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賽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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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森格爾坐落在大陸的西南,從凱特城向西走,壁壘鎮向南,修建了一條筆直的大道,如果向伊森格爾方向走去,滿眼都是大海一樣湛藍的天空。這條路延伸到齊格莉港,甚至與碼頭聯係起來。前往伊森格爾的人們在這條路上不斷的行進,看到天空慢慢向腦後退,海洋慢慢向眼前來,不在清晨的朝霞和傍晚落日餘暉的幫助下,是難以看到海天的分割線的,人們長開玩笑說:“走著走著就進入了海洋,絲毫沒有察覺就遠離了大陸。”這就是伊森格爾最著名的入海大道。

    賽威特喜歡這條平整的大路,它是朋友們進入他的家的必經之路,很多時候,他會在這裏迎接他的朋友們,從“烈火與鑄造”而來,每天清晨,他也將經過這條風景優美的路前往“烈火與鑄造”進行每天的工作,看到這條路,賽威特本能的想到每一天的工作,明特沉甸甸的腳步,薩爾拉低矮的身軀還有……利維坦曼妙的身影。今天他要在這裏等待艾羅鐸來訪,這是一件史無前例的事情,艾羅鐸是“寶冠與怒龍”的首席鐵匠兼領袖,是王都最著名的鐵匠之一,明特花了一筆不少的錢為自己鑄造了一把武器。

    “未來的不測由它來做準備。”明特叼著他誇張的煙鬥笑著說。

    賽威特對武器並不感興趣,但是對艾羅鐸確充滿敬意,昨天的演出結束後,賽威特本安排馬車將艾羅鐸送回法特瑞拉城外的金獅廣場,他知道艾羅鐸有很多事情要忙,但是當他下台確認馬車安排的情況時,助手卻遞來一封艾羅鐸的邀請函,並且是以艾羅鐸為抬頭的邀請函……

    艾羅鐸女士

    我是薩爾拉工會的領袖賽威特,今日邀請您參與我們的複工挽回,得您蒞臨十分榮幸並萬分感謝,雖然我知道您仍然有諸多事物再身卻仍希望能邀請您來伊森格爾家中一敘,如若時機合適,我與明特將會期待您的到來。

    ____________

    邀請人簽字的位置是空的,這意思很明顯,如果你想要夠邀請我,請填上名字並發於我,如果並不合適,則收起邀請函就此作罷,賽威特對這種“被邀請”的方法感到十分新奇,他並未多想,十分愉快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交由助手,請他今天務必要找到艾羅鐸並親自轉交,助手十分了解賽威特的意思轉身就準備去找艾羅鐸。

    “等等。”賽威特叫住了他信任的助手,拍了拍助手的肩膀取回信件,“你再幫我準備一份熱蠟。”回身翹起剛剛凝固不就得蠟封,取出信件鋪展在案,取出信紙重新寫了一遍邀請函,並將開頭第一句的“我是薩爾拉工會的領袖賽威特”改為“我是薩爾拉工會的臨時領袖賽威特”重新上封交給助手。助手結果信封點了點頭轉身就去找艾羅鐸了,相信她正在某個座位等著回複呢。

    接著賽威特叫上了正在卸妝的明特,說明了整件事情。

    “這個艾羅鐸還真有點兒意思!”明特的“大花臉”露出歡快的笑容,“這必須邀請了,正好我也去,順便把武器的尾款結給艾羅鐸。”

    早晨陽光幫助賽威特醒了過來,明特還在隔壁的房間呼呼大睡,昨天晚上的諾斯烈酒讓兩人都淬不及防,今天賽威特甚至忘記了昨天他和明特聊天的內容,隻記得自己和明特回到家中,打開酒瓶。“不過我還記得艾羅鐸的來訪”,賽威特喃喃自語,他刮了胡須,收拾了頭發,極為簡單甚至頗有敷衍的收拾了昨天的酒品和夜宵的殘羹。在為數不多的衣服中挑選了勉強合意的一件“真應該把明特叫起來幫忙……”挑衣服的時候賽威特抱怨的想。接著就出門直奔入海大道,城外的一刻巨大樹樁,這是賽威特最喜歡的位置,他坐在樹樁上等待著艾羅鐸。

