陸你應該是其他區的吧？”
    “原則上來講，我們是不能跨區征兵的，但萬事總有例外。”
    “小陸你若是肯在這裏報名，我幫你特事特辦。”
    ……
    老奸巨猾的徐大勇，僅從陸湛的言語中，便判斷出他不是13區的人。
    這就讓他對陸湛放心了不少。
    征兵工作可是有規矩的，除了他這裏，別人可不會為一個貧民破例。
    ……
    “報名參軍竟然不能跨區？”
    “那我這一次還真是陰差陽錯了。”
    “罷了，不管13區究竟有什麽問題，跟我又扯不上關係。”
    ……
    徐大勇的話讓陸湛明白自己別無選擇。
    這就是貧民的悲哀了，各種條條框框都能束縛你。
    ……
    “徐主任，我確定要在13區報名參軍。”
    “但我不是要當普通軍人，而是想成為甲士。”
    “我擁有甲士天賦！”
    ……
    下定決心的陸湛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把自己的“老底”亮了出來。
    無論是他曾經烏圖幫成員的身份，還是最近卷入了“畸變獸”血案，陸湛都沒有進行任何隱瞞。
    畢竟這些隻要征兵辦稍作調查，都可以查出來。
    還不如主動上報，在徐大勇這裏刷點好感度。
    ……
    陸湛就是在賭，賭徐大勇會為了自己的政績，幫自己越過一層層關卡。
    軍隊之中，普通士兵與甲士的價值，可是截然不同，甚至天壤之別。
    徐大勇為了普通的征兵，連抓壯丁這種套路都用上了。
    那麽為了“征召”一名甲士，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