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你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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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賓利車內,夏枝枝莫名心慌起來,她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耳邊忽然響起容祈年的心聲。
    【你在緊張什麽?】
    夏枝枝鬆開緊攥的拳頭,才發現掌心裏捏了一把汗。
    她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機和林叔,說:“林叔,從這裏去我學校,隻有一條路嗎?”
    林叔搖頭,“還有一條路,不過要從居民點繞過去,路程會比大路遠一點。”
    夏枝枝想起容鶴臨陰鷙狠厲的眼神。
    原劇情中,容鶴臨出現在眾人眼前都是光風霽月的形象。
    但她不認為容鶴臨真那麽純白無瑕。
    尤其是現在容氏當家作主的人是容父,他在董事會暫無實權。
    那麽他想要進入董事會,拿到容氏集團的話語權,他會做什麽?
    如果是她,她會趁容祈年離開容宅,給他致命一擊,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所以。
    容鶴臨沒有阻止她帶走容祈年,有可能早就等在路上,送他們一起歸西。
    夏枝枝被自己的想法駭得牙齒打顫,“林叔,讓大車和保鏢的車按原計劃走大路,我們繞小路,走居民點。”
    不管容鶴臨有沒有安排半路截殺,她都要小心避開一切可能性。
    “這……”
    林叔看了一眼後視鏡,如果夏枝枝沒這麽慌的話,應該會看見,林叔看的是容祈年。
    那一瞬間,容祈年飛快眨了下眼睛。
    林叔收到指示,說:“那好吧,我們前麵繞居民點小路。”
    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離開車隊,駛向小路。
    剛繞過居民點,駛上國道,林叔的手機震響,他連忙接聽。
    車內安靜,林叔的手機音量很大,夏枝枝清楚聽見那邊傳來混亂的鳴笛聲。
    她擰了擰眉。
    手機裏,保鏢的聲音聽著很焦急,“林管家,我們這邊出車禍了。”
    夏枝枝心裏咯噔一跳。
    容鶴臨果然出手了!
    林叔擰緊了眉,“情況怎麽樣,有沒有人受傷?”
    “司機當場死亡,我們坐在後排,傷勢不重,現在已經打了120,等救護車過來。”
    林叔神情凝重,“把肇事司機扣押下來,別讓他跑了。”
    “肇事司機也當場死亡。”
    這場車禍比夏枝枝想象中還要慘烈,對方是拚著同歸於盡的想法撞上去的。
    想到枉死的司機,她心裏一陣自責。
    容鶴臨太狠了!
    他就沒有想讓他們活著。
    夏枝枝不由自主地抓緊容祈年的手,整個人都在輕顫。
    【害怕了?】
    夏枝枝怎麽可能不怕?她從未如此真切的感覺到與死神擦肩而過。
    她沒說話,隻是無聲地攥緊了容祈年的手。
    【別怕,我在。】
    夏枝枝微怔,不由自主地偏頭看向身側靠在椅背上的男人。
    他雙眼緊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睡著了一般。
    陽光透過車窗照射進來,他的皮膚很好,細膩的完全看不見毛孔。
    夏枝枝心裏淌過涓涓暖流,因為那簡單的四個字。
    別怕,我在。
    她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如此堅定地對她說過這四個字。
    她在成長路上所經曆的所有恐懼與害怕,都必須她自己去適應去克服。
    可從此刻起,她不需要再偽裝堅強,她的恐懼與害怕,有人能全盤接納。
    夏枝枝緊緊握住容祈年的手,心底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
    “我不怕,我還要保護你。”
    容祈年冷硬的心髒竟因為她這句話有所鬆動,等他查明她跟要害他的人不是同夥,他可以不離婚,讓她享有容太太的權利。
    一路上,夏枝枝都沒有放鬆警惕。
    她幾乎已經是眼觀六路耳聽八路,生怕路上開得好好的車,就朝他們撞過來。
    直到黑色賓利駛入香山樾地庫,他們回到容母買的大平層,看著容祈年躺在主臥的床上,夏枝枝的心才安穩地落回胸腔。
    他們終於平安到達婚房。
    傭人進進出出,將他們的行李搬上樓來,紅姨和林叔忙著歸置。
    夏枝枝想幫忙,被林叔客氣地請出去,她隻好在房子裏轉悠。
    大平層足有三百平方,離她的學校不到三公裏。
    她有課的時候可以直接騎電瓶車去,上完課回來也很方便。
    家裏有七八個房間,除了主臥,還有書房、影映室、健身房、保姆房、廚房等。
    主臥和書房靠最裏側,麵向整個小區的內庭,絕對安靜舒適。
    夏枝枝轉了一圈,對新家很滿意,她給容母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容母:“聽說你臨時改變路線,才避免了一場車禍,枝枝,你救了祈年一命。”
    夏枝枝沒想到她已經知道出車禍的事,想來應該是林叔向她匯報的。
    她說:“媽媽,肇事者的身份信息查了嗎,我懷疑這不是一起單純的車禍。”
    怎麽就那麽巧,他們剛離開容家老宅,就出了車禍。
    要不是她一直心慌,臨時讓林叔改變了路線,恐怕他們現在都已經去黃泉喝孟婆湯了。
    容母:“我們還在查,枝枝,有結果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夏枝枝抿了抿唇。
    掛了電話,夏枝枝攥著手機去了主臥室,傭人已經把他們搬過來的衣服都歸置到衣帽間裏。
    這會兒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容祈年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
    她走過去,想了想,爬上床躺在他身邊。
    “小叔,你什麽時候醒過來,嚇死那群想要你命的王八鱉孫。”
    容祈年眼角抽了抽。
    【你不怕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你離婚?】
    夏枝枝:“我才不怕,說不定你醒過來看見我的第一眼,就對我一見鍾情了。”
    【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我可沒忘那天晚上,是你強來的。】
    夏枝枝臉頰緋紅,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來去捂他的嘴。
    “事情都過去了,不準你再提。”
    容祈年強忍著沒有躲開她的手,她趴在他身上,頭發絲輕輕掃過他的臉頰和脖頸,帶起一片酥麻。
    【你下去。】
    “我不下。”
    容祈年呼吸一緊。
    突然,他渾身一僵,整個人都窘迫起來,恨不得一頭撞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