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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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氏醫院,李成澤在病房外麵踱步,他萬分責怪自己,明明賀謙這段時間看起來精神狀態就很差,為什麽自己什麽都沒有發現,他完全沉浸在自以為是的思想裏麵,覺得賀謙離開太久,讓自己鬱悶了這麽久,於是自己需要得到補償。
可是自己什麽時候問過對方在經曆著什麽?
早在認識賀謙的時候就知道他身體有問題,為什麽當時不問清楚?
這麽久過去了,不僅沒有能耐讓賀謙親口告訴他自己的身體狀況,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看著他摔倒在眾人麵前。
如果說這也算是愛意的話,那他的愛也未免太廉價了。
一味取悅自己心情的喜好,太自欺欺人了。
李成澤走到病房門口,盯著門把手看了許久,又走開了,不能打擾醫生,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等待了。
他看起來如此平靜,偶爾經過的護士完全無法看出這個人內心的波瀾起伏。
李成澤又想起剛才在慶祝會現場,他把暈過去的賀謙背起來的時候,現場爆發出一陣驚叫聲,接著很多記者圍著他和賀謙開始拍照。
因為拍照的記者圍堵了他的去路,李成澤當時差點就罵出聲來,幸虧林涵和秦一明他們把記者隔開,這才讓出了一條小道,讓他順利的離開了會場。
李成澤把賀謙塞進車裏之後,他一心想踩油門開到最快,可是他又怕因為自己太過激動會出車禍,一顆心吊在半空中不停地躁動,砰跳聲幾乎要把自己的耳膜都震破了。
走廊裏傳來腳步聲,李成澤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名字,他轉過身體,看到林榮陽朝著他奔跑過來。
林榮陽跑得氣喘籲籲地,停在李成澤前麵,單手撐在牆壁上,呼吸還沒理順就開始問:“蘇瑞說你出事了,你沒事吧,哪裏受傷了?”林榮陽滿臉關切,蘇瑞跟著他後麵跑過來,有點無辜地朝李成澤搖搖頭。
“我說的是成澤送人來林氏醫院了,不是說他出事了……”蘇瑞小聲辯解。
林榮陽剛才一聽到李成澤來醫院,整個人就什麽都聽不進去了,哪裏顧得上細聽,這回他穩住了呼吸,抓住李成澤的手臂,從對方跟前繞到身後仔細審視了一遍,發現李成澤沒出事,這才鬆了一口氣,靠著走廊旁邊的長椅坐下,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李成澤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見不得這人出一點事。
林榮陽說完這些,才記起來要問:“你送誰來醫院,為什麽要來私立醫院?”
如果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病情,直接送去公立醫院即可,他家醫院收費貴的離譜,服務態度是好沒錯,但是醫生水平並沒有比其他醫院高多少。
李成澤既然把人送到這來,那就說明這人的病情很有可能是不能向外界透露的,畢竟外麵的醫院人多口雜。
偶爾也有一些染了不幹不淨的病的影視圈名人甚至政界人士會來林氏醫院就診,目的就是為了保全隱^私。
李成澤簡明扼要地說:“賀謙出了點狀況,我先把他帶過來檢查一下。”
林榮陽因為此前和賀謙喝酒吃飯一事,對賀謙的印象已經沒有往常那麽差了,於是關心地問:“什麽病啊?”
李成澤稍微皺了下眉頭,林榮陽便不由自主的聯想……那人可是賀謙啊,娛樂圈的人,私生活的混亂程度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該不是那種病吧……
林榮陽一臉吃驚,他小心問:“不會是那個……梅……什麽的病吧?”
