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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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譚芹是賀謙的影迷,他當時寫出一部《驚帆》捧紅了賀謙,便一直期待著能夠二度跟賀謙合作,賀謙消失的那段時間,譚芹也密切關注著賀謙的消息,一直到賀謙重新出現,整個人憔悴的模樣讓他靈感大發,接著寫出了一個最新劇本。
劇本從賀家取材,從賀錦程入獄為切入口,寫出了一出豪門恩怨大戲。
和家二兒子為私生子,但是為人聰慧,因此一直不受長子待見,長子因此對次子百般刁難,甚至采用一些極端手段對付次子……
譚芹是以私人名義聯係賀謙的,賀謙看完劇本,立刻就發現了譚芹是以他賀家為背景寫出來的這東西,不過譚芹對賀家那深層的關係並不理解,所以隻是把劇本寫成了簡單的豪門狗血劇。
賀謙對大老板兒子這種角色毫無興趣,他自從出道以來一直在飾演這種角色,已經開始有點膩煩,再說他現在偶爾思緒會處於放空狀態,其實並不適合背劇本,賀謙想了想,對譚芹推薦了李成澤。
譚芹不是沒有在大屏幕上看過李成澤,李成澤雖然說也是個不錯的演員,但是賀謙才是譚芹心口的朱砂痣,於是他有些懷疑地問:“行不行啊李成澤。”
賀謙笑著說:“譚先生,你不試一下怎麽會知道不可以呢?我幫你設想一下,如果你的兩個劇本造就兩位影帝,你這輩子在編劇界的地位,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超越吧。”
譚芹有點心動,賀謙的話,總是那麽有分量。
劇本被送到花都之後,最激動的是倪音,她以前一直對譚芹寫的東西很傾心,可惜自己手段不行,搶不過張浩祥,可這回人譚芹主動送上門來,千萬不能讓他跑了。倪音甚至連劇本都還沒看,就說要答應讓李成澤接演這部戲。
李成澤從會客廳門外走進來的時候,不得不說,譚芹有點吃驚——很多演員很上鏡,但是現實中形象氣質都不行,但是他第一眼看到李成澤的時候,就被這人震懾住了,有一種說法就叫,有些演員隻適合演主角,有些演員千年配角,現在譚芹開始覺得王湧那些導演有點浪費人才了,讓李成澤這麽個人去給其他演員當配角。
李成澤聽倪音的話坐下,翻看了一下譚芹的劇本,他跟賀謙一樣,一下子就發現了劇本裏隱喻的東西,這是為賀謙連身定做的劇本,隻是賀謙作為賀家長子的身份被改成私生子,而賀月其被害一事,改成主角母親被害。
雖然劇本裏麵發生的事情基本按照賀謙的人生軌跡來寫,但誤打誤撞的是,主角和李成澤一樣,都是個私生子。
李成澤對著劇本笑了,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像他這般理解劇本主角的心情了,分明有著屬於自己的社會身份,但是卻要隱瞞住,現在他甚至找不到這具身體的親人,簡直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般。
如果不是賀謙和林榮陽,李成澤覺得自己真的是孤苦無依。
譚芹對李成澤這個笑容很感興趣,他覺得李成澤是在取笑他的劇本,畢竟其他演員在看到他這個大牌編輯的劇本的時候,表情都是很虔誠的。
譚芹問:“李成澤,你看的這麽開心,是對我的劇本有什麽看法嗎?”
李成澤知道譚芹誤會了,他收斂了笑意,認真地說:“不敢,我隻是覺得譚先生對主角的心理描寫把握的很到位,我看劇本的時候,感同身受。”
譚芹沒想到現在的年輕演員還能這麽謙遜,也算是接受了李成澤的解釋,他點點頭,又追問:“是賀謙讓我來找你的,他說你適合這個角色,我想讓你就劇本試幾個鏡頭,你看怎麽樣?”
