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無傷速通,戰績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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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聖魔尊的自信並非毫無緣由。
修羅寂滅是他觀摩宇宙生滅、耗費萬年心血所悟,其核心並非簡單的能量爆發,而是引動一絲法則之力。
那巨大的黑色旋渦,邊緣閃爍著的不再是空間裂痕,而是更為恐怖、象征著一切存在都會被抹除的絕對虛無帶。
旋渦中心傳來的吸力,並非作用於物質,而是直接作用於事物的存在概念。
他有絕對的自信,在此招之下,莫說一顆石子,即便是最微小的塵土,其存在的痕跡也將被徹底抹去,從根源上化為烏有。
這,是他邁向魔神之位的基石,是他壓箱底的最終底牌。
獨立空間內,林珺然麵前懸浮著數個光屏,她甚至還有閑心呷了一口手邊的靈果汁。
看著那吞噬一切的黑色旋渦緩緩壓向機器人,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惋惜的表情。
“可惜了。”
她輕聲自語,語氣帶著一種點評意味
“公式是對的,觸及到了法則層麵的湮滅概念,立意很高。但數代入錯了,前搖……”
“嗯,就是發動準備時間,長得足夠我喝杯茶再打個盹了。真正的殺招,應該是迅雷不及掩耳才對。”
她的話音剛落,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評價。
沒有預想中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而是一種更為低沉、仿佛來自宇宙真空深處的悶響,是空間結構本身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機器人右臂的反物質能量炮,終於完成了最後的充能。
一道凝練到極致、呈現出絕對幽暗、仿佛連光線都能吞噬的能量束,以一種超越了時間感知的速度,瞬間噴射而出。
它不是撕裂空間,而是它所過之處,空間本身以及其中的一切物質、能量,都開始了最徹底的、最基礎的湮滅。
同極聖魔尊的大殺招一樣,沒有火花,沒有衝擊波,隻有一種絕對的、令人心悸的消失。
極聖魔尊在能量炮發射的瞬間,那源自靈魂本能的、對終極死亡的恐懼感達到了頂峰。
他狂吼著,不惜傷害自己的本命魔元,咬牙將修羅寂滅的旋渦加速完成後,全力推向正麵。
同時不惜燃燒自己的血肉中的魔力,在身前構築起一道又一道凝聚了畢生修為的暗紫色魔力護盾,每一道都足以輕易抵擋渡劫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然而,在反物質能量炮那觸及宇宙底層規則的攻擊麵前,這一切防禦都顯得如此蒼白可笑。
那一道道堅不可摧的魔力護盾,在與幽暗光柱接觸的刹那,並非被擊穿或擊碎,而是像遇到了克星的冰雪,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便直接從物質和能量層麵瓦解、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不——!!!”
極聖魔尊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充滿不甘和難以置信的短促咆哮,那湮滅一切的光柱便已徹底將他吞沒。
他感覺到自己的魔軀、他的魔力、他那錘煉了數萬年的強大魔魂,都在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崩解、歸零。
那是一種比形神俱滅更為徹底的終結——
存在意義上的抹除。
與此同時,他那醞釀到極致、威力堪稱毀天滅地的修羅寂滅旋渦,也終於完全爆發開來。
瞬間將那尊耗盡了能量、已然靜止不動的超大型機器人籠罩、撕裂、徹底消散於無形。
兩股極致力量的對衝點,形成了一個短暫的、極不穩定的虛無奇點,將周圍的一切物質、能量乃至光線都瘋狂吞噬進去。
