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回歸正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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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變態!看她屁股做什麽!
雖然變成了熊但總不能沒有那部位啊!相彌下意識地捂住了屁股,柏之笙卻暗道一聲不好。
她屁股上的東西被發現了。一把將相彌推進去,把吳誠的脖子扭過來對準那群虎視眈眈的人,微微抬起下巴來:“不要輕舉妄動。”
“她……她屁股上……”
“嗬,哎,說好的,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柏之笙胳膊一用力,險些將吳誠的脖子擰下來,□□抵在他腦袋上,然後冷冷地瞥了一眼眾人。
像是一群狗看見肉骨頭一樣,險些口水都流出來,眼神火熱。
果然是一群神經病。柏之笙砸暈了吳誠丟開,一閃身縮進車庫裏。
槍響聲在身後如同暴雨擊打塑料蓬一般清脆而連綿不絕,相彌站在一道橫杠下麵似乎疑惑著什麽,抬起眸子來看了看,柏之笙也來不及讓她轉過頭來,徑自去控製台拿了車鑰匙,天降諸神的車庫真是個好地方,車庫門又一次驟然打開,子彈擦過鋼鐵濺出來的火光閃在柏之笙右側,擰下鑰匙找到匹配車輛,隨意衝著那些人開了幾槍。
沒有下死手,在相彌麵前殺人是不對的。
“上來!”大喊一聲,相彌愣了愣神便跟著她跳上車去,麵前幾道閘門嘩啦啦地開啟,無可阻擋的氣勢衝出來,鑽進了一條幽深的隧道。
“不要追了!”後麵的人喊道。
柏之笙卻蹙起眉頭來,麵前當啷一聲降下了一道閘門。
“唔——”怎麽會?她不記得有這東西!
急轉彎但是右側還是撞上去,地震一般,用力太猛口腔裏沁出血腥味來,毫不遲疑拖著受到重擊的車往前開去,相彌大喊了一聲:“嗷嗷嗷!嗷嗚——”
“什麽?”柏之笙轉頭,相彌揮舞著她的熊掌,慌張地搶過了方向盤,往旁邊扭過去。
太過用力了,把方向盤擰了下來。
車子一頭撞進了一道玻璃櫃子裏,接著,鋪天蓋地的腥臭血液湧了進來,幾乎淹沒她們。
“靈池,靈池——”柏之笙目睹著一隻斷裂的手臂搭在車窗玻璃上的場景,驟然間想起了這是什麽地方。
淩遲?沒刀子啊……相彌第一時間又想反駁一句什麽,接著就是壓抑不住的惡心想要嘔吐的感覺,麵前,都是死屍和腐臭的血液,匯聚在莫名的玻璃裝置中,通向四麵八方。
柏之笙想踹開車門卻發覺已經卡死了出不去。
相彌身為一隻熊,跪在座椅上嘔吐了起來。
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到這裏?她的記憶出現偏差了還是說在此之前所有的軌跡已經開始變化甚而至於這裏的結構已經改裝了……
她記得曾經那次來到這裏,剛才那道閘門是不會降下來的,那次是要偷取試劑,但是半路上齊文軒告訴她,相彌消失了。
就是那次,然後她從那道閘門走出去,繞過了另一條逼仄的通道,徒步前行著拿到了試劑,接著從通風管道爬出來,看見了相彌被天降諸神的人綁在這裏,一刀刀解剖下去,心髒突出體外鮮活地跳動著,而血肉正在以可見的速度恢複著重新長出來。
這些人在拚命切割她的血肉,切了又長她卻什麽都做不了,通風管道是在室外,而她隻透過那小小的縫隙望見了這一切,握著試劑想進去卻無能為力,哪怕進去也救不了她,室外有不少人在把守著。
吳誠咳嗽著,發了狠抓過一個箱子來,打開取出一支針劑來注射到她身上。
有人撓了撓後背,汗水已經滲透了外套。
汗水也滲透了她的外套,她默然敲擊著車子的玻璃,太過堅固了如今也並不能算是好事,相彌似乎恢複了過來,隻是眼神懨懨的,鼻子也幹了不少看起來不是很好。
“相彌,對不起。”柏之笙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無力,“我以為我能改變得了的。結果更壞了,蝴蝶效應真是個好片子。”
“嗷——”相彌訥訥地喚了一聲,這樣的柏之笙看起來疲憊困倦,隻是,終於變成了她熟悉的樣子,這個時候雖然開心不起來,隻是稍微多了一絲連結現實生活的安全感,默然伸過爪子去,這樣的柏之笙一點都不討厭。
“唔?”