李成澤站起來,將外套掛在掛衣架上,說:“隨時可以開始。”
和家次子從國外留學歸來,本來以為迎接自己的是父母親,但是迎來的確是母親的死訊,而父親對此並沒有表現的多擔心,他為了應付家裏的妻子,隻能隨意將孩子安置在外麵,因為怕自己的大兒子會跟私生子打照麵,所以將私生子安排到一個小公司裏麵工作。
和家長子對父親這個私生子早有耳聞,他見不到那人,便主動花錢請人去找,用自己的公司權勢施壓小公司老板,讓他們將林家次子從公司中開除。
李成澤要表演的就是他被公司開除之後,從公司走回公寓這段路程上的戲。
譚芹本來以為這個演員會扯著衣服領帶,表演一個傷心欲絕的瘋狂場景,但是李成澤隻是沉默的走了一段路,隻是在途徑一個防滑帶的時候,被絆了一跤,趔趄了一下。
譚芹換了個表情,從打量到考量,他此前還請了幾個自己心水的演員試了這個片段,無一不是失魂落魄淚流滿麵的,像李成澤這種表演方式,他還是第一個見到。雖然這個畫麵表達不是他自己所設想的,但是譚芹覺得,這種情感表達似乎也不賴……
譚芹靠在沙發裏看著李成澤快速完成幾個分鏡的表演,他的表情從原本的無趣變成有點驚訝,原本靠著沙發的身體也開始坐直了,認真地揣摩著。
一直到李成澤完成最後一句台詞,譚芹還沒來得及開口讚歎,會客廳的門被推開,賀謙拍著手掌從門外進來。
倪音大吃一驚,問:“你怎麽總是隨便闖進我的公司。”
賀謙笑著說:“倪老板,我可是幫你送來了一個譚大編劇,你這麽說,我可是會傷心的。”他眼裏分明沒有半點傷心的意思,也不等倪音的回應,就接著就問譚芹,“譚先生,你看李成澤怎麽樣。”
譚芹還在回味著李成澤剛才的表演,眼神、語言、肢體都恰到好處,他實在是又意外又驚喜,他點點頭,對賀謙說:“你不僅演技出色,這雙眼睛也毒的很,一看一個準。”
賀謙說:“不敢不敢。”說著得意的看了李成澤一眼,李成澤跟賀謙對視一眼,然後他又拿起桌上的劇本,對譚芹說:“我覺得賀謙適合這個角色。”
***
“李成澤,你可真有種,竟敢讓我這個一線紅星幫你配戲。”賀謙說著把領帶係好。
譚芹的新劇本要開拍了,新戲的演員當然是大眾關注的焦點,要知道,當年譚芹可是憑借一部《驚帆》就捧紅了一個賀謙,往後譚芹的劇本,總是能在一些電影獎項裏麵拿到最佳劇本獎,所以影視圈有個說法,能拍譚芹劇本的演員如果不能火,問題一定是出在演員自己本身,而跟劇本無關,畢竟再好的劇本也拯救不了一個渣演技的演員。
所以當演員名單被泄露出去的時候,又掀起了一陣討論的狂潮。
李成澤當男一號,這不是很難理解的事情,畢竟他最近風頭正盛,大家意外的是,賀謙別說是男二號了,他甚至還沒排上男三男四,而隻是飾演男二號身邊一個小嘍囉,因為要跟著男二號,所以整部戲裏麵時常出現,但是台詞來來回回基本上是這麽幾句。
“是。”
“知道”
“大事不好了和先生。”
……
起初有人擔心賀謙的形象會太搶戲,但是等他們看到定妝照,又開始佩服化妝師的化妝技巧,賀謙在這部戲裏,妝容十分不起眼。
賀謙原本是不打算接拍這部戲的,但是李成澤突然開口在譚芹跟前說他適合這個角色,賀謙賣李成澤一個麵子,也給譚芹麵子,當時隻能答應了,現在想想,雖然是個小角色,但也要認真完成,不能因為是跑龍套就跑的不走心。
李成澤幫他係領帶,“我說了幾次了,叫我的時候別連名帶姓的叫,多見外。”
賀謙抓住李成澤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李成澤把手抽回來,笑著用紙巾擦幹淨,上麵隻留下一個淺淺的牙齦,他聽到賀謙說:“你是不是以為我這樣子你就能隨心所欲的欺負我了,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李成澤用手指彈了一下賀謙的額頭,賀謙捂住額頭,眼睛瞪得老圓,為什麽他會被其他男人像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對待,這種事情在以前,沒有人有這種熊心豹子膽。
“就你這智商,也敢說自己聰明,賀謙你還要不要臉了。”
賀謙反駁,“我都不要臉了你還要我,你比我還不要臉。”
兩人正在這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化妝間門口有人叩門,“你們兩個能不能收斂點。”
李成澤先是頭皮一麻,後來覺得這聲音很耳熟,他衝門外的人喊道:“林涵,你怎麽跟秦一明學了偷聽的毛病?”
