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密室中的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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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 奚羅莊的少莊主羅仁就收到了來自花家大少爺的請帖,邀請他和宋青書中午時過府一敘, 順便吃個便飯。

    “既然是花大少相邀, 屆時我和表弟一定到場。”羅仁掃了一眼請貼, 對著送請帖來的仆人說道,卻是直接答應了下來。

    奚羅莊雖然占了江南半數的綢緞生意, 但是花家卻是江南首富,猶如龐然大物般的存在。何況, 兩家在生意上還有合作,更是不可得罪。

    在花家的仆人離開後, 羅仁直接帶著請貼去了宋青書住的院子。

    此時, 宋青書正在院子當中練劍, 聽到腳步聲響起,他趕緊收了劍招, 看向來人。

    “表弟中午可有安排?”羅仁問道,見宋青書搖了搖頭, 才繼續說了下去:“這是花家送來的請帖,請我們中午時過府一敘。我奚羅莊的生意多要靠花家拂照, 我便直接答應了下來,未問及表弟的意見, 還望見諒。”

    “表哥不必如此,花家和我武當也頗有些淵源, 我亦是無法推脫的。”宋青書說道, 這張請帖, 可謂是正中下懷,他本也是要找機會過去一趟的。

    瘦西湖畔的宅子並非花家的主宅,從內到外的風格都是低調而幽靜的,和隔壁的奚羅莊有些截然不同的風格。

    宋青書進門後,便打量著眼前的園子。他見過的園子實在不算多,加上這一座總共也就三個,不過其中之一卻是位於西子湖畔的花家主宅。這兩座和那座宅子相比,卻是失色不少。

    “兩位這邊請,我家大爺和五爺已在湖心亭中備了酒菜,正等兩位過來。”小廝恭敬的將三人請去了後花園的湖心亭中。

    誠如他所說,湖心亭的石桌上,此時已經擺滿了酒菜,花家兄弟也已經在坐在亭子當中。

    最先看到幾人的,是位置正對著亭口的花家大爺。見人被領了過來,他直接站了起來對著羅仁抱拳說道:“羅賢弟可是讓為兄一陣好等,罰酒罰酒。”

    “是小弟的錯,小弟自罰三杯。”羅仁笑著應下了花家大少的話。說完,左手拿起桌上的空酒杯,右手則提起酒壺,一連自斟自酌三杯。喝完最後一杯的時候,他將杯口朝向,示意自己的杯中酒以及飲盡,一滴不剩。

    “羅賢弟果然痛快。”花家大爺讚道,而後看著羅仁身邊的宋青書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宋師弟了,可惜張世叔祖百歲大壽時我沒有去,錯過了宋師弟的風采。”

    說這話時花家大爺的語氣十分的惋惜,羅仁自然也聽懂了,花家大爺今日的宴是專門為宋青書擺下的。

    宋青書抱拳說到:“花師兄謬讚,青書愧不敢當。”

    “羅賢弟和宋師弟快快落座。瞧我,看到宋師弟一時激動,竟忘了招呼你們坐下。”花家大爺說完,手對著石桌的方向伸了伸,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桌上了兩大兩小,剛好湊成了兩堆。

    花家大爺和羅仁喝酒喝的歡,那邊花家五爺和宋青書也湊在一起聊天聊的歡快。

    “都不讓我和青書喝酒。走青書,我帶你轉轉去。”花家五爺有些不滿的盯著自家大哥手中的酒杯,開口說完,就拉著宋青書離開了湖心亭。

    等走遠了,花家五爺才再一次開口:“青書,奚羅莊中可以線索?”

    “我們在奚羅莊中,並未發現任何的線索。”宋青書搖了搖頭:“阿璃,你還記得,關於救我的事情,你是如何告訴我父親的嗎?”

    “自然是記得的,怎麽這麽問?”這個花家五公子竟然是唐小璃假扮的,此時她正奇怪的看著宋青書,不明白他為何要問出這個問題。

    宋青書緩緩的開口:“連我父親他,都不知道我們其實是在後山的懸崖底下,我舅舅他卻知道我是掉下了懸崖。阿璃,你說當初我從後山掉下去,會不會和舅舅有關?”

