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Day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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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衝有點迷糊。

    他想了好半天,又突然驚叫了一聲,猛然發現自己想偏了,他怎麽能幻想對梁修做什麽事情?難道不應該想怎麽把這股不正常的邪火給壓下去?

    戰衝快瘋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痛苦地在床上翻滾了半天,然後又起床去洗了個冷水澡,才稍微不那麽熱。

    他想,這事兒絕對不能怪自己,要怪就怪梁修,他的那個怎麽長成那個樣子……

    一想到這裏,戰衝的腦子又開始發暈,身體又開始發熱,他趕緊拍了兩下自己的臉,止住那些可怕的念頭,起身坐在桌前拿出本子開始寫歌。

    對他來說,最好的冷靜辦法就是沉浸在音樂裏,攤開紙之後,靈感就噴薄而出,他一會兒撥弄一下吉他,一會兒在紙上寫寫畫畫,這樣很快大半夜就過去了。

    寫歌的時候,腦子裏總有個紅彤彤白嫩嫩的蜜桃,那歌的調子也寫得特別甜膩,甚至有些音調還很迤邐和騷-氣,聽了便讓人感覺莫名燥熱。但這就是現在戰衝的心情,全表達在這首歌裏。

    戰衝沒有急著填詞,隻是用吉他彈了一遍才心滿意足,然後抱著寫好的曲譜爬上床,沉沉睡去。

    ***

    第二天休假不用上班,但梁修習慣了早起,還是一大早就醒了。

    宿醉之後醒來,腦子疼得厲害,梁修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慢慢才找回了神智。

    昨晚下車之後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好像都是蒙著一層霧,隻是零碎地記得戰衝的臉在眼前晃悠,他揉著腦袋坐起來,然後才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頭。

    自己的衣服扣子全開了,胡亂地掛在身上,胸口紅了一大片,簡直像被人給猥-褻了似的,梁修心裏一驚,再瞧見地上打翻了的水盆和毛巾,更是驚詫不已,他開始努力回憶昨晚的情形,然後才想起來,昨晚他好像說是要洗澡,戰衝不讓,還說要幫自己擦身……

    之後的事情怎麽都想不起來。

    難道是自己醉酒之後失態,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惱了戰衝?

    梁修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他隱約記得自己一直在碎碎念,而且昨晚杜奕說自己有人之後,梁修就一直在亂想,腦子裏浮現的都是戰衝的臉。如果不小心說出來了,戰衝肯定會不高興,之前他明明都有些介意的。

    梁修真是懊惱地不行,捶了好幾下自己的頭。過了一會兒他想好了對策,決定裝傻。不管怎麽樣,反正昨晚上就喝多了,也不記得說了些什麽,幹脆完全裝作失憶才好,這樣免得大家尷尬。

    打定主意之後梁修便起床,昏昏沉沉地起來洗了個澡,再把昨晚被戰衝踢翻的水盆給弄幹淨。

    戰衝和楊正軒一般要睡到中午,梁修把家務做完了,又看了好久的書,那兩個人才懶洋洋地起床。

    果然見麵的時候,氣氛有點不尋常,梁修發現戰衝又開始眼神閃躲,不願意看自己的眼睛,他也慌亂了一小會兒,然後就恢複了正常。怎麽也不能讓自己被一個小屁孩兒給唬住,梁修非常鎮定,完全是一點兒都不記得昨晚的事情的模樣。

    吃完東西之後,戰衝便拉著楊正軒出門排練,留梁修一人在家。

    接下來的好幾天都是這樣的氛圍,梁修發現戰衝刻意地躲著自己,吃飯的時候越來越安靜,好幾次偷瞄自己之後又移開目光,但發紅的耳朵尖兒暴露了他的情緒。

    這樣的戰衝讓梁修覺得特別幼稚單純,於是他很快放心了心裏的芥蒂,繼續把戰衝當成個小屁孩兒,若無其事地和他相處著。

    沉默很好地緩解尷尬,戰衝知道梁修不記得了那天晚上自己摸他胸的事情,就放心了很多,但腦子就就是揮之不去那兩顆小東西的形狀,還有梁修皮膚柔軟的觸感,這些念頭通通幻化成了創作的靈感,還有夜裏亂糟糟的夢。

    又幾天之後,戰衝那首歌的填詞也終於完成,排練的時候,童羽和楊正軒都被這歌給嚇到了。

    楊正軒更是過分地說:“哥們兒這最近是思-春了啊,寫的什麽淫-詞豔-曲?你看看這詞兒,我可唱不出來。”

    “去你媽的。”戰衝一腳踹在楊正軒的屁股上,道,“練不練?我還不想給別人聽呢。”

    童羽忙道:“別啊,這歌兒一聽就是能吸引人的,很好聽啊,趕緊練起來!這歌兒一演,肯定瘋狂的女粉絲愛我,快,趕緊的,我都等不及了。”

    楊正軒笑罵著那倆人發-春,然後問道:“這歌什麽名兒啊?”

