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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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遇襲。
三日轉瞬即逝,和寶釵以及黛玉最後話別之後,球球終於踏上了東征之路。
球球本以為,那兩個小姐妹難免要哭上一場的。可是出乎她的預料,兩個人除卻囑咐她一路小心之外,竟無他話。
就連一向嘴上不饒人的小黛玉,這一次都難得的沒有傲嬌。她隻是親手縫了一個香囊,裏麵細細繡了《長生經》,用來保球球平安。
看著黛玉有些紅腫的眼睛,球球心疼的湊上去給她輕輕的揉。小姑娘的小手冰涼,黛玉正眉眼酸澀,便也沒有拒絕。
“黛玉,以後要好好吃藥,莫做這些熬眼睛的事啦。我功夫厲害著呢,不會受傷噠。”伏在黛玉耳側,球球輕聲念叨著。
黛玉垂眸掩去眼角的淚水,輕輕推搡了她一下,道:“好生沒有個正形呢,日後去了那刀劍無眼的地方,可要萬事小心。”
分明黛玉的力道並不大,可是球球卻有意撒嬌,一下子歪倒在寶釵懷裏,當即便閉著眼睛哼唧道:“啊呀,寶寶摔倒了,要小姐姐親親才能起來。”
寶釵被她纏得不行,偏生卻也做不出去親她的舉動,正為難之際,便聽見一道女聲:“真真是越大越沒有個正形了,寶玉,你還不快點子起來?看看你這樣,哪裏有個東軍主帥的樣子?”
球球一個激靈,當即便從寶釵的懷裏坐了起來。著急忙慌的起來,球球奔到那個一身綠裳的女子身側,虛扶著她的腰,將人慢慢的扶到座位上坐好,這才鬆了一口氣的道:“嫂嫂小心一點,不要傷到自己啦。”
張斯若的產期將近,這些日子裏榮國府上下都異常小心。特別是球球,她的庶弟庶妹和她的年紀相差不大,她並沒有見過他們小的時候的樣子。第一次見到張斯若鼓起的肚子,感受到裏麵小侄子小侄女有力的胎動的時候,球球簡直驚訝得要跳起來。
從那以後,每一天都盼著小侄子小侄女趕快出來,就成了球球的必修功課。
看到了球球眼中盛滿的期盼,又想到了馬上要臨近的別離,張斯若有些悵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產期就在這個月,隻是一直沒有要發動的樣子,恐怕,這孩子盼了那麽久的小侄子小侄女,終歸是見不到了。
而東域之行又是三年五載,恐怕等這孩子歸來之日,她肚裏的這個早就能滿地亂跑了。
張斯若近乎是看著球球長大,終歸是舍不得看見她失落的表情。然而再舍不得,這也不是她能控製的事情。
至若更慘烈的結果,張斯若更是連想都不敢想。
之後,又是探春和賈環來與球球話別,眾人最後一番笑鬧,球球在榮國府的最後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的一早,便是球球和沈君止一行人動身的日子。因為是指派主將,他們隨行的並沒有許多人,隻是這些人都是沈君止親自□□出來的禦林軍。
球球跨上了一匹雪白的大馬,一路往東郊而去,而那裏,已經整裝待發的禦林軍換上了瑄王府樣式的鎧甲,正在等待著他們主帥的降臨。
這些年輕的男子已經在東郊的晨霧之中等待了一刻鍾了,清早的露水黏在他們的鎧甲之上,懸於他們的睫毛之間。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一個人臉上有不耐的神色。
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他們正在等待的這個小姑娘到底有著怎樣的實力。拋卻東平郡王府的光環,這個小姑娘以自己的雙刀,在如此稚齡,就足矣讓他們心悅誠服。
——可以說,這些被沈君止帶過來的漢子,都是球球一個一個打過來的。在自己苦練多年,卻仍舊無法與一個姑娘抗衡的時候,他們除卻心悅誠服,還能幹什麽呢?
球球並沒有讓他們等許久。在熹微的晨光之中,小姑娘一身銀甲,雪白的披風隨風飄揚,上麵紅色的裝飾尤為醒目。而她的身後,幾個女子清一色的天青色輕甲,除卻珍珠與以北共乘一騎,其餘幾個人都是和騎著和球球一樣的雪白大馬。
等到了那一幹手持雙刀的漢子麵前,還未等沈君止開口,球球便指著不遠處停著的一隊馬車,有些詫異的道:“那是誰家的家眷麽?”
他們一行自有補給的馬車,隻是那些馬車遠不及那一輛來的精致寬敞。
大家都是熟人,聽見主帥這樣問,隊伍裏的人便不由自主的爆發出了一陣哄笑。末了,還是在沈君止身後的沈容武出聲道:“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咦~~~~”球球促狹的笑了笑,卻猛地頓住了,隨即,她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好大一截:“你是說寶姐姐?!!!”
