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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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孫孫, 快過來祖母這兒。”
賈老太太挺身而出, 到底是幫調皮的孫子解了圍。
“母親,史氏為何跪著, 可是惹怒了您。”
賈代善見史氏跪在地上,心裏有不好的猜測。
老太太並非刻薄之人, 如今竟是不顧史氏有孕在身,想必不是小事了。
賈源也想到了, 隻是內宅他不好過問,便不發一言做到主位上,隻等老妻給他解釋。
賈赦在賈老太太懷中默默縮小存在感,到底沒逃過老太太的眼:“送哥兒回院子。”
下人一把賈赦送走, 賈老太太的臉立馬變了, 隻道:“你自個問她罷, 瞧瞧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賈代善抹了把臉:“史氏你說吧, 到底有何緣由?”
賈母心有千言萬語,可再是如何, 也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不為別的, 婆母是當家太太, 事情一查, 到底如何, 那都是一清二楚。
任她再狡辯, 也掩不住事實, 倒不如就沉默,反倒能得些憐惜。
賈老太太原也沒想替她遮掩,拉下臉隻道:“這會倒是知道沒臉了,任你舌燦蓮花,今日你也就認了罷。”她說著便讓人把白大娘喚了過來,“你們也聽聽,別說我冤枉了她。”
這白大娘是老太太的陪嫁,府裏積年老人,因此這事經她的手倒也合適。
遇到這種事她也不敢擅專,隻老太太怎麽吩咐她就怎麽說,半點不帶添油加醋。
前因後事說的倒也明白,屋裏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賈源萬萬是沒想到,這嫡孫落水一事,竟連帶出這許多。幾個庶子媳婦都沒跑,連帶老三媳婦也……那可是乖孫的親娘啊,如何能狠得下心。
他想著隻覺的眼前發黑。
兒子兒子不成器,媳婦媳婦烏煙瘴氣,好好一大家子,都成了那狼心狗肺的東西。
“老爺,老爺,快點叫盧大夫來。”
賈老太太眼見不對勁也慌了,老爺子可不能再出事了,要有個萬一……
出大事了。
賈代善完全懵了,萬是沒想到,這裏頭還有他媳婦的事兒,這要是把老爺氣出好歹來……這麽一想,趕緊跪下了:“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求老爺先息怒罷。”
“兒媳知錯了,伯伯快息怒,二娘知錯,再也不敢了。”
先前賈母還有些小心思,這會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隻盼千萬不要出什麽大事情來,否則她也不用活了。我
二娘是賈母未出閣前的稱呼,在場三人也是知道的。
這一聲伯伯,叫的人心寒。
“我無事。”
家醜不可外揚。
賈源憑著一股心氣,倒是緩了過來,隻盯著賈母道:“二娘,我和你父親稱一聲兄弟不為過,從小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自你進了賈家門,我賈家可曾虧待過你?也罷了,後宅我從不管,是我的失責,竟由你變成如今這可憎的樣子。我愧對史家兄弟,來日我隻到地底下向你父親磕頭賠罪罷。”
“老爺,可不好說這些,孩子都有錯,你罰她便是,說這些喪氣話作甚。”
人老了,最是忌諱這個。
金陵賈王史薛四姓一直親密無間,縱使這些年過去了,也未曾疏遠。
賈家和史公關係更是不同,親兄弟一般,一同在戰場上出生入死。
因為這,賈家和史家才聯了姻。
可如今終究是不同了,人心不足啊。
賈源一時有些心灰意懶:“罷了,把其他幾房一起叫來,有些事早說早了,也省的你們算計。”
賈家原有二十房,原籍七房,都中十三房,刨去寧府,榮府有七房,除卻賈代善為嫡行三,餘者皆庶,呼啦啦一群人,一進來就都跪下了。
賈源站起來身來掃視著幾個兒子,帶著笑道:“老夫前半生征戰沙場,封妻蔭子,如今已年過半百,兒孫眾多,老夫是何等得意。嫡庶庶嫡,也從未亂過半分。你太太,管家從未偏頗,對上孝敬公婆,對下,縱使大兒你,有可曾苛待半分,如今竟是都等不及了。”
話不說不明,越說眾人越是打顫。
賈源畢竟是死人堆殺出來的,氣勢不是等閑可比,這才清明將過的時節,各個背後都濕了個透。有那心虛的媳婦子,全身都止不住的發抖,生怕落下個什麽來。
賈源也未讓他們失望,與賈老太太對視了一眼:“我想過了,原以為這兒孫滿堂是福氣,未曾想人多是非也多,你們見天的不滿意這不滿意那。也好,趁我還有口氣,把這家分了,大家也都清靜了。”
別的話大家都聽不清,隻聽到要分家眾人都傻了。
不分家還能見個好,這一分家,他們這些庶枝可怎麽活啊。
在座的老爺太太們如今什麽體麵都顧不得,都一味的求饒懺悔。
賈源歎了口氣:“善兒,你怎麽說?”
