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的夫君可能是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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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聞言,隨即掰著手指頭,憤憤不平地數落起來:
“這還用說嗎?小姐!您看他那態度!您跟他說話,他愛答不理,還哼來哼去的!您關心少將軍,讓他多費心照顧,他卻反過來暗諷是您害少將軍挨打受罪!”
“況且你跟少將軍才是夫妻,他整的好像自己才是跟少將軍最親密的人,他算老幾啊?”
“仗著少將軍對他的信任,他壓根就沒有把您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裏!”
……
沈惜念靜靜地聽著,等銀杏說完,才緩緩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靜:
“你說得對,也不全對。”
她頓了頓,目光望向遠處被薄雲籠罩的天空,聲音輕緩:“他的確對我無禮,言語衝撞,缺乏恭敬。但你可曾想過,他為何如此?”
銀杏和秋月都是一怔。
沈惜念繼續道,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他對霍啟明的照顧,早已超出了尋常副將,甚至兄弟的範疇。那份細致入微,那份不容旁人置喙的‘了解’和‘專屬’,那份近乎本能的維護和……敵意。”
她眼底深處閃爍著銳利的光芒:“銀杏,你隻看到他對我無禮。卻未曾想過,他這份無禮背後,或許並非僅僅是‘不尊重’我這個主母那麽簡單。”
“他是在害怕。”沈惜念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害怕?”銀杏和秋月異口同聲,滿臉困惑。
“害怕我……搶走了他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沈惜念語氣幽幽,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剖析,“或許,是搶走了他精心照顧、視為‘專屬’的少將軍的關注和依賴。或許,是打破了他與少將軍之間那種旁人難以介入、不容他人染指的……特殊關係。”
當她一口一個“夫君”叫著,章毅星很明顯地憋悶煩躁。
他急於強調自己“更了解”霍啟明的急切……
這一切,拚湊起來,指向一個讓她之前覺得荒謬,此刻卻不得不認真審視的可能性。
章毅星喜歡霍啟明!
她的夫君可能是斷袖,但也有可能不是!
當從入門開始看到那染血的內褲,再到入屋發現的暖爐、紅糖水、紅棗……
這些熟悉的東西會同一個時間出現,一般都是在來月事的那幾天。
因為在來月事那幾天,她也特別畏寒。
一切不可能這麽巧。
如果暖爐、紅糖水、紅棗可以說是巧合,那帶血的內褲呢?
但若要強行解釋,也能說是後背的血沾到了褲子上。
故而,她想一探究竟。
是男是女,把脈一下就知道了。
可霍啟明拒絕了!
她隻能退而求此次,去摸了摸他那明顯的喉結,確實是真的,做不得假。
男女本身都有喉結,隻是男性的喉結特征更加明顯,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然而沒有把脈,她沒辦法直接通過喉結判斷。
如果霍啟明是女子,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但如果霍啟明不是女子,那麽他就是斷袖……
無論霍啟明是男是女,霍家的這個把柄,可算是都讓她抓住了!
接下來就是要去找證據的時候了!
三人剛繞過一處假山。
前方小徑上,一個人影忽然閃了出來,徑直攔在了路中央。
冀雲此刻臉上堆著有些僵硬的笑。
沈惜念腳步微頓,看著冀雲臉上那明顯帶著討好和為難的笑容,眸底掠過一絲了然。
冀雲上前一步,對著她拱手行禮,姿態放得極低:“少夫人安好。”
沈惜念神色平淡,隻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冀雲搓了搓手,臉上笑容更盛,帶著小心翼翼的商量:“少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惜念想都沒想,直接吐出兩個字:“不能。”
冀雲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僵了,準備好的說辭全被堵在了喉嚨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噎得他麵色微紅。
旁邊的秋月見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搶白道:“喂!有事說事,有屁快放!別在這兒擋路耽誤我家小姐時間!”
冀雲被秋月嗆得有些尷尬,但想到自家王爺毒發時的痛苦模樣,還是硬著頭皮,幹笑了兩聲。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十足的懇求意味:“那個……少夫人,小人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一事相求。王爺他……距離下次毒發之日漸近。不知……不知少夫人可否……先給下個月的解藥?”
沈惜念眉梢微挑,眼底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戲謔和嘲弄。
她上下打量了冀雲一番,語氣輕慢:“你就是這樣……求人的?”
冀雲以為她是嫌自己誠意不夠,態度不夠恭敬。
一咬牙,竟“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他挺直脊背,“少夫人若是心中有氣,盡可拿小人出氣!打罵皆可,打到少夫人滿意為止!隻求少夫人……能賜下解藥!”
這一跪,倒是讓秋月和銀杏都愣了一下。
沈惜念卻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可笑的事情,輕輕嗤笑一聲。
微微俯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冀雲,語氣平靜無波,卻字字誅心:“我幹嘛要打你?打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冀雲一愣,下意識答道:“可以……可以給少夫人出氣啊!”
“出氣?”
沈惜念直起身,雙手輕輕一攤,做出一個極其無辜又帶著惡劣笑意的表情。
“看著你們家王爺毒發,痛苦難當,最後中毒身亡……這難道,不就是最好的‘出氣’方式嗎?何必浪費力氣打你?”
冀雲:“……”
他胸口堵得慌,仿佛被重錘擊中,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這女人……簡直是油鹽不進,心腸歹毒!
沈惜念看著他青白交錯的臉色,唇角的冷笑更甚,語氣也變得冰冷:“你聽好了。我要的,從來隻有銀子。一百萬兩白銀,一分不能少。”
她往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冀雲,眼神銳利如刀:“如果你們拿不出這筆銀子,或者你家那位摳門的王爺,覺得他自己的命不值這個價……”
她頓了頓,聲音清晰而殘忍:“那就讓他……抱著他的銀子,一起等死吧。”
“少夫人!王爺……”冀雲急急抬頭,想要解釋。
然而,他話音未落,遠處驟然傳來一聲飽含怒意的厲喝,如同驚雷炸響,瞬間打破了園中的寂靜: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在對本王的人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