足足持續了數息時間,才緩緩平複。
當一切塵埃落定。
風,依舊是魔界那帶著硫磺氣息的微風,吹過萬魔殿前無比廣闊的廣場。
廣場中央,出現了一個直徑超過千丈、深不見底、邊緣光滑如鏡的巨坑。
坑底並非岩石或泥土,而是一種呈現出絕對黑色的、仿佛連目光都能吸進去的微塵狀物質。
極聖魔尊,消失了。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沒有血肉,沒有殘魂,沒有一絲一毫他曾存在過的氣息。
那位雄踞魔界之巔、隻差半步便可成神的絕世魔尊,就此徹底歸於虛無。
而那個來自異世的鋼鐵巨人,也同樣消失不見,仿佛從未降臨。
如今魔界的風悠悠吹過,卷起坑邊些許焦黑的塵土,已然分不清哪一粒曾屬於那不可一世的魔尊,哪一粒又曾屬於那沉默的科技造物。
唯有那個巨大的深坑,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一瞬間交鋒的恐怖與慘烈。
空間一陣波動,林珺然的身影從中一步踏出。
她依舊是那副悠閑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場決定魔界命運的戰鬥與她無關。
她甚至順手從空間裏拿出了那張萬年菩提木製成的躺椅,一碟靈氣盎然的零食,一杯冒著氤氳熱氣的悟道茶,還有一本封麵古樸的小說。
她愜意地窩進躺椅,喝了口茶,然後如同之前清掃四大魔域一樣,熟練地將自己那渡劫期大圓滿的神識,如同水銀瀉地般鋪展開來,籠罩了整個極聖魔域。
失去了魔尊的統禦和核心魔源的支撐,極聖魔域殘餘的魔族雖然依舊強大,但在林珺然那絕對的神識壓製下,根本掀不起任何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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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如同被凍結在琥珀中的蟲子,連絕望的情緒都來不及完整浮現。
“小粉紅——”
林珺然咬了一口香甜的靈果,含糊不清地吩咐道
“開工了。記得吃光光奧,別浪費。”
“好噠!我親愛的珺然主人!”
小粉紅那稚嫩歡快的聲音立刻響起,充滿了幹勁。
吞噬了四大魔域後,它的靈性已然極高,旗身一震,便化作一道黑粉兩色的流光,哼著那首標誌性的、與場景格格不入的歌謠,歡快地撲向了那些被神識壓製的、瑟瑟發抖的極聖魔域魔族。
“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
童謠聲再次成為魔域的主旋律,隻是這一次,是這片魔界最後核心的絕唱。
當小粉紅將極聖魔域最後一隻魔族的魔魂也吞噬殆盡後,整個魔界,除了林珺然,已然再無任何一個活著的魔族。
曾經魔氣森森、萬魔咆哮的廣袤世界,此刻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死寂般的幹靜。
林珺然滿意地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好了,正餐吃完,該開始快樂的撿垃圾時間了。”
她臉上露出一種尋寶者特有的興奮光芒。
心念一動,她將自己的空間感知力擴散到最大單位。
“喲喲,聽我說,我是林珺然超酷!”
她一邊哼著自己即興編造的、節奏感十足的rap,一邊在這片突然變得空空蕩蕩的魔域中掃蕩。
“在魔界之中漫步,開啟我的征途……”
“無傷殺穿那魔界,我就像一陣怒風……”
“科技修仙兩手抓,魔尊也得叫爸爸……”
“寶物一個不放過,全被我收入囊中……”
“我就是這麽強,就是這麽狂,魔界又怎樣,速通還無傷……”
她哼得興致勃勃,雖然歌詞簡單直白甚至有些粗糙,但卻完美表達了她此刻輕鬆愉悅的心情。
魔礦和奇異晶石、魔族的私人儲藏室……
隻要存在,就通通連鍋端走。
也不管等級的強弱,不管是蚊子腿還是老虎腿,通通,通通帶走。
她的空間仿佛一個無底洞,貪婪地吸收著這片魔界積累了億萬年的財富。
那些頂級煉器材料、罕見魔藥、古老魔功典籍,此刻都如同普通的石子瓦礫般,被她毫不在意地收入囊中。
就在她幾乎將極聖魔域核心區域翻了個底朝天時,她的意識微微一動。
“咦?”