    唐小璃沉默了一下,這件事上哪怕是她也無法給青書一個答案,一切隻有等找到真相的時候才會知道:“看來,我們收到的那封信上的內容,極有可能是真的。”

    原來,在宋青書離開武當的第二天,就有一名丐幫弟子找到了他,並交給他一封信。信上,隻寫了短短四個字:人在莊中。

    這封信,據說那位丐幫弟子所說,是一位遮著的臉的公子讓他送過來的。

    這位公子是誰?信中的人又是指誰,莊中又在哪個莊中,這些一概不知。

    宋青書幾人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宋遠橋在奚羅莊。

    那時,唐小璃幾人才意識到,事情遠比他們想的還要複雜。

    寫信之人知道宋遠橋失蹤,知道宋青書下武當的目的,甚至可能知道那封血書,更知道宋遠橋的所在。他似乎知道一切,卻又隱瞞了一切。

    盡管他提供了宋遠橋的下落,卻讓人不得不去懷疑他話的真偽性,是否別有目的,還有他和整件事的關係。

    “在奚羅山莊內,可有見到什麽高手?”唐小璃問到,這也是她非常關心的問題之一。

    據她得到的資料,奚羅莊的莊主和少莊主都不會武功。但難保莊裏有高手存在,為他們保莊護院。

    宋青書搖了搖頭:“我並未發現有高手存在。”

    “這就奇怪了,若是沒有高手在,以宋大俠的武功和能力,就算真的著了道,這麽多天也完全可以安全的逃脫。”唐小璃疑惑的開口。

    在武當剛剛成立的時候,在江湖上是完全沒有地位的。甚至因為張真人少林棄徒的身份,一度被人鄙夷。

    武當能成為江湖中的翹楚,除了有武功輩分極高的張真人坐鎮外,更多的是宋遠橋等弟子的功勞。而從唐家堡的收集到的資料看來,宋遠橋更是經曆的幾番生死才有如今的成就。

    比現在更惡劣的情況下,宋遠橋都能自救,並且絕地反擊。

    而現在,他卻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怎麽想,唐小璃都覺得蹊蹺。

    唐小璃想了一下開口:“我們現在,太過被動了。青書,你回去後,故意露個破綻,讓羅莊主覺得,你在懷疑他。今晚,我就和莫七哥一起去探探虛實。”

    “小心一些。”宋青書略帶擔憂的開口。父親如今下落不明,他不希望阿璃再出事。

    唐小璃對著宋青書勾了勾手中:“青書過來一些。”

    等宋青書整個人靠過來,唐小璃才伸手,揉了揉宋青書的頭。

    因為易容成了花家五爺的緣故,此時唐小璃的身高和宋青書相差不大,不必墊腳就能摸到宋青書的頭頂。

    “令弟和我表弟的感情真好。”遠遠的看到兩人的互動,羅仁開口說到。

    因為看著宋青書的方向,羅仁沒有發現身旁的花家大爺抽動的嘴角。

    現在想想,大哥那個提議也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阿璃願不願意。不過這兩人怎麽看,都是青書被吃的死死的啊。現在都這樣了,以後可怎辦,真是想想就糾結。

    那一邊唐小璃開口對著宋青書說道:“放心吧,有我在宋大俠不會有事的。”

    三更時分,一個身影出現在奚羅莊的院牆之上,而後消失在一片黑暗中。他的輕功極高,又極為的謹慎。一直等他背著一個受傷的人離開,才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舅舅,出什麽事了,怎麽這麽混亂?”在人徹底離開後,宋青書和易容成唐小璃的司空麟才匆匆趕到。

    羅毅鋒利的視線掃像宋青書,在和他目光接觸的時候,卻又變的慈愛起來:“青書不用擔心,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莊裏遭了賊。不過賊人已經被抓起來了,等明天天一亮,我就讓人送到官府去。”

    “原來是賊。”宋青書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眼中更是閃過擔心之色,這讓羅毅心中冷笑不已,眼神更是十分的戒備。

    麵上,羅毅卻是一派慈愛:“我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青書和唐姑娘就先回去休息吧。”

    等所有人都離開,羅毅才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並未直接休息,而是走到了屏風後麵的木桶旁。

    他彎腰探向木桶,手曲起,在木桶內壁重重的敲了一下。隨後,木桶的底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通往地下的石階。

    直到羅毅消失在木桶裏,他都未發覺,在他的背後,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的一清二楚。

    見唐小璃進來,莫聲穀趕緊站了起來緊張的問到:“阿璃怎麽樣,真的是羅毅?”

