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皇城暗巷，初入天道
    中州皇城，西市暗巷。
    這裏魚龍混雜，散修、商販、掮客、情報販子雲集，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葉辰與古戰按照普智大師留下的線索，找到了“天道盟”在中州的聯絡點——一家名為“知天閣”的舊書店。
    書店門臉破舊，匾額字跡斑駁，店內光線昏暗，隻有一個瞌睡的老掌櫃。書架上堆滿了落灰的古籍，看起來平平無奇。
    “兩位客官，買書還是……”老掌櫃抬了抬眼皮。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古戰說出暗語。
    老掌櫃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又恢複慵懶：“天道無常，人心難測。兩位所為何來？”
    “尋天問道，解心中惑。”葉辰接上第二句。
    老掌櫃緩緩起身，走向後堂：“跟我來。”
    兩人跟隨他穿過一道暗門，眼前豁然開朗。暗門後竟是一個巨大空間，少說也有百丈方圓，數十名修士或坐或立，有的在交易情報，有的在發布任務，有的在低聲交談。
    最引人注目的是空間中央懸浮的一枚水晶球，球內星光閃爍，隱約可見九枚光點分布各處——正是天道印碎片的位置投影！
    “新人？”一個青袍中年走來，打量二人，“我是此處分舵主，李青陽。你們如何得知天道盟的存在？”
    古戰亮出天道印碎片氣息——當然隻是微弱一絲。
    李青陽臉色微變：“跟我來。”
    他將兩人帶進一間密室，布下隔音陣法。
    “兩位竟已集齊三枚碎片？”李青陽感應後，震驚道，“自上古‘屠天之戰’後，九印散落，從未有人集齊過三枚以上。”
    “屠天之戰？”葉辰捕捉到關鍵詞。
    李青陽沉默片刻，道：“既然你們已是碎片持有者，有些事也該知道了。但在此之前，我需要驗證你們的身份和立場。”
    他取出一麵古鏡：“這是‘問心鏡’，可映照本心。若你們心懷叵測，鏡中自現。”
    古戰皺眉：“我們如何信你？”
    “天道盟存在百萬年，唯一宗旨就是守護天道印碎片，防止其落入野心家之手。”李青陽正色道，“為此，盟中曆代前輩付出無數生命。若你們真是傳承者，當知輕重。”
    葉辰與古戰對視一眼，先後將手按在問心鏡上。
    鏡麵泛起漣漪，浮現畫麵。
    葉辰的鏡中，先是前世病床上的不甘，再是今生覺醒時的決絕，然後是父母期盼的目光，最後定格在一劍斬破蒼穹的豪情。
    古戰的鏡中，則是九世輪回的片段：第一世為凡間帝王，第二世為仙門天驕，第三世為魔道巨擘……直至第七世戰天帝隕落，第八世轉生失敗，第九世也就是這一世，重獲記憶。
    “輪回者……而且是大帝轉世！”李青陽肅然起敬，“難怪能集齊兩枚碎片。”
    他收起問心鏡，態度恭敬許多：“兩位請坐，我慢慢道來。”
    三人落座，李青陽沏上靈茶。
    “關於天道印的來曆，你們知道多少？”他問。
    “上古天道破碎後的碎片。”葉辰道，“集齊九枚，可重組天道。”
    “隻說對了一半。”李青陽搖頭，“天道印確實是天道碎片，但它破碎的原因，並非自然，而是……人為。”
    “人為？”古戰瞳孔一縮，“誰能破碎天道？”
    “一群自稱為‘逆天者’的存在。”李青陽聲音低沉，“上古時期，天道有靈，執掌諸天法則。但那天道並非公正，它偏愛人族，壓製萬族，更以眾生為芻狗，動輒降下天劫，滅殺有威脅的強者。”
    他頓了頓：“於是，萬族聯合，以人族三位仙帝、妖族兩位妖皇、魔族一位魔尊為首，發動了‘屠天之戰’。那一戰，打得天崩地裂，無數大世界破碎，連仙帝級存在都隕落了四位。最終，天道被擊碎，化作九枚碎片散落諸天。”
    葉辰與古戰聽得心神震撼。
    屠天之戰，竟然是萬族聯手屠滅天道？！
    “天道破碎後，法則紊亂，諸天陷入混亂。”李青陽繼續道，“逆天者們這才發現，失去了天道維持秩序，諸天萬界開始崩塌，時空錯亂，靈氣暴走。他們這才明白，天道雖不公，但不可或缺。”
    “於是他們創立了天道盟？”葉辰問。
    “正是。”李青陽點頭，“六位幸存的大能立下盟約：守護天道碎片，尋找合適的傳承者，待時機成熟，重組天道。但這一次，新生的天道必須公正無私，不再偏袒任何一族。”