李成澤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林榮陽一瞬間肯定了自己的推測,他正在心裏為賀謙覺得遺憾,但是五分鍾之後他突然醒悟過來,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做的那個“夢”,在夢中,他的好朋友李成澤和賀謙似乎摟摟抱抱拉拉扯扯似乎還親嘴了。
一個響雷在林榮陽腦海內炸開,如果李成澤真的跟賀謙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林榮陽確實會覺得很震驚,但是此時震驚已經不是他應該做的了,現在排在首要位置的事情是,幫李成澤檢查一下,看看他有沒有被賀謙傳染……
林榮陽的表情在幾分鍾內變換了好幾種,一下子遺憾一下子吃驚,然後陷入絕望,他這百變的臉把旁邊的蘇瑞看的有點尷尬,這個老板哪裏都好,就是太單純,太天真了。
李成澤搖搖頭,對林榮陽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賀謙有什麽病,等醫生出來了再說。”
醫生推開病房門走出來的時候,李成澤第一時間衝過去,在這關頭他還保持著克製與冷靜,除了鎮定,他想不出有什麽是他可以做的,他問:“醫生,我能進去看看嗎?”
醫生被突然衝過來的這個高大的身影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之後他趕緊點頭,“當然,當然可以,病人身體沒有什麽特別嚴重的問題,你記得講話小聲一點,不要影響他的情緒就行。”
李成澤謝過醫生,他走進去,特意壓低了腳步聲。
賀謙正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他在麵對著李成澤時候總是有點泛紅的耳朵此時十分蒼白,李成澤有點憐愛的走過去,伸手過去摸著賀謙的臉頰。
賀謙的體溫總是很高,因為他很活躍又好動,而現在他安靜地就像一個乖小孩,現在看著賀謙一臉平靜的睡顏,如果不是因為此前看著賀謙全身僵硬摔倒,李成澤為了撲過去扶他,身上被濺了一身紅酒,現在衣領還有酒漬,李成澤幾乎要以為在慶祝會上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李成澤的手摸著賀謙的眉毛,然後是睫毛,賀謙的睫毛稍微抖了抖,李成澤隻感覺心裏震顫了一下,他輕聲叫:“賀謙?”
賀謙吃力地睜開眼睛,眨了一下眼皮,又閉上了,他看到了李成澤滿臉的擔心與愧疚。
是在做夢吧,那個總是對自己一副愛理不理模樣,又有點霸道的人,怎麽可能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
以前隻是覺得思緒混亂,不能安靜思考,偶爾控製不住的覺得狂躁,怎麽,現在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嗎?
賀謙細聲的歎息。
以前媽媽就跟他說過,家裏有很多壞人,那些壞人躲在衣櫥裏,床底下,浴室裏,每時每刻都要害她。
賀謙那時候覺得媽媽的意誌力不夠堅定,如果是他,即使病到一定程度,也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幻覺。
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嗎,不過他看到的是李成澤,總比媽媽看到的那些要美好很多。
“賀謙,你歎什麽氣?”李成澤的聲音又鑽入他耳畔。
嗯?不是幻覺嗎?
賀謙張開眼睛,他看到李成澤通紅的雙眼。
幻覺吧,這個人不會為了他流淚的。
賀謙有點不知所措地開口,“……我眼花了嗎,你在為我哭?”他的聲音有點啞。
李成澤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來,賀謙還能問出這種問題,說明他沒事。李成澤的手抓起賀謙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他問:“摸到了嗎?”
賀謙露出一個開心地笑:“你的心跳,有點快……”但是很暖,摸著讓人覺得很安心。
醫生在門口敲了一下門,他手裏拿著一疊檢查報告,因為林榮陽跟在他身後,他對李成澤說話的語氣十分客氣。
“李先生,我現在要跟病人說一下他的身體情況,不知道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呢?”
賀謙接口說:“沒事,就讓他聽著。”
林榮陽在後麵問:“那我?”
李成澤說:“榮陽,事後我再跟你說。”
林榮陽聳聳肩,也罷,他也不是非要知道賀謙是什麽隱^疾不可……
醫生走進來,再翻閱了一下檢查結果,他在心裏組織了一下遣詞造句,力求說出來不會對病人造成心理負擔。
“賀先生,你對自己的身體情況知道多少?”
