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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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既然他如此推三阻四,她若再一味糾纏,反倒顯得她不知廉恥、急不可耐了。
    她眼中的急切和狠勁迅速褪去,換上一副受傷的神色,定定地看著霍啟明,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受傷:“夫君……可是嫌棄妾身?”
    “沒有!絕對沒有!”霍啟明立刻否認,語氣斬釘截鐵。
    然而看到她眼中那抹黯然,心口又是一陣莫名的抽緊,“我隻是覺得你還小,這些事情,不必急於一時。我們可以慢慢來。”
    說罷,他幾乎是狼狽地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她那雙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轉身走到桌邊,吹熄了搖曳的燭火。
    “天色不早了,睡吧。”
    他留下這句話,便快步走到窗邊的軟榻旁,和衣躺下,拉過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背對著床榻的方向,仿佛這樣就能隔絕身後那令人心緒不寧的存在。
    室內陷入一片黑暗,隻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和軟榻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沈惜念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看著月光勾勒出軟榻上那個男人輪廓,忍不住輕輕咬住了下唇,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哼。
    她萬萬沒想到,竟會在“圓房”這件看似最簡單的事情上卡了這麽久。
    霍啟明的表現,簡直讓她對自己的姿色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懷疑。
    明明前世,隻要她稍作撩撥,蕭雲澈那家夥便如同餓狼撲食。
    明明是表兄弟,怎麽一個風流成性,一個卻跟塊不開竅的石頭似的?
    如果他一直不肯碰她……
    沈惜念的思緒飛快轉動起來。
    霍家如今隻剩下霍啟明這一根獨苗。
    若他有個三長兩短,霍家便徹底絕後,她這個少夫人的位置也就成了空中樓閣。
    更重要的是,蕭寧遠也重生了,他必定會對宸王下手,而霍家軍是宸王的重要倚仗,除掉霍啟明,無疑是斬斷宸王一臂的絕佳選擇。
    她必須在蕭寧遠動手之前,確保霍家後繼有人。
    既然霍啟明覺得她“年紀小”,不肯碰她……
    那她就給他找幾個“年紀合適”的!
    一個清晰的計劃在她腦海中迅速成形。
    她得趁著霍啟明這次難得回府,盡快安排。
    給他納妾,或是安排通房。
    隻要那些女人能懷上霍家的骨血,哪怕霍啟明將來真的遭遇不測,她作為嫡母,也能憑借這些孩子,牢牢掌控霍家,繼續借助霍家的勢力,去做她想做的事。
    孩子,才是她在這盤棋局中,最穩固的籌碼和退路。
    月光下,沈惜念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
    無論如何,霍家的子嗣,必須盡快誕生。
    ——
    東院主屋,夜已深沉,萬籟俱寂,唯有角落一盞孤燈映照。
    蕭雲澈一身素色常服,斜倚在臨窗的軟榻上,麵前擺著一副縱橫交錯的棋盤。
    他指尖拈著一枚白玉棋子,卻並未落下,目光落在虛空處,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冀雲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手中捧著兩封薄薄的信箋,恭敬地呈上:“王爺,這是今日從雲琅閣那邊截獲的,按照您的吩咐,未曾驚動任何人,隻將內容謄抄了一份。”
    蕭雲澈眸光微動,放下棋子,接過那兩封信。
    他拆開信件,看著看著,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眼神逐漸變得陰沉銳利。
    “嗬……”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裏卻無半分暖意,隻有濃濃的嘲諷與怒意,“情意綿綿,互訴衷腸……好一對癡男怨女,隔著千山萬水,竟還能如此情深義重、藕斷絲連。”
    他將信紙隨手丟在棋盤上,白玉棋子被撞得輕微晃動。
    “這女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她現在是啟明的妻子,竟還敢與舊情人暗通款曲,這是要給啟明戴綠帽子嗎?”
    他越說聲音越冷,“啟明那傻小子心思單純,耿直憨厚,如何是這等心機深沉、兩麵三刀女人的對手!”
    冀雲垂首侍立,不敢接話。
    蕭雲澈胸口微微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他端起手邊早已涼透的茶,想喝一口壓壓火,卻覺得那茶苦澀難當,又重重放下。
    室內一時寂靜,隻有燭火偶爾劈啪作響。
    冀雲猶豫了片刻,覷著自家主子的臉色,還是硬著頭皮,低聲稟報了另一件事:“王爺,還有一事……小將軍今夜並未宿在東襄閣,而是……去了雲琅閣,至今未出。”
    “哐當!”
    蕭雲澈手中的茶杯終於沒拿穩,重重磕在桌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茶水濺濕了棋盤的一角。
    他眸中瞬間卷起驚濤駭浪,以及一股莫名的憤怒和某種說不清道不明情緒的暗流。
    雲琅閣……至今未出……
    這女人,果然是好手段!好本事!
    白日裏才在他麵前演了一出委屈求全、梨花帶雨的戲碼,晚上便將他那個不近女色、對男女之事堪稱木訥的表弟勾去了房中。
    霍啟明不是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過提防那女人的嗎?
    白日裏才答應的事情,到了晚上就全拋到腦後了!
    霍啟明啊霍啟明,你就這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嗎?
    蕭雲澈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再次浮現出夢中那些旖旎荒唐的畫麵。
    那女人在他身下時,眼波流轉,媚態橫生,嬌吟低泣,極盡撩撥之能事……
    那樣的風情,那樣的手段,霍啟明那個未經人事的愣頭青,如何抵擋得住?
    “狐狸精!”他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帶著十足的鄙夷與一股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煩躁。
    他站起身,在室內煩躁地踱了兩步,目光再次掃過棋盤上那兩封“情信”,又想到此刻雲琅閣內可能正在發生的事,隻覺得一股邪火蹭蹭地往頭頂冒。
    不行!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霍啟明被那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更不能讓她借著霍啟明,在北境,在他眼皮子底下,繼續興風作浪,甚至與京城那位暗通款曲!
    看來,他之前對霍啟明的提醒,還是太溫和了。
    有些事,必須得采取更直接、更有效的手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