    麵對莫聲穀的疑問,唐小璃可疑的沉默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將密道的入口,設置在洗浴用的木桶內。

    見莫聲穀的神情更加的緊張,唐小璃退出了自己的思緒,開口說到:“在遣走所有人後,羅毅直接進了他臥室當中的密道內。因為沒能進去查看,現在還不確定,宋大俠是不是被關在裏麵。”

    在羅毅進入密室後,唐小璃並沒有直接離開。她本欲等羅毅入睡後,再給他下點迷藥,讓他徹底睡死過去,再進入密室當中。如此一來,她打開密室的動靜,就不會被其聽到。隻是,唐小璃左等右等,都不見羅毅從密室之中出來。

    她若一直不回去,讓莫聲穀等久了,隻怕他會直接衝過來。唐小璃無法,隻能先行離開,打算等白天羅毅不在時,再過來一探究竟。

    “想不到羅毅他,還在記恨大師兄。”莫聲穀微微歎了口氣,神色黯然的開口。

    雖然唐小璃口中說的是不確定,兩人卻都認為是羅毅將宋遠橋關了起來。

    唐小璃看向莫聲穀:“莫七哥你似乎隱瞞了一些東西。”

    “這件事,你不要告訴青書。事實上,大嫂她是生青書的時候,難產死去的。”莫聲穀說道,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多了一些哀傷。他是被大嫂帶大的,對於他而言,大嫂就如同母親一般:“那個時候,大嫂的情況很危險。接生的產婆說,大嫂和青書之間隻能保一個。”

    “宋大俠選擇了青書?”唐小璃問到,雖是疑問,她的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兩人之中,宋青書還活著,而宋夫人卻難產死了。宋遠橋在最後選擇了誰,不言而喻。

    莫聲穀卻搖了搖頭:“阿璃你錯了。那個時候,大師兄他選擇的是大嫂。”

    “怎麽可能,你不是說宋夫人難產死了?”唐小璃說到,若那個時候宋大俠選擇的是宋夫人,死的就應該是青書。

    “大哥他選擇的確實是大嫂。”莫聲穀說道,聲音黯然。那一天發生的事曆曆在目,心中的悲痛更是難以忘記:“或許是母親的天□□,本已經昏死過去的大嫂,在最後關頭醒了過來。在知道她和青書隻能活一個的時候,大嫂放棄了自己,隻希望青書能活下去。哪怕那個時候,青書已經快不行了。”

    莫聲穀沉默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青書出生後,連哭都不會,我們一度以為他活不成了,好在他活下來了。過了滿月後,身體更是越來越健康。羅毅他一直認為,那個時候,是大師兄選擇了青書,才讓大嫂難產而死,心中一直都怪著大師兄。”

    想到白天唐小璃和他說的事,莫聲穀又加了一句:“可是,我不認為他會傷害青書,青書可是大嫂的兒子。”

    “你呢?你恨青書嗎?”對於莫聲穀的最後一句話,唐小璃不置可否。她開口問了一個她更關心的話題。

    莫聲穀苦笑著搖了搖頭,當唐小璃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莫聲穀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不恨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恨過。”

    怪過,卻從未恨過。因為,那是大嫂拚了命保護下來的兒子。

    “你休息吧,這件事我會對青書保密的。”唐小璃站起身說道,說完就直接走了出去,還體貼的幫他帶上了門。

    第二天一早,唐小璃就過來幫莫聲穀易容。武當莫七俠再一次消失,出現在人前的乃是花家大爺。

    用過早膳,花家大爺就邀羅仁和宋青書共遊揚州。

    而唐小璃,則再一次去了羅毅的房間。此時,房間中早已沒有了人,唐小璃輕鬆的摸了進去,打開了位於浴桶內的機關。

    向下的樓梯很漫長,唐小璃走了許久才走完。

    下了樓梯,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兩條截然相反的道路。唐小璃蹲下身來,仔細的觀察著兩條路的不同。

