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改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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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麽名字?”老薑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問道。
“叫叫楚世淙”李士聰被問得發愣,好在人家也是軍隊裏訓練有素的軍人,立即想出了一個假名兒。
楚惠一直喊他“士聰”,這要改也很難為了她,幹脆自己這邊改姓就行了,“聰”字改個同音的。
況且他在外麵也不能用“李士聰”這個名字,因此還不如連姓都改了。
姓氏他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姓就是“楚”姓,於是就說出了口。
其實,他說完這個姓之後心裏就有些後悔了,他不願意跟楚惠同姓。
“楚什麽?”老薑沒有聽清,指著桌上的紙筆說:“這樣,你寫下來我看看。”
這是個好方法,既能知道他姓名如何寫,又能看看他字寫得如何。
李士聰毫不猶豫地抓起桌上的筆就在紙上寫下“楚世淙”三個字。
“哦,楚世淙,好名字,字也寫得不錯,一看就是個讀書人,讀了多久的書了?”老薑瞬間帶著敬佩的目光問。
“說來不怕您笑話,其實並沒有讀多少書,小時候家裏窮,隻上過兩年學堂,後來是在家裏母親每日逼我練字兒”李士聰的眼中哀傷了起來。
這並不是他裝的,他的確是想起他的母親了,小時候監督他練字沒少對他嚴厲,後來在軍校期間他特別感激母親對自己的教誨。
可是後來,還沒有等他回家為父母盡一天的孝,父母在老家都死於日本鬼子的飛機轟炸。
他與日本鬼子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這也是後來在戰場上他從來都一副不要命拚殺的原因。
“怎麽了?你”老薑也是個人精,一下子就看出了李士聰的表情不對。
“沒什麽,對不起了,想起了被日本鬼子炸死的父母”李士聰紅著眼圈說,這的確是實話。
“唉那個年月呀,算了,不提了,國仇家恨咱們永遠不能忘!”老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是”李士聰小聲應道。
現在是喬裝改名,為人必定要姿態低一些,讓人不會注意自己,隻是為了謀碗飯吃。
“小楚,就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咱們這兒負責登記糧食入庫、和給大家夥兒記工,明白了吧?”老薑指著桌上的賬本說。
“明白了,我一定好好幹。”李士聰激動地對老薑說。
“那好,你先在這兒登記起來,我上樓去拿一份表格給你填,我明天往上一交,你就是咱們這兒正式的成員了!”老薑比撿到寶貝還興奮。
他能不興奮嘛?有個真正的文化人在這兒幫他登記,他不知道能省多少麻煩事兒呢。
向上麵的幹部要求了這麽久的人,也沒有合適的派來,回複都是說目前缺人才,讓老薑自己想想辦法,找個人才來用用。
這不,老天爺對自己真好,想要人才,還真就有人才送上門兒來。
於是,李士聰就這麽在這個糧食囤放點幹了下來。
晚上,他回到了家中。
楚惠和冬梅正在做飯,見他滿麵春風地回來,楚惠示意冬梅去問問。
冬梅忙上前攔住他問:“李大哥,你去哪兒了?出去了一天都沒有回來,我們又沒有辦法出去找,你可把我們急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去找活幹去了。”李士聰內疚地笑了起來。
“找活兒?那你找到了嗎?”冬梅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你猜?”李士聰故意跟她賣關子。
“我猜不著,你愛講就講,不講我去做飯了。”冬梅滿臉不高興。
“冬梅,怎麽了,好好說話。”楚惠怕他們倆一會兒又鬧起別扭來,走過來勸阻。
“姐姐,他跑出去玩了一天回來,還在這耍嘴皮子。”冬梅委屈地指著李士聰說。
“嫂子,我沒有,我不是出去玩兒,而是去找活兒去了。”李士聰急忙為自己辯解。
“找什麽活兒,士聰,咱們現在還不適合到處去走動,咱們對這兒還不熟悉,眼下是苦些,過陣子應該會好起來的。”楚惠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說。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怕李士聰出去被人認出來。
雖然這裏已經遠離江西,但是難保會不會在大街上遇到前些年從江西過來的難民呢?
昨天她聽到隔壁的老太太說,早些年,在東門那邊兒就住了不少從江西逃難來的人。
她就有些擔心,萬一那些人中有南昌來的、撫州來的,偏偏還是見過他們的人,那就不好了,誰知道對方是什麽心思?
