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夯土為牆築高台,了望烽火禦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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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地中央,那座由暗紅色赤鐵礦堆成的小丘,在深秋清冷的陽光下閃爍著內斂而沉重的光澤。族人們敬畏地繞著它走動,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撫過那些冰冷的礦石表麵,仿佛觸摸著沉睡的力量。草葉巫醫更是將一塊精心挑選、帶有明顯金屬光澤的磁鐵礦供奉在祭壇上,日夜祈禱,堅信這是祖靈賜予的“大地之骨”,是部落存續的基石。
    然而,汪子賢的目光卻無法長久停留在這些珍貴的礦石上。黑石部落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黑風林深處那場血腥的遭遇戰和“裂骨”臨走時怨毒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報複隨時可能降臨。更緊迫的是,隨著日影柱的影子一天天拉長,指向正北的刻度清晰地宣告著凜冬的迫近,寒風一日冷過一日,清晨的草葉上開始凝結出細小的、閃著寒光的白霜。
    防禦!預警!這兩個詞如同沉重的鼓點,日夜敲擊在汪子賢91點智力的核心處理器上。簡陋的木牆和深溝在“巨岩”的猛攻下已經顯露出脆弱,夜間哨兵的視線被黑暗吞噬,骨哨的穿透力在呼嘯的寒風中大打折扣。他需要看得更遠、傳得更快的“眼睛”和“喉嚨”!
    汪子賢站在營地西側一處地勢稍高的土坡上。這裏視野開闊,可以清晰地眺望西南方黑風林的邊緣,以及更遠處“青河穀”的模糊輪廓。他腳下用力踩了踩堅實的地麵,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地形。
    “就在這裏!”汪子賢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指向腳下這片高地,“我們要在這裏,築起一座能刺破天空的‘眼睛’!一座足夠高、足夠堅固的了望塔!讓我們的哨兵站在上麵,能像鷹一樣,看清十裏外敵人揚起的灰塵!”
    “築塔?”草葉巫醫拄著骨杖,渾濁的老眼望著腳下堅實的土地,又看看汪子賢,充滿了困惑,“神使…這土地雖然硬實,可…怎麽能壘到天上去?用木頭?太高了會倒…”
    “不用木頭。”汪子賢搖頭,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用大地本身的力量!用夯土!”
    “夯…土?”草葉巫醫和圍攏過來的磐石、燧眼等人麵麵相覷,這個詞對他們來說如同天書。
    “看好了!”汪子賢不再多言,行動是最好的解釋。他讓人搬來幾塊平整厚重的大石板,在選定的塔基位置圍出一個邊長約一丈約三米)的正方形。接著,他指揮戰士們用石鋤和骨鏟,挖掘塔基範圍及周圍的泥土。這些泥土主要是粘性較大的黃褐色生土,摻雜著少量碎石和草根。
    挖掘出的泥土被堆放在一旁。汪子賢親自示範,用石鋤將大塊的土坷垃敲碎,撿出較大的石塊和頑固的草根。然後,他讓人取來溪水,均勻地潑灑在泥土堆上,水量控製得恰到好處——既能讓泥土濕潤粘合,又不至於變成稀泥。
    “把木頭抬過來!”汪子賢指向幾根特意挑選的、筆直堅硬、碗口粗細的圓木。這些圓木的兩端被用石斧砍削得相對平整,作為夯築的模具——原始版的“夾板”。
    在汪子賢的指導下,戰士們將兩根圓木平行放置在石板圍成的正方形基座的兩條對邊上,用堅韌的老藤蔓死死捆紮固定,形成一道簡易的“槽”。濕潤的泥土被一筐筐倒入這個“槽”中,堆到約半尺約15厘米)高。
    真正的重頭戲來了。
    “舉夯!”汪子賢一聲令下。
    幾名最強壯的戰士包括沉默的黑石)合力抬起一塊巨大的、底部被打磨得相對平整的橢圓形花崗岩——這是汪子賢讓燧眼帶人從河床裏精挑細選出來的“夯錘”!沉重的石夯被高高舉起,伴隨著戰士們整齊的、帶著原始韻律的呼喝:
    “嘿——喲!” “砰!!!”
    沉重的石夯帶著千鈞之力,狠狠砸在槽內濕潤的泥土上!整個地麵都仿佛震動了一下!泥土被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壓實、擠緊,泥漿從縫隙中微微滲出!
    “起!” “嘿——喲!” “砰!!!”
    石夯被再次抬起,再次落下!每一次砸落都精準地覆蓋前一次砸出的淺坑邊緣。戰士們輪番上陣,汗水很快浸透了獸皮,粗壯的胳膊上肌肉虯結。沉悶而震撼的夯擊聲,如同大地的心跳,在營地上空回蕩。
    草葉巫醫看得目瞪口呆。枯瘦的手指緊緊抓著骨杖,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那在一次次重擊下,顏色由鬆散黃褐變得深暗、表麵滲出泥漿、質地肉眼可見地變得緊密結實的泥土層。這…這簡直是在用蠻力,將鬆散的“大地之膚”,捶打成堅硬的“大地之骨”!