    “兩條路都有人經常從上麵走過。”唐小璃自言自語到,她實在無法判斷哪一條路是正確的。

    唐小璃的腳步略頓了一下,直接向著左邊的那條路走去。既然無法判斷,他也隻能一條一條的試了。隻希望她的運氣夠好,一次就選對。

    唐小璃選的這條路很幽深,而且一直在往下延伸,她轉了幾個彎都沒有走到盡頭。不僅如此,她更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再一次轉了一個彎後,唐小璃終於看見盡頭,卻隻有一堵牆。

    走了這麽久的路,盡頭隻有一堵牆,實在是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唐小璃直接走到牆壁前,仔細的觀察著牆壁,它是由一整塊石壁打磨而成。在正對著路口,高度和唐小璃的下巴齊平的石壁處,有一個十分明顯凹槽,應該就是打開密室的開關。

    凹槽為方形的,橫邊和豎邊,都比成年男子的手指要寬上一些。

    唐小璃所謂的不擅長機關,是和唐家堡暗房弟子相比較而言。而眼前的機關,卻並非出自他們的手,同樣也不是出自朱停師傅的手。對唐小璃來說,破解的難度並不算大,隻用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已經將其打開。

    牆壁從中間裂開,向著左右兩側移動。

    在牆壁裂開的瞬間,唐小璃就覺得一股寒氣逼來,仿佛一下子從夏天進入了嚴冬。房間中更是冰的世界,放眼看去,整個房間中除了冰,隻有一個華服女子靜靜的躺在那裏。

    女子眼睛緊閉、頭發烏黑、麵色慘白,唇角更是沒有半分血色。她此時正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腹部,躺在冰製的棺材當中。

    唐小璃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因為她的長相和宋青書有七分相,除了那雙眉眼。

    她是宋遠橋的夫人,宋青書的母親。

    隻是,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她兄長臥室底下的密室裏。

    唐小璃被自己腦中出現的念頭驚到了,這怎麽可能!

    可若非如此,又怎麽解釋出現在此處的宋夫人的遺體,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兄長會做的事情,這更像是一個瘋狂的愛著她的人會做的。

    我不認為他會傷害青書,青書可是大嫂的兒子。

    這個時候,唐小璃想起了莫聲穀的這句話。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唐小璃以為莫聲穀的意思是:那是因為青書是他妹妹的兒子,他不會傷害青書。

    但是現在,唐小璃卻不這麽認為。想想莫聲穀當時的神情,唐小璃覺得他一定還有什麽事瞞著自己。

    若是她的猜測是正確的話,唐小璃也不認同莫聲穀的這句話。愛帶來的瘋狂,有的不僅僅是守護,還有破壞。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唐小璃如今更需要做的,是將宋遠橋給救出去。所以,她直接原路返回,向著另一條路走去。

    這條路,遠比之前那條要短的多。唐小璃才轉了一個彎,就走到了盡頭。

    盡頭處,同樣的一座石壁,就連將密室打開的方法,都和之前那個一模一樣。

    在密室打開的瞬間,唐小璃就失望了。因為,這座密室裏麵裝著的,都是一些金銀財寶,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唯二的兩條路,唐小璃都走過了,卻沒有發現宋大俠的蹤跡。難道說,是他們懷疑錯了人,宋大俠的失蹤和羅毅根本就沒有關係。

    但是那封信……

    皺眉將整個地下都掃了一眼,唐小璃打算,再仔細的查看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密道入口被打開的聲音。

    密道之內,幾乎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唯有賭一把運氣,選擇兩條路中的一條暫時藏身。若運氣好,那人選擇了另一條路,便可躲過那人。否則,也隻能被發現蹤跡。