萬一有人起了壞心眼兒,他們在這兒住不下去不說,還連跑都跑不掉。
因此她有些反對李士聰一整天在外麵跑。
“真的,嫂子,我找到了,我從今天開始,就在一處收糧食的地兒做事兒了,裏麵的幹部說了,隻要我好好幹,這活兒可以一直幹到老。”李士聰顯得很興奮。
今天就有好多粗漢子羨慕他,都紛紛對他說,你小子好福氣,有文化就是不一樣,這是捧上了鐵飯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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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那兒的人複雜嗎?”楚惠擔心地問。
“不複雜,比咱們想像的還要簡單,都是好人,嫂子就放心吧。”他咧開嘴笑著。
“走,進廳裏去說。”楚惠朝他看了看。
冬梅連忙進廚房去看著灶堂裏的火,楚惠和李士聰進了廳裏。
“坐吧,你在那兒是做什麽呀?”楚惠關心地問。
“我做的可輕鬆了,就是幫那些扛包的人登記姓名、數量、記記賬什麽的,特別簡單。”李士聰一般是說事實,活不是重活。
一半是為了讓楚惠放心,雖說不是重活,但是忙啊。
從老薑讓他登記時起,一直到剛才回來,他就連有尿都是忍著,根本沒有時間去,更別提想喝口水了。
這會兒喉嚨已經幹得快冒煙了。
“那就好,不累就好,飯快好了,一會兒就吃飯。”楚惠聽完,這才欣慰起來。
她總覺得,李士聰和冬梅倆人是被自己給連累到這兒來受苦來了,從覺得對他們倆人愧疚得很。
若不是陪著她一路走來,他們倆完全可以各自回自己的老家去。
即便是老家沒有親人了,那他們孤身一人想要光明正大的在哪兒立足還是可以的。
可是他們倆人選擇了陪著她,一個國民黨軍官的太太、還有一個地主老財資本家的小兒子。
這萬一被人知道了,告發了,會連累他們兩個受罪。
“嫂子,有水喝沒?走路回來有些渴,嘿嘿”李士聰不敢說非常渴,怕她又擔心。
“有,有有,瞧我給忘了,今天有茶喝,是隔壁老太太送來一小包茶葉呢,我抓了一小把放進水壺裏了。”楚惠邊說邊走到角落的小桌旁。
她拿了個碗,倒了半碗茶水出來。
“給,這茶可香了,比咱們老家的香。”楚惠把碗遞給他。
李士聰接過碗,一仰頭,一口喝下。
“嫂子,還還還有麽?”他喳叭著嘴問。
“有,我還尋思快要吃飯了,讓你喝半碗就好,你怎麽還要呀?”楚惠有些疑惑起來,不是說那活兒很輕鬆嗎?
見楚惠滿臉疑問地盯著自己看,李士聰連忙解釋說:“我幹活那地兒都是各用各的牙缸喝水,我第一天去,沒帶好牙缸,所以”
“哦,那好,那明天咱也帶一個去。”楚惠看向茶壺旁的一個舊牙缸。
那個牙缸還是對麵的一位大媽送來的,她昨天不僅送來一個牙缸,主要還送來四個碗。
碗雖然都很舊,有兩個還有缺口,但是對於楚惠他們來說,這也是雪中送炭了。
“家裏就一個牙缸,我拿去用了那家裏”李士聰正要推辭。
“這你就別管了,我們在家喝水難道還需要用手抓不成?不是還有碗麽?”楚惠笑了。
“那好吧。”李士聰也解嘲地“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他邊笑邊走過去再倒了滿滿一碗的茶水。
“在這邊兒隻能這麽喝茶了”楚惠有些內疚地說。
想想原先在撫州時,喝茶是臨時燒開了水泡的,既新鮮好喝、又香。
如今一點茶葉對於他們來說,都跟大米一樣,寶貝得很,隻能燒一大壺的水,抓一小把茶葉放進去,這樣一小把茶葉能泡好幾壺的水呢。
“來來來,開飯啦,開飯啦!”冬梅端著一大盆的白米飯進來。
她的身後跟著瑞卿。
“嫂子,這米飯”他知道家裏是沒有大米的。
今天在幫那些搬運工登記糧食的數量時,還想著家裏要是有那麽一小袋米也好呀。
但他是個實心眼兒的人,家裏再窮也絕不會打這些歪主意,他隻想一心好好幹,別丟了這個飯碗。
“這是斜對麵肖奶奶送來的,知道咱們剛來,什麽都沒有,今天來串門兒,發現咱們其他還能將就,就是沒有米了”楚惠難為情地說。
李士聰心疼地看著她,她雖然看起來外表柔弱,但是內心卻是驕傲的。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又不是沒有過過苦日子,受人施舍怎麽了,這些情咱們將來一個個的還。”楚惠既是安慰自己和大家,又象是在給自己定任務。
“是,我來還,我一定還!”李士聰當即搶過話保證。
“行了,咱們大家一塊兒還。”楚惠邊微笑邊為大家盛飯。
“對了,嫂子、冬梅、瑞卿,我有一件事兒要對你們說。”李士聰吃了一半兒,放下筷子很嚴肅地看著他們三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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