    如果今天,利維坦也能同來那該多好,賽威特百無聊賴進入了自己大腦的獨白。但是如果利維坦也來了,就不能這麽簡單的打掃房間,也不能就這樣輕率的挑選衣服了。他挑選著自己的姿勢,讓自己坐著更舒服,等待著艾羅鐸的到來。

    “領袖大人!”艾羅鐸粗獷的聲音,賽威特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好在並沒有表現出來,他回過身去,艾羅鐸雙手叉腰,臉上帶著笑容,漏出白牙,雙眼眯成一條縫,她想起什麽似的從隨身的包裹裏拿出一個信封:“很奇怪的邀請,對麽?”

    “並不奇怪,我很敬佩這種做法,直接果斷,不繞彎子,你跟明特很像,我們必然會成為好朋友!”

    “明特是一個非常直白的人,知道麽?他第一次來寶冠與怒龍見到我的開場白是‘為什麽你不是一條龍’我本以為是一個幽默的家夥,而第二句就是‘我定的東西多少錢’。”艾羅鐸歡脫的笑著說。

    “他很有趣,但是也很直接,這不衝突。”

    “火神的信徒就應該這樣,光明磊落,直接簡單!”

    “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這兒風景雖好,但是沒有一杯喝的。!”

    “伊森格爾的酒是什麽味道?”

    “時間尚早,而且我已經備好了紅茶。”等下回去先燒水,但願客廳的櫃子裏還有上次明特帶給我的紅茶。

    “悉聽尊便啊,領袖大人!”艾羅鐸裝腔作勢的欠了一下身,行了個淑女禮。賽威特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個艾羅鐸明明是一個強壯豐滿的鐵匠,怎麽還會專門行一個淑女禮,等看到艾羅鐸抬起頭來漏出的玩笑表情才明白自己又一次遲鈍了。

    還好她並未看出來,賽威特很捧場的笑了。

    “不再等等明特?”

    “不必了,他昨晚就睡在我的家裏,啊!你放心,武器的錢他會及時給你的。”

    “那就好!這樣今天的目標就完成了一半兒啦!”聽完這句話賽威特皺皺眉,這個艾羅鐸也沒有客套的推脫一下,倒是簡單直接的承認了討債這個目的,不過仔細想想,也並沒有什麽不合適,明特不欠人爛賬,艾羅鐸也不必擔心,隻是照實說了而已。

    “放心吧!”賽威特接一句話茬。

    “當然最重要的目的還是你!”艾羅鐸的大眼睛帶著一副魅惑的笑容,緊接著噗嗤一聲笑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不適合開這種玩笑……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保持不了多久。”

    賽威特略皺皺眉,向前兩步做了個請的姿勢,艾羅鐸邊扶著笑岔氣的腰邊擺擺手跟上了。

    伊森格爾的大門上掛著一隻海獸的頭骨,這是重要的戰利品,兩排密密麻麻的牙齒引起了艾羅鐸的好奇:“這是什麽時候弄到的?”

    “不知道,我出生就有了,據說伊森格爾曾經是一個巨人,它喜歡捕捉海裏的魚……我想對於一個巨人來說……海裏的魚應該……就像是這個大家夥一樣吧……”賽威特指著巨大的海獸頭骨。

    “天呐,兩排牙齒……他們怎麽運用這種結構?”

    “哈哈!有那麽一瞬我以為你會和利維坦問同樣的問題。”賽威特回過頭來看著揚起脖子的艾羅鐸,這輪廓還真有那麽一絲相像。

    “她問的什麽問題?”艾羅鐸似乎直接拋棄了自己的問題,向著賽威特走來。

    “她……”賽威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向著自己的大門走去,“她問這大家夥每天都怎麽刷牙。”