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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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法也玩了一個心眼兒,
    看著是一頭衝了下去,
    他怕對方有陷阱,
    因為這種事情也是他們之前經常遇到的,
    快到小東西附近又一個猛子騰跳了起來懸停在半空中。
    不出所料和他騰跳起來同步的工夫,
    小東西身體也是猛的一彈,
    被一條水雲鎖兩頭一拉也懸在空中。
    “水雲鎖?”
    這法器他還是識得的,
    小時候就吃過這東西的虧。
    滿月泉那對雙胞胎姐妹——任時熙和任時姝。
    捋著水雲鎖的兩端看過去,
    兩姐妹模樣極好的那是沒得說,
    隻是這長相一模一樣、一般無二,
    讓人區分起來真是頭疼的很!
    “自報家門吧,你倆哪個是姐姐任時熙,哪個是妹妹任時姝?如果要打架,我也好對妹妹手下留情。”
    水雲鎖左麵的女孩子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楠法啊,楠法,這麽多年沒見。功夫沒見你有長進,這吹牛皮不要臉的功夫有長進。信不信,我還像小時候那樣把你掛在樹上,不讓你下來。”
    一說這話,此女孩便是姐姐任時熙沒跑。
    一說起掛樹上那事,楠法就氣不打一處來。
    任時熙繼續說:
    “你還記得嗎?當時因為啥我非要給你掛樹上來的?好像還是你求著我給你掛樹上的是吧?”
    又是一陣直不起腰的大笑不止。
    小東西在水雲鎖的拉扯,
    難受地扭動著身體。
    “咱倆之間的事情,不牽扯別人,你把小東西放下來。我現在今非昔比了,別說你們兩個,就是再加上你們雙胞胎的哥哥,我也是手到擒來。掛樹上哭的,估計是你吧。自己小心,別玩那破鎖鏈把自己來個繞脖纏,女孩子吐舌頭死是最難堪的,額……想想都可怕,再投胎都沒人要的。”
    “我就偏愛你這嘴硬的主。”
    說著,任時熙拉著水雲鎖的手重新用力挽了一下,
    扽的更緊了些,
    小東西在中間叫的更歡。
    她整個人一個彈跳和妹妹任時姝在空中擺了一個羅漢陣——“羅漢過江”。
    楠法記憶裏記得的就到這。
    再醒過來已經和小東西一起被關在了滿月泉的水牢裏。
    迷糊中睜開眼睛。
    任時熙正蹲在他身邊把他的頭發各種編織。
    “你幹嘛?剛才看你兩個女孩子,我沒出手,我出手天崩地裂你死無葬身之地。”楠法說。
    “這麽好看的臉,長在一個大男人身上。我看看你若變成女的怎樣?”
    楠法以為他把自己怎樣了,趕緊用手檢查著。
    任時熙騰的一下臉紅到脖子根兒,
    舉起一麵小鏡子,
    “你看,我給你打扮了一下。姑娘,你可滿意?”
    說著又忘了剛才的羞怯,哈哈地笑了起來。
    小東西被一頓折騰,身上消耗了大半元氣,變回了小狐狸。
    “你的小廝我還給你了。”
    “在哪兒?”
    “狐狸肉我嘴饞吃了,狐狸皮倒是沒啥用,還給你了。”
    任時熙一臉壞笑。
    楠法眼睛四下尋找著,
    水牢裏光線昏暗,
    隻看得一個軟塌塌的狐狸趴在自己身邊的草甸上。
    楠法眼睛裏竄出了火氣,
    “我和你不共戴天!”
    一聲怒吼下,
    小狐狸也清醒了半分,
    甩甩毛站了起來,眼巴巴地看著楠法。
    楠法整個身體軟了下去,抱著小東西大哭了起來。
    “還是這麽愛哭。別哭了,本姑娘不喜歡愛哭的男人,收起眼淚吧,等咱倆大婚以後,你不聽話,我把你吊在樹上打的時候,你再掉這眼淚,也讓我打的有些成就感。”
    任時熙端詳著楠法的臉,
    “做女孩也是不錯的。到時候我就給你打扮成這樣,你跪下來求我:主上放過臣妾吧,以後都乖乖聽話。哈哈~~哈哈~~。”
    她看著楠法想了想,
    “到時候你想讓我怎麽說呢?我現在給你一個算是許願的機會吧。”
    楠法把小東西小心地摟在懷裏,
    伸出兩隻手指對天發誓的說:
    “我楠法,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生生世世做個方外人,粉身碎骨也絕不會和你在一起。”
    任時熙一時沒想到這個從小就愛哭鼻子的男孩子會說出這麽狠的話。
    愣在那裏看著楠法。
    愣了好一會兒,
    也失去了和他開玩笑的興致,
    怏怏地轉身走了。
    “一切都晚了,你腳腕已經被我種了追魂鈴,也隻有粉身碎骨才可以取下來了。否則隻要你還有一口氣,我就知道你在哪兒。”
    楠法這才感覺到自己腳踝處一陣陣緊。
    楠法用力地用手撓。
    任時熙背影中說:
    “別撓了,那鈴是水做的,早就化進你骨肉裏了。”
    小東西從楠法的懷裏探出腦袋小聲的說:
    “抹額被麻姑拿走了。”
    “麻姑?!”楠法驚訝地問。
    小東西確認地點點頭,重新縮回楠法的懷裏。
    楠法身體一軟,順著水牢的欄杆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一樁樁,一件件,都不再是巧合。
    他的心,忽然掛念起了楠淩瀟。
    或許這次他楠法真的渾得過分了,
    那個抹額是法玉兒親手做給他的,
    那顆胭脂蟲色的珠子,
    是法玉兒的一滴血。
    “媽媽——。”
    他整個人哭到失控。
    夜至深時,
    兩個壯漢來到水牢。
    楠法滿臉掛著淚睡的正熟。
    小東西在楠法的懷裏聽那兩個男人對話:
    “就這樣抬走?”一個說。
    “別,還是貼了這咒吧,畢竟不是凡體,半路搞醒了,丟了,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貼。”
    其中一個壯漢打開水牢門,
    在楠法後背上一拍,
    扛起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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