賀謙坐起來,靠著床頭,“基本情況是了解的。”
“如果我沒記錯,之前我們醫院的鍾大夫以前跟你做過檢查,他也給你發了份檢查結果,還在最後的醫生建議裏麵寫了,讓你到醫院複檢,你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忘了去複檢。”
賀謙點點頭,“我記性比較差。”
醫生接著說:“我們醫院的精神科不是市裏最好的,這個結果也不是百分百準確,我建議你到專門的精神心理專科醫院再做一次檢查,我先把這次檢查的結果跟你說一下,你要保持樂觀的態度,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你這個就是小問題……”
醫生的態度非常好,做了一大段鋪排之後把賀謙的身體情況說明了一遍。
李成澤聽完之後有點糊塗地問:“分離障礙會讓他突然跌倒,全身僵硬不能動彈嗎?”
醫生細心的解釋:“當然了,賀先生送進醫院的時候就是這個症狀,當時我們用外力刺激了他,但是他不能做出相應的反應,不過他的自主意識還是存在的,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眼珠子當時可以轉動,隻是無法對周圍的人的聲音做出自如的答複。”醫生又補充說:“現在我不敢隨意確診,我們還要請心理醫生和賀先生談一下你的生活處境,並且查一下賀先生的家族遺傳病史。”
賀謙突然露出一個微笑,他說:“嗯,我知道了,我會找時間到專門機構檢查一遍的,謝謝醫生。”
醫生結束了任務,離開了病房。
賀謙怔怔的看著門口,他早知道了,以前他母親經常發瘋,他看著這樣的媽媽長大,除了媽媽發病的時間,其餘時間她都是個溫柔的女人。
賀謙最怕的是自己會不會像一個瘋子一樣拿著刀亂砍人,目前看來他的情況並不是很糟。
賀謙問站在床邊的李成澤,“我發病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應該不會歪眼斜嘴流口水吧,他可不希望李成澤看到他那幅樣子。
李成澤摸著他的腦袋,“不難看,還跟平時一樣好看,就是一動不動,讓我很擔心。”
賀謙又說了一句,“上帝真公平。”
不,其實一點也不公平,他的優秀都是靠自己的,並沒有從別人那裏奪取什麽,可是憑什麽就要讓他承受這一切呢。
他用手撐住額頭,太累了,但是媽媽的死狀那麽恐怖,在自己身上劃了幾十刀之後才劃開自己的大動脈,這種後果是賀謙不想要的。
這個世界有什麽人需要他?
叔叔賀星波有自己的家庭。
賀英婕終究是賀星波的女兒。
他不是個到處尋找港灣的人,可是人偶爾也需要他人的體溫。
就在這時候,李成澤將賀謙的頭抱進懷裏,他輕輕地拍著賀謙的背,“還不算太糟,我會幫你的。”
賀謙疑惑的問:“為什麽?”李成澤你這樣的男人,想要什麽樣的人都找得到,哪怕是林榮陽,如果你有想法,對方也可以為了你變彎吧。
我又有什麽好呢?
李成澤想起之前醫生囑咐過,千萬不能讓有心理疾病的人陷入負麵情緒,而現在,一向自以為是的賀謙竟然用疑問的語氣問他問題而不是用命令式,這個走向是李成澤絕對不允許的,他寬撫說:“你不是智商很高嗎,看不出來我喜歡你?”
賀謙在他懷裏問:“喜歡?”