林涵推開門,一個頭從門外鑽進來,向李成澤吐舌頭,“我就是過來看你們的開機戲嘛,誰叫你們說話這麽大聲,要不是我在門外守著,你們說的那點小秘密,不知道會被多少人錄音。”
賀謙難得開口說:“謝謝你林小姐。”他說的是上次林涵自己發帖把他和李成澤的事情轉移焦點。
林涵說:“我是幫李成澤跟我自己,又不是幫你,你少臭美!”
三人到片場,林涵溜到導演旁邊,李成澤走到鏡頭前麵,場務打板“……第一場第一次,開始!”
***
賀星波看看電腦屏幕,最近公司的運作情況,讓他覺得仿佛掉進了冰窟裏麵,他馬上打電話讓張浩祥上來。
張浩祥剛進辦公室,便被賀星波破頭大罵。
“你這廢物,我給了你這麽多錢這麽多人,我們星皇手底下多少演員,怎麽進賬竟然比不過一個小小的花都?”
張浩祥起初還想心平氣和地跟賀星波解釋:“主要是賀董你大兒子那事對我們星皇的聲譽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許多投資商知道錦城出事後,就從我們新戲裏撤資了。再加上李成澤那事……”
“李成澤怎麽了,他一個小小的貨色,還能從你那裏掀起風浪?”
“這個確實是我的疏忽,我和李成澤簽的是工作合約,不是他本人,他每完成一份工作,那份合同就停止,我當時以為李成澤鐵了心要留在星皇,於是沒有考慮到合約這個問題,提前幫他接了許多工作……他到花都去之後,違約金都要我們來付了。”
賀星波大罵,“我們星皇連那點錢都付不起?!”
張浩祥眼見這個老板怎麽也說不通,他恨不得往賀星波臉上呼過去,說話的語氣也越發不客氣起來。
“這不是錢的問題,你想想,如果一個公司不講信用,你還會繼續和他們合作嗎?現在的問題是沒有人願意跟我們合作,我們沒有收入,怎麽投資新戲,這樣下去,星皇會挨不住的。”
賀星波說:“你不是很能耐嗎,這事你要幫我擺平!不論是把李成澤那家夥整垮還是把星皇救回來,我付那麽多錢請你,難道是讓你吃白食的嗎!”
張浩祥繃了很久的神經有點支撐不住了,他雙手拍在桌上,大聲說:“你什麽事都讓給我去做,連個明確的指示也不給,我幫你跑腿,還得揣摩你的心思,你付的那點工資,去請十個人,也沒我一個張浩祥有本事!”
賀星波大罵:“反了你!你還想不想幹了!”
“老子不幹了!”張浩祥吼出一聲,有一點點後悔,但是星皇看起來前景確實不如以前了,要趁這個時候趕緊跳去其他公司,晚了就來不及了。以他的工作水準,要去其他公司,老板們不得彎著腰來請他,哼,就你賀星波蠻橫,你就等著看星皇破產吧!
賀星波被張浩祥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反了一個兩個都,他有的是錢,難道還怕找不到第二個張浩祥?