    一層泥土被反複夯打至約一掌厚約10厘米),變得堅硬如石,表麵光滑致密。汪子賢才讓人解開藤蔓,小心地將作為側模的兩根圓木向上移動,重新捆紮固定。接著倒入第二層濕土,重複那震撼人心的夯打過程。
    “神使…這…這…”草葉巫醫終於忍不住,聲音帶著顫抖,“這‘夯土’之術…是…是祖靈托夢傳授的嗎?如此…如此化腐朽為神奇!鬆土變堅石!”他實在無法用貧瘠的語言和原始的認知來解釋眼前這不可思議的景象。這已經超出了他對“力量”的理解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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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子賢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專注地檢查著每一層夯土的密實度,指揮著模具的移動和泥土濕度的調整。“力量需要聚集和引導。分散的土是散的,聚集起來,反複捶打,它們就會抱成團,變得比單獨的石頭更硬,更不容易被摧毀。”他用最樸素的道理解釋著。
    黑石沉默地輪換著舉夯,每一次石夯砸落,他手臂上賁張的肌肉都顯示出巨大的力量。他看向那在夯擊中不斷“生長”、顏色越來越深、質地越來越硬的土台,眼神深處不再是單純的質疑,而是多了一絲凝重和…難以言喻的觸動。這種“聚沙成塔”的堅韌,似乎與他所信奉的純粹蠻力,有著某種本質的不同。
    日複一日。在單調而沉重的夯擊聲中,在戰士們揮灑的汗水下,一座底寬頂窄、棱角分明、呈現出堅實深褐色的方形土台,如同大地的脊梁般,在營地西側的高地上拔地而起!它高達近兩丈約六米),頂部平台足夠容納三四人站立。站在塔頂,視野豁然開朗!西南方的黑風林邊緣、蜿蜒的河流、更遠處的“青河穀”沃野,甚至北方起伏的山巒輪廓,都盡收眼底!凜冽的寒風在塔頂呼嘯,吹得人衣袂獵獵作響,卻吹不散戰士們臉上那震撼與自豪交織的光芒!
    “神使!太清楚了!連黑風林邊上有幾隻鳥飛起來都看得清!”一個被選為哨兵的年輕戰士站在塔頂,激動地大喊。
    “了望塔…這就是神使說的‘眼睛’!岩山之眼!”磐石撫摸著塔身那冰冷堅硬、如同岩石般的夯土表麵,聲音充滿了敬畏。
    草葉巫醫在族人的攙扶下,顫巍巍地登上塔頂塔身一側用粗木釘入了簡易的腳蹬作為階梯)。當他站在高處,迎著凜冽的寒風,極目遠眺那前所未有的遼闊景象時,渾濁的老眼瞬間濕潤了。他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個天地,嘶啞的聲音帶著哭腔般的激動:“登高望遠…洞察秋毫…祖靈在上!這是通天之梯!是庇護我岩山的‘通天之眼’啊!”他立刻拿出龜甲,無比莊重地刻下了一個代表高塔、頂端有一隻眼睛的符號。
    有了“眼睛”,還需要能在黑夜和惡劣天氣下傳遞警報的“喉嚨”。汪子賢的目光投向了草葉巫醫視若珍寶的那一小袋硫磺粉“臭蛋石”)。
    “草葉,你那些‘鬼目汁’剩下的‘臭蛋石’粉末,都給我。”汪子賢伸出手。
    草葉巫醫雖然不解,還是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汪子賢帶著磐石和幾個心細的戰士,在營地邊緣避風處開始實驗。他讓人搬來幾個大小不同的陶盆。在一個陶盆底部鋪上一層幹燥易燃的鬆針和細小的枯枝,然後小心翼翼地撒上一層硫磺粉。接著,他將最近熬製獸脂用於食物和照明)時分離出來的、粘稠的黃色油脂主要成分是動物脂肪),舀了一大勺,淋在鬆針和硫磺粉上。
    “點火。”汪子賢下令。
    一支燃燒的木棍被投入盆中。
    “呼啦!”
    火焰瞬間騰起!油脂是極佳的助燃劑,鬆針迅速燃燒。但緊接著,火焰的顏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原本橘黃色的火焰,邊緣迅速染上了一層妖異的、跳躍的藍色!同時,一股極其刺鼻、令人窒息的惡臭主要是二氧化硫so2氣體)猛地爆發出來!離得近的幾個戰士猝不及防,被嗆得劇烈咳嗽,眼淚直流,慌忙後退!