李成澤說:“我跟你可不一樣,我不會隨便和不喜歡的人上^床的,我和你上^床了,你也要為我負責,不然你跑到那我就追到哪。”
賀謙笑的肩膀顫抖。
李成澤離開醫院幫賀謙帶吃的,等他回去後,賀謙已經離開了,林榮陽一臉嚴肅地說:“賀星波來要人,他是賀謙叔叔,我沒有任何理由把人攔下。”
當時的情況是,賀星波帶了一隊保鏢,整整有十個人,每一個保鏢都是黑衣墨鏡,林氏醫院有保安,可是賀星波畢竟是賀謙的叔叔,林榮陽當時無能為力,隻能讓賀星波把賀謙帶走了。
賀謙臨走的時候還對林榮陽說:“跟李成澤說,讓他不要太擔心。”
李成澤沒有朝林榮陽發火,他沒有立場也不應該朝林榮陽發火,對方為他做的足夠多了,他除了一個“好朋友”的身份,其他什麽都沒能給林榮陽,他不該有所不滿。
李成澤把手裏的食盒交給林榮陽,說:“還是熱的,你吃吧。”
林榮陽接過去,說:“如果你需要幫忙,我赴湯蹈火,記住,我林家不會輸給賀家一分一毫。”如果要和賀家幹正麵,隻能請自己爸爸媽媽出麵了,誰叫他和李成澤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兄弟呢。
李成澤點點頭,這些人都對他很好,他何德何能。他鄭重地對林榮陽說:“謝謝。”
隻是賀謙是他的人,他不想推給別人去保護。
李成澤離開醫院,一走出大門倪音就給他打電話,一接通就是一個能把人耳膜震破的聲音:“成澤,那個賀謙有病的新聞是真的嗎?”
李成澤將手機離開耳朵,他說:“我去花都跟你細說吧。”
李成澤開著車到了花都,倪音早就在辦公室裏候著,一聽到走廊裏有腳步聲,自己就率先把門打開了,再把李成澤請進去,李成澤一進門,倪音就連珠炮彈似的說:“嚇死我了,我今早一起床看到各大娛樂報刊都在講這件事,說賀謙在慶祝會現場突然間直挺挺的倒下去,一動不動,你看看這些報紙,”倪音說著把一份娛樂日刊扔給李成澤。
李成澤接過來一看,頭版頭條就是賀謙的新聞,標題是幾個大號黑體——影帝賀謙在《孤城》慶祝會現場突然暈倒!!!
副標題是——聯想數月前張浩祥爆料的受傷一事,莫非有所隱情?
配圖是李成澤背著賀謙離開會場的照片。
倪音又打開電腦讓李成澤看,短短一夜之間,各大論壇各種“爆料帖”瞬間刷屏,帖子的內容全部都在推測賀謙暈倒的原因,有比較正常的推測,說賀謙因為工作辛苦,身體虛弱,這才會突然暈倒。
有比較奇葩的推測,說賀謙與多人結怨,別對方用了咒術。
有一些帖子裏麵就賀謙的暈倒一事給出了“有理有據”的推測,圖文並茂,最後得出的結果是——賀謙被邪祟附身。
李成澤看著那些無厘頭的言論,反倒有所放心,這些網友的猜測都猜不到點子上,這反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
倪音旁敲側擊地問:“那個,賀謙究竟是什麽情況?”
李成澤說:“他什麽事都沒有,很好。”
倪音“哦”了一聲,不再問了,李成澤突然盯著她看,把她看的心裏毛毛的,一直到她自己忍不住開口問:“我臉上有東西?”