張浩祥等著他開口挽留吧?門都沒有!
賀星波打算打電話給公司其他管事的,讓他們想點法子,盡快把李成澤這人從娛樂圈裏踢出去。他手剛提起座機聽筒,便被另外一個人用手按下去了。
賀星波順著那雙大手往上看,他看到一個滿臉笑容的賀謙。賀星波咽了口水,然後先發製人地說:“我的好賀謙!你終於想起叔叔了,我就說,我們是一家人啊,你絕對不舍得你爸爸的產業就這麽白白……”
賀謙勾著嘴角說:“叔叔,你剛才說什麽?”
賀星波說:“好賀謙。”
“下一句。”
賀星波試探著說:“我們是一家人。”
賀謙搖搖頭,繞過辦公桌走到賀星波旁邊,手扶著賀星波椅子的椅背,站在賀星波後麵,低著頭對賀星波說:“你剛才說公司是我爸爸的。”
此時此刻賀星波還能說些什麽呢?他隻能點頭,至少可以博取賀謙的同情,讓他知道自己是一直很尊敬跟喜愛自己大哥賀月其的。“對,公司本來就是大哥的,隻是他出了事,我不得已才幫他管理。”
賀謙手放下來搭在賀星波肩上,他說:“我很感動,我想我爸爸以後恢複了,知道雖然是二哥撞了他,但是他一定會因為你這麽尊重他,而覺得欣慰,順便原諒二哥才對。”
賀星波附和說:“我們都是一家人,那時候錦城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啊,他現在已經接受到懲罰了,我想大哥知道了以後一定會原諒他的。”
賀謙的手輕輕在賀星波肩上拍了拍,他說:“叔叔你說得對,你這麽尊敬我爸,剛才又說了星皇是我爸爸的,再加上我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我看幹脆你把星皇還給我吧。”
賀星波沒想到李成澤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問他要星皇,他心裏不樂意,但是嘴上說道:“當然,隻要你回來星皇,一切好商量。”
賀謙手上突然用力,賀星波眼皮抖了一下,但是賀謙並沒有掐住他的脖子,賀謙隻是輕聲說:“叔叔,你怎麽這麽笨呢,我的意思是,我要你這個位置。”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句話終於還是來了,賀星波原本還有點要挽留賀謙的意思,隻是賀謙開始咄咄逼人,他再苦苦挽留就顯得很可笑了,賀星波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對麵,和賀謙隔著一張桌子對視,賀星波拿起座機聽筒,朝話筒說:“叫保安到我辦公室來。”說完掛了電話,看著賀謙。
“賀謙,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既是我侄子,就給我多一點尊重,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賀星波等著保安上來,他底氣很足。
賀謙並不理會,他坐在賀星波剛才那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說:“叔叔,記住你現在所說的。”
賀星波回他一個冷哼。
等了好一會兒,辦公室外麵的走廊終於傳來腳步聲,賀星波的底氣頓時足了,他聽見背後門被推開的聲音,命令道:“把賀謙給我逮住,這個神經病,我這次要把他關到死!”
他剛說完,突然有人上來架住他的手,賀星波大吃一驚,回頭一看,卻是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抓住他的手,另外一個對他說:“賀星波,有人實名舉報你醉駕撞人逃逸,你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賀星波掙紮說:“胡說八道,我有十幾個司機,我用得著自己開車?”
警察警告說:“請你配合。”
賀星波被押走之前,狠狠地盯著賀謙,恨不得把眼前這人剝皮拆骨,“賀謙,是你!你是要害死我全家,我們全家人跟你什麽仇!你害我錦城還不夠,還要害死我嗎,你跟你媽那個賤女人一樣,都是神經病!瘋子!”
賀謙看著賀星波跟無賴一樣的撒潑,跟著被帶走。老實說,他也有點意外,因為他並沒有想著要來這一出,是誰舉報賀星波?