    他苦笑：“然而百萬年過去，人心易變。如今的萬族，早已忘記了當年的盟約，為爭奪碎片自相殘殺。天道盟內部也出現了分歧：一派主張繼續等待天命傳承者，一派主張毀掉所有碎片，讓諸天進入‘無道時代’。”
    “無道時代？”
    “沒有天道約束，強者為尊，弱肉強食。”古戰沉聲道，“那將是最黑暗的時代。”
    李青陽點頭：“所以，盟主下令，全力尋找並保護真正的傳承者。但如今盟內派係林立，你們身份暴露，必將引來各方覬覦。”
    正說著，密室忽然震動！
    “轟——！！！”
    一道恐怖攻擊轟破密室牆壁，煙塵彌漫中，數道身影衝入。
    “李青陽，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藏碎片持有者不報！”為首的是個紅發老者，氣息暴戾，赫然是化神初期！
    第二節盟內紛爭，暗流湧動
    李青陽臉色一變，擋在葉辰二人身前：“火雲長老，此二人已通過問心鏡驗證，是真正的傳承者，按盟規當受保護！”
    “保護？”火雲長老冷笑，“問心鏡隻能照出本心，卻照不出野心！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想集齊九印，成為新的天道，奴役眾生？”
    他身後跟著四名元嬰修士，個個氣息強橫，將密室團團圍住。
    “火雲，你分明是想奪印！”李青陽怒道，“盟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對傳承者出手！”
    “盟主閉關百年，現在天道盟由三位副盟主共同執掌。”火雲長老獰笑，“而我，正是‘毀印派’副盟主麾下。今日這兩人要麽交出碎片，要麽……死！”
    話音未落，他已出手！
    一掌拍出，火焰滔天，化作一條百丈火龍，咆哮著撲向李青陽。這一擊威勢驚人，整個密室瞬間化作火海。
    李青陽雖隻是元嬰後期，卻毫無懼色，祭出一麵青色盾牌，盾牌上符文閃爍，竟將火龍擋下。
    “你們快走！”他傳音給葉辰二人，“從後門出去，往東三十裏，有傳送陣可離開皇城！”
    葉辰與古戰對視一眼，卻未離開。
    “李舵主為我們出頭，我們豈能獨自逃生？”葉辰拔劍，“而且……這些人，也該教訓教訓。”
    他金丹後期的修為全力爆發，劍意衝天而起。
    “區區金丹，也敢放肆？”火雲長老身後一名元嬰中期修士嗤笑，一爪抓來。
    “天道劍——度眾生！”
    葉辰一劍斬出，劍光化作金色蓮花，花瓣綻放，將爪印絞碎。更詭異的是，劍意中蘊含的度化之力，竟讓那修士動作一滯，眼中閃過茫然。
    “好詭異的劍法！”那修士大驚，急忙後退。
    古戰也動了，時空法則展開，密室內的空間開始扭曲。火雲長老的火焰攻擊竟被轉移到一旁，轟在牆壁上。
    “時空法則？！”火雲長老臉色凝重，“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要你命的人。”古戰雙手結印，“時空牢籠！”
    無形時空之力化作牢籠，將火雲長老困住。但化神期畢竟強大，他怒吼一聲，周身火焰爆發，竟將牢籠震碎。
    “一起上，殺了他們！”火雲長老厲喝。
    四名元嬰修士同時出手，刀光劍影，法寶轟鳴，殺向葉辰二人。
    李青陽被火雲長老纏住，無法支援。眼看葉辰二人就要陷入絕境。
    就在這時，葉辰識海中的三枚碎片忽然共鳴！
    天道印、輪回印、以及古戰體內那枚碎片的力量，竟通過某種神秘聯係連接在一起。葉辰福至心靈，將三印之力融入劍中。
    “三印合一——天道審判！”
    他一劍斬出，這一劍不再是單純的劍光，而是化作一道金色雷霆！雷霆中蘊含著天道威嚴，仿佛天罰降臨！
    “這……這是天道劫雷？！”火雲長老駭然失色。
    金色雷霆橫掃而過，四名元嬰修士的攻勢瞬間瓦解。雷霆餘威轟在他們身上，四人同時吐血倒飛，修為竟被削去三成！
    火雲長老也被餘波掃中，連退七步，嘴角溢血。
    “你們……”他眼中終於露出恐懼。
    三枚天道印碎片合一，竟能引動天道劫雷？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還不滾？”葉辰持劍而立，雖臉色蒼白——剛才那一劍消耗巨大，但氣勢如虹。
    火雲長老臉色變幻，最終咬牙：“今日之事，沒完！我們走！”