在地底極深處,接近魔界地核的隱藏的空間夾層裏,幾塊散發著不同能量波動的物體引起了她的注意。
心念一動,那幾塊東西便強行突破了脆弱的空間壁壘,出現在她的手心中。
這是幾塊材質各異的東西。
一塊是通體漆黑、觸手冰寒如萬載玄冰的不知名金屬碎片;
一塊是溫潤如玉、卻散發著純淨銀色光輝的骨骼殘片;
還有一塊則是赤紅如火、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動的晶體。
它們大小不一,形狀也不規則,但有一個共同點:
上麵都鐫刻著極其複雜的充滿道韻的花紋。
這花紋……
陌生又熟悉。
林珺然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來在靈穀秘境中,那個作為秘境載體的玄武殼上,看到過類似風格、但簡單得多的紋路。
“秘境載體……”
她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這兩個世界的秘境,並非像她之前經曆的那些修仙世界一樣,由特定的秘境石作為鑰匙和核心。
而是以各種蘊含強大能量或特殊意義的物體作為錨點,將一方小世界錨定在主世界之上。
擁有它,就等同於擁有了進入和控製那個秘境的權限。
她謹慎地拿起那塊花紋相對最簡單、散發著銀色光輝的骨骼殘片,將一縷神識小心翼翼地探了進去。
片刻之後,她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絲訝異。
“有意思……這波動,分明是純正的人族修士功法氣息,而且帶著一種浩然磅礴、舍生取義的道韻殘留。”
她低聲自語
“魔界的最核心處,竟然封印著一個人族修士的秘境?看來,這應該是千年前那場慘烈大戰中,某位在此地犧牲的人族大能,其執念、道則與部分力量結合,形成的傳承秘境吧。”
她的目光又投向那塊赤紅如火的晶體,上麵的花紋充滿了野性與生命力,顯然是妖族風格。
四大神獸家族,為了守護這片修仙界,當年舉族血戰,如今竟隻剩下了林珺然契約的那隻小玄武一根獨苗。
可悲可歎。
最後,她看向那塊漆黑的金屬碎片,上麵鐫刻的花紋詭譎、混亂,充滿了侵蝕與墮落的氣息。
這個,自然是屬於魔族的秘境了。
感受著這幾塊載體上傳來的、遠超修仙界普通秘境層次的能量波動和法則完整性,林珺然輕輕歎了口氣。
怪不得天一宗要苦苦守著後山那道禁製,一代代人前赴後繼,甚至不惜自爆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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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這邊的資源等級、魔氣濃度、秘境層次,整體都比修仙界高出一大階。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魔族,個體實力強橫是必然的。
她想起自己從係統那裏得知的、關於這個世界的未來或者說原定命運的隻言片語。
那位天命之子,與其身邊的兩個男主,在原本的軌跡中,直到最後以身殉道的那一刻,才堪堪修煉到渡劫期。
而且已經是修仙界碩果僅存、唯二的渡劫期了。
而那個時候的域外魔界呢?
她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按照劇情,應該已經有了八個實力強橫的渡劫期魔尊。
其中像那個極聖魔尊一樣的渡劫期大圓滿,至少有兩個。
所謂的以身殉道,燃燒自己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修仙界再多加上一層脆弱的保護罩,勉強再拖延幾萬年的苟延殘喘時間罷了。
根本性的實力差距,從未被彌補。
想到這裏,她看著手中這幾塊秘境載體,眼神變得有些深邃。
或許,這些被魔族占據的高等級秘境,本身也是造成實力差距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過現在,這些都歸她了。
心情重新變得愉悅起來,她哼起了另一首更顯輕鬆、甚至有些幼稚的調子,開始了新一輪、更細致的搜刮。
“在小小的花園裏麵挖呀挖呀挖……”
“挖小小的寶貝,我心裏笑開花……”
“在大大的魔界裏麵挖呀挖呀挖……”
“挖大大的秘境,全都帶回家……”
歌聲在空寂的魔界回蕩,林珺然毫不客氣的將這片曾經孕育了無數災難的土壤,徹底刮地三尺,變成了隻屬於她一人的、巨大的寶藏回收站。
屬於魔界的時代,在她輕鬆愜意的哼唱聲中,徹底落下了帷幕。
林珺然殺穿魔界隻用了三個月,而掏空魔界用了足足五年。
五年後,滿載而歸的林珺然終於再次回到了琉璃閣,帶著她那殘破的靈魂,和依舊是煉氣九層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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