“嗷——”相彌用力地,扯開了門。
“……”柏之笙吃了一驚,不顧身上染著血,隨著相彌的動作就鑽出去,她們處在一個巨大的池子裏,不同於福爾馬林溶液,這全都是血液,她們兩個再進來就可以給這池子注入新鮮血液。
見了鬼的邪教。相彌心底暗自吐槽著,這個池子如此巨大以至於哪怕她們跌在靠近“岸邊”的位置也顯得有些遙不可及,地上碎裂的玻璃上粘結的絲絲縷縷的不知何物的看起來像是腸子的東西讓相彌頓時又想要跪下去嘔吐,努力扒拉著這些腐臭的屍體衝出去,貼在岸邊,回過頭,柏之笙上了岸。
麵對著黑壓壓的一群人。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的密碼的?”為首那人問道,手上的刀子明晃晃地閃著光。
“你們之間有人告訴過我。”無力地把雙臂搭在地上,柏之笙癱坐下去,相彌爬出來縮在她後麵,盯著那群人。
“誰?”
“我不能說,這是對朋友的背叛。”
哪有什麽天降諸神的朋友,柏之笙死也不跟這裏的人打什麽交道,滿口胡謅跌入另一個無法預知的場景當中,相彌在背後瑟瑟縮縮地揪著她的衣角。
她要保護這個人啊,怎麽反而因為她的存在讓相彌變得更加危險了呢?
可是如果不改變的話還是這麽危險啊?
沒有什麽可以避開的措施麽?好像無論走哪一條路,結局都是那般不堪。
不,不可以,她既然來到這裏,事已至此她就必須要改變這樣的狀況,哪怕現在的狀況並不比從前樂觀多少——
甚而至於,有一種詭異的相似。
之前的軌跡,是相彌從近路回家,遇上吳誠劫車,然後半路丟下了相彌,然後相彌被R組織的人帶走,確認了身份,開始研究她。
正因為這樣她叫相彌從遠路回去,她不知道遠路那邊出車禍的事情,然而相彌還是誤打誤撞繞到了近路這裏,事情發展的軌跡是沒錯的,唯一的變數就是她半途把相彌劫了下來。
而現在是這群人要拿相彌做研究了。
不管是R組織的那群變態還是這裏的一群變態,都不會是什麽好結果。
“那麽——你是誰?”對方將刀子,逼在了她的脖子上。
“幾點了?”柏之笙似乎沒看見那把刀子一般,撥了撥自己被汗濡濕的頭發,從兜裏取出發圈來紮頭發,神情自若,“喂,幾點了?”
“你不要耍什麽花招。”
“幾點了?”柏之笙皺起眉頭來,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扭過去,劃傷了自己的下巴,但是成功地掰斷了男人的小臂。
“啊——”
“我問幾點了?”柏之笙歎一口氣爬起身來,摸了摸下巴上的血,火灼的疼痛似的,還好是下巴,不是臉,她還是很愛惜自己的臉的,那群人麵麵相覷。
“靈啊!尊貴的靈啊!”那些人的目光又如同野獸看見骨頭一般,“把她拉去解剖,放進靈池!”