    他帶著受傷的屬下，狼狽離去。
    李青陽鬆口氣，連忙加固密室陣法。
    “兩位，你們惹大麻煩了。”他苦笑道，“火雲長老是毀印派的重要人物，今日吃癟，必會報複。而且你們展現了三印合一的力量，恐怕連那些中立派都會心動。”
    葉辰收劍：“兵來將擋。李舵主，還請告訴我們更多關於天道盟和九印的事。”
    李青陽點頭：“這裏不安全了，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他啟動密室內的隱秘傳送陣，三人消失在光芒中。
    第三節秘境避難，上古秘辛
    傳送陣的另一端，是一片隱秘山穀。
    穀中靈氣濃鬱，鳥語花香，遠處有瀑布垂落，水潭邊建著幾間竹屋，宛如世外桃源。
    “這裏是天道盟的一處秘境，隻有舵主以上級別才知道。”李青陽介紹，“你們先在此暫避，我去稟報盟主——雖然他在閉關，但此事重大，必須讓他知曉。”
    他取出一枚玉簡：“這裏麵記載了天道盟的曆史，以及九枚碎片的詳細信息。你們可以看看。”
    說完，他匆匆離去。
    葉辰與古戰走進竹屋，查看玉簡。
    玉簡中信息量極大。
    首先是九枚天道印碎片的名稱和特性：
    1.天道印（葉辰持有）：核心碎片，蘊含天道本源，可統禦其他碎片。
    2.輪回印（兩人各持一半）：蘊含輪回法則，可窺前世今生，掌生死輪回。
    3.時空印（古戰持有）：蘊含時空法則，可穿梭時空，逆轉光陰。
    4.五行印：蘊含五行法則，掌地火水風雷，據說流落“五行大陸”。
    5.陰陽印：蘊含陰陽法則，掌生死平衡，據說在“幽冥界”深處。
    6.命運印：蘊含命運法則，可窺命運長河，據說被“命運神殿”供奉。
    7.因果印：蘊含因果法則，斬因果，斷業力，下落不明。
    8.造化印：蘊含造化法則，可創造萬物，據說在“造化仙宮”。
    9.毀滅印：蘊含毀滅法則，掌滅世之威，據說被鎮壓在“無間地獄”。
    “九枚碎片，九種法則。”古戰喃喃道，“集齊之後，確實可以重組天道，甚至……超越上古天道。”
    葉辰繼續看下去。
    關於“屠天之戰”的記載更加詳細。上古時期，天道有私，偏愛人族，壓製萬族。萬族強者苦不堪言，最終聯合反抗。
    那一戰慘烈到無法形容。參戰的仙帝級存在多達二十七位，最終活下來的隻有六位。天道雖被擊碎，但也拉上了二十一位大能陪葬。
    戰後，六位幸存者創立天道盟，定下三條鐵律：
    一、不得私藏或獨占天道碎片。
    二、不得對傳承者出手。
    三、待九印集齊，由傳承者重組天道，盟中全力輔助。
    然而百萬年過去，當初的誓言早已被遺忘。如今的萬族，為了碎片爭鬥不休。天道盟內部分裂成三派：
    護印派：堅持原旨，保護傳承者，等待天道重組。盟主一脈。
    毀印派：主張毀掉所有碎片，讓諸天進入無道時代，強者為尊。副盟主“冥河老祖”（正是西域那位）為首。
    奪印派：想集齊九印，自己成為新的天道，奴役眾生。副盟主“昊天仙帝”為首。
    “原來冥河老祖是天道盟副盟主……”葉辰臉色凝重，“難怪他親自出手。”
    “昊天仙帝……”古戰眼中閃過恨意，“第七世時，我曾與他交手，此人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葉辰繼續閱讀，看到一條重要信息：
    【九印之間互有感應，集齊三枚後，可模糊感應其他碎片位置。集齊五枚，感應範圍擴大至一界。集齊七枚，可跨界感應。集齊九枚……未知。】
    【另：九印傳承者需經曆‘九劫考驗’，每得一印，便有一劫。前三劫為‘人劫’（人禍），中三劫為‘地劫’（天地災禍），後三劫為‘天劫’（天道反噬）。】
    “九劫……”葉辰皺眉，“我們已經曆了幾劫？”
    “西域算一劫，今日火雲長老算一劫。”古戰道，“但按照記載，應該是得印時就有劫，我們之前太順利了。”
    “也許是因為我們還未完全煉化。”葉辰猜測，“或者……劫難正在醞釀。”
    正說著，李青陽匆匆返回，臉色難看。
    “不好了，盟主閉關處被毀印派的人包圍，說是盟主修煉走火入魔，要強行破關‘救治’。”他急道，“這分明是逼宮奪權！”
    “盟主什麽修為？”古戰問。
    “化神巔峰，半步煉虛。”李青陽道，“但百年前與昊天仙帝一戰受傷，至今未愈。若真被破關，凶多吉少。”