“父親,常言父母在不分家,沒有子孫獨過的前例啊。縱使兒子們犯了多大的錯,您隻管罰便是,兒子們受著,何至於要鬧到分家。”
賈代善不是沒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也恨,他不僅恨他其餘幾房,也恨自家媳婦,更恨自己不曾察覺。以為母親彈壓著,這後宅就無憂了,是他太天真。如今分家倒是好事,可他不能這麽說,老爺不止他一個兒子,這些兄弟也是他的兒子。
他不能沒有容納兄弟的胸懷,也不能讓人詬病。
“老爺,到底所為何事,竟是嚴重至此。”
賈代儒年歲最小,整日裏隻念書,今年才剛成婚,還不曾接觸庶務。
今日一事,還真是一頭霧水。
這也就是賈代儒,若是其他幾位問話,賈源能一刀劈過去。
念在他年歲尚幼,也不曾插手此事,手上是個幹淨的,他倒給了個好臉色:“此事與你無幹係,你先起來到邊上坐著。”
“老爺……”
賈代儒平日裏隻讀書,最是書生意氣,這會又哪裏敢撇開兄弟獨自一人坐著。
“也罷,分家之事不必再說,我意已決,再無更改。”
賈源如今倔性也上來了,這些兔崽子各個不安份。
分了家也好,任他如何,再是不敢折騰了。隻是小兒到底無辜,受了幾個兄長的累,到時候多看顧一些他便罷了。
別人出不了聲兒,賈老太太卻不能一言不發:“老爺,這是不是……”
“就這麽著罷,都回罷。善兒,你也帶著媳婦回去,人後教妻,你自個看著辦。”
賈源揮揮手不再多言。
家主是權威,賈源話一出,除去族長,其他人再沒有置喙的餘地。
老爺子一意孤行竟是鐵了心,屋子裏鬧哄哄的眾人都靜了下來。
隻一步三回頭,都盼著這不是真的,是老爺子一時氣話。等到了院門口,眾人也未等到,隻好各回各屋想法子。
人都走了個幹淨,屋子立馬冷清了下來。
新上的茶還冒著絲熱乎氣,老兩口誰也沒先張這個嘴。
還是賈老太太打破了寧靜:“老爺……”
分家是好事,她是真的高興,可是她不能顯出來。可要讓她攔著老爺子,她也沒那麽大度,一時間竟有些羞赫。
“莫說了,事就這麽定了,該下的帖子都下了,東府那邊我親自去說。”
一輩子的夫妻,老妻的這點小心思賈源還是明白的,也沒什麽好芥蒂的,隻笑道:“委屈了你大半輩子,如今就這麽著罷,咱們呀,也能清靜安生幾年。”
“老爺說的什麽話。”
賈老太太抿嘴一笑,頓時心中大定。
“少爺,可要歇下。”
菘藍拿著簪子挑了挑燈芯,聽得更聲提醒道。
正是初春時節,最是寒冷。
賈赦瞧著星象,忽然想起易學先生前些日子說的話,再一聯想,立時站了起來。
此時也顧不得許多,趿著鞋子就要往外走。
菘藍幾個丫鬟來不及追上,賈赦就到了二門上。
二門前頭守門的幾個仆婦一驚,瞧著不知出了何事,竟是如此驚慌,趕緊先跪下行禮。
賈赦不欲和她們多做解釋,隻道:“你去讓人喚了方大管家和錢家的,再派人去外院讓腿腳快些的小子去後街,隻說有要事,請鐵爺爺務必到外書房來一趟。另外再去霧凇院請了易先生來。馬上準備一頂轎子,我要去老爺的書房。”
這些仆婦皆是老太太派下的,一言一行早就敲打過了,因此不做遲疑,疊聲應了,自去安排不提。菘藍一並丫鬟趕來,趕緊拿了衣裳爐子一應物事,就在二門穿戴了,還道:“少爺有事,明日去做不急,怎能如此不顧自個。萬一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這會賈赦已經完全鎮定下來,隻心髒還噗噗的跳,如果他想的不錯,隻怕……
不等菘藍幾個囉嗦,轎子已經到了,賈赦趕緊上了轎子,餘下幾個丫鬟調教不已。
霧凇院離書房近,因此賈赦到了外書房,恰好遇上易先生,這會他不再和易先生推讓,整整衣冠先行一步踏入書房。
“先生可記得上月皇孫丟失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