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下，數千名弟子，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個個張大了嘴，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眼眶。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他們看到了什麽？
    外門第一人，奪命刀方恨晚，那個以殺伐果斷著稱的男人。
    他最強，最快，凝聚了全身精氣神的一刀。
    在孫思麵前，就像一個笑話。
    不。
    連笑話都算不上。
    孫思隻是抬了抬手。
    然後，一切就結束了。
    那道快到極致的金光是什麽？
    法器？
    符籙？
    沒人看清。
    他們隻看到，方恨晚的頭，掉了。
    “咕咚。”
    不知是誰，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這聲音，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湖麵，瞬間激起了滔天巨浪！
    “死了？”
    “就……就這麽死了？！”
    “瞬殺！是瞬殺！方師兄連他一招都沒接住！”
    “天啊！我眼花了嗎？那可是築基後期啊！”
    嘩然！
    震耳欲聾的議論聲，幾乎要將天空的雲層都給掀翻！
    所有的質疑，所有的不看好，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最滑稽的笑話。
    劉子揚臉上的殘忍笑容，徹底僵住，取而代代的是無盡的驚駭與恐懼。他的雙腿，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櫻如夢那雙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
    當她看到擂台上那具無頭的屍體時，先是一愣，隨即，美眸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彩。
    贏了？
    孫師兄，竟然真的贏了？
    而且是如此幹脆利落的碾壓！
    擂台上。
    孫思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仿佛隻是隨手拍死了一隻蒼蠅。
    他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在數千道混雜著敬畏，恐懼，崇拜的目光中，閑庭信步般走下了生死擂。
    人群，如潮水般，自動為他分開一條道路。
    再也無人敢直視他的目光。
    ……
    這一戰，徹底引爆了整個太一仙宗外門。
    “外門第一人”的稱號，在一夜之間，易主。
    孫思！
    這個名字，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每一個外門弟子的心中。
    他的崛起，太快，太猛，太不講道理！
    “太恐怖了，你們是沒看到，方恨晚那一刀，隔著百米我都能感覺到煞氣，結果呢？一招！就一招！”
    “孫師兄究竟是什麽修為？他真的是築基初期嗎？”
    “築基初期能秒殺築基後期？你別逗我了！他肯定隱藏了修為！”
    議論甚囂塵上。
    很快，便有人將孫思，與另一位外門傳說中的人物，相提並論。
    外門首席，顧清寒！
    “你們說，現在的孫師兄，和首席顧師姐比，誰更強？”
    這個問題一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不好說吧？顧師姐可是公認的外門第一劍，三年前就能力壓所有外門弟子了。”
    “可孫師兄這戰績也太嚇人了！”
    就在這時，有人想起了什麽，一拍大腿。
    “我記得！當初孫師兄剛當上代理堂主的時候，顧師姐去過符籙堂！好像還動過手！有留影石！”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瘋了。
    那塊記錄了當時畫麵的留影石，瞬間被炒到了天價。
    當眾人看到畫麵中，顧清寒那驚豔絕倫的一劍，被孫思輕描淡寫地用兩根手指夾住時，整個外門，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之前，他們隻覺得孫思是走了狗屎運，或是顧清寒手下留情。
    可現在，結合他在生死擂上的表現，再看這段影像。
    所有人，都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從容！
    太從容了！
    麵對顧清寒那足以斬斷山石的一劍，孫思的臉上，連一絲一毫的凝重都沒有！
    他那時的表現，分明就是遊刃有餘，甚至……還有閑心去調侃！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所有人心中升起。
    當初那一戰，孫思，依舊沒有用出全力！
    嘩然！
    如果說秒殺方恨晚，是讓孫思登上了外門的神壇。
    那麽這段留影石的重新解讀，則是直接將他，推向了與顧清寒並列，甚至隱隱超越的至高王座！
    ……
    與此同時。
    玉清山，雲霧繚繞。
    一名白衣女子，正在瀑布下練劍。
    劍光如水，清冷而淩厲，與飛流直下的瀑布，交相輝映，卻又涇渭分明。
    “清寒。”
    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出現在不遠處。
    白衣女子收劍而立，清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師傅。”
    “我問你。”老者看著自己這個天賦絕倫的弟子，神色有些古怪，“前些日子，你與那符籙堂的孫思交手，感覺如何？”
    顧清寒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回憶。
    片刻後，她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孫思？”
    “誰？”
    老者：“……”
    看著自家徒弟這幅除了練劍，什麽都不關心的模樣，老者隻覺得一陣心累，欲哭無淚。
    他擺了擺手。
    “算了，沒事了，你繼續練吧。”
    “是，師傅。”
    顧清寒點了點頭，正要轉身。
    她忽然又停下腳步，清冷的聲音響起。
    “師傅，我即將突破築基，成就金丹，可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事項？”
    ……
    日子，風平浪靜地過了半個月。
    符籙堂在孫思的帶領下，徹底走上了正軌，每日裏人來人往，生意興隆，儼然成了外門最炙手可熱的地方。
    而孫思，也樂得清閑。
    他每日端坐堂中，準時簽到，日子過得無比愜意。
    【叮！符籙堂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獎勵：修為+10天！】
    【叮！符籙堂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獎勵：符道感悟+50！】
    【叮！符籙堂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獎勵：丹藥‘養神丹’一瓶！】
    半個月下來，孫思的修為，在係統的幫助下，突飛猛進。
    他已經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已經達到了築基境的巔峰，距離那傳說中的金丹大道，隻剩下最後一道門檻。
    隨時，都可以嚐試突破。
    但孫思並不想在宗門內進行。
    他現在風頭太盛，一舉一動都被無數人盯著。
    若是在宗門裏搞出突破金丹的大動靜，天知道會引來多少關注。
    他雖然不怕事，但也嫌麻煩。
    扮豬吃虎，不是他的風格。
    但單純地不想太過招搖，倒是真的。
    清淨點，才能更好地薅係統羊毛。
    該找個什麽外出的任務，去外麵尋個清靜之地突破呢？
    就在孫思手指輕敲著桌麵，盤算著去任務堂看看有什麽合適的任務時。
    嗡！
    一道流光，毫無征兆地從堂外飛來，精準地懸停在他的麵前。
    是柳瑩長老的傳訊符。
    孫思神念一動，符籙化作點點光芒散去。
    一道清冷而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意味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
    “來藏書閣一趟。”
    “代我，前去收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