    葉辰與古戰對視一眼。
    “帶我們去。”葉辰道。
    “你們？”李青陽一愣，“對方至少有三位化神，你們去送死嗎？”
    “我們有我們的手段。”古戰淡淡道，“而且，若盟主隕落，護印派崩解，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
    李青陽咬牙：“好！我帶你們去，但若事不可為，你們必須立刻逃走！”
    三人離開秘境，通過傳送陣來到天道盟總部——一座懸浮在九天之上的天空之城。
    第四節天城之戰，盟主蘇醒
    天空之城，雲海之上，仙宮林立。
    此刻，盟主閉關的“天道殿”外，已聚集了數百修士。一方以火雲長老為首，大多是毀印派；另一方則是護印派的長老弟子，雙方劍拔弩張。
    “風副盟主，盟主閉關百年，毫無音訊，我等擔憂盟主安危，進去查看有何不可？”火雲長老對著護印派為首的一名青衫女子說道。
    風副盟主——風無痕，化神中期，護印派二號人物。她麵容清冷，手持玉簫，擋在殿門前。
    “火雲，你的心思誰不知道？”風無痕冷笑，“想趁盟主療傷奪權？做夢！”
    “風無痕，你少血口噴人！”火雲長老怒道，“既然你執意阻攔，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身後，兩名化神期老者緩緩走出。一人黑袍，一人白袍，氣息皆在化神初期巔峰。
    “黑白雙煞……”風無痕臉色微變。這是毀印派的底牌之一，兩人聯手可戰化神中期。
    “風副盟主，讓開吧。”黑袍老者聲音沙啞，“今日我們必須要見盟主。”
    “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風無痕玉簫橫在唇邊，簫音起，化作萬千風刃。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此時，李青陽帶著葉辰二人趕到。
    “風副盟主！”李青陽高呼，“這兩位是傳承者，他們願意助我們！”
    “傳承者？”風無痕看向葉辰二人，眼中閃過訝異，隨即搖頭，“他們修為太低，摻和進來隻是送死。李舵主，帶他們離開！”
    火雲長老卻眼睛一亮：“傳承者？來得正好！抓住他們，奪下碎片！”
    他直接出手，火焰巨掌抓向葉辰。
    “放肆！”風無痕玉簫一指，風刃如龍，絞碎火焰巨掌。
    但黑白雙煞同時動了。
    黑袍老者祭出一麵黑幡，幡上鬼哭狼嚎，無數冤魂湧出，撲向護印派眾人。白袍老者則取出一柄白骨劍，一劍斬向風無痕。
    護印派雖人多，但高端戰力不足，很快落入下風。
    葉辰與古戰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葉辰將三印之力融入劍中，再次施展“天道審判”。金色劫雷橫掃，將靠近的冤魂淨化大半。
    古戰時空法則全開，延緩黑白雙煞的動作，為風無痕爭取時間。
    “好小子！”風無痕壓力大減，玉簫音波更急，化作一頭青色風凰，撲向火雲長老。
    火雲長老以一敵二，頓時手忙腳亂。
    “你們找死！”他怒極，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雙手上，“焚天血焰！”
    精血燃燒，化作血色火焰，溫度比之前高了數倍，連空間都被燒得扭曲。
    風無痕的風凰被血焰點燃，哀鳴消散。餘焰撲向她，眼看就要將她吞噬。
    危急關頭，葉辰忽然想起玉簡中的一段記載：天道印對同源力量有壓製作用。
    他全力催動天道印，三枚碎片共鳴，釋放出一股玄奧氣息。
    那股氣息並不強大，卻讓火雲長老的血焰劇烈晃動，仿佛遇到了天敵，威力大減。
    “果然有效！”葉辰大喜，繼續催動。
    古戰也感應到這一點，時空印力量融入，與天道印、輪回印產生共振。
    三印共鳴，化作一道三色光環，擴散開來。
    光環所過之處，火雲長老的血焰熄滅，黑白雙煞的法寶暗淡，所有毀印派修士都感到修為被壓製了三成！
    “這是……三印共鳴的領域！”風無痕又驚又喜，“傳說中隻有三印齊聚，才能施展的‘天道領域’！”
    天道領域內，天道印傳承者如魚得水，敵人則受壓製。雖因修為所限範圍不大，但效果驚人。
    局勢逆轉！
    護印派眾人精神大振，反攻開始。
