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夫妻之間隻限於這些？”花士昌失落地問。

    他一向自負能搞定任何女人，可是沒想到卻在楚惠身受了打擊，原先那個全部身心依賴於他的小女人，如今似乎變得倔強、變得頑強了起來。

    似乎正漸漸地脫離對他的依賴，他突然感到這樣很不好，這無疑撼動了他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

    “老爺要的不就是這些？老爺並不缺什麽，也就無所謂限於什麽。”楚惠的回答有些冷淡。

    花士昌則聽懂了，她是在說他並不缺女人，因此也就無所謂她一個女人是否依賴於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也許他錯了，他終究越來越不懂她。

    “走吧你回去吧”花士昌突然覺得很疲憊。

    楚惠沒有絲毫往日的依戀，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麽，走回來說：“差點兒吧重要的事兒給忘了，真該死。”

    “什麽重要事兒？你說。”花士昌眼睛亮了亮，內心有些高興楚惠有事還是會找他。

    楚惠看著他的眼睛，看他這神情，知道他又誤會了，也不管他，等該說的說完便走。

    “明日是老爺和如秋的大喜之日，依照老爺的意思一切都準備好了。”

    “但是如秋姑娘說一切從簡，無需宴請賓客，無需任何排場，老爺的意思呢？”

    花士昌的心似乎並不在她所說的事兒，一聽不是楚惠自己的事兒，他就開始看著她的小臉兒走神。

    楚惠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毫無反應，無奈地又重複了一遍。

    “老爺，剛才所說的您聽見了嗎？您的意見如何？”楚惠耐著性子。

    花士昌這才回過神來：“哦哦哦，哎呀，我這走神了。”他並不隱瞞。

    “那就隨便吧，她願意怎麽做，那就依著她的意思辦就是了。”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老爺，如秋的哥哥把她托付給您，如今她的哥哥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在她的心裏您現在是她的親人。”楚惠有些生氣地提醒。

    好友的托付都能置若罔聞，如秋還那麽癡情地一口答應嫁給他，楚惠心裏真替如秋不值。

    “哦哦，我知道了。”花士昌敷衍道，見楚惠滿臉氣憤，便問：“小惠要我對如秋好？”

    “老爺難道不應該對她好？她是您好友的mèi mèi，一個清清白白人家的姑娘甘願給您作妾，老爺要冷落了她？”楚惠按捺住內心的怨憤說。

    她不僅是在替如秋說話，也是在無意中控訴花士昌之前那麽對待自己。

    “小惠是在埋怨我？好吧，你放心，我會對如秋好的。”花士昌無力地轉身走向書房。

    楚惠扭頭就走，心裏特別痛快，一些以往沒能說的話，剛才間接倒了出來，心裏好受多了。

    第二天，花家大宅裏。

    沒有喜氣洋洋的熱鬧氣氛，也沒有全宅下張燈結彩，更沒有賓客盈門。

    隻有如秋的小院兒裏，楚惠和冬梅、劉媽、小仙四人布置的小紅燈籠，還有新房被布置得有了即將成親的氣氛。

    大太太院兒裏沒有人來、小蘭的院中更是假裝不知，隻有楚惠院兒裏的人包括小少爺一大早全都來祝賀和幫忙。

    花士昌和如秋都穿著新郎倌兒和新娘子的喜服，拜花堂、喝交杯酒等等儀式全被簡化，就在小院裏的廳裏舉行，管家花銅當了主婚人。

    一切完畢之後，花士昌和如秋被送入新房，門從外邊兒被劉媽鎖了，裏邊兒的人無需出來也不會餓，桌的食物已擺滿了，他們可以餓了就吃。

    院中也擺了三張桌子，這就算是酒席了。

    花林帶著來幫忙的家丁們坐一桌，新郎、新娘和楚惠、瑞隆、花銅五人一桌，幫忙做事的幾個丫鬟婆子們坐一桌。

    這就是如秋的婚宴，楚惠看著心裏有些酸澀，同樣是妾，想當初自己嫁進門來時，那也是花轎抬進來的，雖然走的是側門，但也算是明媒正娶。

    這如秋就因為自己哥哥的事兒，不能讓自己出嫁排場一些，在楚惠的印象裏，再沒有比這更寒酸的喜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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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鄉下小村的婚禮，那也是人生鼎沸熱熱鬧鬧的。

    幾個人在如秋的院子裏說說笑笑，逗著瑞隆打打鬧鬧，也算是為如秋熱鬧了一回。

    晚飯後，該是老爺和如秋的洞房花燭之夜，楚惠早早的招呼大家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中，瑞隆抬起頭問：“娘，我爹為什麽又娶親呀？他不是有你們嗎？爹也不缺子嗣。”

    楚惠聽了心中一酸，這孩子小小年紀懂得真不少。

    她差點兒想說，爹要是都沒娶姨太太，哪裏會有你娘和你？但是這話不適合提。

    她苦笑了一下，說：“如秋姨娘的哥哥是大英雄，大英雄去辦大事兒去了，所以把如秋姨娘托給了你爹照顧，今後如秋姨娘和你就是一家人，知道了嗎？”

    “知道了。”瑞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去吧，去洗臉洗腳，你該去睡覺了。”楚惠疼愛地摸摸他的小腦袋。

    “走了，隆少爺，咱們去洗吧。”冬梅牽著他回房去了，照顧瑞隆的事兒都是冬梅在做。

    楚惠自己洗好，換布鞋，輕輕走到瑞隆的門口，她想看看孩子睡了沒有。

    沒想到劉媽正趴在門附耳聽著門兒。

    楚惠走過去，站在劉媽身旁小聲問：“隆兒睡了嗎？”

    劉媽轉身見是楚惠，臉色有些尷尬，搖了搖頭，手指直指屋裏。

    楚惠也附耳過去聽，隻聽冬梅說：“隆少爺可不敢開玩笑，被老爺知道可不得了啦，老爺要把我趕出門去。”

    “為什麽？是我要娶你，我爹趕你做什麽？”瑞隆理直氣壯地說。

    “隆少爺以後不能開這種玩笑，否則我就再也不伺候你了，你還小，等你長大了是要娶大家閨秀的。”冬梅一邊佯裝生氣，一邊快速幫他洗著腳。

    “冬梅姐姐別生氣，我不是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我也不小啊，你才比我大八歲，等我長大就不小了。”瑞隆一本正經地說。

    楚惠心裏一咯噔，和劉媽互看了一眼，她抬手想敲門兒進去，被劉媽拉住了，示意她再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