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又發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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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張扶林近日興致頗高,他們幾乎保持著兩天一次的頻率,溫嵐常常在他身下啜泣,卻很難換來他的憐惜。
最開始的時候,張扶林以為溫溫真的受不了,所以總是很快結束,但是後來發現他停下來以後,她反倒是緊緊纏在他的身上不願意離開。
於是張扶林明白了,她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所以後來他在床上不順著她了,反正她喜歡他這樣。
某天溫嵐起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她從被窩裏爬出來,又被凍了個哆嗦,於是爬了回去。
昨天還沒有這麽冷的,一下子就降溫了。
她轉頭看了看,發現茶幾上有個碗。
他還真喝藥了啊?
溫嵐很意外,她用雙腳把放在床尾的衣服夾過來,在被窩裏把衣服穿上,穿好鞋子走到茶幾邊把碗端起來聞了聞,跟她自己熬的藥不太一樣。
她洗漱完畢以後將頭發紮起來,在房間裏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圈,屋裏門窗都關著,有些悶,溫嵐便把門打開,抬頭遠遠看到張扶林端著火盆走回來。
難怪不見人影,原來是去廚房要炭火了。
張扶林也看到了她,腳步沒停,穩穩地端著那個沉甸甸的黃銅火盆走過來。
盆裏的炭火燒得正旺,紅彤彤的,散發出滾滾熱浪,驅散了門口的寒氣。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他走進屋,把火盆放在屋子中央,用火鉗撥了撥炭火,讓熱氣散得更均勻些。
“冷,別站在門口。”
溫嵐聽話地關上門,屋裏立刻暖和了許多。
她轉身看著張扶林忙碌的背影,又看了看茶幾上那隻空碗,心裏那股複雜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你……”
她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麽問。
張扶林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轉頭看她:“藥我喝了。”
他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以後不用你喝,我來。”
溫嵐愣了愣:“那藥……”
“我重新配的。”
張扶林走過來,拿起那隻碗:“這個溫和些,效果……看緣分。”
這藥是族長喝過的,現在看來應該是有效果的,不然族長也不會有五個小孩兒,不過因人而異,他還是不要把話說的太滿,萬一沒效果,她會失望的。
張扶林不覺得他們這麽快就有孩子,他血脈純度太高,孩子這種事情,真的隻能隨緣,但她想要孩子,那他隻好努力幾下。
他說得很直接,沒有拐彎抹角,溫嵐的臉微微發熱,她沒想到他會這麽坦然地說出來,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熱了。
可能是被炭火烤熱的吧。
張扶林把碗放到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著,溫嵐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她柔軟的臉頰蹭了蹭男人的額頭。
“那藥,苦不苦啊?”
中藥就沒有多少好喝的,溫嵐的大拇指指腹摩挲著張扶林脖子上的大動脈,問道。
“比你那個好喝。”
張扶林很實誠,他不理解她怎麽正好就集齊了助孕藥方裏最難喝的那幾味。
這話還是不說了,不然她可能會不高興。
溫嵐不說話了,隻是緊緊抱著他,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沉穩有力,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上。
兩人就這麽靜靜抱了一會兒。
火盆裏的炭火劈啪作響,散發出融融暖意,把整個屋子烘得暖洋洋的。
溫嵐又蹭了蹭他的頭,嘴唇擦過他的額頭,張扶林抬頭,就看到她在笑。
“笑什麽?”
“沒……沒什麽。”
溫嵐收斂笑容,但是眼睛亮晶晶地,像是盛滿了星星:“就是覺得……你真好。”
張扶林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眼神深得像潭水,溫嵐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又想移開視線。
“別躲。”
張扶林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看著我。”
溫嵐被迫看著他,他的眼睛很黑,很亮,裏麵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他的手又大又暖和,能輕易把她的手捂熱。
“溫嵐。”
他叫她的全名,語氣很認真:“以後有事,直接跟我說,別自己扛,也別自己亂來。”
“嗯。”
溫嵐點點頭。
“想要孩子,我們一起準備。”
張扶林繼續說:“但不要急,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強求也無用。”
“好。”
溫嵐又點頭,她想,肯定會來的。
他握住她的手,很用力:“最重要的是,要好好的,你比什麽都重要。”
當初排嬰靈阿童的時候,那場麵堪稱慘烈,也在張扶林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那時候阿童體型也沒多大,可能就一顆果子大小,但是一個正常的嬰兒,頭卻那麽大,肩膀比頭還要寬,張扶林不敢想象她生下他們的孩子的時候要多痛苦。
溫嵐感覺到張扶林握著自己的手收緊了,有些微微顫抖。
她抬起頭,看到他深邃的眼眸裏翻湧著些許擔憂,還有隱藏在其中不易被察覺的恐懼。
她大概能想到,對方可能是擔憂她在產子的過程中出現意外,溫嵐想,這還沒懷上呢,老張就已經這麽焦慮了,要是懷上了豈不是要死要活的?