    “咳咳…神使!這…這煙有毒!”磐石捂著口鼻,甕聲甕氣地喊道。
    汪子賢卻眼睛一亮!火焰的顏色變化和濃烈刺鼻的氣味,正是硫磺燃燒的特征!這煙雖然有毒,但在空曠的高處,其醒目的藍色邊緣和獨特的惡臭,本身就是一種極其強烈的信號!尤其是在無風的黑夜,這藍焰和濃煙可以升得很高!
    “還不夠!”汪子賢盯著那盆燃燒的混合物。油脂燃燒很快,硫磺粉也迅速消耗,火焰雖然猛烈,但持續時間太短,產生的藍焰和濃煙也不夠穩定持久。
    他思索片刻,目光掃過旁邊一堆準備用來加固木牆的、曬得半幹的茅草。“把那些茅草拿一些過來,撕碎,混進油脂裏,像和泥一樣揉勻!”
    戰士們依言照做。撕碎的茅草纖維被浸透在溫熱的油脂裏,用力揉搓,形成一種粘稠、油膩、呈黃褐色的膏狀物,散發著怪異的油脂和草腥混合的氣味。
    汪子賢將這種油脂草膏厚厚地塗抹在另一個陶盆的內壁和底部,然後在中心位置堆上鬆針和硫磺粉的混合物,最後再覆蓋上一層油脂草膏。
    再次點火。
    這一次,火焰的騰起速度慢了一些,但燃燒卻變得異常持久和穩定!油脂草膏如同蠟燭的蠟芯,被中心的高溫火焰緩慢引燃、融化、持續提供燃料。而混合其中的硫磺粉,則在高溫下持續燃燒,釋放出源源不斷的、帶有明顯藍色邊緣的火焰和那標誌性的、極其刺鼻的濃烈白煙!這股白煙在無風的空氣中筆直上升,如同一條詭異的白色巨蟒,升騰到數丈高空才緩緩消散!即使在白日,那藍焰白煙的組合也異常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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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汪子賢眼中爆發出興奮的光芒!油脂草膏提供了穩定持久的燃燒基底,硫磺則賦予了火焰獨特醒目的顏色和氣味!這就是最原始的“烽火”!
    “神使…這…這煙…”草葉巫醫看著那直衝雲霄、散發著惡臭的白煙,老臉皺成一團,“這味道…比最臭的腐爛獸屍還難聞…祖靈會不會…”
    “祖靈會高興的!”汪子賢斬釘截鐵地打斷他,指著那醒目的煙柱,“這味道越難聞,顏色越特別,就越容易被人記住,越不容易被忽略!這就是我們要的信號!黑夜中,它能燒得很亮,藍火白煙!大霧天,它的惡臭能傳出很遠!敵人從哪個方向來,我們就在那個方向的了望塔上點燃它!整個部落都能看到、聞到!”
    草葉巫醫看著汪子賢篤定的眼神,又看看那持續燃燒、釋放著醒目信號的火盆,渾濁的老眼中困惑漸漸被一種新的明悟取代。是啊,預警…如此醒目獨特的信號…這確實比骨哨強太多了!他喃喃道:“惡臭…醒目…警世之煙…這是…‘祖靈之息’啊!”他再次拿出龜甲,在代表高塔的符號旁邊,刻下了一道扭曲上升、帶著尖刺表示氣味)的煙霧符號。
    汪子賢立刻下令,在新建成的夯土了望塔頂部,用石塊壘砌一個防火的石灶。灶膛較深,方便容納燃燒物。同時,他讓婦女們大量熬製獸脂,收集油脂,並采集堅韌的茅草纖維,製作了大量的油脂草膏“燃料塊”。硫磺粉則被草葉巫醫視為戰略物資,小心保存。
    為了驗證效果,在一個無風的後半夜,汪子賢下令在了望塔頂點燃了第一堆真正的“烽火”。
    幹燥的鬆針和硫磺粉混合物被引燃,覆蓋上厚厚一層油脂草膏塊。
    “轟!”
    一團帶著妖異藍邊的橘黃色火焰猛地竄起!緊接著,濃烈的、散發著刺鼻硫磺惡臭的白煙滾滾升騰,在漆黑的夜幕背景下,如同一根擎天的白色光柱,筆直地刺向深邃的夜空!那獨特的藍色火焰跳躍舞動,即使在數裏之外也清晰可見!刺鼻的氣味隨風飄散,營地內熟睡的族人紛紛被這從未聞過的惡臭嗆醒,驚慌地跑出帳篷。
    “看!塔頂!”有人驚呼。
    所有人都抬頭望向西側高地。那衝天的火柱和醒目的白煙,在寂靜的深夜裏,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嚴和力量!它無聲地宣告著:岩山部落,擁有了穿透黑夜的眼睛和喉嚨!