    戰衝扣了扣腦袋,嘴角一歪,道:“蜜桃。”

    ***

    新歌練習了幾天,然後便到了可以上台表演的程度,酒吧老板很喜歡這首歌,便讓他們放在最後的重頭戲。於是當天晚上表演了好幾首舊歌,最後一首才表演新歌。

    在表演之前,戰衝正在舞台邊喝水休息,突然間童羽接了個電話,然後就朝著酒吧門口跑過去,接著便看見童羽把梁修給領了進來。

    楊正軒立刻搖著胳膊給梁修打招呼。

    戰衝差點一口水給噴了出來,拍了下楊正軒的胸口,道:“梁修怎麽來了!”

    楊正軒揉著胸口,不滿地說:“哥們你是不是失憶了,前幾天不是說修哥哪天休假就來看咱們演出嗎?”

    戰衝有點緊張,忙道:“你們也沒有說是今天啊,今天唱新歌……”

    “對啊,唱新歌讓修哥聽啊,多好,讓修哥看看你多流-氓,寫什麽騷-浪的歌。”

    “我操,揍你啊,你簡直……”

    “別鬧了,你這厚臉皮還有害羞的道理?去你的,趕緊準備一下上台。”

    說著楊正軒便招呼童羽回來,戰衝瞄了一眼,童羽給梁修找了距離舞台最近的吧台位置,還讓調酒師給調兩杯酒。

    戰衝感覺自己血液有些發燙,突然緊張地都想夾尾巴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害羞,反正寫這歌的過程他一直在幻想梁修,歌詞倒是沒有那麽直白,都是隱喻,但確實是一首騷-浪的歌……戰衝有點害怕在梁修麵前唱。

    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人已經上了台了,這就必須要表演。

    戰衝第一次感覺到站在舞台上無法從容鎮定,他的目光快速地掃過人群,根本沒有落在梁修的身上,努力告訴自己,唱不好才是丟大人了。

    接著,在一陣鼓點之後,表演開始。

    梁修坐在台下,微笑地看著在台上的上個少年,心裏特別為他們高興。尤其是戰衝,一上台他就渾身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實在是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在調試琴弦的戰衝並沒有急著開始演唱,但下麵的小姑娘們嗓子都快要叫啞了。

    梁修看著這場景有些想笑,又想起今天楊正軒讓他來看表演的時候說的那些悄悄話。

    他說戰衝寫了首不要臉的新歌,是快憋壞了的處-男之歌,梁修聽得大笑不止,突然對這首歌有了興趣,想著反正明天休假,今晚來看看也可以。

    於是工作完成之後,梁修就直接過來看表演了。

    梁修慢慢喝著,充滿好奇地看著台上的戰衝,等著聽這首歌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戰衝在閃爍的昏暗燈光下似乎有點臉紅,但也隻是一閃而過,一會兒他便恢複了酷得不行的表情,指尖掃過琴弦,開始了彈奏。

    這首歌的節奏並不快,有些性感的味道,前奏聽著便很撩-人。戰衝的歌聲出來之後,又徹底把梁修給震驚了。戰衝今天刻意壓低了嗓音在唱,像是欲-望被壓抑時發出的低吟,慵懶又柔情,唱的人骨頭發酥。那歌詞寫得也是豔麗而且露-骨,聽著就覺得眼前幻化出一個像蜜桃似的誘-人胴-體。

    媚而不俗、淫而不賤,明明是有些色-情的一首歌,卻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下-流,甚至還能聽出一點純真的味道,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第一次情動,無從表白,便化成了這樣一首滿含春-情的歌。

    梁修聽著聽著,便開始渾身冒汗。那天晚上模糊的記憶又突然出現在了腦海裏,仿佛記得戰衝似乎撫摸過自己的身體,然後……

    梁修立刻打住,不願往下在想,甚至有些不敢再聽這首歌,越聽便越是覺得心跳不正常,戰衝的聲音弄得梁修的耳朵都在發癢,他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戰衝實在是太有魅力了,太迷人了,他無法不被吸引,甚至連身體的有了燥熱的反應。

    梁修突然感覺自己變得口幹舌燥,隻能不停喝酒來緩解。

    好在歌不長,很快便表演完畢。結束後酒吧裏靜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種曖昧的氣氛中,又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陸陸續續有人鼓掌,然後掌聲便越來越大,歡呼聲也響起來,觀眾們喊著樂隊的名字,非常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