溫嵐不再開玩笑,隻是認真地回握他的手,纖細的手指一根根嵌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緊扣。
“扶林。”
她輕聲喚他,聲音柔軟得像窗外從樹上飄落下來的葉子:“我在這裏。”
張扶林像是被她的聲音拉回了神。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些翻騰的情緒被強行壓了下去,隻剩下沉靜的溫柔。
他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指尖帶著薄繭,觸感有些粗糙,卻異常溫暖。
“嗯。”
他低低應了一聲,額頭抵上她的額頭,呼吸近在咫尺,他的身上還有著一絲極淡的藥味。
“我知道。”
兩人離得這樣近,近到能數清彼此睫毛的顫動,能看清對方瞳孔裏自己的小小倒影。
火盆的光跳躍著,在他們臉上投下暖色的光暈,空氣好像都變得粘稠而靜謐。
溫嵐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透過厚厚的袍子衣衫傳遞過來,能感受到他胸腔裏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穩地撞擊著她的感知。
她的臉頰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燙,而這次絕不隻是因為炭火。
——上次也有可能不是。
張扶林的拇指摩挲著她光滑的臉頰,動作輕緩,帶著一種探索試探的意味。
他的目光從她的眼睛,緩緩移到挺翹的鼻尖,最後落在她微微張開泛著健康紅潤的唇瓣上。
那視線太過專注,太過灼熱,讓溫嵐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節奏,像揣了隻不安分的小兔子。
老張該不會想白日宣淫吧?好吧,也不是沒有過,男人在早上的時候容易起反應,正常正常。
她忍不住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
這個細微的動作,卻像投入平靜湖麵的一顆石子,在張扶林眼底激起了細微的波瀾。
他的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溫嵐盯著他的喉結,克製住自己想要上去咬一口的想法。
張扶林沒有立刻吻下來,隻是維持著這樣極近的距離,鼻尖幾乎相碰,溫熱的呼吸彼此交融。
這種懸而未決的曖昧,比直接的親吻更讓人心頭發顫,溫嵐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與他相貼的每一寸肌膚上。
“冷嗎?”
張扶林忽然低聲問,氣息拂過她的唇瓣。
溫嵐搖搖頭,又點點頭,自己也說不清是冷還是熱,隻覺得被他氣息拂過的地方,像有細小的電流竄過,帶起一陣酥麻。
他忽然笑了一聲,那笑聲悶在胸腔裏,帶著磁性,震得溫嵐耳根發軟。
他終於不再忍耐,微微偏頭,溫熱的唇輕輕印在了她的唇角。
像蝴蝶駐足花瓣一樣的吻輕柔得不可思議,一觸即分,卻又流連不去,轉而吻上她柔軟的頰側,一路蜿蜒,最後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吮咬。
“唔……”
溫嵐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短促的嗚咽,手指猛地收緊,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耳朵是她敏感的地方之一,張扶林很早早就發現了。
他熟悉她身體的每一處。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帶著他的聲音:“……”
他說了什麽?溫嵐沒聽見,她閉著眼睛,感覺眼睛被糊住了睜不開,耳朵嗡嗡的。
張扶林一邊用唇舌撩撥著她,一邊將人更緊地擁入懷中,讓她完全陷進自己的胸膛和臂彎,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隻屬於他們兩人的小小世界。
溫嵐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勒得酥了,身體軟得不像話,隻能完全依靠他的支撐。
意識變得模糊,隻剩下他灼熱的體溫,他強勢的懷抱,他落在耳畔頸側細密而滾燙的親吻。
火盆裏的炭火不知何時又爆出一個明亮的火花,發出“劈啪”一聲輕響,但這聲響動絲毫打擾不到沉浸在彼此氣息中的兩人。
張扶林的吻漸漸下移,落在她纖細的脖頸,感受著那裏脈搏的急促跳動。