寶釵和沈容武定親的事情,球球還是知道的。雖然嫌棄沈容武這個人悶悶的,不怎麽愛說話。可是不可否認,這樣的男子是值得托付終身的。所以在知道有人搶走自家的寶釵小姐姐之後,球球難得的沒有鬧,隻是和沈容武打過一次便罷了。
球球的話音剛落,那輛馬車便被挑起了一角,簾子裏露出了寶釵的一張笑盈盈的臉。球球瞪大了眼睛,剛想要問問究竟怎麽回事,寶釵卻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先上路。
到底時辰不早了,如今也實在不是閑話的時候,球球壓抑了一下自己將要脫口而出的問句,收斂了臉上好奇的神色,頗有威嚴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而後一揚馬鞭,高聲道:“出發。”
身後是一聲響亮的“諾”,可事實上,這一隊腰側掛著雙刀的漢子都在艱難的低頭憋笑——畢竟,看著一隻小奶貓故作威武的指揮千軍萬馬什麽的,還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他們承認自家小主帥比自己強是一回事,然而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被逗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和以往的出征不同,這一次球球和沈君止帶的人並不多,所以便沒有起行伍,而是全員都騎馬。所以他們這一路行的很快,隻是半日,已經距離京城二百餘裏了。
休整的時候,球球便拉著珍珠,讓她坐上了寶釵小姐姐的馬車。而她終於知道,寶釵為何會隨著他們一道上路了。
哎呦,以後時常都能見到寶釵小姐姐,感覺好星湖~
蹭在寶釵的懷裏一通磨蹭,滿足的眯著一雙星星眼,球球歡快的跳下了寶釵的馬車。
就在她跳下馬車的一瞬間,球球驟然感覺脊背一涼,出於本能,她雙腿猛地發力,整個人往旁邊側出了半尺,一支黑色的箭矢破空而來,射穿了方才球球站著的位置。
薛家的馬車是精鐵製成,乃是薛老爺為了女兒此次出行特地打造的,那支黑長的箭矢射在了馬車的車轅上,隻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而車轅上,已經有了一道白印。
“怎麽回事?”寶釵和珍珠在馬車裏聽見了外麵的響動,剛想要下來看看是什麽情況,卻被球球的一聲厲喝震住了。
“不要出來!”
小姑娘的聲音驟然拔高,平素無辜晶瑩的大眼驟然變得淩厲。所幸對方一擊不中,便沒有再出手。球球順著那箭矢射來的方向回望,在層林的掩映之下,一道身影悄然隱匿在樹梢。
危險的眯了眯眼睛,球球高聲道:“沈容武,過來保護你媳婦!”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便倏忽消失在原地。在眾人被這邊的響動吸引,心都高高的懸起來的時候,球球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躍到了樹梢之上,隻聽錚然一聲,她手中從未染血的雙刀豁然出鞘!
收割一條生命,或許就隻在那一瞬。
靜謐的林中隻能聽見刀劍入肉的聲響,隨即,便是重物墜地的聲音。不多時候,一身銀甲的小姑娘從樹梢躍下,她的身上依舊一塵不染,她的彎刀上卻殘存著一痕鮮血。
抖落了雙刀上的殘血,球球的臉上的神情帶出了幾分肅殺。將出鞘的雙刀插回了刀鞘,球球從樹梢上飛躍而下,伸手就要將落在寶釵馬車旁邊的黑色箭矢撿起來。
一隻修長的手扣住了少女纖細潔白的手腕,球球抬了眼,就看見了那個雙眼蒙著一層白紗的男子。他的手很暖,溫度沿著兩人交疊的皮膚,一寸一寸蔓延上來。
沈君止將半蹲下來的小姑娘一把提了起了,仔細掃視了一圈,確定她並沒有受傷之後,沈君止這才沉聲道:“小心有毒。”
將球球半摟在懷中,沈君止接過沈容武遞過來的一張素帕,隔著這張素帕,將那地上的黑色箭矢撿了起來。
顯而易見的,那支箭上並沒有任何標誌。沈君止彈了彈那泛著詭異的藍色的箭頭,皺眉沉思半晌,和沈容武低聲說了些什麽。
聽見了沈君止的話,沈容武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幾分。他謹慎的接過這支長箭,對那群圍過來的將士招了招手,便有兩個人走了過來。
兩人就著沈容武的手,觀察了這支長箭許久,最後一人道:“這是泰嶽出產的藍鐵礦所鍛造出的箭頭,而這箭的尾羽……”
“是驚蟄,是泰嶽才有的驚蟄鳥。”不待那兩個漢子說完,一直混在隊伍之中的徐明鏡忽然說道。
徐明鏡穿了和那群喵哥統一的戰甲,腰間卻是一柄寒氣森森的長劍。他本應當是要和他家少主一道的,臨行他家少主卻說,自己周遭都是姑娘家,混進一個小子到底不合適,便讓他和沈君止的隊伍一道了。
那個漢子被搶了話,也並不惱,反而說道:“還是小兄弟有見識,這的確是驚蟄鳥的尾羽了。”
沈君止眯了眯眼睛,心中很快便有了計較。隻是,這一切在他的雙眼前的白紗的掩蓋之下,並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臨行之前,球球已經預料到此行不會順利。然而卻也沒有想到,他們才行了半日,就有人迫不及待的來襲擊。作為一隻明教,乃是不亞於唐門的職業刺客,球球並不將這些人的埋伏放在眼裏,隻是如今她“拖家帶口”的,少不得要提起小心。
將武功不濟的東南西北中的三位都趕進了馬車裏,球球重新上馬,繼續趕路。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不過……也不覺得害怕就是了。刀劍入肉的感覺和遊戲中並不相同,可是球球卻覺得,也不是那麽可怕的。
#男主:拖家帶口什麽的,寶寶你唯一的家眷不是我麽?#
#球球:本喵霸氣威武~要吃小魚幹獎勵自己~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