    “通天之眼…祖靈之息…”草葉巫醫跪倒在地,朝著烽火的方向虔誠叩拜。族人們臉上的驚慌漸漸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取代。有了這高塔烽火,敵人再想悄無聲息地摸到營地附近,難如登天!
    磐石和戰士們挺直了腰板,望向烽火的眼神充滿了自豪。黑石站在人群邊緣,抱著雙臂,仰望著那照亮夜空的烽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緊抿的嘴唇和微微閃爍的眼神,透露出內心的不平靜。這超越了他認知範疇的“神跡”,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他固有的觀念。
    汪子賢沒有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他深知,了望塔和烽火隻是預警係統,真正的防禦核心,還是那道保護家園的牆!現有的木牆在“巨岩”的衝擊下已經暴露了弱點。夯土技術既然能築塔,為何不能築牆?
    他立刻將目光投向了營地外圍那道單薄的木牆。尤其是西南麵,昨夜承受了最猛烈攻擊、多處出現鬆動和破損的區段。
    “拆!”汪子賢指著那段最殘破的木牆,下達了一個讓族人驚愕的命令,“把這段木頭牆拆掉!我們用它後麵挖出來的土,築一道新的牆!一道用‘夯土’築成的、真正的‘大地之牆’!”
    拆除殘破木牆的工作迅速展開。與此同時,在汪子賢的親自指揮下,一段全新的、更為宏偉的工程在營地西南麵拉開了序幕。
    這一次,不再是小小的塔基。汪子賢規劃的新牆基,寬度足有近一丈約三米)!他讓人挖掘出一道深溝,取出下方粘性更好的生土。巨大的石板被運來作為堅固的基底和側模的支撐。更長、更粗壯的圓木被挑選出來,作為夯築的側向夾板。大量濕潤的、處理過的泥土被源源不斷地運來。
    “舉夯!” “嘿——喲!” “砰!!!”
    更加沉重、規模更大的石夯被抬了起來!這一次,參與夯築的不再僅僅是戰士,連部落裏的強壯婦女也加入了進來!號子聲更加雄壯,夯擊聲更加沉悶震撼!汗水滴落在新翻的泥土上,沉重的石夯一次次抬起、落下,將鬆散的泥土反複捶打、擠壓、融合!
    草葉巫醫看著那在無數次的夯擊中,如同大地肌肉般不斷隆起、延伸、變得越來越堅硬厚實的深褐色牆體,激動得渾身顫抖。他幾乎每日都守在工地旁,看著這“大地之牆”一寸寸“生長”。當第一段長約三丈約十米)、底部厚達一丈、頂部也有近半丈寬、高度超過兩人高的夯土牆體終於完成,如同一條沉默而威嚴的土龍般橫亙在營地西南麵時,老巫醫撲上去,用枯瘦的手撫摸著那冰冷堅硬、光滑致密的牆麵,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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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堅不可摧…大地之力凝聚…這是…這是‘祖靈之壁’啊!”他顫抖著拿出龜甲,在代表高塔和烽煙的符號旁,又刻下了一道厚重、筆直的城牆符號。
    黑石也被分配在夯土的隊伍中。他沉默地揮舞著最重的夯錘,每一次砸落都勢大力沉。汗水浸透了他結實的脊背。他偶爾會停下,用石斧的刃口去劈砍已經夯築好、初步陰幹的牆體邊緣。
    “鏘!”
    石斧的刃口崩開一個小缺口,而夯土牆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黑石瞳孔微縮,看著自己崩口的石斧,又看看那幾乎毫發無損的深褐色土牆,第一次,他冰冷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認同和某種釋然的複雜表情。這牆…確實硬!比木頭強太多了!
    汪子賢站在新築成的夯土牆下,仰望著這由無數汗水與泥土凝聚而成的壁壘。牆體高大厚實,表麵光滑陡峭,幾乎無法攀爬。他讓戰士用繳獲的黑石部落石斧全力劈砍,也隻能留下淺淺的凹痕,遠非木牆可比。安全感,從未如此真切。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在夯土牆內側挖掘取土的年輕戰士,抹著汗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把剛挖出來的、纏繞在一起的灰白色植物根莖和纖維,有些苦惱地對草葉巫醫抱怨:“巫醫大人,您看這些‘纏人藤’的根,又長又韌,挖土的時候老纏著石鋤,煩死了!根還紮得特別深,燒火都不好燒!”
    草葉巫醫隨意地瞥了一眼,擺擺手:“丟一邊去,礙事的東西…”他正沉浸在“祖靈之壁”的感動中。
    汪子賢的目光卻被那戰士手中的植物吸引了。那灰白色的纖維…長而堅韌…他心中一動,快步走過去。
    “等等!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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