神經病啊!解剖!相彌腦瓜子突然轉動起來,沒等柏之笙反應,自己先發製人,把她丟在自己背上,使她攥著自己的皮毛被她背著往前直跑。
她像是一頭狂躁的野牛一般衝向了人群,打散了那些人,他們盯著她的屁股:“抓住她!R組織一定會給我們試劑的!”
有人對準她們開槍,柏之笙轉頭先一步開了槍把那些端著槍的人眼睛打碎。
流彈還是擦過來在她腿上和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所幸相彌一直沒事,那些人狂怒一般追過來,柏之笙揪住了相彌的耳朵:“往右拐,看見閥門,打開,跳下去爬上通風管道,唔,對,把閥門拆了,聽我指揮。”
相彌哪能記得住那麽多,就知道往右拐,打開閥門,能反應過來她已經心裏苦了,竄出去把閥門掰下來。
“不是讓你掰下來是打開門!”完蛋了相彌這時候怎麽這麽笨!
喉頭一緊柏之笙悶哼一聲,後背受到了重重的一擊,不是子彈,是先前那個男人,把刀子甩在了她背上。
子彈耗盡,她把□□扔出去砸中一個人的腦袋,接著拔出後背插上的刀子,對準那個男人的眼睛扔了過去。
“啊——”
“嗷嗷嗷——”越慌張越打不開,相彌暗歎自己怎麽這麽笨,老是給人帶來麻煩,伸出指甲去夾在門縫中,竭力地扯開門,指甲盡都斷裂,翻出血紅的肉來,十指連心,爪子也連心,慘叫一聲,怒吼起來似乎大地都在震顫,而她背上的柏之笙看在眼裏,倒吸一口冷氣:“跑!”
相彌一縱身躍入那黑暗密閉的管道群中,反身拍上了門,用斷裂的指甲把內裏的閥門擰上,一時半會兒那群人進不來。
“嗚嗚嗚——”相彌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柏之笙在她的熊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再堅持一下,沿著這條通風管道出去可以到商場地下,然後我去偷衣服給你,等到零點之後你穿上就可以出來了。沒事了,對不起。”
“嗚……”
早知這樣我為什麽跟著你啊!相彌滿心怨氣可是不好發作什麽,柏之笙的血液濡濕了她的皮毛,這一切她也看得見,點兒背誰都不怪,隻期待如果能等到下一次柏之笙再神經失常,來告訴她究竟怎麽一回事,好歹死得其所。
攀爬在通風管道上,相彌愈發覺得這具身體十分好用,即使受了傷,也是力大無比,並且似乎因為今天的潛力爆發,運用起來更加靈活,像是長久鍛煉的人使用自己的身體一般。
“幾點了?”
怎麽老問幾點了!我已經變成熊了怎麽能知道!
“我感覺,我快要,走了。”聲音低沉下去,愈發無力起來。
啊柏之笙你別死呀!相彌頓時眼淚汪汪地往前飛快地竄了去,柏之笙無力地攤開雙手:“還有段時間,我還能堅持。”
對對對你堅持一下,我覺得你能還能搶救一下!
前麵有個出口閃著微弱的光線,細小如針尖但是柏之笙清楚瞧見了,視力如同一道光一樣照射過去,離這裏太遠,相彌眯起眼睛,終於捕捉到了那一抹小小的光亮,像是千米以外擦亮一隻火柴一般。
“就是那裏,鑽進去,往右邊的通道走,是商場的防空地下室。”嗓子幹幹的,血已經停住了,身上後遺症似的傳來尖銳的疼痛,她倒吸一口冷氣,抱緊了相彌。
相彌一個哆嗦,把她抱下來一個箭步躥過去,有鐵板壓在外麵,她弓著腰,柏之笙一腳踹開了鐵板,當啷一聲,隨之她一探身出去,回過腦袋看相彌。
相彌變成熊之後有些胖了,那個通道有些小,她鑽不出去。
訥訥地探出熊腦袋去,露出圓圓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