他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向下望,一輛跑車剛剛從車庫那個方向開出去,這騷紅色,應該是張浩祥的車子吧。
過了兩天,賀謙給賀英婕打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賀英婕在電話那端哭了,她說:“你沒事就好,等你國內的事情都安頓好了,就來美國找我,跟大姐住一起吧。”
賀謙又說了一句,“對不起大姐,一切等你回來後你就會知道了。”或許因為我的緣故,你可能要短時間失去你的兩位親人了,賀謙停頓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回來吧大姐,星皇現在是你的了。”
一周後賀英婕處理完事物回國了,她一到家裏,看到賀謙正坐在客廳裏麵泡茶,她就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小謙,我爸他?”她等著賀謙給她一個讓她絕望的回答。
賀謙端起杯子遞給賀英婕,他說:“從理智層麵分析,賀星波這件事,確實與我無關,從感情層麵分析,我很同情你,不過你要知道,你是我大姐,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如果你需要我道歉,我是不會拒絕的。”
賀英婕看到茶幾上放了一摞報紙,她將行李放下,坐到沙發上翻開報紙,一頁一頁的看,一直到看完,她也很意外自己的平靜,賀星波被抓的事情,她一點也不難過。
多年以後回想起這一幕,賀英婕記得自己當時隻是覺得鬆了口氣。
賀英婕把報紙蓋上,把賀謙推過來的那杯茶一飲而盡,然後笑著對賀謙說:“不說有的沒的了,你說讓我當星皇老板,是不是真的?”
賀謙了然一笑,賀星波你對你女兒究竟是差到什麽程度,才會讓這個女人甚至懶得開口關心你一句,他說:“當然了,我其實不怎麽喜歡管理公司,而你有這方麵的喜好,我覺得讓你來管理賀氏,再好不過了。”
“爺爺奶奶知道這事嗎?”
“等他們下次再回家裏,不就自然知道了。”
賀英婕點點頭,突然站起來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她穿著低胸的上衣和長褲,她問賀謙:“不知道國內員工對老板的衣著在不在意呢?”
賀謙說:“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給你全方麵的指導,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賀英婕想也不想就說:“好啊。”
賀謙得逞的笑,“那你快點嫁給文彥吧。”賀謙前段時間接受了這人不少的幫助,能給他最好的回報就是自己的大姐了。
賀英婕見鬼一樣的叫了起來,“你把我騙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自從李成澤搬出林家之後,賀謙就經常在李成澤的公寓出入,這件事很多人包括娛記都知道,但是賀謙又跟林涵是緋聞戀人,而且林涵確實經常會去片場看賀謙,兩人經常湊在一起聊天,很親密的樣子。
那麽李成澤跟賀謙是通過他們第一部戲《孤城》相熟,現在就跟異姓兄弟差不多吧。
而這對異姓兄弟經常會出去玩,比方他們兩今天就穿著常服,開著車出門,娛記也開著車一路跟著。
他們倆去了一個玩劃船的湖,因為要讓誰掌舵的事情吵了起來。
李成澤說:“賀謙,我說過讓我來,你就乖乖坐著。”
賀謙不滿了,他也站起來,小船劇烈的在湖麵上晃動了一下,賀謙說:“我來劃船當然是為了掌舵試一下水平,我要想坐船哪裏沒得坐,還需要你這新手來劃船?”
李成澤體貼地說:“我是說你的腰應該沒什麽力氣,所以——”
賀謙一下子撲過去揪住李成澤的衣領,“我的腰還不是你弄成這樣的,老子不上你一次我就不姓賀,你他娘的晚上給我等著!”