他的動作始終保持著一種克製的溫柔,即便欲望的暗流已在眼底深處洶湧。
溫嵐仰著頭,承受著他溫柔的侵襲,隻覺得整個人都被泡在了一汪溫熱的泉水裏,舒服得讓她幾乎喟歎出聲,她的後背熱得好像發汗了。
她放鬆了緊繃的身體,更緊密地貼合著他,一隻手無意識地攀上他的後頸,指尖插入他濃密的黑發中,帶著依賴,似乎也帶著鼓勵。
這個細微的回應讓張扶林呼吸一窒。
他抬起頭,深邃的眼眸鎖住她迷蒙的雙眼,那裏麵水光瀲灩,映著跳動的火光和他自己的影子,純粹的信任和全然的交付。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這一次帶著不容拒絕的深入,撬開她的齒關,勾纏著她的舌尖,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和溫度。
這個吻綿長而熾烈,帶著藥的微苦和她唇齒間的甜膩膩的氣息,混合成一種獨特而令人沉迷的味道。
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屋外寒風呼嘯,屋內卻春意盎然。
直到溫嵐覺得有些喘不過氣,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張扶林才稍稍退開,結束了這個幾乎讓她窒息的深吻。
兩人額頭相抵,都在微微喘息,溫嵐的唇瓣被吻得嫣紅水潤,眼眸更是濕漉漉的,看著他的樣子無辜又誘人。
張扶林用指腹輕輕擦過她紅腫的唇瓣,眼底的暗色尚未完全褪去,聲音低啞:“先吃飯。”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語氣裏帶著一絲未盡之意:“晚上再說。”
溫嵐的臉轟一下紅透了,連脖頸都染上了粉色,她把發燙的臉埋進他頸窩,不肯抬起來,隻含糊地“嗯”了一聲,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就算做過好幾次,她有的時候還是很害羞,全然忘記最開始明明是自己先去撩撥的人家,結果現在卻被人反客為主了。
張扶林抱著她,感受著懷中人害羞的顫抖和全身心的依賴,心底那處最柔軟的地方被填得滿滿的。
那些關於未來的隱憂暫時被壓了下去,此刻,他隻想好好享受擁有她的當下,享受這份肌膚相親、耳鬢廝磨帶來的最簡單的滿足。
張扶林抱著溫嵐,又靜靜坐了一會兒,直到感覺她臉頰的熱度稍稍退去,呼吸也平穩下來,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先起來,我去拿早飯。”
溫嵐從他懷裏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紅暈,眼睛水汪汪的,像浸在水裏的葡萄。
她點點頭,從他腿上下來,腳步還有些虛軟,扶著椅背才站穩。
張扶林看著她這副模樣,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起身去了廚房。
他利落地盛了兩碗粥,拿了糌粑和一小碟醬菜,端回房間。
兩人在小桌邊坐下,熱粥下肚,身上就更暖和了。
溫嵐喝著粥,時不時偷偷抬眼看看張扶林,他吃飯的樣子很安靜,也很專注,好像手裏捧著的不是一碗普通的粥,而是什麽需要認真對待的東西。
“看我做什麽?”
張扶林忽然開口,眼睛沒抬,卻準確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溫嵐被抓個正著,有些窘迫,趕緊低頭往嘴裏扒粥:“沒、沒看什麽。”
張扶林沒再逗她,隻是把碟子裏的醬菜夾到她碗裏:“多吃點。”
“你也吃。”
溫嵐小聲說,她覺得身上越來越熱了,於是把筷子放下,將外袍脫了扔到床上去。
“今天不出門了吧?”
溫嵐看著窗外問。
天氣驟然降溫,有點冷。
“嗯,不出。”
張扶林收拾著碗筷:“就在屋裏待著。”
溫嵐心裏悄悄鬆了口氣,她喜歡這樣,喜歡和他一起待在溫暖的屋子裏,哪怕什麽都不做,隻是各據一方看看書,或者像剛才那樣靠在一起說說話,甚至隻是安靜地待著,都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張扶林很快收拾完,又用火鉗把火盆裏的炭搗了搗,確保屋裏能一直暖和。
做完這些,他拿了一本沒有書名的書給她。
“這是什麽?”
溫嵐接過來,好奇地翻了兩頁。
書頁很舊,紙質泛黃,上麵的字是手抄的,筆跡遒勁有力,看起來像是某種……遊記或者手劄?
“以前隨手記的。”
張扶林在她身邊坐下,拿了她以前看過的醫書開始翻閱:“看著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