李成澤才說:“倪老板,我跟你商量個事。”
***
賀英婕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她焦急的來來回回踱步,賀謙在慶祝會現場暈倒的事情她爸爸已經知道了,在得知賀謙出事的第一時間,賀星波正在警局裏,可是警察方麵不允許他和賀錦程見麵,賀星波正鬱悶地等著,突然秘書給他打電話,說賀謙出事了。
賀家祖上是做了什麽壞事吧,為什麽所有不幸的事都要降臨在後人的身上。
他親兒子賀錦程有可能把他親大哥賀月其撞成弱智的人,賀錦程現在被抓了。
一個最不讓人操心的賀謙,突然在公共場合暈倒了。
媽的,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催的事情一夜之間全發生了。
賀星波並不知道報警抓賀錦程的人就是賀謙,他感慨了一下賀家人的命運,就讓人打探了賀謙的去處,得知賀謙在林氏醫院,他很吃驚,給賀謙治病隻要送到市醫院就行了,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送到那種醫院去,所以他當時就叫上一撥人,到林氏醫院把人帶回賀家了。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原本為了職業道德閉口不談賀謙病情的醫生,被賀星波的開價誘惑了,把賀謙的檢查報告交給了賀星波。
賀星波看著那一係列莫名其妙的醫學名詞,經過醫生的講解,他突然明白了——賀謙跟他大嫂一樣。
大嫂當年拿著刀把自己劃成血人,賀謙難道也要走這條老路?
賀星波不敢猶豫,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賀謙房間裏麵尖銳的東西都清理出去了,隻留下一張床,再把賀謙鎖了進去。
他想自己請醫生回來給賀謙看一下,畢竟賀錦程被警察抓了這事已經害他顏麵盡失,如果讓公眾發現賀謙還是個神經病,那麽他們星皇還怎麽經營下去?
賀英婕看到賀星波風風火火地回來,揪著賀謙,把他關進房間裏,賀英婕當時就阻止她爸爸。
“爸,你怎麽能這麽做?!他可是賀謙啊,你把他鎖起來?”
賀星波一轉身就給了賀英婕一巴掌,罵道:“不要讓我發現你早就知道賀謙的病情,要不我連你一起鎖!”
賀英婕當時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跟賀星波拚命,但是她一個人完全沒辦法為賀謙做什麽,情急之下她想到了李成澤,於是迅速給李成澤打了電話。
李成澤趕到賀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他一下車看到賀英婕,就忍不住衝上去問:“賀謙呢?”
賀英婕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我爸把他關起來了。”
“賀星波有毛病嗎,賀謙那身體狀況應該留在醫院裏治療才對,他怎麽能將賀謙關起來。”李成澤恨不得賀星波此刻就站在自己跟前,他抓住那人的衣領把他打一頓。
賀英婕恨恨地說:“我爸覺得星皇的名譽最重要,我們幾個人,包括錦城和小義他都可以不要,更別說小謙了。”
李成澤追問:“那賀星波就不管賀謙的死活了嗎?”
賀英婕安撫他說:“他已經在物色家庭醫生了,不過他肯定不會讓這件事曝光出去的,你等著看媒體報道吧,晚上張浩祥的勞動成果就該出來了。”
李成澤努力把自己的怒氣壓下去,抓著賀英婕的肩膀說:“我要見賀星波,你幫我個忙吧。”
賀星波在書房裏呆呆地坐著,他把思路整理了一遍,錦城被抓了,這個證據確鑿,怕是動不了手腳,隻能等最後花錢撈人了;朋義這傻兒子……不要想他了,越想隻會越來氣;賀謙呢,他的病應該沒有大嫂那麽嚴重,不過不能把他放在外麵,被人發現了以後賀謙就在娛樂圈立不了足了,一切等他痊愈後再說,星皇失去了賀謙,就失去了最大的台柱子,以後怕是比不過其他娛樂公司了。
秘書敲門,在門外報告說:“賀董,有位李成澤先生說要見你。”
李成澤?他怎麽會來我家?
賀星波說:“讓他進來。”
李成澤推門進去,他發現賀星波比起上一回見麵,似乎蒼老了不少,本來烏黑的頭發,兩鬢都白了。
賀星波也懶得跟李成澤客套了,不客氣地問:“你找我什麽事?”
李成澤開門見山地說:“昨晚在慶祝會上張老板說今年星皇會出品幾個新劇,我想問一下,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可以參與。”
賀星波突然覺得喜從天降,苦悶和煩躁被掃去一大半。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說:“當然。”
賀謙不行了,換個李成澤也是可以的,天不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