    火雲長老臉色鐵青：“撤！”
    他知道，今日事不可為了。有三印傳承者在，除非冥河老祖或昊天仙帝親至，否則奈何不了他們。
    毀印派眾人狼狽撤退。
    風無痕沒有追擊，當務之急是確認盟主安危。
    她走到天道殿門前，正要敲門，殿門卻自動打開。
    一個蒼老但威嚴的聲音響起：
    “都進來吧。”
    第五節盟主傳道，九印之路
    天道殿內，簡樸空曠，隻有一張蒲團，一個香爐。
    蒲團上坐著一名灰袍老者，須發皆白，麵容枯槁，但那雙眼睛卻如星辰般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正是天道盟盟主——天機老人。
    “盟主，您的傷勢……”風無痕擔憂道。
    “無礙，暫時還死不了。”天機老人擺擺手，目光落在葉辰二人身上，“三印傳承者……而且其中一人竟是戰天帝轉世。命運長河果然玄妙。”
    古戰躬身：“見過前輩。”
    葉辰也行禮。
    “坐。”天機老人示意三人坐下，“剛才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們做得很好。”
    風無痕將經過簡要匯報。
    天機老人聽罷，歎道：“天道盟內部分裂，是我之過。當年與昊天一戰，我傷及本源，無力壓製各派，才釀成今日局麵。”
    他看向葉辰：“孩子，你可知為何天道印會選擇你？”
    葉辰搖頭。
    “因為你的‘心’。”天機老人道，“天道雖碎，但冥冥中仍有靈性。它選擇的，不是天賦最高的，不是實力最強的，而是……最有可能創造‘新天道’的人。”
    “新天道？”
    “上古天道有私，所以被屠。”天機老人緩緩道，“新生的天道，必須公正、無私、包容。這需要執掌者有一顆‘大公之心’——不是聖母般的濫善，而是明辨是非、堅守原則、卻又懂得變通的心。”
    他頓了頓：“你前世碌碌無為，卻心有不甘；今生覺醒，殺伐果斷，卻又有底線。最重要的是，你心中有‘情’——對父母的情，對師父的情，對朋友的情。無情之道，終究是偏道。”
    葉辰若有所思。
    “而你，古戰。”天機老人轉向他，“你九世輪回，嚐盡世間百態，卻始終未忘初心。這一世，是你最後的機會。若再失敗，神魂將徹底消散。”
    古戰沉默點頭。
    “九印之路，艱難無比。”天機老人正色道，“前路不僅有外敵，更有心魔。每得一印，心魔便重一分。待九印集齊時，若無法降服心魔，便會淪為天道的傀儡，甚至……被天道殘念奪舍。”
    葉辰心中一凜。
    “所以，在集齊九印前，你們必須做到三件事。”天機老人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心境圓滿。第二，修為至少達到煉虛期。第三……找到‘天道之心’。”
    “天道之心？”
    “上古天道被擊碎時，核心的一縷靈性逃脫，化作‘天道之心’，流落諸天。”天機老人道，“唯有找到它，新生的天道才能擁有靈性，而非冰冷的法則集合。”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這裏麵記載了‘天道之心’可能存在的幾個地方，以及……五行印的線索。”
    葉辰接過玉簡，神識一掃，臉色微變。
    玉簡中標記的第一個地點，赫然是——北冥冰原，玄武秘境。
    而五行印，據說就在玄武秘境深處。
    “北冥冰原……”古戰皺眉，“那是妖族地盤，而且環境惡劣，元嬰修士都難生存。”
    “所以你們需要盡快提升實力。”天機老人道，“我會開啟‘時間秘境’，讓你們在裏麵修煉三年，外界隻過三月。三年後，你們至少要有元嬰期戰力，才能去北冥冰原。”
    他看向風無痕：“無痕，你帶他們去時間秘境。另外，傳我命令：即日起，護印派全力保護兩位傳承者。誰敢對他們出手，就是與整個天道盟為敵！”
    “是！”風無痕領命。
    葉辰與古戰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堅定。
    前路艱險，但不得不行。
    為了父母，為了師父，為了西域那些無辜百姓，也為了……心中那個“公正天道”的理想。
    兩人對著天機老人深深一禮。
    “晚輩，定不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