    唐小璃逃的出去,卻會打草驚蛇。若是宋遠橋真的在這裏,怕是會被人用最快的速度轉移甚至滅口。這和讓羅毅懷疑宋青書不同,懷疑了隻會一步步試探。而打草驚蛇了,卻會直接付諸行動。

    唐小璃選擇的是通往寶庫的那一條密道,很顯然她的運氣並不好,因為那人要走的,也正是這一條路。

    這個時候,唐小璃也看見了來人是誰,是一個手中提著食盒仆役打扮的人。

    這讓唐小璃心中一跳,知道這人定然知道宋遠橋的下落。

    那人並沒有走到密道的盡頭,而是在半路上停了下來。隻見他將左手邊的火把架轉了一圈,石壁應聲打開,一個被隱藏的房間,出現在唐小璃眼前。

    石壁在那人進入口,就直接關了起來,唐小璃看不清裏麵的情況,也聽不到裏麵的聲音。此時,她能做的也唯有等。

    那人進入的時間並不長,片刻之後石壁再一次打開,他已經從裏麵走了出來。

    唐小璃一直等他離開,才顯出身形,打開石壁。

    入眼的是一個布置的非常簡單的房間,隻有一張床和一套桌椅,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因為密室無法通風,房間中的味道甚是難聞。

    在那張桌子前,此時正坐著一個人在吃東西。在唐小璃推開門的時候,他已經抬頭看了過來:“你是什麽人?”

    “這句話,正是我想問的。”唐小璃看著椅子上的人冷冷的開口,說話時她的手已經握向腰上的千機匣。

    中計了!

    這是唐小璃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

    這人有著宋遠橋的體型和臉,卻不是宋遠橋本人。隻一眼,唐小璃就看出這人是他人易容的。

    “我是武當派宋遠橋,小姑娘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那人開口,卻死咬著自己就是宋遠橋。

    隻可惜,他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一個易容的高手,同樣也是認識宋遠橋的人。

    唐小璃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既然他們設計引自己上鉤,肯定是有埋伏的。就是不知道一共埋伏了多少人,暗門又在哪裏。

    隻是,事情和唐小璃想象的並不一樣,她等了很久,屋子裏也沒有再出現第三個人。

    唐小璃皺眉看著眼前的人,心中疑惑更大,有些想不通現在是什麽情況。

    眼前的冒充者,是一個誘餌。

    現在自己來咬餌,撒網的人卻並未出來收網。

    不是準備放長線掉大魚,就是……撒網的人根本不在。

    唐小璃直接躥到那人的身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匕首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要幹什麽?”那人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因為驚慌他並未使用宋遠橋的聲音,而是用的他自己的嗓音。

    唐小璃狠戾的看了那人一眼:“姑奶奶我,剛好和武當的人有仇。你說,我要幹什麽。”

    最後幾個字,唐小璃特意拖長了調子,成功的讓那人抖了一下。

    “小姑奶奶,我不是武當的宋遠橋,我隻是受命在這裏假扮他。”那人說道,他感覺脖子上的匕首冰涼冰涼的,仿佛已經劃破了他的皮膚。

    唐小璃卻是不相信的,一副你在騙我的神情看著那人:“你胡說,誰會在這中又破又臭的地方假扮別人。”

    “小姑奶奶,我真沒騙你,我真的不是宋遠橋,你不要殺我。”那人一副快哭的表情看著唐小璃。

    唐小璃這一次的表情換上了狐疑:“你真沒騙我?”

    “我真的不是宋遠橋。”見事情有了轉機,那人的眼中閃過驚喜之色,頭更是連連點著。

    唐小璃將匕首往外移了一點,問道:“那你說,你為什麽要在這裏假扮宋遠橋?”

    “這……小人也不知道,小人隻是聽命行事。”那人開口,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唐小璃眼珠子轉了一下:“昨天半夜下來的那個男子,他每天都會來?”

    “小姑奶奶說的是羅莊主?”那人點了點頭說道:“羅莊主他確實每天都會過來,不過昨天有些奇怪。他下午的時候,已經來過一次,深更半夜的卻再一次過來了,又什麽都不說,也不知道在發什麽神經。”

    那人的話說到最後,多了一些抱怨,隻怕當時他是被羅毅給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