李成澤說:“站穩了,這船晃得不行。”他這話剛說完,小船就翻了,兩個人應聲落水,李成澤遊過去抱住賀謙往岸上遊,賀謙說:“你是不是傻!我大學是遊泳冠軍,你放我一個人遊得更快,你這樣抱著我我會淹死……”
娛樂記者在另外一艘小船上把即時新聞發回公司——李成澤和賀謙在劃船中心湖這邊大打出手,兩人掉入水裏還接著吵。
兩人去了遊戲射擊場,射擊場裏麵的的靶子都是由電子屏幕充當,射擊者拿電子槍射中屏幕後,屏幕相應的位置會出現“裂痕”,是最近在年輕人群體裏麵比較流行的一項遊戲。
賀謙對上次李成澤沒有給他打長頸鹿一事耿耿於懷,所以他開始打李成澤的靶子。
李成澤還沒開槍,隻聽見“砰”的一聲,他的靶子就開始出現一個“圓洞”。
李成澤無奈地看了一眼賀謙,賀謙並不正眼看他。等他又舉起槍要射擊的時候,賀謙連著開了十發子彈,他的靶子被打的千瘡百孔。
李成澤放下槍,看著賀謙,“你幾歲了?”
賀謙說:“你也可以打我的靶子,玩不起不要玩。”
很快工作人員就看到兩個成年兒童拿著槍滿場跑,把他們的靶子全部的都打穿了。
娛樂記者很快發新聞回公司——李成澤與賀謙在娛樂場所公然械鬥。
李成澤跟賀謙走出射擊場的時候,李成澤回頭看了一眼,記者趕緊趴在地上,滾到門口的巨型花瓶後麵。
李成澤對賀謙說:“是不是有人在跟蹤我們?”
賀謙說:“習慣就好,以後會有更多人跟著你。”他說著來開車輛駕駛座的門,拍拍車頂對李成澤說:“這就是使用防偷窺玻璃窗的好處,進來吧,成澤。”說著他自己鑽進車裏。
李成澤跟著拉開副駕座的門,一進去,賀謙正好把襯衫最後一顆扣子解開,露出胸口結實的肌肉,李成澤隻覺得口幹舌燥,他說:“別玩了,回去再說。”
賀謙說:“你不覺得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幹這種事情更讓人興奮嗎?”他說著伸出手開始將李成澤的上衣往上翻,手覆蓋在李成澤胸口的疤痕上,輕輕的撫摸,接著把頭鑽進李成澤的衣服裏,開始親吻對方的疤痕。
李成澤開始大喘氣,他的手從賀謙敞開的衣服那裏伸進去,然後胸口一陣刺痛傳來,靠,賀謙竟然咬他!李成澤忍著痛把賀謙按在座位上,咬著牙說:“這是你自找的。”
賀謙起初還是一臉玩味的舔唇,過了小半會兒,突然瞳孔放大,一動不動,李成澤吃驚,搖了一下賀謙的身體。
“賀謙,你別嚇我。”
賀謙仍然不動彈,李成澤拍賀謙的臉,對方毫無知覺。
“賀謙我錯了,我以後不再這麽對你說話,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千萬別有事。”李成澤把賀謙的身體扶起來,他把衣服拉下去,他要下車繞到駕駛座上去開車去醫院,就在他剛要推開車門那當口,賀謙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李成澤回頭一看,握住賀謙的手。
“謙,你沒事吧,醒來就好,我們去醫院。”
賀謙吃力地說:“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真的,當然是真的。”
“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
“以後都聽我的?”
“聽你的。”
李成澤的聲音緊張地都快哭了,賀謙這才慢吞吞地撐起身子,抱住李成澤,在他耳邊說:“那我們說好了,今晚回去你在下麵,不許反悔。”
李成澤,“……”
被耍了?
李成澤覺得自己剛才白緊張了,他剛才可是差點因為緊張過度而導致脖子痙攣,賀謙幾歲了,為什麽每次都跟個小朋友一樣玩這種事情玩的很開心,李成澤覺得這樣下去自己會未老先衰。
賀謙追問:“你說了什麽都聽我的,你想食言?”
李成澤咬牙切齒地說:“全!部!都!聽!你!的!不過你下次如果再敢開這種玩笑,你就死定了。”
那天晚上李成澤果然沒有食言,他真的在賀謙下麵,不過賀謙覺得還是不對勁,因為第二天他的腰還是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